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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小亲亲 page 7 作者:可乐果

  追根究柢,答案不过一个情字而已。

  有时候,情人的亲吻比任何绝世武功更具有撼天震地的威力,能轻易地消弭一场纷争,哪怕前一刻还气得想将对方大卸八块,信誓旦旦扬言将对方丢到海里喂鲨鱼,结果亦然。

  她喜欢他,只是拉不下脸来承认而已。

  大概知道为什么之后,步温柔缓缓闭上眼睛,怨言地承受他不具任何侵略性的吻。

  傅少仲原本以为不顾一切吻住她的后果,是免费邀游和平县一圈,然而事实证明他不只多虑,反而还让他误打误撞地吻出了火花,不期然地吻去了她所有的抗拒舆不服.

  呵呵,他今天分明没有踩到狗屎,运气却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感觉到她并不抗拒,傅少仲索性放大胆子,无法克制地吮吻着她向来没说出一句好话的唇办,吻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浓,渐渐地,他愈来愈像个食髓知味的任性孩童,无度的索求终于令她难以承受的发出抗议之鸣。

  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盯着她迷人的双眸,低声问道:「呃,所以说,妳没有抗拒我吻妳,是不是除了证明妳不是胆小鬼之外,也表示妳喜欢我?」

  她轻轻推他,露出一抹黠笑,「想知道答案,就拿出诚意追我吧。」

  「等一等!」他上前拉住她,一双黑眸困惑地瞇了起来。「我们现在不是一对吗?」还要追?

  「你想得美,我现在不过是『接受』你的追求而已。所以,傅大爷,请卯足全力追我.」她仰头娇嗔,趾高气扬地说出令他竖眉瞪眼外加捶心肝的事实。

  「我的天!我有没有听错?亲都亲了,还要追?!妳又在耍什么把戏?要我说妳很难搞是不……」猛地瞥见她目露凶光,他连忙噤声。

  算了,追就追,万事起头难,他就不相信搞不定她,等他掳获她的心,再来好好凌虐她的肉体,哼!

  博少仲残暴的暗暗发愿,决定从这一刻起,卯足全力追求她,直至愿望成真。

  「我警告妳,不准揍飞我!」

  说完,他俯首重重吻住她。

  步温柔知道自己又被他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吻潜藏报复的意念。

  「噢呜,痛耶!」她痛呼,因为他不经意地咬了她。虽然他一再告诫,但她还是反射性的挥出一拳,揍飞心上人。

  自此之后,步温柔的秘密又多了两个人知道。

  第七章

  为了尽早实现那个残暴的愿望,傅少仲决定往后每一天都到她家报到,而这日,他扑了个空。

  「什么?她不在?那好吧,我等她回来。」

  说完,傅少仲索性坐下来等。

  步府下人对于他的自动自发也视为理所当然,一名丫鬟奉上茶后便退下忙自己的事。

  本来坐着等她回来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最让傅少仲受不了的是,他必须忍受步家小鬼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问得他无明火到处乱窜,当下真想送他一拳.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很烦?麻烦你自动滚到一边去,不要来烦我!」

  妈的!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等人吗?

  烦死人了!

  步平凡完全不明白他何以突然冒出这番话,向来以「微小」见称的小眼睛闪现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像是看不到那要将他大卸八块的凶狠眼神,仍然好奇地发问:「大侠,你很喜欢柔柔?」

  吐血!这小鬼听不懂人话啊?要不怎么前一刻才被轰完,下一刻马上又巴着他问问题?

  「废话,离难不成很喜欢你?」傅少仲不悦地翻了翻白眼.

  用力瞪、使劲瞪,极尽可能展露出最凶恶残暴的一面,可惜效果不彰,眼前这烦人的步家小鬼白目得很.

  「所以你打算娶柔柔啰?」步平凡用稚气的童音发问,努力藉由小眼睛传达某种莫名所以的殷盼。

  简直见鬼了!

  「小鬼,不关你的事!」傅少仲发出近似野兽的低吼。

  不可否认的,他确实有这么想过,可是这并不表示他有义务满足小鬼无聊的好奇心。

  怎么会不关他的事咧?

  如果他娶了柔柔,那他们就是亲戚了啊。

  一思及此,小小的瞳眸立即发光发亮,灿烂的星芒教傅少仲不自觉的往那张清秀的小脸看去。

  瞇瞇眼闪闪发亮?

  傅少仲暗惊,一度以为自己眼瞎看错。

  「可你迟早还是会娶的,对不对?」

  见鬼的事再添一桩,童言童语居然也能料事如神!傅少仲咬牙咒骂,怒睁双眸,恼火地瞪着一脸无辜的步平凡,脸色奇臭无比。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小鬼,你的重点是什么?」傅少仲不答反问,一脸气呼呼。

  稚嫩的童颜绽开无邪的笑花,天真的问:「重点就是,我可以叫你一声未来姊夫吗?」

  未来……姊夫?

  傅少仲愣住,一时之间完全不知做何反应,不过好在大脑并未瘫痪,还能正常思考。

  搞了半天,这小鬼是为了跟他攀关系?

  未来姊夫……未来姊夫?

  呵呵,听起来好像还不赖,可是,无事献殷勤,呃……这小鬼该不会是有所图谋?

  管他的!

  当下,傅少仲选择向虚荣心投降。

  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本臭到不行的俊颜很快抹上一朵祥云,语气更是和气得吓人,笑容可掬的说:「随便你。小子,再喊几声来听听。」

  「姊夫、姊夫、姊夫、姊夫……那么,亲爱的未来姊夫,你未来的小舅子有一事相求。」

  他心情特好,愉快的说:「思,说。」浑身轻飘飘的,笑花朵朵开。

  「教我武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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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刚踏进家门,步温柔对着从自家屋顶上空掠过的不明物体发出困惑的低喃,直觉那道一闪即逝的飞行物体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不容她细想,一阵爆吼将她全副心神全给吼了过去。

  「该死的,妳跑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妳……」劈头飙了几句,便发现她神色不对劲,傅少仲的怒焰被她一反常态的好脾气浇熄,纳闷地挑起剑眉,语气出乎意外的温柔,「妳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他啊!

  步温柔缓缓垂下视线,叹道:「还是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似乎从那日开始他便天天到她家报到,而他承诺要卯足全力追她也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做到了,以实际行动证明追她的决心,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她动容。

  事实上,一早衙役捎来消息,告知她两位兄长在干乘县犯了事,被压在该县大牢里听候发落,当她要求提出上诉的时候,县令居然以所在地不在辖区范围的理由拒绝受理。

  什么都没说就否决他,这杀千刀的女人真欠揍。

  他火冒三丈,横眉竖眼的吼道:「我叫妳说!还有,说话时眼睛看着我,我没有对着头顶说话的嗜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嗜不嗜好的问题,就纯粹觉得不被尊重,男性自尊心深受打击罢了。

  「我刚刚去衙门了。」她无精打采地抬起头。

  「妳不会无缘无故去那种地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神情沉稳而又冷静。在江湖上打滚久了,自然而然对这方面的见地独到又敏锐。

  步温柔一时哑口,瞪着他沉稳到不行的俊颜直到心跳有些失序,他刚刚认真思索时简直判若两人,那模样煞是惑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说出事情的缘由.

  「一群杀千刀的狗杂碎!放心好了,妳兄长的事交给我。」他信誓旦旦的承揽下此事。

  「你?」她睁大美眸。

  傅少仲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不瞒妳说,我老家碰巧在那里,我想应该帮得上忙。」

  他太含蓄了,是保证一定帮得上忙。

  他们姓傅的在当地是望族,平时往来的全是达官贵人,其中亦不乏权倾朝野的官员,只是他平时疏于往来,不确定到底是哪些人。

  不过他想,单单一个展凌云应该就够看了吧!那家伙一声令下,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死囚,也能无罪被释放吧.

  他有家?他说他有家?

  步温柔小嘴微张,美眸里满是惊奇。

  从她的表情读出她的想法,傅少仲俊颜微微抽搐,双眸怒睁,愤然骂道:「混帐!妳那是什么眼神?!每个人都有家,妳没有吗?没有吗?」

  又不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家,她竟然用那种眼神伤害他脆弱的心灵。

  经他一吼,步温柔才尴尬的发现自己原来是以质疑的眼神看他,难怪他一副想拆了她的模样。

  她偷偷瞄他,发现他俊颜气鼓鼓的,睁着一双黑眸死瞪着她,害她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一会儿,猜他大概没那么火大了,她才又继续说道:「我也去,如果你要回老家打听消息的话,那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能拒绝我。」

  「我没说不让妳跟。」他好没气地回答。

  「那么事不疑迟,我立刻回房收拾行李,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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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谓的「回头见」是指半个时辰之后。

  一箱、两箱、三箱……

  天哪,他看不不去了,趁她家仆人搬出更多箱行李之前,傅少仲赶紧跳出来制上。

  「听我说,我们现在只是去打听消息,并不是搬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私奔哩。

  「我是姑娘家,总耍带几件干净的衣服在路上换洗。」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对收拾行李毫无概念。

  「妳这些东西恐怕得雇辆马车才载得动,但是妳知道这样一来,咱们得多花几日才会到吗?」他非常慎重的问她。

  「不知道。」这种事她哪里晓得!

  「我想也是。」他低喃,默默叹了口气,「告诉妳,起码十天。」

  「十天?!」她愣住了。

  困恼地瞪着一箱大过一箱的行李,两道漂亮的眉儿几乎要撞在一块。最后,她选择向现实妥协,依依不舍的交出怀中的包袱。

  「那我不带这个包袱了。」

  傅少仲差点昏刨。

  只是去掉冰山一角而已,似乎无济于事吧?

  迅速将她庞大的行李团看过一遍,他当机立断的说:「依我看,包袱还可以带着,但其余的就真的必须留下了。」

  「那我的衣服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在抵达你老家之前我不能洗澡、不能换衣服?」

  不行,她会疯掉的。

  「不排斥有这个可能。」他凉凉地道:「出远门就是这样,妳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这怎么可以?!」她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娇颜布满言语难以形容的惊恐,摇摇头,硬是咽下那股想来就觉得毛骨悚然的恐惧,「我不管,起码让我带点衣服在路上换,呃……就这箱好了,无论如何这一箱我一定要带,其它的悉听尊便。」她指着其中一口箱子,宣示自己的决心。

  他轻嗤一声,缓缓走到她说的那口箱子旁,粗鲁的掀开箱盖,毫无预警地朝一件件软若羽毛的衣裳伸出魔爪,在她目瞪口呆之际,他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打开包袱,一鼓作气将手里的衣服全塞进去。

  「喏,就这些,带在路上换。」他将包袱丢给她。

  她瞪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这样对待她心爱的衣服,随随便便塞了几件就想打发她,可是在这气恼的一刻,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们日夜兼程赶路,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大概三、四天就会到,中途可以在驿站换马,顺便休息……」

  他愈说她的脸色愈难看,难看到他不得不中断解说,将注意力摆在她身上.

  骑马?!

  她不会骑马!

  何以他现在说的每一件事都陌生到让她全身寒毛直立?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实——

  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和平县!

  不等他开口问,步温柔讷讷地说:「我……我不会骑马。」

  所以,这是不是表示他们应该要雇辆马车?也就是说,她可以将那一箱箱行李带上马车啰?

  「怕什么?!我骑,又不是妳骑。」

  他毫不犹豫地粉碎她心中的希冀,并同时开启了他们漫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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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上,骏马驰骋,四周却不闻疾驰的马蹄声,原因是——

  「你慢一点,慢一点,啊啊啊啊……」

  老天,她会死掉,她一定会死掉。

  「我拜托妳,不要再叫了。」他多么想拿块布堵住她的嘴,彻底杜绝她再用那种靡靡之音茶毒他的神智。

  「你怎么这样,人家会怕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叫』是人类宣泄内心恐惧的正常反应。」她委屈地抱怨。

  「可是我快流鼻血了。」他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好端端的,流什么鼻血?」

  傅少仲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突然出现障碍物,步温柔本能地用力抱住他,无法克制地发出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尖喊。

  「啊啊啊……」

  「唔……」沉重而压抑的闷哼声从他嘴里逸出,俊脸霎时变得狰狞。

  妈的,真的会被她玩死,她该不会忘了自己力大无穷,他很可能会因为她过度热情的拥抱而阵亡。

  「我的大小姐,妳真要我说实话吗?」他脸色铁青的瞪着她的头顶。「妳大小姐啊啊啊叫个不停,妳以为身为正常男人的我该有什么反应?」

  他明明不是好色之徒,偏偏该死的就是对她这种销魂蚀骨的叫声毫无招架之力,再这样下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常猴急的抱了她:二是他全身血脉债张逆冲,最后再殊途同归地提前去苏州卖鸭蛋,差别就在于前者是被她一拳揍死,而后者死于自发性的气血逆脉。

  「我又不是你,哪晓得你会有什么反应……啊!」声音突然消失在急速窜升的羞赧之中,她咬唇瞪他,紧握粉拳边捶边骂:「下流!下流!下流!」他居然在骑马的时候想那种事,太下流了。

  「是,我下流、我无耻,但妳是罪魁祸首。还有,拜托妳手下留情,出手轻一点,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就……妳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他可不想死不瞑目,直奔幽冥黄泉。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步温柔双颊红透。

  「好嘛,我尽量克制自己就是了。」

  「谢谢,那有劳了。」傅少仲狂喜,暗自庆幸终于摆脱她的啊啊声的当头,猛然发现她又在他耳边制造奇特的声响,教他蛰伏的渴望蠢蠢欲动,到了难以自抑的地步.

  妈的!她根本存心玩他。

  在他看来,她不过是把「啊啊啊」改成较为压抑的「思思思」,但不管是哪一种声音,对他的身心都造成极大的折磨,再这么下去,他肯定成为史上第一个在马背上血管爆裂,逆血而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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