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的青涩即使在沾染了爱情之后依然青涩,但也难能可贵。
是青涩吧,所以学不来遮遮掩掩。是青涩吧,所以总是坦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隐藏,不会婉转,所以——
恨,也恨得明明白白!
\"为什么?\"一句爆吼的英文出自黑发少女口中,带着莫名的害怕也夹杂着愤怒,划开公园原有的宁静。\"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我们不适合。\"最常用来作为分手藉口的句子老套地从男孩口中吐出。\"你知道我的背景,如果不照我父亲的话做,我将不再是威尔斯家族的首位继承人。\"
\"这与你的身份有何关系,我们这么相爱,你说过爱我的,你说过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是说过,但我必须继承威尔斯的家业,那是我的志向,你以为我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成为继承人!你懂吗?懂吗?\"
\"我不值,我只知道你说爱我,我只知道你说过你的身心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难道那是假的、骗我的?\"
男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更真实的语句:\"你的身份配不上我!你知道我的身世显赫;而你,只是个靠社会救济金才能念书的孤女,就算再怎么漂亮聪明,穷极一生也够不到我家族企业的边。承认吧,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是吗?\"女孩始终未曾流过一滴泪,发红的眼睛尽是血丝,气得面目狰狞。\"因为我配不上你?\"
男孩选择默然,这回应也等同承认。
\"你要你继承人的身份,你要你的家族企业,那么,当初为什么还要追我?为什么在骗走我的人、我的心之后才告诉我这一切!说你和我不适合,说你高高在上而我穷极一生也无法与你站在平等地位!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下礼拜六……\"男孩开口,蓝眸里是再坚定不过的意念。\"我的订婚仪式欢迎你来参加。\"
\"订……订婚!?\"
男孩点头,无动于衷地漠视自己曾爱过的少女颓然垂首。\"我的未婚妻是琼斯企业的千金,如果你认为自己有本事与她相媲美,欢迎你到场。\"
\"你…说我一辈子都无法与你平等代?\"少女缓缓抬头,表情平静得恍若方才一切都未发生似的。\"一辈子也够不到你家族的边?\"内心深处,她感觉到一股森冷往上直窜,传到四肢百骸,那是一种悲哀得无以复加的仇恨,冷冷的、阴残的,遍布她全身。
男骇浑然无觉于她的变化,仍是无情的点了头。\"没错。\"
\"那么,等着吧!\"
\"等什么?等你和我平等?\"男孩无情地嗤笑。\"你的梦还没醒吗?\"
黑眸抬起,其中的冰冷让男孩打了个哆嗦。\"不,你永远都无法与我平等。\"
青涩的少女在一瞬间染上愤恨的怒火,展露出男孩从未在其身上看过的妖媚,炫了男孩的目光。\"我会毁了你,毁了你的家族,毁了你的未婚妻,毁了她的琼斯企业,总有一天!\"
\"你……你在做梦!\"
少女露出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媚笑反问:\"你说呢?\"留下余波,她径自转身丢下茫然的男孩离去。
她发誓,从今而后她将彻底的仇恨爱情,正如她的名字——仇爱。
十年后,威尔斯集团与琼斯企业先后崩解于一场股市风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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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是世界有名的赌城,随着日落而灼亮的街灯接续太阳的光芒,点亮了整个拉斯维加斯,使其保有它不夜城的美名。二十四小时的饭店、二十四小时的商场,更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永不停摆的赌场——供嗜赌者大过赌瘾的天堂!
每年蜂拥而至的观光客与长居于此的赌客是拉斯维加斯的主要财源,加上美国政府为发展拉斯维加斯,刻意调低的优待税收更让此地恍若沙漠中的灿烂宝石,每年一千五百多个房间的建筑速率为的就是接待游客,各家饭店下附设的赌场就是为了在赌国之中分一杯羹。
而赌国各行各业相同,理所当然自有群雄争霸,正因为\"赌\"字属于吃喝嫖赌四大浮靡劣性之一,所以它的争夺自然不会光明磊落到哪儿去;再加上美国政府刻意的不予管制,更让台面下的竞争变得危险污秽,甚至愈演愈烈,有浮现至台面上的趋势。
各方势力,百家争鸣,在这恍似战国时代中群雄争霸的局面,亦有三国鼎立着;赌城中的三大势力分别是黑帝斯、乔尔特与靖城——拉斯维加斯的三大赌场。
黑帝斯为李斯·佛蓝多手下主要的赌场,也是统筹所有事务的大本营,三雄之中就属他对掌控整个拉斯维加斯最有兴趣,而且乐此不疲;唯二的死对头自然是乔尔特与靖城,尤其是靖城最令他痛恶,起因于李斯·佛蓝多本性中的种族歧视。
靖城,传闻其所有人曾是台湾黑道中响叮当的人物,根据黑帝斯的调查得知此人来自台湾首要黑道组织——黑街,且为创立黑街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称\"赌徒索靖\"。
索靖之所以会让李斯·佛蓝多这么憎恶,主要是因他黄种人的血统竟在白种人的地盘上建立起势力。这无疑是挑衅他白种人的骄傲,而且他竟然比自己还有本事吸纳其他弱小势力,这点更让李斯·佛蓝多无法忍受!所以成为他主要打击对象只能怪索靖自己的树大招风。
其他弱小势力之所以甘心归附,并非索靖比李斯强势,而是在以豪华为外衣、浮靡为实体的赌国世界中,索靖是唯一一个虽非白道中人却比白道更有道义的人物,以德服人不以强逼人——这是他深深吸引其他游离势力的原因。
第三势力乔尔特,看不出有黑帝斯狂妄的霸气与野心,也看不出有索靖的势力遍布,然而其主事者的身份却成了众人不敢轻犯的对象。
莱安·雷特纳,喋血盟雷特纳家族的一员。以他的身份背景及雷特纳家族在黑道中的势力,他是有本钱吞下整块拉斯维加斯这块大饼,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但时至今日迟迟不见他出手,只是握住乔尔特这个锗场,看尽黑帝斯与索靖斗戏码,等同形成中立地位,然其私底下与素靖的友好俨然成为李斯的眼中钉、肉中刺。
论实力,毋需背负保固其他弱小这种负担的黑帝斯显然名列第一;论势力,手下赌场数目最多的靖城自然专美于前;论稳定,从不犯人也不让人侵犯的乔尔特自然称首。
这样的战国局面是否在将来会有所变动谁也料不得,然黑帝斯针对靖城的争斗也不见有平息的一天,一项新的计谋于焉展开,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只能静待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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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红的身影在透明玻璃门开启后进入靖城,吸引所有埋首于赌桌上赌客的视线。
火红皮衣、皮裙紧实的包裹住修长细致的曲线,如夜幕般漆黑的长发服贴在完美浑圆的臀部随着步伐轻晃,晃得在场赌客分心之下又输了一笔。
被吸引的众多目光最后停留在赌二十一点的赌桌。红衣女子媚眼扫过赌桌上的客人,诱惑意味浓厚地坐定一处后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任注祝的男客幻想她一双美腿紧环自己伟健身体任其长驱直入的激情画面。
发牌服务员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从没看过这种一举一动都足以勾燃男人欲火的女客,老天,他开始觉得热了起来,尤其是下腹。
\"小姐,你要下注吗?\"
\"我买庄。\"红艳女子将代表一千美金的筹码压在庄家,媚惑的黑眼微抬,直盯着发牌员。
\"既然小姐买庄,我买闲。\"坐在桌缘中央的男客压下一千美金的筹码,朝女子微笑,相当得意听见四周人抽气的声音。
女子轻缓移转视线,凝视对面男子。
\"你是——\"
\"约翰·琼斯。\"蓝眼眯起,赞赏的扫过她上身。\"小姐芳名?\"
\"仇爱。\"细指滑过朱唇,状似挑逗地抛出战帖。\"琼斯先生有兴趣赌一赌吗?\"
约翰,琼斯着迷地紧锁与衣服不相上下的红艳朱唇。\"赌什么?\"
仇爱轻点自己胸口,媚眼一挑。\"我,和你身上所有筹码。\"
大手推出所有筹码。\"三万美金只换你一夜我并不划算。\"这种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他欲火焚身的女人不多,只能拥有一夜是不够的。
\"讨价还价吗?\"仇爱轻笑。\"那么琼斯先生将在拉斯维加斯待多久?\"
约翰·琼斯伸出两根手指。
\"两周。\"
\"好,赌注是我两周的随侍身侧和你身上所有筹码如何?\"
约翰·琼斯躺回椅背,手指轻叩桌面。\"发牌。\"
庞大的赌注和充满诱惑的性感美,这种赌金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也吸引了众多赌客观看,有的也在庄闲两家下注。
发牌员忐忑不安交叉各发两张牌。\"开牌。\"
约翰·琼新率先开牌,笑得十分恣意。\"二十点。\"
仇爱垂下目光复而抬起,倾身一手轻掀开牌。\"二十一点。很遗憾,我们无缘。\"
哗——四周等着看结果的赌客同声惊叹。
\"你!\"
\"怎么?有本事换掉自己的底牌却没本事猜出我的牌吗?\"
\"这位小姐…\"发牌员脸色微愠,想起这位叫约翰·琼斯的男士今晚在他的赌桌上似乎赢得太过频繁。\"你的意思是——\"
仇爱耸了耸肩,确定他的想法。\"他是老千。\"
\"琼斯先生。\"发牌员沉下脸,此时此刻已无法顾及生理上的冲动。驱赶老千成了他首要的工作。他立即拍手叫来巡场的保镖架住约翰。\"靖城不欢迎老千。留下今晚所有赌金,靖城绝不刁难。\"
\"可恶!\"泄了底的约翰·琼斯凶恶的瞪向火红身影。\"你为什么找我麻烦?\"该死!他一整晚的心血全白费了。
仇爱退离赌桌,狐媚一笑。\"因为你姓琼斯。\"话完,拿着最先压注的一千美金,旋即离开。
自招其祸怪得了谁?仇爱冷血地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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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刚才在场内捉到一名老千。\\\\\\\"
\"嗯,查清底细分发资料下去。\"索靖双手交叠于腰背,对后头的部属下达命令。\"照老规矩。\"
\"是。\"部下应声但没有退下。
\"还有什么事?\"
\"揪出这名老千的女士,是不是要给予适当的谢礼?\"
\"谢礼?\"索靖终于回头,但也仅是侧过左半边脸。\"那个女人要什么?\"凡做事必有其动机,每个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贪婪之最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要求。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只见那名部属摇摇头。\"在发牌员问她之前就离开了,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要让人谢她。\"
\"哦?\"索靖轻扬眉,对属的话似乎有些好奇。\"什么都不要?\"
\"是的,她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老板,三号赌桌有状况。\"负责监看猪场监视荧幕的部属之一插入对谈。
索靖半举右手停住之前的交谈,移步到荧幕前。\"什么状况?\"
部属指着荧幕上的红色身影。
\"这个女人已经赢走桌面上所有赌客的钱及我们赌桌上的底金,而且先前四号赌桌也是这样的状况。\"
\"这个女人!\"方才那位部属立即出声。\"就是帮我们捉出老千的女人!\"
\"没有要求?\"索靖讪笑地斜睨身后部属。\"连吃下两桌赌金和底金,这个女人的胃口真不小,不是吗?\"
\"老板…\"
他还以为这女人是好心呢,结果——唉,又是一个比较高竿的老千,而且还是个令人惊艳的美女,这下老板的性别歧视更严重了。
\"女人信不得的,科林。\"索靖轻喃,己朝监控室大门移步。\"拨发底金给三号、四号桌。\"
\"是。\"坐在荧慕前的部下接通内线联络收支部
\"去看看这个女人的本事如何。\"言下之意已有亲自出征之意,步伐也渐渐有加快的趋势。
\"是的,老板。\"
科林跟在后头,为老板的兴致勃勃叹息。
对于击垮老干,尤其是女老千这一事,老板的热中程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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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爱伸臂勾回属于自己赌金,愈叠愈高的筹码红了周围输去不少赌金的赌客的眼,也急了发牌员。这些发牌员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千术他们可轻易看出,但眼前这名红艳女子——他看不出她有任何千术,但屡次惨败流失底金又是事实。
是他发牌技巧太差,还是这女子真的福星高照?
\"继续。\"仇爱点点桌面,朝发牌员勾起媚笑。
\"小姐,我这桌已经被你洗底,所以……\"
\"是真的洗底还是假洗底?\"涂着大红寇丹的素手轻抵下颚。\"或者这是靖城的一贯伎俩,谎称洗底好打发运气好的赌客?\"
两三句话便轻易地引起其他赌客的质疑,窃窃私语的怀疑声浪逼得发牌员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是不是——\"
\"靖城不会拒绝任何赌客,就算他运气好得令人怀疑。\"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后方铿锵有力地传至赌桌,人墙开出一条路让声音的主人缓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