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刘芝妏 > 先生夺人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先生夺人目录  下一页


先生夺人 page 4 作者:刘芝妏

  对于她的锲而不舍,他倒无所谓,男欢女爱,本就没有个对错,所以他从不沾惹太过天真的温室花朵,省得无端替自己招了一堆麻烦上身,直到遇到她……那个潜能亟待开发的莽撞少女,这才破了戒。

  至今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何当他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她熟睡的脸庞,明明是憨憨地、带点稚气的面容,竟牵引住他的脚步,让他忍不住又走了回去,俯身轻吻了她的唇……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呀!

  「管大哥,你又闪神了!」

  阔肩一耸,他笑得毫无歉意。

  「你都不专心听人家说话!」

  「失礼。」

  「你还知道失礼呀?那你……明天,算你一份!」气归气,仍惦着不许跟他摆臭脸、耍小姐威风。

  算他一份?他是没什么兴致啦!

  遗憾的是,他走得匆忙,连住址,甚至是她家环境都忘了多瞧一眼,纵使有心再循路回去,也只能双手一摊,没辙。

  「管大哥?」

  「好。」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台湾,既然她姿态摆得这么低,就去兜兜风也好,再者,他也不想明天留在饭店里胡思乱想。

  剎那间,粲笑灼灼,玛丽几乎快跳起来欢呼了。

  「真的?!」

  慵懒的将头一点,就见她喜孜孜的冲着他一笑,不再卢人,极力保持优雅的大步离去。

  管墨笑容未减,眼神却少了愉悦。

  在河内待了快半个月,几乎都没时间喘口气,吹吹海风这个主意还不错,顺便,就当是份临别赠礼吧!别让她迁起怒,四处去嚷嚷他过河拆桥,闲言闲语他不怕听,因为听得太多了,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若不是因为林致成一句「以大局为重」,他压根就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眼角瞥见玛丽果真朝林长安走去,他心生轻嘲。

  这次跟长生集团的跨国合作案极受注目,国内外不少质优名旺的设计公司莫不摩拳擦掌,因为一旦能争取到合作空间,简直可以称得上名利双收,对公司的远景也可以预期。而经几番厮杀后,约落黑点……当然,玛丽功不可没,而他也并不意外。

  毕竟,玛丽是老板的女儿,而她的视线只绕着他打转,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他倒是不在意外界的蜚短流长,因为,黑点的实力够强,扛得起这次的重责大任。

  遥望着父女俩同时移向他的视线,尤其玛丽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神,已然浮现胜券在握的自信……啧,猛一接触,就冷不防地害他打了个冷颤。

  只不过,黑点卖的是脑袋,不是他管墨的身体,而他最憎厌的手段就是有人在他背后搞阴的,所以呢,别有用心的玛丽,终究是要失望一回了。

  第四章

  半年后

  将近三个小时,被喜孜孜且打扮得贵气慑人的派对主人勾着臂膀四下「现宝」兼开拓新人脉,完成只要露个脸、笑一笑、多喝几杯酒的简单任务,管墨理所当然的晃着手中那半杯红酒,炯目坚定地撇下几个聊到意犹未尽的时尚女子,径自踱开。

  「只要你人在场、别借机开溜,其余的,我来!」

  这是琳达跟他拍胸脯做的保证,所以,一待笑到脸皮紧绷的她终于松开手,他立即不动声色的闪人,溜进先前就留意到的那处廊柱后方,俐落的撑坐在宽厚的窗枱上,脚尖顶晃着穿了整晚的舒适大鞋,透过偌大盆栽的绿叶扶疏,轻松恣意的环视四方。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虽然他接下来没排节目,可是,这种枯燥且无聊的派对向来就极耗损他的精、气、神,所以一旦任务达成,他根本就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群里。

  待手抬起,管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连那半杯酒也给撇开了,这下子可好,他口渴,手边却完全没东西解渴,而他又懒得再走出去冲锋陷阵……

  突地,寻找侍者的视线被一道纤瘦的身影吸引,黑瞳越瞧越晶亮。

  哗,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他笑了,真的是打从心底笑出声。不假思索地从窗枱一跃而下,重重踩着来不及套回去的大鞋后跟,从经过的侍者手中端来一杯红酒,大口饮下半杯,笑眸微瞇,蓄意且情绪高昂的让自己现身在起居室的明显角落。

  接下来,就等着「某人」发现他了……

  而很明显的那个「某人」,差点没被他活活吓到心脏衰竭。

  「我的妈呀!这……」凝着气,拓跋可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

  不会吧?!怎么可能?她不信会有这种巧合,肯定是她突然有了青光眼加散光,还是,她根本就认错人了?

  先一步捕捉到倩影的管墨唇畔勾着淡笑,黑黝的炯眸闪亮亮,见她惊诧的目光终于落入他等待的视线中,笑逐颜开,神态略显踞傲的他将手中酒杯轻举,一派潇洒中掩不住淡淡逸出的志得意满。

  一见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拓跋可掬傻眼了。

  真是他?!

  嗨……

  嗨个屁呀!

  面对他的视线加嘴形无声的招呼,拓跋可掬可没他这么处之泰然,一味的在心里跺脚再跺脚。

  究竟,她是哪个时候招惹到哪个牛鬼蛇神了?所以,现世报降临了?!

  真巧……他无声的说。

  巧你个香蕉芭乐啦!

  打死她她也很难相信,这世界真这么小?

  这是间非请勿入,也甭想轻易偷渡进来的私人招待所,可不是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偏偏已经划开的平行线,竟会在隔了汪洋大海的这块小小土地、小小空间里再次交会?

  那张魔力十足的邪魅笑脸出现得太突然了,害她心跳戛然停歇,却又立即加速鼓跃。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更难堪的是,再次见到他,原以为逐渐遗忘的点滴,几乎是排山倒海的涌进胸口……至今仍不时会唤出她脸红心跳的魅惑夜晚、彼此的裸裎相拥、他在她身上燃起的数把熊熊焰火,然后是他的不告而别,甚至是她第二天自作多情的空等……没错,她足足等了他二十四个小时。

  不顾表姊怪异的眼光,很努力的躲过表姊软硬兼施的套问,她自以为是的认定,就算是走得太匆忙,迟早他应该也会传个讯息给她,然而等着、等着,直到天黑,新闻画面中又出现他那张笑脸,陪伴身侧的依旧是那笑颜灿灿的漂亮女人,悬在她脑门上空一整天的利斧这才砍下,狠狠的劈醒她。

  原来,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别作梦了!扔回一个「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大白眼,当下,她的脑子只充盈着一个念头──

  逃,该逃,快点逃!

  殊不知,她的表情早已透露了线索,只见管墨老神在在的移摆脚步,偏巧,就停在她的逃亡路线上。

  拓跋可掬被堵得死死死。

  滚!她拿凶神恶煞的眼神狠瞪他。

  挑眉以对,他似笑非笑的瞳眸紧锁住她窘迫仓惶的低垂目光,也不言、更不语,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该死,这家伙似乎超白目。

  「借──过!」语气是很咬牙切齿的无奈。

  偏偏,让她气结的是,他依然不动如山。

  「好久不见。」

  「嗯……借过。」

  「妳好吗?」

  「好到一个不行。借过。」

  「回来多久了?」

  不错嘛,他还记得她是台湾人……忽地想起两人是在何时聊到这个话题,双颊莫名地爆出烈红。

  不想、不想,不能去想啦!

  「很久了!借过。」该死的他,她那天顺口糗他的话果然没说错,他是毒药,真的是毒药呀!害她一尝就、就……果然,毒品不能沾呀!

  「脸红?」毋需多加套问,他猜都猜得出来,这情欲菜鸟八成又在想入非非了。

  话说回来,她依旧还这么菜吗?

  「这儿气温高,我热。」狠瞪他一眼,不再客气。「让开啦!」

  「喝点冰茶?」

  冰茶?他、他这是存心故意的?!

  「不必,只要你滚开、别碍我的眼就行了……欸,你是故意挡我的路,对吧?」她几乎要跳脚了。

  「对。」

  「……」眼睛眨巴眨巴,拓跋可掬楞住了。

  她不过是气急败坏的随口抱怨,他竟点头承认?这个、这个人,也未免太坦白了吧?

  见她越是露足了黑羊、白羊挤着过桥的毛躁气愤,向来习惯跟旁人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管墨就越是逗上了瘾。

  「我是瘟疫?」

  「不。」

  不待他再开口,拓跋可掬眼露恼怒的嘀咕。

  「你是毒药,你是砒霜啦!喂,好狗不挡路,你没听过吗?」不自觉的压低嗓门,仓惶的目光左瞄右闪,既怕再度跌落他慑人的瞳眸里,又怕引来旁人的无聊注目,好辛苦……

  「妳──都没想我?」

  想他?

  带恼的杏眸倏抬,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想到半年前的自作多情,想到他的不告而别,再想到他在游艇上的粲笑辉耀,胸口就不由得冒出气泡,忍不住冷笑连连。

  「想。」

  「真的?」

  「当然想喽,好想你,想到巴不得你干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啦!」

  她呛得直截了当,他笑得放肆狂傲。

  「真狠!」

  「哪狠得过你呀。」意会到胸口的酸液开始严重外泄,她赶忙咽下莫名奇妙的怨怼,不甘再与他四目相视,垂着眼,再度扮起遇到恶猫的小老鼠。「不说了,你走开,别挡我的路啦!」

  那天,她在心中起了个小小的誓言:这辈子,如果真还会再见到他,她跟他绝对要相看不相识,船过水无痕啦。

  「妳要离开?」

  不是离开这里,是想离他远远的,能有多远,就逃多远!

  「对。」

  「口是心非。」

  「口是……欸,你……」惨,都已经跟他不干不净过了,她竟然都忘了问一声,他尊姓大名呀!

  只隐约记得那时都听人家喊他……More……

  「管墨。」奇的是,他竟然知道她舌头打结的原因,不但很好心的据实以报,甚至,还很体贴但不容她挣脱的托起她的肘,引她来到……他想上哪儿?

  「你要带我去哪?」怎么,这是他家?随他东闯西逛的?万一被主人逮到,栽他们个闯空门的罪名,她真的会翻脸扁人。

  「别急。」

  「嗄?」

  「答案立见分晓。」

  门开、门关、落锁,趁着她被他闹得头昏脑胀之际,管墨将她拉进……也不知道是不是屋主拿来摆什么杂物的小置物间里,黝暗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紊乱的气息全搅在一起了。

  「好黑!」

  「妳想看?」

  「老天爷赐给我健全的灵魂之窗,为何不用?」

  更确切的说法是:如果她看得见他那双森利利的魅眼,她会无畏无惧的狠狠瞪他,她发誓。问题是,她的瞳孔没有装夜视镜,除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勾魂慑魄的男人味外,其他的感受几乎降到零点。

  猛晃着脑袋,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再度轻易受诱,勉强开口哀求。

  「开灯啦!」

  「请。」

  赫,摆明了,他就是不肯高抬贵手往墙壁摸摸电灯开关,连这种小事也要赖给她做。

  「管墨,」这名字倒满好听、念起来也挺顺口的。「究竟想怎样呀你?外面还一堆人,你不怕我喊?」

  「妳会喊吗?」

  这么有恃无恐?看来,他就是明摆着吃定她不敢张扬了。

  她……哼,好,算她孬,这次又栽在他手上。

  「快点说啦,你到底想怎样?明明说好天一亮,一拍两瞪眼……」呃,她会将他记挂在心上是她的失策,不算数。「今天看到你算是我天大的不幸,我已经很尽力的想避开尴尬了,你还不配合,难不成你想威胁我?还有,你把我推进来这里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不快说,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啦!」连珠炮般的轰轰轰,却完全清楚他的气息丝毫不见紊乱,不像她……「开关在哪里?」她开就她开,反正又不会电死人。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恐怖的是,他就是能精准的攫住她的手。

  「你──」

  「妳要引人注目?」

  「哈,你也会怕丢人现眼呀!行,那还不快点放我出去……呃,电灯开关又不在我身上……欸欸,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手搁错地方了?」

  他不语,悄悄的逸出几声细喘,甚至,她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变得浓烈,体温也陡然升高了。

  「欸,你是不是发烧了?」

  闻言,他将额贴向她,轻声哂笑。

  菜鸟依旧是菜鸟,看来,分开的这半年里,她并没有遇到启蒙良师。

  「别笑了行吗?故意压低嗓子又笑得贼不隆咚,很让人毛骨悚然耶。」

  「呵。」

  「玩够了没?你再这么装神弄鬼,我真要生气了,莫名其妙耶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拉进来,你是想怎样?」

  「妳说呢?」

  又要她说?

  东张西望,偏偏房里一片乌漆抹黑,连个鬼影都瞧不清,嘟着嘴,她才预备再度火力全开,非得问他个水落石出,就感觉到原本被她箝制、牵握住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滑到腰侧,有力的大拇指一吋一吋的慢慢抚向她倏然敏感的胸峰……她猛地凛紧身子,连气都不敢喘。

  「……」惊慑过剧,她喊不出声来。

  他他他……想做的事跟她脑子里的臆测……无关吧?!

  「我要妳。」他似是宣告的说。

  张口结舌,她诧望着他,心窝突然涌上一股激情,如火般疾烧着周身,迅速泛起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

  他要她?

  他说,他、要、她?!哼,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再来一次」,那她算什么?

  想得美,他别想轻易如愿,她一定要誓死反抗!

  挣扎的情绪疾扑而上,即使热烘烘的脑子逐渐被欲火焚烧,但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己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微带着难堪的犹豫,她使劲的扭动身躯,想从他的怀里退开。

  但,情欲的猛兽一旦破匣而出,哪能如她所愿,动作极快的管墨早已扯下她的贴身小裤,微带粗暴的扳高她的腿,旋即将自己置身在她身前,急切的意欲宣泄澎湃在即的狂涛。

  「啊?!」

  蓦然听进她的轻愕,他停住动作,狂猛且灼热的气息呼呼吹拂向她敏感的鼻端末梢。

  「痛?」

  「是……」

  还来不及说完全句,管墨又发出令人骨酥皮颤的轻笑,俯首封吻她微颤的红唇,气息交缠,厚实的双手将她半裸的丰臀捧起,迅速的迎向早已生气勃发的情欲热源。

  愿或不愿,根本由不得她做主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坏事不能做,歹路,果真是难行呀!

  抵死不从、千催百请地,好不容易将一脸坦荡的管墨给请出了门,一分钟、两分钟的滴答滴答,拓跋可掬依旧将额面贴着门,不必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面红耳赤,十足十像极了初攀过墙头的那株红杏啦!

  呼──

  长长的吐着气,侧耳倾听,确定外头没有人走过,她才蹑手蹑足的飞快闪身而出,半走半跑,待离开「犯案现场」有一段距离,倚向墙,长长的再吐出憋在胸口的紧张。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