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羽娇斥:“大色狼,不和你说了,量尺寸。”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可惜大小姐不曾用过布尺,对于上面的刻度、数字全然不懂,畲言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东门羽弄了半天还是徒劳无功,当然也不知道要量哪里。
“我找师傅来帮忙。”
畲言拉住她,“能量我的尺寸的人只有你。”
“明白。”对于他的坚持无可奈何,东门羽轻轻打开试衣间的门,却对上门外一群直视的眼神,下一刻各人继续手边的工作,娘和娘亲讨论衣裳,店员忙著招呼客人。
东门羽脸色微红,清清喉咙,把师傅叫过来。
“要如何量尺寸?”
师傅想拿回布尺自己来,但是畲言的眼神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别吓到师傅了,算了,让我来吧,师傅,你只要告诉我要量哪里就可以了。”东门羽决定自己动手。
她和师傅沟通了大半天,总算量好了尺寸,这时娘又唤她。
“羽儿,我和月姊挑了几块布料要给你做衣裳,你过来看看是否满意。”
“娘,我衣橱里还有一堆新衣裳还没穿呢。”东门羽走上前。
赫连夫人连忙开口,“这是娘亲的意思,与你相认后,我还没送东西给你呢,帮你做几件衣服是娘亲的心意。”
“能与这么好的娘亲相认是我的福气,不用送我任何东西了。”东门羽搂著赫连夫人撒娇。
“乖,告诉娘亲,你喜欢哪块布料?”赫连夫人接受女儿的撒娇,但还是要送。
“娘亲,你被娘带坏了。”东门羽不依,逗得两个娘哈哈大笑。
畲言看著这情形,唇角微扬,不过他还是步出店外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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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红馆消磨了一上午,东门夫人请大家到青龙镇最有名的龙口酒楼品尝美食。饱食后,休息一番,下午她们继续逛街。
似乎是母爱氾滥,东门夫人和赫连夫人除了为自己买了少数的东西,其余的东西都是买给东门羽,眼看推辞不了,东门羽索性全然接受,只是累了随行的婢仆,每个人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
“娘,娘亲,走得脚好酸,到茶楼喝茶歇一会儿吧。”东门羽最先讨饶。
两位做娘的当然没有异议,转个弯,要到巷子里的茶馆图个安静,却听到了吆喝声,好奇的循声而去。
“小心点,别碰坏了,这些家具还值一些钱,撞花了就不值钱了,小心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指挥一群大汉从宅里搬出一件件家具放在马车上,小心的叠放在一起。
“这不是西门家吗?”东门羽说。要搬家吗?看来又不像。
“想不到西门家破败得如此快。”东门夫人淡淡的说。
东门羽大吃一惊,“娘,你是说西门家没钱,要卖这些家具?”
“只怕不是卖。”东门夫人看这情形不禁摇头。
两名工人搬著一个梳妆台吃力的走出来,一位妇人追在后面,大声阻止。
“那是我的梳妆台,是我的嫁妆,你们不能搬走,不准搬……”
两名工人根本不理会,将梳妆台放到马车上。
妇人连忙回头,要一家之主帮忙,“老爷,不能让他们搬走我的梳妆台,不可以啊,老爷,你快告诉他们,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不能搬走,呜……”
西门老爷只能别开脸,无助也无奈。
“西门夫人。”东门羽看著妇人轻喃。
“你们认识这家人吗?”赫连夫人问。
“这是西门家,原本也是青龙镇上的富室,可惜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到这般地步。”东门夫人说明。
家具陆续搬上门口的三大辆马车,男子点了点,在纸上登记,然后拿给最后走出来的西门峻,要他签名。
“西门公子,这些家具勉强能抵这个月的利息,但是下个月西门家若再付不出钱,我们只有拿这座宅第来抵债了。”
西门峻还没动笔,西门夫人扑了过来,泪眼相求,“峻儿,娘的梳妆台不能卖,别卖,娘求求你……”
西门峻看也不看母亲一眼,匆匆签了名,任由西门夫人哭倒在地。
拿回签收单据,男子一声令下,带走了家具。
西门峻这时才注意到东门夫人、东门羽等人在观看,唯一的生面孔是一位珠环翠绕的妇人,看她的模样非富即贵,大概是东门府的贵客,再看看她们身后一群婢仆,每人手上都提著一堆东西,想必是她们去逛街购物了。
在西门家落魄如斯的时候见到此情此景,真是一大讽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东门羽和畲言带给自己的污辱,还有东门府回绝亲事的无情。
西门峻又恨又怒的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西门老爷也见到东门羽一行人,皱著眉头走进宅里。西门夫人自行踉跄的起身,边哭边进入屋里,大门随即关上。
“他们求亲果然是为了钱财。”由西门峻的冷漠,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是真心对羽儿。
“求亲?谁啊?”东门羽不解。
“傻丫头,是你,西门老爷带著西门峻上门提亲,被我和你爹否决了,我早就听闻西门家负债累累,他上门提亲只是为了东门府的钱,今日的情况反映出我和你爹的决定是对的。”东门夫人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的注意力也放在提亲上,不过是畲言提的亲,不重要的事就没知会你了。”东门夫人解释。
“西门峻似乎眼里有恨,他一定希望东门府能助他一臂之力。”东门羽对他眼里的恨意印象深刻。
“寻求外援也要用对方法,拿亲事当解决的办法太不智了,而且西门家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怪西门老爷纵情声色场所,他一共娶了四房妻妾,生下一男八女,个个爱挥霍不手软,等到发现情形不对已经来不及了,却还想用最简便的方式解决,我和老爷怎样都不会让羽儿嫁入那种家庭。”东门夫人说得斩钉截铁。
“比起来,畲言才是好夫婿人选。”畲言的沉著稳健是赫连夫人所欣赏的,让她这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东门夫人点头,表示赞同。
“谢谢。”畲言言简意赅。
“茶馆到了,我先进去了。”东门羽像条滑溜的鱼,来个装傻不懂,谁也拿她没办法。
畲言只能苦笑,期盼她早点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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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气弥漫,畲言冲净了身躯,浸入暖翠池放松四肢。
暖翠池是由整块暖玉打造而成,能维持水温不变,最适合秋冬泡澡,不过因为东门羽体弱,因此一年四季都在这里沐浴,只是夏日的水温低一点,这是东门老爷特地为爱女订制的。
由此可见,东门羽在东门府简直是个女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想嫁人呢?这是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畲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好戏。
来人也知道他武功高强,省了故作神秘这一套,迳自打开暖翠池的门。
畲言先闻到扑鼻的芳香,然后在迷蒙的水雾中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身影亭亭的走到池边,在晕黄的宫灯下笑意连连,不是东门羽又是谁呢?
只见她穿著若隐若现的红色纱衣,底下只著同色肚兜,头发全数盘在头上,白皙如雪的肌肤,秾纤合度的身材,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血脉偾张。
何曾见她穿成这样,畲言感到下腹一热,悍然的命令,“过来。”
东门羽摇摇手,“不可以,你只能看,不能摸。”
“为什么?”畲言不满。
“因为我早已说过,今晚你是独自在谪仙阁,可没有我哦。”东门羽边说边搔首弄姿,逗弄意味浓厚。
“那你为什么来?”
“这是我的房间啊。”东门羽狡狯一笑。
畲言半躺在浴池里,“你不冷吗?”
“经你这么一提,的确有一点,我想还是到池里泡著比较暖和。”
试了试水温,她直接进入浴池,热水浸湿了红色纱衣,贴在曲线玲珑的身子上,更让人心跳加速,再也无法转开眼睛。
“你达到引诱我的目的了。”畲言认输,迫不及待的要将人儿搂入怀中。
东门羽伸直手臂将他挡下,“等一下,我可没答应让你碰我,奸细。”
“奸细?”畲言挑起眉头。
“你将我的心事告诉太子,这不是叫奸细吗?”东门羽一脸的不高兴。
畲言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点。
“但是也因为如此,你和亲生母亲才能相认不是吗?”
“你的行为就叫做奸细。”东门羽伸出纤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我不否认我曾做过的事,我只要你快乐。”他不喜欢看见她愁眉深锁的模样。
东门羽终于露出笑容,怒气消了大半,“就是想到了你的用心,我才不和你计较,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今晚不准碰我。”
“你能阻止我吗?”畲言收紧手臂,拉近人儿。
“你要强迫我吗?”东门羽抬起下颚。
畲言眉头紧蹙,松开了手,“既然你要惩罚我,我只能接受。”
闭上眼,他专心的泡澡。
他的反应让东门羽又好笑又好气,娇声询问:“我穿这件纱衣好看吗?”
“好看。”畲言没有张开眼。
“我的肚兜好看吗?”她继续问。
“好看。”他还是没有睁开眼。
东门羽发火,“你没看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畲言懒洋洋的半睁开眼,瞄了瞄她,“都很好看。”
说完,他又闭上眼。
他漠视的态度教东门羽气得猛捶他的胸膛,“你好可恶,可恶……”
“能看不能摸,你教我怎么办?”畲言一脸无辜。
“你不动,我可以主动啊,但是看你这样冷落我,我不玩了,哼。”东门羽作势要离开浴池。
畲言赶紧拉住佳人,拥她入怀,不再装傻了。
“宝贝,别生气。”
“你不是不理我吗?”东门羽挣扎。
“不这样怎么能逼出你心里的话呢?”畲言轻笑。
“你……可恶,我讨厌你,讨厌你……”东门羽气坏了,拳头如雨下。
畲言笑著抓住撒泼的小手,头一低,就吻住小嘴。
又来了,他又想一吻泯恩仇!
“不……不要……唔……”
薄唇紧紧吮住她,他的舌如滑溜的蛇,翻搅一池春水,让她脱离不了他的强悍,她很不服气却又被他钳制住,时间一长,她的态度再次软化。
红色纱衣、美丽肚兜都离了身,在畲言的主控下,她跨坐在他身上,马上就因为两腿间的硬物而惊呼,来不及再有反应,畲言直接要了她。
接下来的时间,她除了呻吟喘息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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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由剧烈震荡渐渐的转为平静,趴在男子的躯体上,东门羽全身无力,昏然欲睡。
畲言心生怜惜的搂紧她,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拂开散落的发丝,红色纱衣飘浮过来,他伸手捞起,边看边逸出低沉的笑声。
“你从哪里弄来这件纱衣?”
东门羽恢复了精神,抢过纱衣,冷哼一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赫连夫人送给你的对不对?”畲言笑问。
东门羽惊讶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在门外透气,不过世红馆里发生什么事,我全知道。”畲言指指耳朵,他听力一流,想欺瞒他是不可能的。
“看来这件纱衣也没什么用处。”娘亲说这可以促进男女之间的乐趣,她因为新奇有趣才收下,不过看他三两下就脱去纱衣,功效实在不大。
“谁说没有用?!”畲言可不准她丢弃。
东门羽看著他,从他眼里看到尚未散去的激情,她蓦地脸红了,低头娇斥:“大色狼。”
“这不就是纱衣的用意。”他的一双手开始不安分。
“哇,你……你别……别又来……啊……”
她拚命想闪躲,还是让畲言一把抓住,在她出声抗议之前,激情已经扬起,席卷了他们。
这一晚,他们过得非常充实。
第七章
赫连夫人于东门府作客十天后,在东门羽的泪眼里,也保证一定会进宫看娘亲,依依不舍的回宫了。
或许是因为遇上赫连夫人的关系,东门羽爱上了骑马,每天早上都会骑著爱驹雪儿到树林里跑一圈,当然,畲言绝对是伴随在她身旁护卫著她。
东门羽驾驭著马儿迎风奔驰,雪儿与她配合得越来越好,她的骑术也更佳了。
突然,一个身影冲到前方路上,东门羽急忙拉紧缰绳,马儿嘶叫,勉强停下来。
那是个女子,长相清秀,像是受到惊吓,跌跌撞撞的冲到东门羽面前。
“小姐,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你怎么了?”东门羽问。
女子喘著气说:“坏人……有坏人在追我,救命……”
接著就听到纷杂的脚步声,三名大汉从树林里跳出来,朝著女子跑来。
“小姐,救我……救我……”女子惊恐的躲到马儿后面。
其中一名大汉伸手想抓女子,咻的一声,东门羽挥动马鞭。
“这位姑娘说你们是坏人。”
“是又如何?不要多管闲事。”大汉叫嚣。
“那就该打。”东门羽再次甩动鞭子。
大汉这回有了防备,闪过马鞭,还反手抓住鞭子,用力拉扯。
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放手,可是东门羽硬气,直想抽回鞭子,比角力的结果是大汉一个用力,她没坐稳,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狼狈的落地前,一个人影接住了她,没让她受伤。
扶著畲言站稳身子,东门羽气愤不已,“可恶,给他们一个教训。”
畲言注意到东门羽摔下马背时,大汉眼里闪过恐慌,差点就要出手相救了,手脚俐落得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而那位女子虽然外表柔弱,却一身内力充沛,不懂的人会受骗,不过骗不了他,他心里有数,露出一抹冷笑。
“我出手,非死即伤,你们还要打吗?”他淡漠的出声。
三名大汉你看我、我看你,下一刻竟然同时逃走。
东门羽杏眼圆睁,“他们还是不是男人啊?!”
低头的女子似乎在笑,畲言看在眼里,抱著东门羽上马。
“坏人解决了,走吧。”
女子赶紧奔到东门羽面前,“谢谢小姐和公子出手相救,谢谢。”
“坏人是自己跑掉的,我们也没帮什么,不用挂怀。”东门羽笑著回答。
“走。”畲言策马就要离开。
蓦地,女子站在路旁大声哭了起来,任谁都无法狠下心肠置之不理。
“那女子哭了。”东门羽拉住缰绳。
“路上的事,少管为妙。”畲言没有插手的意思。
“我去看看才能放心。”
东门羽翻身下马,来到女子身旁。
“你有困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