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好,我才告诉你,你要小心威廉,他绝对不会是你一个人的。”艾薇自嘲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一回,我们不是在停车场里擦身而过吗?”
“基于形象,你还是少出入那些场所。”徐子颐沉吟著提醒。
“你就无所谓?”要不是总裁将她保护得那么周全,她能过得这么自在吗?
她讨厌她,非常的厌恶。
她明明就拒绝了亲事,却又跟威廉在一起,这算什么?而不小心知道实情的她,竟也得要帮威廉一起掩护身份,真够她呕的。
“那都不是重点,你身为艺人,就得要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负责,别因为一时的激情而毁了自己的演艺生涯。”这是她由心的劝告,不过一方面也是希望她别在她耳边说些她不想听的话题。
她才不想知道她跟威廉有过怎样的一段情。
“说的真好。”艾薇冷笑著。“反正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离开威廉就是了?”
徐子颐压根不回应她。是他不离开,不是她不让他走。多想大声的喊出,但这样一来一去的叫阵,跟小孩子斗嘴有什么两样?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艾薇见她薄噙恼意,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没有人会讨厌他的,你绝对会很快就沉沦,然后任他予取予求。”
绝不,她绝对不让她那么简单就得到威廉,哪怕要她耍一点小手段都无所谓。
徐子颐微蹙眉,原想反驳些什么,却又发觉对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干脆闭嘴不理她。
“就算威廉有婚约在身,这样你也无所谓?”最后丢下这句话,艾薇意味深长地睇了她一眼后离开。
威廉有婚约?!
徐子颐错愕地愣在当场,感觉耳边轰轰作响,简短几个字像是化为锐刃般地扎进她的胸口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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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已是凌晨两点,徐子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临街的落地窗,拉把椅子走到外头的阳台,面无表情地坐下,双眼淡漠地睇著外头大街。
外头大街冷冷清清,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没看见半辆车经过,只有警卫室前的两盏灯柱照映大街一隅。
就算威廉有婚约在身,这样你也无所谓?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再回荡,就算她已经拒绝思考了,这句话依旧像是鬼魅般地紧缠著不放。
她才不在乎那种事情。
他有婚约又如何,他有老婆又怎样?先前她并不知道啊,有过肌肤之亲,也只是一时的擦枪走火,是变奏的逢场作戏罢了。
他并不喜欢她,而她也只是把他当成陪睡而已……
思及此,长睫无力地敛下,她干么拿这种可笑的说词来劝说自己?明明就心动了,不是吗?
疲惫地揉了揉已经痛了一晚的太阳穴,然而目光依旧停留在外头的街。
她在等,等他给她一个交代。
问他,为什么明明已有了婚约,还要碰她,她不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成为卑劣的第三者。
当然也有可能是艾薇撒的谎。
可能是身为前女友的艾薇,极有可能眼红她和威廉现在如此要好,而故意造谣,试图破坏她和威廉的感情。
这也是有可能的。
忖著,却突地听见车子的声响,朝声音来源探去,瞧见警卫室前似有车停住,她起身往下一探。
威廉踉跄地跌出车外,而驾驶座边的车门立即闪出一抹颇为高挑而纤瘦的身影,绕到另一头,扶著他走向警卫室,而后对方在他的耳朵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即驾车扬长而去。
徐子颐沉著脸,关上落地窗,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走著,等了约莫十分钟,还不见他上来,徐子颐沉静的表情愈来愈不耐,索性起身往外走,而门一开便见他咧开大大的笑。
“我回来了……”身形不稳,他索性往她身上一倒。
“你、你在做什么?”她背靠在墙上,以免自己被他给压倒,想要推开他,却发觉他像是沾了胶似地,怎么甩也甩不开,而且他身上的酒味浓得令她想吐。“你喝很多酒啊?”
她抚著他的西装质料,嗅闻著他身上呛鼻的香水气味,一股恼火冲上脑门,让她使尽一把推开他。
“子颐?”险些跌个狗吃屎的他,黑眸微掩,看上去已经有八、九分醉,努力地颠向客厅,往坐在沙发椅上她一搂。“你怎么了?在生气吗?别生气嘛!我好想你……”
天晓得为了赶回来见她一面,他把自己搞得有多狼狈。
为了弥补昨天他赶不上的会议,大怒的二弟执意要他加班处理完所有会议和决议案,还强迫他出席今晚在华东举办的长宇十五周年宴。
他一夜没睡耶,那个死小孩,居然还逼他到会场与人寒暄,甚至拉著他到处敬酒,简直是忘了谁才是老大。
天晓得他有多怕,一边走、一边闪,与人敬酒时不时地四处张望,就怕撞见她,庆幸的是他闪过这一劫。
只是,他也喝得差不多了。
都怪那群莫名其妙的死老头,明明宴会都结束了还不走人,拉著他聊个没完没了,真是混蛋,搞不清楚谁才是主人。
明明是长宇举办的宴,不找徐照廷,找他做什么?还蓄意把他灌醉,害得他都不能早一点回来看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两日不见,已忘了春秋。
“走开!”她冷冷推开他。
他一身酒味混杂著香水味,呛得她脑袋发昏。
“你怎么了?生气了?对不起嘛。”他脸皮厚地直往她的身上蹭。“我实在是有事走不开身,可天晓得我有多想要见你,想得我心都发痛了。”
因为二弟的作梗,更加让他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想见她,好想好想,想得他魂不守舍,想得他欲痴欲狂,老天,不识相思苦,初次相思,便如此折磨,真是他始料未及。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冷眼瞪著他。
满嘴鬼话,难不成他把她当成公关店里的客人了?
他微怔,随即勾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子颐啊,你是我的子颐,我最爱的女人啊,我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就算闭上眼,只用双手摸索,我也认得出是你。”
他上下其手著,她又羞又恼地闪避著。“威廉,你给我正经一点。”
“不要。”他想也没想地道,俊脸直往她的颈窝蹭。
“威廉!”她气得快跳脚。
“嘘。”他吻著她粉嫩如雪的颈项,看著细致的肌肤慢慢地浮现一层婴儿般的玫瑰红,笑意不由得更浓。
“你别想要虚混过去,我有话要问你。”她自以为是的强硬口气,听在他的耳里像是吴侬软语,加快催化因酒精而暴走的情欲。“嗯……不要,我有话要问你!”
她使命地抵挡他如阳光般的炽热感染力,努力地收敛心神。
“你要问什么?”他粗嘎喃著,一绺过长浏海滑落,更添几分性感,浓密的长睫微敛,半掩醉迷的黑眸,加深了黑眸的线条,只要与他相对,恍若整个人都将被他摄入眸底。
徐子颐咬了咬下唇,企图漠视他在她唇上引起的酥麻感。“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谁?”他闭上眼,几乎快要被酒精占领的大脑缓慢地运作著。“啊啊,你说的是丽言啊。”
“她是谁?”丽言?
“她……”他顿了顿,咧嘴笑出一脸魅惑。“她是司机。”
“司机?”
“我被人抓去参加一个派对,她就是送我回来的司机。”他没有撒谎,说的全都是真的。
“什么派对?”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是去挡酒的。”这是真的,那些臭老头灌了他不少酒,不然他现在绝对可以表现得更好。
“是吗?”她紧瞅著他的每个神情。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他喝得极醉,应该是不会骗她了。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缓缓地俯近她,浓郁的酒香热气吹拂在她的鼻息之间,醺得她都快要醉了。
“那么我问你,你跟人有婚约吗?你结婚了吗?”
“没有。”他想也没想地道。
尽管醉到临界点,但他的脑袋还算清醒。
“真的?”难道艾薇是骗她的?敛眼忖著,却感觉他的手不安份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你做什么?”
“嗯……我想要你嘛。”他像个耍赖的孩子,拗脾气的要求。
过了今晚,他最快也要再过三天才能再见到她,要是不给他一点甜头慰劳相思苦,他会抓狂的。
她见状不禁笑了,弃械投降,任他予取子求。艾薇说的一点都没错,没人能够拒绝他的,没人会讨厌他的,至少她不能。
啊啊,她真的沉沦了。
第七章
Touch男公关店
郑威邦缓步走进VIP房时,便见徐子颐一张臭脸。
“子颐,怎么了?”他不解。
虽然两人认识一年多了,但一直没有很深交,原因不在于他,而是她清楚地设下结界,不让人越雷池一步。
“威廉呢?”她开门见山地问。
郑威邦笑得很为难。“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那一回,他跟著你一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我以为他已经不干这一行了。”
他们两个为何会搞在一块,他到现在还觉得很纳闷呢。
元靖说子颐是他无缘的未婚妻,现在却又跟她兜在一起,跟他稍微问了一下,只警告他,不准他扯他后腿,更不准告知他真实的身份,若是子颐问起,就说他是男公关即可。
至今,他还是搞不清楚,元靖怎么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整她。
这样玩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
“他没再来过?”她眉头深锁。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那天说的派对,到底是谁找他去的?
威廉没说清楚,她一直以为是阿邦要他去的。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他根本没给她问清楚的机会。
那晚翌日她想要问他,岂料他只留下一张纸条,简短说明他有要事在身,大概会离开个三天。
但距今都四天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只知道,他有很多事都没老实地跟她说,原以为他说的有事,是要回店里帮忙,岂料他根本很久没回来过了,那么这期间他偶尔的失踪,到底是上哪去了?
想联络他,这才猛然发觉她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她,对他一无所知。
特地跑来问阿邦,却发觉自己好像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难不成他一直都在欺骗她?
为什么?
难道他是爱情诈骗师?但他没从她身上得到半毛钱啊,一个月的时间未到,当初答应的五十万,根本还没给他,那么他又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又能诈骗她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郑威邦注意著她的神情。
“他失踪了。”
“是吗?”糟,他真的玩那么烂的报复手段吗?
先玩弄她,逗得她上勾,再抛弃她。
不对啊,依他对元靖的了解,就算子颐再怎么招惹他,也应该不会耍出这等卑劣手段,难不成这一回由女方提出退婚,真让他觉得自尊受创?
“你可以找到他吗?”她将最后一线希望放在他身上。
“我手边没有他的联络方式,只有原先居住的地址,要我拿给你吗?”他找说词敷衍,认定她绝对不会要一份虚拟的地址。
“不用了。”威廉说过,他已经退掉那边的房子,依地址去找,他也不在那里。“没有其他方式了吗?里头没有人跟他熟一点?”
他那个人能言善道,顶著一张灿烂笑脸,很容易与人混熟,相信这里头应该有一、两个与他较熟识的。
“他不过才来两天而已。”他干笑以对。
熟,就他跟他最熟,但他是打死也不可能透露他的联络方式。
元靖爱笑,但那不表示他不会发怒,他曾经见识过,这才明白难得动怒的人一旦发火,威力更甚。
“这样子啊。”她轻咬下唇。“那么,真的没办法联络上他了吗?”
她没想过要找他,居然是这么的困难,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几天没见到他,便整个人惶惶然,一刻也安定不下来。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吧。”他沉吟了声。
不管怎样,他都得要找元靖问清楚,否则没给子颐一个交代,恐怕连他也不得安宁。
“那就麻烦你了,要是有他的消息,请麻烦他跟我联络。”
“没问题。”他勾起客套的笑。“那么,今天要不要我找几个新人陪你?”
“不用了。”她兴致缺缺的摇头。“我先走了。”
她现在只想要威廉,只想见他,若见到他,她定要先臭骂他一顿,再给他一个拥抱。
走出男公关店,她开著车在街上闲晃著。
华灯初上,在市区里看不见半点萧瑟的氛围,到处灯光灿灿,人潮汹涌,就连车潮也不少。
万家灯火,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他若是不在,那个地方也无法称为家吧。
家?对了,他会不会在家里等她?
车子行驶在快车道,她突地放慢速度,后头喇叭声大作,她丝毫不以为意。
她急著到店里找他,却没想过也许他已经回家等她了,她得赶紧赶回去才行。主意打定,在下个红绿灯口,她全然不管号志,直接来个大回转,就在车子再度要进快车道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人行道有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踩住煞车,回头瞪著那抹身影,他,笑意勾弯唇角。
真的是威廉。
她喜出望外,就要卷下车窗唤他,却发觉他的身旁有个女人,而他的手上还抱了个孩子。
他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面对孩子时,脸上满是宠溺的笑,任谁都能够轻易看穿他们彼此间的角色定位。
“啊啊,原来是这样子啊……”她轻轻地拖长尾音,清丽的脸上是惆怅的笑。
原来艾薇说的都是真的,偏偏她又是恁地一相情愿,啊,他对她,不过是尽男公关的职责哄她开心罢了,他早已心有所属。
他并不爱她。
在他心里,他只把陪伴她当作工作,充其量她不过是他的客人。
可不是?当初签订契约时,上头载明他的身份只是陪睡,只是如此而已,是她太青涩,才会放任自己的心沦陷,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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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惫的脚步,回到近来被他赖以为家的地方。
虽然他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但心里却是难喻的满足。
因为他遵守了与二弟的约定,在三、四天内把所有的急件全部完成,包括合并案、商议案,还有其他子公司所有的营运方向等等大小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