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慕尘玲也附和道。
“喂,你们太狠了吧!”项 撇了撇嘴,“好了,不谈这些,来吃冰吧,都快融了。”
“我和子琮都刚好生理期耶。”慕尘玲一脸无辜的提醒她。
“对喔,那你们就不能吃冰了。没关系,你们吃别的好了,我买了很多东西,看你们要吃什么。”项 打开桌上所有的袋子,里头都是食物。
“哇塞,子 ,你怎么买这么多吃的?”江云琮翻看着所有袋子,里面还真是应有尽有。
“想吃就买了呀,我还买了你爱吃的洋芋片。”项 边吃冰,边用空出的手从袋中拿出洋芋片递给江云琮。
“你中午没吃吗?”慕尘玲困惑的问她。
她扁扁嘴,“有啊,只是又饿了嘛。”
“你最近食欲好大喔,好似填不饱一样,才见你刚吃完东西,就又听你在喊饿了。”江云琮回想起她最近的食量还真是颇为惊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怀孕还是怎么了……”慕尘玲随口接道,而后三人同时一惊,并互望彼此。
“子 ……你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江云琮猛盯着项 ,欲言又止的问。
项 急忙放下手中捧着的冰,从背包中翻出一本记事本,瞧了瞧上头的日历,随即不敢置信的阖上它。
她几乎要尖叫出声,“没来,上个月没来!”
虽尚未证明自己确实怀孕了,但仅知道有这种可能性就够吓人的了。
“也……也许是晚来了吧?”江云琮仍不愿相信。
“走。”慕尘玲拉起项 ,“现在我和子琮就陪你一道去医院检查。”
三人迅速的关上店门,赶往最近的一家妇产科医院。
? ? ?
余君 走入会客室。吴奕樊已在里头,他身边还有一名男子。
“君 ,他是我大学时的死党,可以帮你跟着项 。”
男子微微向他一颔首。
“这件事我不愿让外界媒体知道,你能做到完全保密吗?”余君 看着男子,寻求他要的回 答。“这点绝对没有问题。”
“嗯。”余君 由西装口袋取出朴林月的名片递给他。“我妻子每天都在这里工作,若她有去别的地方,不管是和谁在一起,我都要知道。”
男子收起名片,又一颔首。
余君 取出一张支票。“这些钱你先收下,事后我会再付尾款给你。”
男子收下支票,不多作停留便离去。
“这么做真的好吗?”吴奕樊问这问题已不下十次。他仍觉不妥,甚至拖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找来人,因为若被项 知道了,只怕事情会弄僵,但他又不能不帮好友找个可靠的人,唉!真是两难。“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想知道子 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其余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余君 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迫切的想了解子 的一切,否则他早晚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崩溃,而且不这么做,他将永远无法看清子 的真面目,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与男人交涉的高明手腕,与好友相处时的开朗,与他相处时表现出的深切友谊,还有她与朱翌群在一起时的亲密……她的面貌太多了,多得让人炫目,教人永远摸不清她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因此,他必须借私家侦探来知晓她的生活,他得弄清楚子 究竟是否真是个……淫乱的女子。
? ? ?
“恭喜你,你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仿佛像一颗炸弹爆开似的,医生所说的话吓得项 目瞪口呆,就算已回到了朴林月,她都还无法平息那冲击极大的情绪。
那感觉并非厌恶,相反地,她心底有那么一点喜孜孜的。只是,这实在太令人措手不及了,虽然她平时就常嚷嚷想要一个小Baby,可是如今突然有一个小生命即将降临,真是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还是余君 的孩子!此时她心中对他的那种怪异的情绪还尚未理清,就算证实了是爱恋的感觉又能如何?毕竟他爱的是男人呐!
这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等她和余君 的假婚姻解除后,这孩子所承受的伤害,不是她和子琮、子玲三个人给的爱就能够弥补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她,年幼丧父,了解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项 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仿佛在问自己的孩子,她该怎么做。
“子 ,你还好吧?”见项 失神良久,江云琮小声问她。
“我……”她回过神来,“我是在想,这孩子的未来究竟该怎么办。”
“你怎么老是想那么远呢?你不觉得你该好好想想当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时,要怎么跟余君 说,你会让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吧?而吴奕樊若知道了,又会有什么反应?”慕尘玲提醒她这个该先面对的大问题。
项 一思及此,感到更加烦躁。
“哎呀!好讨厌,怎么会那么巧?才那次喝醉的一晚就怀了孕,整人也不是这么整法。”项 此时真的十分确定是上天在捉弄她。
“子 ,这孩子真的要留住吗?有了他,问题可以说是接踵而来啊。”江云琮幽幽的提出自己看法。
项 低头看着尚未隆起的肚子。“我要留下他。我没有办法扼杀自己的孩子,就算有再多的问题,我也要一一去克服。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当妈妈耶!当然要当个过瘾。”
“接下来呢?”江云琮问。
“我想……先不要告诉余君 好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他。我最担心的还是这孩子以后会承受的伤害,因为这场假结婚不可能持久,等孩子长大后,我实在不敢想象他受的伤害会多重、多深。”项 面露愁容的说。
慕尘玲接口,“还有,若是将来余君 争着要这孩子呢?他和吴奕樊都是男人,不可能有小孩的,而这孩子无疑是将来余氏的接班人。”
“哼,我才不管,我要我的孩子。”项 双手环抱自己的肚子,“怀胎十月的人是我,哪可能轻易让他们抢去?”
项心 中溢满浓浓的醋意,气吴奕樊能拥有余君 ……她猛然惊觉自己怪异的想法,天!难不成她是真的对余君 产生特别的感觉了?
“总是得考虑到这个问题。”江云琮思绪一转,蹙着眉又道:“其实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不是Gay。”
“怎么说?”慕尘玲看向她。
“我就是觉得不大像,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第六感吧。”江云琮耸了耸肩。
项 偏着头分析,“但他没道理骗我啊?又何苦胡谄这种谎言?要是不小心泄漏了出去,可是会损坏他的名声,不是吗?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骗我们,所以应该是真的吧。”
“我还是觉得这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真的好怪。”江云琮仍怀疑的嘀咕着。
“好了,暂时别再管这些了,现在我们得陪着子 一同面对未来才是。”慕尘玲比她们更先想到实际的问题。
三人互望着彼此,握紧了手,这的确是个需要她们共同面临的关卡。
第八章
朱翌群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出神的盯着外头的小花园,似在赏花,其实他的心思已飘到了远处。
一个人影突然闪进眼底,他倏地漾起消失许久的笑容。
“嗨,阿群。”项 打开未上锁的大门,来到他面前。
“子 。”朱翌群站起来拉她的手,将她带至自己身旁坐下。
多久没见到她了?徒增无用的相思却苦无人知。他知道自己不该再为她搁下情感,但他就是想她。
“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合十,蹙着秀眉,“好久没来看你,抱歉。这两个多月中发生许多事,都令我措手不及,所以喽,别生我气。”
“你呀!”朱翌群轻点她的鼻尖,“我才在想,是不是你已经忘了我呢。”
“哪有可能?”项 扁起嘴为自己辩解。“我刚刚去事务所找你,你的秘书却告诉我你已经休假好几天了。”
“嗯。”他宠溺的为她拨去散落的几绺发丝,“最近事务所不忙,我就干脆休几天假,总得偶尔解放一下自己吧。”
她一笑,“是没错。你之前总是让自己累得喘不过气,现在想通啦?”
朱翌群莞尔一笑。“别顾着说我,你呢?你不是说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说来让我听听吧。”她脸上的笑容倏地消逝,缓缓地低下头,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想想,她不该让阿群也跟着操心的,她早已无法再给予他什么,怎好让他再受刺激。
“怎么了?”朱翌群见她的表情不对劲,连忙紧张的问。
“没事的。”她抬起头,“我只是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别说了。”
“子 。”他抓着她的双肩,逼迫她与他正视,“你不是说过,我们仍是朋友,怎么这会儿倒把我当成了外人?”
项 闻言默然。
他洒脱地一笑,“你放心,我明白自己不该再继续为你放下感情,如今我是以一个好朋友、一个……大哥的身份听你说话,我不会再期待什么,就像子琮、子玲那般关心你。”
话虽如此,朱翌群的心仍感到疼痛。其实自己尚未割舍下她,毕竟他曾如此深爱着她,又怎能说放手便放手呢?
项 望着他,“可是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担忧,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别担心我了,好吗?”
“子 ,你这副模样根本都不像你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愈不说,才愈教我心慌,你知道吗?”
“我……”项 仍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她怕如此待他是件残忍无比的事。
朱翌群不死心的劝着,“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什么事令你如此手足无措。”
项 踌躇了会儿,认为他迟早也是会知道的,既然阿群这么坚持,那么……
她清清喉咙,“我怀孕了。”她明显的感觉到半环住她身子的铁臂惊愕非常地收紧。“两个多月前,我喝醉酒,和余君 发生了关系。”
“然后……你爱上他了?”
项 蓦地抬起头,震惊他怎会口出此语?
“子 ,我看得出你眼里透露着幸福,这瞒骗不了任何人的。”朱翌群用宠溺、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早知会如此的。当子 告诉他,她要和余君 假结婚时,他便知这桩假婚姻铁定不寻常,因为本性向来风流的余君 怎会甘心受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况且,他也耳闻,最近余君 已不若从前到处玩弄别人感情。看来,他势必要失去极想呵护一辈子的宝贝,她将离他而去。
“爱?”项 惶恐了,这就是爱?她一直困惑许久的奇怪情绪,难道真的是爱?
“不是吗?”朱翌群反问。
她迟疑了会儿,“我承认,我对余君 是有一丝微妙的情愫在,但我不确定那是否是……爱。”
“你会慢慢了解的,只是,余君 能给予你什么?他能全心爱你吗?”此刻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竟能够如此镇定,而没崩溃。
“他?”项 低头沉思。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无法给予她什么,爱她,那更是别说了,他们是没有结局的。“我不晓得。”余君 是Gay的事不能告诉阿群,她答应过不将此事外泄的。
“那么,我想你该好好探探他的心思,别让自己受伤了。”朱翌群细心的叮嘱。
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将脸深深埋入他宽阔的胸膛。
“阿群,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她明了他深切的爱,却一直无法回报他什么,他是如此完美的男人,对她呵护至极,他关怀的举动是那么窝心,可是,她就是只能当他是大哥、好友。她不爱他,而这正是伤他最深的一点。
“傻瓜。”朱翌群也用力的搂住她,眼眶不知不觉地变得湿润。只能放手了,放下这个他如此真切深爱的人……
? ? ?
余君 一打开房门,便瞧见断续已住进余家大半个月的项 翘着浑圆的臀部,像只狗似的趴在地上,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子 ?”
听到了呼唤声,项 停止找寻的工作,一旋身便狼狈的跌坐在地毯上。她将撩高的长裙整理好,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嗨,你下班了啊?”她挥了挥手,仿佛是在街上碰见老朋友似的。
“嗯。”余君 简单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找耳环。今天晚上我和子琮、子玲要一起去参加高中的同学会,但我要戴的耳环不见了一 只,”项 拿起单只耳环让他瞧,“我想大概是前两天戴着时,掉在你这儿了。”
“一定得戴这副耳环吗?换一副比较快吧?”为了一只耳环这么费尽心力的找,再买一副不就得了?
“不行,这是子琮和子玲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她们也都各有一副,我们说好了今天三个人都要戴这副耳环。”项 孩子气的说。
“我来帮你找吧。”余君 脱下西装外套,趴在地上帮她寻找。
项 看了不由得轻笑出声,瞧他堂堂一名总裁竟趴在地上,也不怕弄脏了衣裳,这副模样若教人看见,不知会是怎番情景?
她才正要凝神再找时,却听见余君 呼叫起来——
“找到了!”
他在墙壁角落拾起一只耳环,转身要递给项 时,“叩”好大的一声,他的额头吻上了桌角。
“噢!”余君 闷哼,捂住额头。
“啊!你怎么了?没事吧?”见他抱住自己的头,神色痛苦的模样,证明他刚刚铁定撞得很用力。项 靠了过来,轻轻拉下他的手,为他检视额头的伤。
“哇,都肿起来了,很痛喔?”她轻轻的为他揉抚。
余君 失神的盯着她关心的表情,心里不禁又起了一阵涟漪。他慢慢欺近她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项 停下动作,怪异地看着他逐渐靠过来的高壮体魄。他竟轻咬起她的耳垂,时而磨蹭、时而浅吻,一时之间让她仅能呆愣着无法动弹。
余君 的吻渐渐移至她的粉腮,又缓缓的来到她的唇瓣。起初他只是轻点朱唇,随后变成了强制性的狂吻,他狠狠地抱紧她,几乎要揉入自己的身体里,震撼人心的吻似要吞噬了她。
项 不自觉的环住他的颈子,她浅浅的回应教余君 逮住了机会,乘机将舌窜入她口中,肆无忌惮的翻腾搅缠,拚命的吸吮着属于她的香甜。
交缠的吻愈来愈激烈,几乎点燃最原始的欲望,两人只觉身体不断迸出火花,似要燃烧一般几近疯狂。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项 脑中,令沉醉中的她惊醒,用力推开余君 。
房内倏地变得寂静,有的只是两人重重的喘息声。
“天哪,这……”项 不知所措的捂着唇,又跌坐在地毯上。“我们……我们在做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