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份了,她又不在,当然不能出声反对啦,
她强烈的怀疑,这根本就是恶魔党设计好的超大陷阱,用意就是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他耸耸肩,「那又怎么样?」
他知道乔可言的个性,从来只有认命的份,就算心里觉得不平,也只会回家哭,不会在这里跟他罗唆。
其实呀,她是挺有教养的女孩子呢。
乔可言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那我可以明天再开始吗?」
「当然不行。」向斯瞄瞄壁钟,「劝你快点开始,说不定还能在八点档开始前回到家。」
「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包包放下,带着些怒火的走去工具室,将清洁用品搬出来。
好不容易将地板扫干净,也拖完了,她累得满头大汗。
电话突然响了,她下意识的想伸手接,被向斯一瞪,连忙解释,「习惯了。」
大家都很懒,所以接电话一向是她的工作。
「做你的事!」他接起电话,没啥好气的喂了一声,「什么?找乔可言?」
她回过头来,露出笑容,「我来……」
应该是陈伟文吧,昨天她有将公司的电话给他,他大概奇怪怎么她还没回到家巴。
看样子她只能跟他道歉,改天再去看电影了,没办法,谁叫她有一个变态老板。
「这里没这个人!」向斯说着,随手就将电话挂掉了。
她着急的喊,「诶,老、老板!你怎么把电话挂掉了?」
他白眼一翻,一脸不耐烦,「打错的呀,不然我还要陪他聊天呀?」
「没有打错呀!他说要找我吧?」她明明听见他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说了她的名字呀。
「找乔可言的。」他认真的摇头,「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那一刻,她委屈的泪水差点没刷的往下猛流。
「老板,我都来了快四年,你就不能试着记住我的名字吗?我叫乔可言呀。」
就算她是废物,完全没有存在感好了,可是至少在他身边晃了三四年,他居然不知道她叫乔可言,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让她在心里偷偷喜欢着呢?
「啊,是吗?」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向斯忍不住觉得好笑,「我一直以为你叫米特呀。」
「乔可言啦!我叫乔可言啦!」她有点生气自己被忽略得这么彻底。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奇怪?他要是真的以为她叫米特,那才奇怪呢,哪有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会叫米特的?
真搞不懂老板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乔可言打定主意,等下电话再响起来时,她拚了老命也要自己接,再也不给向斯那个变态羞辱她的机会了。
「好啦,随便。」他敷衍的说:「桌子还没擦干净,还有玻璃窗脏得要死,去拿稳洁来喷一喷。」
「知道了啦!」
这样搞下去,她要几点才能够回到家呀?
「对了,先去帮我弄杯柳橙汁来,我很渴。」
乔可言嘴巴一翘,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着,「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而且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她干么要让他这样使唤呀?
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冲到茶水间拉开冰箱,替他倒了一杯冰凉的果汁,继续卖命的做她的清洁工作。
盯着她奋力擦着窗户的背影,向斯忍不住露出一个既得意又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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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林安妮悠闲的啜饮着拿铁,翻看着时尚杂志,一旱受她星期日的美好时光。
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吱的一声,一个大甩尾刚好停进咖啡店前的停车格,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向斯一身轻便的打扮跳下车,推开店门的同时拔下墨镜,梭巡目标。
林安妮笑嘻嘻的扬起手,看着他走过来,拉开椅子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
「千真万确的吗?」
「当然。」她含笑点头,「第一手消息,她亲口跟我说的。」
向斯拿出皮包,俐落的抽出五张大钞,「你这个吸血鬼!」
她收下闪亮、崭新的千元大钞,「谢啦,以后还请多多惠顾。」
「少来这一套,有什么消息?」要不是为了阻止米特得到幸福,他才不让这只吸血蝙蝠揩他的油。
「别急,慢点嘛。」她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一直很好奇,到底米特做了什么事,你老是欺负她?」
他耸肩,「她生来就笨,我看到她就生气,那有什么办法?」
「既然是这样,那她有了对象嫁掉之后就会离职,你看不到她很好哇,干么要费尽心思破坏?」
是呀,他也问过自己千百次,不过没有答案,他也觉得自己很矛盾。
想了半天,他才挤出一句,「我、我就是见不得她幸福快乐!」
「是吗?我看你……」她拉长了声音,「是吃醋吧?」
「吃醋?」向斯看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吃醋,你疯啦,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老板,做人要老实一点,其实你对米特这么坏,完全是因为你太在乎她吧?」
她可是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呢。
她很久以前就觉得,老板这么爱欺负米特,多少也是因为她太迟钝吧?
「我在乎她?又不是世界末日,你是想钱想疯啦?」
真是的,他怎么可能在乎米特,别开玩笑了。
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是的话就是我弄错啦!米特今天会跟陈先生出去,就这样。」
果然!这个臭米特,连星期天都不肯安份,一定要出去招蜂引蝶就是了。
向斯达招呼都没打,急惊风似的冲出去,呼的一声把车开走,比他来的速度还要快一倍。
林安妮忍不住好笑,「米特迟钝,我看老板更迟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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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
乔可言让自己处于全然的放空状态,热烈的在床上和棉被纠缠,不让外界的任何一件琐事影响她的睡眠。
说实话,她这个星期被折磨得太惨了,如果不利用星期天好好休息一下,她下个星期也许就会过劳死了。
铃铃铃!
电话不死心的响着,终于将她给吵醒了。
她不耐烦的瞪着电话,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睡觉前把电话线拔掉?
「好累喔!是谁呀。」她用力夹住棉被,伸手将床头上的电话扯下来,有气无力的说:「喂?」
对方劈头就是一句,「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唉!「今天是星期天耶,我不用上班呀。」
天哪,就连放假日,老板都不放过她,他是决心让她这辈子都不好过吗?
向斯振振有词,「我当然知道今天是星期天,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一向是责任制,工作进度没达到就别想下班、休假。」
「对,可是你不记得了吗?星期一的时候,你擅自把我改掉,我现在跟责任制一点关系都没有,时间到就可以走啦。」
话筒里传来向斯的笑声,「我看你弄错了吧?你要打卡准时上班,不过呢,事情没做完,一样不能准时走。」
她忍不住抗议,「太不公平了吧?」
「是吗?」他听来无所谓的样子,「你应该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吧?」
正中红心。
「好、好吧。」她叹了一口气,「我去上班就是了。」
到底她是踩到了什么狗屎,居然会这么好运?
这群恶魔党这么有默契,联手在这一个星期之内,轮流欺负她?
除了在办公室之外,她完全没有私人的时间!
冯尔康想到就拉着她去百货公司,从鞋子逛到化妆品,最后买了一大堆东西叫她当手推车,还死不要脸的说她是他的自动提袋!
苏咏齐就更过份了,他那见不得人的约会关她啥事?为什么她得到他家楼下帮他把风?
难道她看起来像是偷情的保全员吗?
结果女方的老公找了警察和征信业者来撞门,他居然还敢怪她办事不力?
龙滨这个人虽然还不错,可是最近也不知道哪里搭错线,连续两天下班都拉她去养老院当义工,探望那些失智老人。
她也不是觉得当义工不好啦,可是她在办公室被使唤了一天之后,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好事了。
而老板最过份了,不但随意增加她额外的工作,还把她当作私人女佣使唤。
居然要她帮忙去溜他那只超重的狗!
那只狗每次看到她,都要先扑倒她把她当地毯踩,恶劣的行径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
干么这样轮流缠着她,不到十一点绝不放她回家?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的轮流整她?
当她哀怨的跟林安妮抱怨时,那女人居然凉凉的给她一句,「没办法,谁叫你这么讨人喜欢呢?」
这句话莫名其妙,有说跟没有说一样,一点都帮助不了她脱离口口前的困境呀。
「啊!惨了!」
正当乔可言在浴室刷牙洗脸时,猛然想到,这个星期对陈伟文很不好意思,爽约了好几次。
昨天被老妈骂到快两点,她笞应了今天要打电话跟他道歉,顺便请他看电影的。
可是老板却又叫她到公司去加班,这下又只能爽约了啦!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对不起。」
她一脸伤脑筋的拿起话筒,找出陈伟文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始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就有人接了。
她有点紧张的说:「陈先生吗?我是乔可言,不好意思打扰你,你在忙吗?」
「没有、没有,我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有点惊讶。」
「对不起喔。」她一个苦笑,「这阵子办公室里有点忙,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临时爽约。」
「没关系啦,我本来以为你讨厌我,有些失望呢。」他哈哈的笑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很烦,要跟我说喔,我不想让你觉得很困扰。」
「不会的,你一点都不烦。」她连忙解释,「是公司的事太多,过阵子就会好多了。」
乔可言虽然这么想,却忍不住一阵心虚。
事实上,每次跟他的约会出状况,她无法赴约时,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陈伟文人实在太好了,她有点担心自己会因此而陷入他的好之中。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挣扎,到底什么时候要彻底放弃她对向斯的单恋呢?
会不会时机早就到了,可是她还傻呼呼的不知道要把握?
如果是陈伟文的话,也许向斯的影子会淡掉?
「这样呀,辛苦了,我听说你们那家公司很有名呢。」
「还好。因为老板得过一些大奖,所以有点知名度。」乔可言虽然嘴巴说得客气,但心里难免觉得骄傲。
是呀,向斯的名气的确不小,多少厂商捧着大笔钞票上门来求助,通通心甘情愿的去排队。
对他们而言,只要有向斯的广告加持,商品就能大卖特卖,排队等待的委屈一点也不要紧的。
乔可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个什么劲,她干么替向斯的成就感到高兴呀?
「是喔,那我想大概是没有希望了。」陈伟文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想请你帮忙的。」
「怎么了吗?」因为好奇,也基于对他的愧疚,所以乔可言一听出他有点吞吞吐吐的,就关心的询问。
「你也知道,我家里开的是糖果工厂,我这两年才从我爸手里接过来,真的很不好做,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广告行销的问题。」
乔可言正想回答,突然被震耳欲聋的铃声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是谁,按住她家楼下的电铃死命不放,铃声震得她都快耳呜了。
电话那头的陈伟文也听见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按电铃,你等我一下喔。」匆匆放下话筒,她冲到门边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喂?请问找谁?」
因为铃声实在太吵了,所以她只好提高音量,用吼的,听起来就有点凶了。
「米特!你找死呀,那么大声干么?」向斯忍不住怒气冲冲的,「你在跟谁讲电话?」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就算来按电铃的是圣诞老公公,她也不会那么惊讶。
老板跑来她家干么?
「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下来,现在开始倒数!」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忙冲回电话旁,「喂喂陈先生,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我们改天再聊,广告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心中,向斯永远排在第一位。
如果她体认到这个事实,应该会觉得自己没用,感到很沮丧吧?
虽然有点失望,但陈伟文只好同意,「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连忙丢下再见,抓起背包、钥匙,有如火烧屁股的冲出去,想到时间紧迫,她连电梯都没办法等,急忙的从楼梯跑下去。
一次一格太慢,她干脆用跳的,一次可以跳下两到三格,节省了不少时间。
直到事后,她非常纳闷,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在赶什么,她干么要为了向斯一句三十秒出现就拚了老命的去做?
他的话难道是圣旨,都不可以违背的呀?
总之,当她用惊人的速度冲下楼梯,有个没有公德心的混蛋居然在楼梯间丢了一只可乐瓶。
而她从上面跳下来时,正好踩在可乐瓶漂亮的曲线上。
想当然耳,她摔得很惨,更惨的是,她一路沿着楼梯往下滚,最后冲开了安全门,以面朝下的大字形姿势趴在地上,吓坏了所有在大厅里的人。
向斯听见惊天动地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跟其它人一样感到纳闷,所以回过头去看时,他也跟大家一样吓坏了。
「米特!」他连忙冲过去,心脏在一瞬间冲破一百二十大关,「喂,米特!」
这个超级笨蛋,她到底以为她在干什么?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所以想试试自己无敌的程度吧?
乔可言眼冒金星,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她用仅存的力气,勉强自己把头抬起来。
「没事吧?」
她是不是撞到头啦?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觉得向斯好象很担心的样子?
「没、没事!」
她试着爬起来,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痛得不想假装。
好不容易她半弯着腰站起来,可是膝盖却痛得不断发抖,向斯决定伸出援手,扶她一把。
他才刚抓住她的手,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像被西瓜刀砍到似的,往后猛退。
结果一个踉跄,她往后猛然坐倒。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的牛仔裤,牛仔裤喔,居然给她从裤底裂开了。
看着向斯那愕然的脸,乔可言只剩下一个感觉——她好想死喔——
除了她摔成两截的尺骨和她破碎的自尊心之外,从楼梯一路滚下来的她,状况还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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