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动手更改手机里的电话簿,把原本的「非人哉」改成「四只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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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八九个来台湾旅游的日本客人,酒吧里的小姐们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决定做好国民外交,顺便赚点日币。
「我是苏珊。」
「我是咪咪。」
「我是妈妈桑白灵。」
乔可言露出心虚的表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的说着向迈刚刚交代的话,「我是丽子。」
不要害怕,也不要慌张,她只要说这句话,然后负责送酒,直到客人离开,就算任务完成。
一点都不难,很容易的。
她才这么想,一个秃头酒客一把袭上她的胸部,笑嘻嘻的说:「做得好象真的呀,软绵绵的,台湾的人妖酒吧水准也很好嘛!」
乔可言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有两只大手抓着她的小笼包。
惊吓之馀,她变成腊像,完全不能动弹。
向迈连忙和其它小姐撒娇的拉过客人的手,将他们全都安置在舒适的沙发上。
而惊吓过度的乔可言,依然无法动弹。
「汪!」
酒吧里突然响起一声狗吠,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时,一个庞然大物从乔可言背后出现,而且用着极大的冲力将她扑倒,并且把她当地毯般的踩。
这个庞然大物,正是超重的葡萄酒。
它兴奋的吐着舌头狂摇尾巴,不断的催促它的主人给它奖赏。
向斯满意的赏它一块狗饼干,顺手拍拍它圆呼呼的头。
「下去!」向迈连忙出声嘘它,「你这只坏狗!喂,向斯,快叫这只狗下去,你可能没注意到,它正踩在我店里红牌的背上。」
「是吗?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我以为这是一块花地毯。」
死白痴、超智障的丑女胖子,还以为自己换上丑不拉几的和服就能成为颠倒众生的美女了!
看到她傻呼呼的站在那里让人家袭胸,他真不敢相信世上有这种白痴,而不幸的是这个白痴还是他的员工。
她这样让当初录取她的他很问耶!他会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跟她一样低,才会录用她。
「呜……」
乔可言虚弱的发出呻吟声。
他们是不是以为被一只重达七、八十公斤的巨犬踩在脚下,感觉会很爽?
为什么没人来帮她一把,她都快断气了,这两兄弟还忙着唇枪舌战?
最惨的还不是被当作地毯踩,而是这只口水过多的狗,居然伸出它长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脖子,弄得她又湿又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葡萄酒!不行乱舔!」向斯连忙喝阻它,「吃坏肚子怎么办?!」
乔可言非常确定,在她老板兼未来外甥的心中,她连一只狗都不如呀……
「葡萄酒,快下来,花生好好吃喔!」
向迈成功的利用一盘花生将它引诱下来。
乔可言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她头昏眼花的爬起来,马上被一只铁腕抓住,她抬眼一看,忍不住一叹,「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向斯眉一挑,恶声道:「你知道?不会吧,你这脑袋还有思考的功能吗?你是猪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女人,到专门陪酒的酒吧来,她到底有没有常识?
向迈立刻反驳,「这话听起来有侮辱的意思喔。」
「废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称赞你这里美好得不像样?」
他这句话一说,莺莺燕燕们立刻齐声抗议,「怎么这样嘛!人妖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有尊严呀!」
「是吗?叫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假扮人妖,你们的尊严还真值钱。」
向迈脸一红,「那也是你害的。」
「少罗唆。」向斯伸手用力戳他的胸口,「有本事自己去找人来替,不要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充场面。」
「关你什么事?小阿姨都不反对了,你吠个什么劲?」
葡萄酒立刻尽责的吠了一声。
「闭嘴!算了,人跟狗本来就不能沟通了,懒得跟你说!」
没错、没错,他就是纳闷,关他屁事呀,米特想下海,而且还没品的假装人妖,关他啥事呀!
他到底为什么要气成这样,还穿著拖鞋就赶来阻止?
再说了,小阿姨?作她的春秋大梦,这个笨蛋米特哪有什么资格当阿姨辈的?
向迈哼了几声,「真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把自己比成狗。」
「是呀,这就是我不懂你的地方了。」向斯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那个,」眼见兄弟俩越吵越凶,乔可言怯生生的说:「不要吵了好不好?通通都是我的错。」
「喂,米特,你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吗,我们会为了你吵架?」
向迈嗤的一声,「不然你是为了什么?你是因为兼差的工作没着落,所以生气来闹场吗?」
「不是,我只是带葡萄酒出来散步,它刚好肚子饿了,所以我带它到肉最多的地方。」
「真过份。」乔可言受伤的低语,有点不甘心的瞪着葡萄酒。
真不公平!他就可以把自己的狗养得胖嘟嘟,她不过多了几层油,就说她是胖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呀?」
「好了,你少罗唆了,我是为你好,所以这团肉我带走了。」向斯将乔可言拉,「还不走?」
「慢着,我的客人怎么办?」向迈回身指着那桌开心划着酒拳的日本客。
「那个呀!」他笑了,充满恶意的笑容,「你摆得平的,好了,米特,该走了。」
他二话不说的扯着她,完全不管弟弟严重的抗议,铁了心的将乔可言拖出酒巴。
「向斯!你弄错了吧,该拖走的是葡萄酒这只笨狗!」向迈气恼的看着趴在地上,无辜的舔着自己前脚的葡萄酒。
它似乎很喜欢这个有花生吃的地方,看来是不打算跟上它主人的脚步了。
「搞什么鬼!」
不知道他大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好端端的来把他的财神爷拖走,难不成真的是嫉妒乔可言抢走他的工作,所以才这么火大吗?
嗯?刚刚他开口闭口都叫她米特,那是啥意思?
他大哥今晚的表现真是莫名其妙,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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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
向斯大喊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愤怒而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
乔可言猛然被这道雷呜给劈个正着,吓醒了。
「呃,有什、什么事吗?」
「我说你呀!到底有没有神经!你那团笨脑袋里面,除了花生米,真的没有装些别的有用点的东西了吗?」
她垂下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嘛,又骂人,我什么都没做耶……」
「你睡得很安稳嘛,妈的我就活该倒霉要当你的司机?」
全天下除了她之外,大概没有别人会在他的车上睡得打呼兼流口水了。
虽然知道她一向没什么形象可言,但起码,也该维持一定的礼貌吧?
好歹他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她的老板哪!
这个女人!居然在他面前一点都不会想要维护形象,敢情压根就不把他当男人嘛!
这不是很侮辱人吗?
亏他还特地跑来拯救她的贞操!
她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喔,我有点困,平常我都很早就睡了。」
「我管你几点睡,在我的车上,要嘛你就清醒一点,再不然你就直接昏死,别发出一堆怪声。」
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这年头能够毫无戒心的在男人车上呼呼大睡,一点都不担心安全的女人恐怕也少了。
又不是每个男人的眼光都跟他一样高,也是会有一些没什么格调的人,会想欺负这种笨女人的。
要是给她养成谁都相信的习惯,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呜呜,乔可言一张脸苦得像苦瓜,可怜兮兮的辩解着,「我、我有鼻窦炎耶。」
睡觉打呼,她也不愿意嘛!
「米特!」向斯转头瞪她,声音有点凶,「你看我像医生吗?」
她被他吓了一跳,猛摇头。
「对,所以你不用急着把你有什么隐疾告诉我。」
「喔,对不起。」她又不是想多嘴,只是不希望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偶尔也是会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发生,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大概永远都不能体会吧。
「对不起?呵呵。」他没什么诚意的笑笑,脸色一恶,「你当然很对不起我,为了你这个短腿的胖子,浪费我多少时间去了?」
短腿的胖子?真是太过份了!
乔可言心一横,终于忍不住对着这老爱做人身攻击的恶魔党首领回嘴,「是你太太太鸡婆了!
「就算是短腿的胖子,也有可能在人妖酒吧里大受欢迎的!」
「什么?」他震惊的看着她。
居然敢顶嘴?真是活腻了!这个死米特居然有这种熊心豹子胆,敢跟他顶嘴?
「你死定了,米特。」
向斯郑重的宣告,那认真的表情让乔可言起了一身的恶寒。
逞一时之勇,似乎……似乎是个错误?
第七章
乔可言紧张兮兮的拉着林安妮到女厕去,整张脸已经因为害怕而发白了。
「怎么啦米特?看你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你做了什么?」
她吞下一口口水,「我没事啦!你看老板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从昨晚向斯把她踢下车的粗鲁举动看来,她今天铁定死得很难看。
「不好?米特,我说你真的有一点点粗线条耶!他那才叫心情不好而已吗?」
大伙一早来就发现玻璃门碎了一地,本来以为是遭了小偷,后来才知道是老板忘记带钥匙卡,用灭火器砸破的。
大家在饮水机旁发现一个打卡钟,正在觉得奇怪时,向斯已经在早餐会报里说了打卡钟的用途,那——
乃是米特专用的,以后她得准时八点半打上班卡,老板允许后才能打下班卡,虽然不知道这专制的规定从何而来,不过大家依然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鬼。
而这么可怜的米特呢,还没完呢,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和茶水间奔波。
要咖啡,太甜了、太苦了、太浓了、大淡了。
要杯乌龙茶,太冷了、太烫了。
果汁呢,不是现榨的不要。
地板太脏了、桌子太乱了、走路太用力了,呼吸太大声了……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加倍挑剔的。
「所以不是我的错觉厚,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比平常不好……」乔可言认真的沉吟了下,「一百倍左右。」
「是呀,你确定没惹到他?」林安妮下意识的摸着下巴,「我看他一直找你麻烦。」
「老板哪一天不找我麻烦呀?」她烦恼的皱着脸。
就算她昨天没有顶嘴,乖乖的让他奚落,今天也不可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说得也是。」林安妮大剌剌的说:「谁像你这么没用,脸上就写着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这些话,也难怪老板这样了。」
要是他敢把她当米特一样的使唤,她一定把他的果汁全泼到他脸上去。
「我哪有呀!现在怎么办,他火气那么大,我不敢跟他说我下午要早退啦。」
要是她在这个妈妈很在乎、很重视的相亲饭局上迟到,她铁定要被她抱怨三年的。
昨晚她回到家都两点了,妈妈还特地爬起来抱怨她胆敢在相亲的前一天忽略美容觉的重要。
「早退?」林安妮瞪大眼睛,「你要早退,不会吧,你从来不早退的。你生病啦?很严重吗?是不是快死了?」
她没看过哪个员工比米特还鞠躬尽瘁,永远都是最早来、最晚走的,不论雇主说什么,一律硬着头皮向前冲,也不管办不办得到。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事。」她扭捏的说:「怎么办,我一定得提早走。」
「那就走呀,反正我们又不打卡。」
「现在要了,而且只有我,呜呜。」要是被他逮到她溜班,她这艰苦的日子恐怕会加倍难过。
「你真没用,那就老实跟他说嘛。」林安妮眼睛一转,「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定要急着走?」
「我、我……」她心一横,「我妈帮我安排相亲,我要是去迟了会很惨。」
「相亲?」她一副想笑却又忍着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很辛苦。
「好啦。」乔可言认命的一叹,「你想笑就笑吧。」
一得到她的允许,林安妮放声大笑,「哈哈,你要去相亲,别闹了,真的吗?哈哈。」
看她笑得趴在墙壁上猛槌的模样,让乔可言更沮丧了,「小声一点啦。」
「对不起,嘿,我只是觉得有趣,不是在笑你啦!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妈说他大概三十出头,家里是做糖果的,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不会吧?没弄清楚就去相亲,不怕吃亏吗?」
她摇头,一脸烦恼,「我妈会跟我去,哎呀,你别问这个,赶快帮我想办法。」
「这还不容易,跟我来。」林安妮挽起她的手,信心十足的走回办公室。
乔可言忐忑不安的跟着她走,才一回到办公室,她就用全天下都听得见的声音宣布,「米特今天要去相亲,所以中午就要先走。」
「啊安妮!你怎么这样……」她急着想去捣住她的大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全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
室内安静了大概十秒钟,每个人讶然的眼光通通集中在乔可言身上。
冯尔康还挖挖耳朵,一副耳朵出了毛病的样子。
苏咏齐更狠,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大概以为自己在作梦吧。
还好龙滨的人性依旧在,他将椅子往后一滑,问了向斯一声,「老大,可以吗?」
向斯带着满脸的杀气,从电脑萤幕前抬起头来,「问我做什么?」
「你是老大嘛!」林安妮快人快语的说:「你不点头,米特哪里敢走?」
「呃,没关系啦,也不是非走不可,算了。」
是错觉吗?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向斯的脸绿油油的,很恐怖耶。
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她是她妈的亲生女儿,所以妈妈那边应该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个变态老板就难说喽。
「算了?」向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能算了?我看你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个机会跟人家相亲,错过就没有了,不能算了。」
奇怪了,明明他在笑,声音也很温和,怎么她就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要好好表现呀。」他一副鼓励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在哪里相亲呀?」
她一副怕怕,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锉样,「约在日光咖啡厅。」
「喔喔,真是会挑地方呢,颇有距离的,赶怏去吧,不要迟到了。」向斯跟她挥挥手,满脸的笑容,活像个和蔼的长辈。
林安妮抓起她的包包,塞到她怀里,「快点吧,别忘了结果如何要回来告诉我们喔!」
「可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耶,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她觉得心里好毛喔。
「没有可是了,快点去。」林安妮兴致勃勃的推着她,一路将她推出办公室,挥手道别,「慢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