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狠心吗?”事与愿违,他有点咬牙切齿,“我家与巫家有多年的交情,我跟紫瑜可以说从她第一天出生就认识了!所以她特别的黏我,导致她以为这段友情是爱情。紫瑜是独生女,巫家的人都很宠溺,可是踏出家门,她就是独立的个体,她太需要可以谈心的朋友。”
“那是你跟她世交喔!我又不是,你继续当她的知心好友就好啦!我不能胜任,请你不要随便编派任务给我好吗?这种事连交给FBI的人去执行都准会失败,何况区区小老百姓我?”汪水漾凉凉地说。
阿励哥,你就省省力气吧,为了巫紫瑜设想而弄坏身体是很不划算的。
“你没想过紫瑜转移注意力以后,你和她各自多了一个姊妹淘,我们的婚姻会稳定些吗?我也可以专心冲刺事业。”他不畏艰难,再接再厉,“因为紫瑜牛皮糖般的功力,日复一日不减反增。上班的时候,我都不自觉防备她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有时她还拿著竹篮,直接在我办公室野餐起来。”
对耶!她怎么忽略了?水漾缓缓地将脸朝向他。
“嘿嘿,我、才、不、干!我刚刚很勉强的要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却千难万难、难上加难,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口是心非。”
“紫瑜真的很可怜!”他也是。严励干脆恳求她,“你务必要接下这个重担,我拜托你。你不行……那没别的人行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活该!就是佛祖也不能感化她,所以结论是——让她自生自灭吧!”
汪水漾捂著耳朵拒绝商量,不想再谈论有关巫紫瑜的交友状况,讲太多会梦到她的,那就是恐怖的噩梦,万一醒不来就得不偿失。
他又被她的装聋作哑给打败了!
只能暗自一声接著一声叹气,无力戚蔓延四肢百骸,他悲观地想:有一天他无力到没法有效地呼吸,而这里离医院好几公里,谁来急救他?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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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你和阿励提了没?他怎么说?每次跟他说到这件要紧事,就给我打哈哈!”邱绍燕屏气凝神,期待地拉著媳妇问,“你们到底洞房了没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这个皇太后!”
“我之前是有勾引过阿励哥,可是他连眼珠子都懒得转过来看我一下,可能我真的太逊了,顺其自然好了啦!妈,你别再出馊主意了,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欲求不满的怨妇,我还不想太懂那种事。”汪水漾难为情地说道。
“该不会阿励那方面‘不行’吧?”邱绍燕搓著下巴喃喃自语,“也不对呀!面相又不像,一看就是富生命力、精气十足的男子汉。”
“面相?”汪水漾吃惊地问,“什么面相啊?”
“你还小,等著慢慢心领神会就好,有些事不要讲太明。”邱绍燕却主动靠过去,附耳嘀咕:“晚上到书房来,左边书柜第二排,由右边算过来第五本书的第三十三页,就有详细的记载了。”
“我才不想看啦!妈,你别污染我纯洁的心灵。阿励哥在我心目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我们自然发展比较好。”
汪水漾真害怕到了婆婆的年纪时,自己也热中性事,唉!就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而且阿励哥已经明白表示他的立场和考量,我不敢常烦他这件事,他会认为我不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婆婆的作风亦正亦邪、荒唐怪诞,常把阿励哥整得头昏脑胀。她就不同了,因为夫妻一条心,粪上方能变黄金。
“拜托,媳妇儿,”邱绍燕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井底之蛙。“他的陈腔滥调你真的相信?我儿子也是交过女朋友的,该开窍的地方他绝对不会装笨!你忘了他是学医的吗?人体结构比我们还熟悉,尤其你长得这么可爱,他怎么忍得住不碰你呢?肯定事有蹊跷。”
“不要说了,讲这个有点儿童不宜……”话题逐渐火辣,汪水漾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
“为什么不敢说?这又不可耻!”邱绍燕突然一副正气凛然、愤世嫉俗的样子。“我有办法可以探出虚实。等他回来,一切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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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励耳鸣了一整天,总觉得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晚上一回到家,就被母亲召唤至书房。看著她两手合握在后,绕著室内一直兜圈子。
“你在想什么?这么起劲。”他头昏起来。
“我察觉媳妇好像在外面交了小男友。”邱绍燕愁容满面,像是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是吗?”他倒也挺镇定,只挑眉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你如何知道的?有什么征兆?或者根本是你在编造?”
“嗯,我骗你的。”她谨慎地公布答案,睑上平板得没半点笑意,渐渐愁眉深锁。“你们既然合不来,要不要干脆离婚算了?紫瑜不是仍在等你吗?这样一来,你可以展开第二春,媳妇……不,要改喊她名字了,水漾也能恣意享受青春年华,就一拍两散吧!”
“不想跟你一块儿发神经,我去洗澡了。”妈又在假正经了!说的话没一句有建设性,他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跟她争辩。
“站住!你敢离开,我马上打电话叫水漾不用回来!”邱绍燕像个威胁善良百姓的恶霸。
“她不在?去哪里了?”难怪没听见她的声音。“你在进行什么鬼计画?赶快停止,我没兴趣被玩弄。”
“我也跟她说你在外头有了女人,哪知她当真,就哭著跑回家了!你老是用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去逃避你们之间的感情,她留在娘家也好,省得委屈自己待在冷漠的‘名义’丈夫身边。”邱绍燕悲戚地掩面神伤著,舍不得看到劳燕分飞的情景。
“我更搞不懂为何你要造谣生事?我没投票给你,你毋需管我们夫妻的事,时间太多不会去扫街啊?你的职责就是搞破坏、拆散别人吗?你拜吕洞宾为师了是不?”他的怒火愈烧愈旺。
母亲的行事作风他通常不想搭理,直接视若无睹、眼不见为净。可是她这回做得太离谱了!
“你干嘛那么生气?我说得又没错。”奇异的,一股快感在她心中不断流窜,但她依然是就事论事的口吻,“讲难听点,水漾没替咱们家生下一男半女,她不行,别人等著排队呀!只好舍她就其他了。反正你也不爱她,换个枕边人对你而言又不吃亏。”
即使心里有数她在套他的话,但他不允许她过分的口无遮拦,用轻蔑的语气评论婚姻的观点,何况这是她千方百计为他挣来的婚事,她居然开放到认为随意换个女王人无伤大雅!
如果真能这般儿戏,街上岂不林立著结、离婚证书的自动贩卖机?
“谁说我不爱!水漾还不到适合生育的年龄,更不用说身体尚未发育完全……我就是爱她,所以不愿太早让她经历生产的危险,就连怀孕之前必须经历的‘那种事’,我也不想这么快执行,我真的很怕伤害到她——”
“好了,先暂停一下。”邱绍燕的大拇指朝旁边比了比。“接下来的话,讲给她听吧!”
汪水漾从红木桌底下踉踉枪呛地走出来。
“阿励哥……”她身体轻飘飘的,快站不住了。
“水漾!”他赶紧奔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好端端的,你干嘛躲在桌子下面?”
邱绍燕感叹时下的年轻人真是现实啊!也不追究是谁逼出男主角的真心话,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起来,完全忽视月老的存在。她坚强地笑了笑,识趣地退出现场。
他搀她到小沙发坐下,惊觉她正颤抖不止,著急地摸摸她的额头。
“为什么会发抖呢?你生病了吗?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很冷?还是桌下的空气不好,你闷坏了?”
“我头好晕……阿励哥。”她软软地说著,找到正当的理由可以靠在他怀里。“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突然问让人好难置信喔!我觉得不知所措呢!我现在好像很幸福,可是那种感觉是飘浮不定的。我怕听错了,你再说一次让我核对一下。”
他怜惜地将她搂紧,下巴摩挲著她头顶,决定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要表白出心中的情感。
“小傻瓜,你听见的千真万确,有疑问直接来找我要答案,何必跟妈演这出戏耍我?”
“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象征性的表示,透过婆婆才肯表露心意,还好有被我偷听到。”她皱著鼻子,轻槌他的手臂。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人的事自己协商就好了!我很排斥有人从中作梗的感觉,好像永远得依照别人的剧本去走,其实只有自己才是做决定的关键者。以后妈若再布署任何计谋,你别跟著瞎起哄,那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宠溺地抚著她的发,脑海不知不觉跑出一个荒谬的景象——
孟涵如愿当上电视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负责出资的冤大头,他母亲担任编剧兼导演牵制水漾,打板后喊了声:“ACTION!”就一起观赏实境节目里他这个万年主角的糗态。
邱绍燕要是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竟被儿子如此扭曲,肯定会伤感世态炎凉。
近在眼前的幸福没再飘移了,水漾终于真实的握在手中,牵执他暖呼呼的大手,唇畔浮现一朵羞赧的浅笑。
“你还没说出来人家想听的……”她不依地撒娇了。
他了然一笑。不擅长甜言蜜语的他决定用行动证明——
俯下头,如羽毛般轻刷过她的小嘴,再吻住吓一跳的唇办,辗转缠绵,烙印下他的怜爱与深情,至死不渝。爱侣沉醉在亲昵的气氛里,享受专属情人间的甜蜜时刻。
“这样……”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你还不能安心吗?”
她胡乱点了头,羞答答的,两片大红云飘来香腮驻足著,翦水秋瞳生涩而柔媚,不敢看向让她神魂颠倒的男子。
“可是太激烈了,一次我就快去掉半条命,难道我以后都要这样玩命吗?”她捂著胸口,心跳像跑过百米后地狂跃。
她的心脏无法负荷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呢?蜷缩在沙发中,汪水漾驼著背,努力调匀呼吸。
她宛如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如牛的老人家,老态龙钟的模样逗得严励忍不住大笑出声,捧起红云未褪的脸蛋,凑上鼻尖努著她的,眼中盛满对她的依恋,再次温柔地吻住她……
第十章
咿呼!她和她的阿励哥情投意合了,感觉实在棒透了!满足得可以让人整天傻笑发呆。
咿呼!放榜结果,她考中离婆家最近的学校,阿励哥答应每天载她通勤,不必住宿,跟他分开了。哈哈哈……
咿呼!每当有人问起她是阿励哥的谁,他不再冷淡不回应,而是微笑默认。她告诉好友她嫁为人妻这个隐藏多时的秘密,传开来时,同学纷纷献上祝福,她是班上第一位的嫁娘喔!
咿呼!她满十八岁了耶!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说她多了点少妇的韵味,起初有点不高兴,为什么都要说她变胖了?原来此“韵”非彼“孕”。
咿呼!悠悠说少男们的玻璃心碎了一大堆,可是她都装作没听到,可以和阿励哥大方地手牵手在街上溜达的喜悦,把她冲昏头了。
咿呼!阿励哥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代完公事,办妥出国事宜,展开他们的蜜月旅行——飞往日本!
回国后,发生一件不太值得跳起来“咿呼”的事。
巫紫瑜跑来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内容跳脱不了阿励哥。她们再一次针锋相对,可是并没要置对方于死地,也看在婆婆和阿励哥的份上和平相处,不过心中的芥蒂隐隐存在,没办法一下子化敌为友。
唉,别说她了,破坏水漾的好心情!继续来说说日本的事吧……
参考网路上的行程,第一天他们坐东京地下铁去迪士尼乐园,玩得好累好累。她还跟米老鼠、唐老鸭、白雪公主照相喔!
第二天前往箱根町,欣赏山色美景;第三天在大涌谷参观温泉区特有的火山地形,泡完温泉后,他们就在附近的度假饭店休憩。
从房间内的落地窗望出去,富士山和箱根群山的壮观之美,震撼地呈现眼前,简直是人间仙境呢!
壮丽的山川、宜人的美景再怎么令人心荡神驰,她已经直视大半天,稍微免疫了,水漾更专注著眼前这个伟岸男子的动向,他忙进忙出,偷不得闲。
将望著水光山色的视线转回来,跟随严励飘出屋外。他坐在小亭子的石椅上打手机,公司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可怜的阿励哥,蜜月期间也不能好好放轻松,得受公事的牵绊,他的部下为何不把公司顾好呢?害他人在国外也要跟著烦恼!
终于收线,严励略显疲倦地走进来。
“公司没事吧?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回台湾?”她垂头丧气地问。才来三天耶,他们计画要玩个十天半个月。
不知是不是因为窗户大开的缘故,蚊虫飞进房里,轮番攻击她的娇躯,她左抓抓、右抓抓,指头所到之处都留下爪痕。
“别紧张,只是一些决策需要我同意。”他安抚地笑道。
讨厌的铃声又响了,他低咒一声,不耐烦地回到庭院,接通后换上以和为贵的笑脸。
汪水漾既心疼又好笑,阿励哥也会装模作样喔?她从行李中找出止痒软膏,解救她沭目惊心的皮肤,手臂和脚背擦完,她解开两颗睡衣的钮扣,换擦脖颈附近的部位。
严励虚应完对方,决定关机,杜绝所有纷扰,免得破坏了度假的兴致。
他心情惬意地关上落地窗,转身就见到让他大惊失色的画面——汪水漾指尖沾著药膏,涂抹斑斑点点的肌肤,睡衣由肩膀滑落,裸露半边玉背。
纵使红痕遍布,纵使她背对他,不知她有意或无心,她柔美的侧脸、懊恼的神情、指尖游走裸肤的动作,在在引人遐思,撩动蛰伏心中的狂潮。下一刻,他马上拉紧窗帘,不让这一片美丽春光外泄。
“水漾……”他不自觉地低喃,“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故意的吗?还是妈教你的?你在挑战我的理智?”
“什么啊?”她呆呆地问,“我只是擦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