他的视线往下移,打量着她姣好的身段,欣赏她衣服下隐隐展现的丰满,真是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害他下半身的某一处不小心苏醒了。
他毕竟是个男人,见到诱人的美女也会有一个大丈夫该有的正常反应,但怪了,他的身体真的在发热……
不对劲!
黑眸突地射出利芒,意识到饭菜有问题时,已经太慢。
他发现自己全身不对劲,身体异常地发热,头晕目眩,接着莫名出汗,力气正在抽离,最后终至四肢无力。
愕然抬起的眼,无法置信地瞪着她。
「妳……」
翡湘蓝眨着无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魅力四射的搧呀搧,十指交迭的双手撑着下巴,对他露出妩媚的笑靥。
「嗯?有何指教?」
「这菜……」
「好吃吗?人家特地为你做的。」她露出狐媚狡诈的笑容,十足美丽的小恶魔。
「妳在菜里动了手脚?」
她点点头。「是呀,人家刚才就告诉你了不是吗?」
沙亦臣脸色阴沈得恍若地狱来的死神。「妳竟敢……」
「哎呀呀,好可怕的眼神喔~~人家早说了,是你自己不信,怪得了谁啊!不过你别担心,我下的不是毒药,死不了的啦,顶多全身没力而已。」她的笑容销魂绝美,却又可恨至极。
他终于明白,原来她刚才都是在演戏,装哭和装委屈只是让他降低戒心的手段,她一直都在设计他。
翡湘蓝站起身,悠哉地晃到他身边,一只手臂搁在他肩膀上,轻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谁叫你把我抓回来,还敢摸我的胸部,甚至害我挨了死老头一个耳光,幸好我够机灵,又逃出来了。」
她走到他另一边,趴在他胸前,一身的柔嫩馨香特别免费赠送,续道:「刚好你自投罗网,给我一个机会教训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上当,你真以为我无处可去吗?」
沙亦臣很想抓住她狠狠揍一顿,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她在旁边转来转去,把他的肩膀当成靠垫。
翡湘蓝摇摇头,一副老前辈的口吻。「我十五岁就出来混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离家出走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随便都嘛找得到地方住,笨蛋!」她青葱的食指在他的太阳穴点了下,引来他恶狠狠的瞪视。
「呵──敢瞪我,小心等会儿求饶都来不及呢!」
「妳想做什么?」
「这个嘛……」她坏坏一笑,那笑容让他眼皮直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翡湘蓝低下头,芳香诱人的小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
「当然是好好回报你喽~~」
面对那听起来特别无害撒娇的口吻,沙亦臣头皮发麻,这回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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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跟你说啊……其实我很有绘画天分的,小时候我曾经梦想当一个画家喔,可惜那死老头只会逼我去学钢琴、学跳舞,尽学一堆我没兴趣的东西,把我当成摇钱树来培养,哎呀,别动呀──」翡湘蓝皱起秀眉,轻斥身下这个不乖的男人,埋怨的语气格外娇嗲酥软。
沙亦臣冰冷的眸子射出杀人的目光,他被安置在大床上,全身被扒光,只剩一条内裤挡风遮日,结实的上半身裸露在外,每一块肌肉都是力与美的结合,尤其是腹部的六块肌,刚硬完美得毫无赘肉,隐藏着慑人的力量。
他浑身肌肉线条完美,有着原始的爆发力,宛如一头蛮气张狂的猛兽。但如今这头猛兽被牢牢绑住,四肢分别被固定在左右两边的床架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而他身上则坐着一个杀千刀的女人。
翡湘蓝将他的肚子当成坐垫坐着,很忙碌地用羊毛制的水彩笔,沾着七彩颜料,在他光裸的身上大作图画,对他的瞪视毫不畏惧,反倒懊恼地数落他一句。
「就跟你说不要动嘛,看,画歪了。」她嘟起嘴儿,埋怨的样子十足像个小孩子。
沙亦臣脸色阴森到最冰点。「妳想干什么?」
翡湘蓝顿了下,作状苦思,不一会儿很认真地回答:「嗯……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打算把你的脸画成猫头鹰,然后呢,把你的身体画成……一只青蛙好了,你的手臂就画成树枝,至于两条腿……我还没想到耶,你有什么灵感吗?」她诚心地请益。
「妳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饶妳。」一字一字的威胁,自他咬牙切齿的口中吐出。
翡湘蓝点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说得是,创作是要靠自己的,怎么可以求助于人。」
「妳敢──」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这个太岁爷头上动土,更遑论是在他身上画图!这该死的女人若敢在他身上画青蛙什么的,他发誓,绝对会叫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这女人竟真的完全无视于他的警告,不要命地拿水彩笔在他身上动手动脚,软软的笔尖撩拨他的肌肤,像女人的头发滑过一般,引起一阵麻痒。
他咬牙忍耐,虽然全身力量顿失,但触觉依然存在。
压在腹部上的俏臀柔软温润;她手指擦拭的同时,温热呼吸撩过他的肌肤;随着动作的起舞,春光美景也一一呈现在他眼前。尤其当她倾身向前时,领口也随之下滑,乳沟的迷人线条若隐若现,即使他现在愤怒如火烧,却也避免不了自然的生理反应。
「别动喔,我现在在画很重要的地方……」才说完,因为对方愤怒的呼吸,落笔处就歪了。
她叹了口气,埋怨道:「看吧,又失败了,只好重画喽!」
她拿起沾了水的布在他胸膛上擦拭,擦呀擦的,发现越擦越不对劲,这个不对劲发生在她「坐」的地方,好似有什么东西渐渐突起,引起她的注意。
猛然了悟那个突起物是怎么回事,她倏地惊讶的抬起眼,刚好对上他犀利沈敛的黑眸,那瞬也不瞬的目光,带着一抹邪气,如黑夜中相准猎物的眼睛,犀利而摄人心魄。
剎那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对方现在被绑住,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如一道无形的网笼罩住她,令她心跳无端加快之外,还升起一股热意。
不过她很快地把这种感觉驱逐出境,因为她根本不用怕,现在是她占上风,这人全身都没力气,又被她绑着,只能任她宰割而已。而且尽管他再凶悍,也绝不会打女人,只不过块头比一般人高大而已,骨子里可是很好欺负的。
她美丽的脸蛋又露出招牌的天使笑容,十足地骗死人不负责,顽皮的眼神显示她玩心大起。
「我劝妳最好别玩火。」
「火?」她的脸蛋靠他好近好近,温热的气息故意与他相缠绕,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用挑逗的嗓音呵着他的耳。「我喜欢看你冒火的样子,很酷耶。」
醉人的眼睛,迷离的眼神,猫般的刁钻妩媚,她把狐狸精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翡湘蓝故意挑他的脖子涂鸦,其实是要找他的敏感处,紧接着,水彩笔沿着他的颈往下延伸,在他胸前的两粒「葡萄干」上画眼睛。
首先呢,在左右「葡萄干」外围各画一圈,然后再把「葡萄干」画成眼珠子,她故意用水彩笔在他两粒「葡萄干」上逗留很久,又软又柔的笔芯在「葡萄干」上揉着、磨着,存心把它们逗得尖挺。
「妳……」猛兽发出低沈的警鸣,引得她轻声一笑。
「这叫画龙点『睛』,马虎不得哪!」
接下来,她的笔停在他的腹部,把那傲人的六块肌,画成了六颗旺仔小馒头,她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青蛙和馒头,根本完全不搭轧,但这不重要,重点是她高兴就好。
她一步步地往下画,软软柔柔的笔尖,所经之处尽是男人的敏感点,当她的目光往下移,停驻在那傲人的突起时……
「不准。」很冷、很低沈,很危险的语气,如地狱来的声音。
她抬起眼,装傻地问:「啊?不准什么?」
她鬼灵精的脑子里在转着什么邪恶的主意,逃不过他的利眼。
「妳要是胆敢做出脑子里的坏主意,我发誓,不管上天下海、天堂地狱,就算只剩一口气,我都不会放过妳。」
一旦发誓,他就绝对会做到,她明白这一点,但偏偏,这威胁反而激起了她不服输的倔强脾气。
她就偏要玩火,怎么样!不玩才真的对不起自己哪!
「你放心,人家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耶,哪好意思看男人的『那个』啊?你又不是我丈夫,哼!」
她皱皱鼻,吐舌的对他做了个鬼脸,拿起笔就开始在他内裤上「绕着重点」作画,几分钟过去后,她开心地拍手欢呼。
「耶耶耶,画好了,看!这是小木偶皮诺丘的脸!画得不错吧!」
童话中的小木偶皮诺丘,最有名的特征就是一说谎,鼻子就会变长,她故意在他的内裤上画小木偶的脸,然后把「突起」的地方画成鼻子。
「瞧,小木偶的鼻子耶~~可长~~可短~~啊……真是杰作!」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才。
这辈子沙亦臣从没如此想掐死一个女人,他铁青的脸色狠厉无比,暴凸的青筋让他看起来恍如撒旦。
她放下笔欣赏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点点头称赞自己。
「改天我要报名参加人体彩绘,一定可以拿到最佳创作奖。好啦,画完了,我也该走啦,后会无期喽!」
她挥挥手,转身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走回来。
「对了,差点忘了签名,我画得这么辛苦,当然要签名以兹留念喽!」于是,她又拿起笔在他身上一挥,签下龙飞凤舞的落款,才满意地点头。
「真是完美啊,我真是天才,亲爱的,我真的得走了,如果想念我,你可以睹画恩人,莎哟哪啦喽!」
对脸色铁青的他抛了个飞吻后,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现在,只剩下沙亦臣一个人,他势必只能维持这个姿势,除非有人来救他。
充满杀气的房间里,连空气也跟着停滞,许久之后,他才森冷地开口。
「看够没?二十分钟内没出现,我连你也不放过。」杀人的目光瞪着那台外型迷你、一直没关机的视讯摄影机。
久久之后,话机那头传来夏儒绅干哑且尴尬的声音,听得出正用极大的毅力在强忍着笑意。
「咳……我马上来救你。」
第五章
位于旧金山郊区的怀安疗养院,白墙红瓦的房子伫立在一片绿地之上,在薄雾的清晨里显得与世无争,置身其中,心里纵有尘世纷扰不断,来到此也不自觉地因这股宁静而沈淀下来。
翡湘蓝手里捧着一束馨香的白百合,在走进这栋幽静的大楼前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彷佛若不这么做,就无法得到力量走进去似的。
她穿着一袭典雅的洋装,站在清晨的朝阳下,像是一张未曾沾染沙尘的白纸,阳光照在她身上,映照出圣洁的光辉,更显得她出尘脱俗,一丝顽劣的气息也没有。
七年来不变,她总是在疗养院的花圃前,找到「她」的影子。
一位美妇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年约四十的她因为身体病弱的关系,肤色略显苍白,岁月褪去了她的青春,但更加添了洗尽铅华后的成熟风韵。她习惯性地遥望远处,微风自发梢轻轻拂过,整个画面安静得彷佛融入了大自然里。
望着美妇,翡湘蓝心底难掩一股想哭的冲动,但她一定得忍住,不能让妇人看出她的委屈,只要妇人可以处在平静的世界里,吃什么苦她都愿意。因为这妇人是世上她唯一珍视的亲人,她是她的母亲,一个得不到丈夫忠诚的可怜寡妇。
缓缓地吐了一口长气,翡湘蓝抱着百合花轻步走向妇人沈思的世界。
妇人似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缓缓转过脸来,见着她,漾出了灿烂的笑颜。
「蓝儿。」
翡湘蓝轻跑上前,本欲先献上满怀的百合花,但是最后往妇人怀里先送去的,是她自己。
「妈咪……」她投入母亲怀里,此时此刻,她回复成一个需要母亲呵疼的小女孩。
美妇笑逐颜开地搂着她的心肝宝贝,充满母爱光辉的眸里尽是欣慰。
「才正想着妳呢,妳就出现了。」
「我也很想念妈咪呢,这花送妳。」她撒娇地说,把母亲最爱的白百合热切地献上。
美妇开心地接下花,一手轻抚着女儿的脸,发现她比以往消瘦后,秀眉轻锁。
「妳好像瘦了?」
一直在外头流浪,不瘦也不行。为了躲避死老头的追捕,她无法在正常的店里打工,只能在外头骗吃骗喝骗住,为了见母亲,她特地把钱省下,买了身上这套洋装,就是要让母亲认为自己过得很好。
「因为现在流行苗条嘛,瘦一点才美呀,所以我在减吧,还嫌自己不够瘦呢!」她顺口撒了个谎,其实这几天都没吃饱,但这可不能让母亲知道,她可以行骗全世界,但绝不能让母亲担心。
「翡家对妳好吗?」
她点头,漾着幸福的微笑。「很好啊,在那儿每天吃香喝辣的,都快腻死人了,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所以我才要减肥。」
美妇含忧紧蹙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总算有点良心,没伤害妳。」
「爷爷疼我疼得不得了,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和继承人嘛!啊,我先去把花插好,可不能枯了,因为这是妈咪最喜欢的百合花呀!」在妈咪脸颊上香一个后,她叮咛道:「我去去就来,等我喔。」
她接过花束站起身,往病房走去。
不能哭!
她不能在妈咪面前哭,就算心中有再大的委屈,也要忍住。
每次来这里,她总是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谎言。但事实是,翡南千一点也没变,把她当成商品,换取更大的利益,为此她只好逃离翡家,出走天涯。
妈咪不能再受刺激了,翡家的男人都是冷漠又唯利是图的男人,为了满足野心,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牺牲。妈咪一直都受不了父亲凡事只讲利益的个性,但为了她,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父亲,直到父亲出车祸,发现车上坐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妈咪因此崩溃,从此疗养院成了妈咪往后的世界。
妈咪是她心目中唯一的亲人,这次逃出翡家,她会离开很久很久,所以在离开之前,她想再看看妈咪,多点时间与她相处。
这次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思及此,她的神情不禁染上孤寂的落寞。
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