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我能明白你为何会不高兴了,但——”
那条裤子几乎触及她的鼻子。
“上面是血污!”
“那沙夏实在太不小心了。怎可以不把它洗干净,还要你穿一件这样的裤子行终身大事之礼呢?”
“他不是太不小心,他是真心要我看到这条裤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度开口,他的音量缓和了许多。“你没有问这是谁的血,丹雅。”
“你的?”
“不是。”
“那么是你在跟巴维——”
“不是。这条裤子在但泽穿过后就没再穿。”
“哈。”而后她的眼睛终于完全了解而圆瞠。“哦——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说过过去的已经是过去,它们不重要。”
“我说的不重要,是指你的……不是处女的时候,但你是!”他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你真的必须好好说个明白了,迪凡。我记得非常清楚,你明明非常轻视非常反感我的不是‘良家妇女’。”
“你非常清楚我的想法,而你从未纠正,一次也没有!”
“你又在颠倒黑白了,迪凡。我有,就在抵达纽奥尔良的那天早上。我告诉你我跟男人的经验,只局限于跟你的。”
“还外加了足够份量的嘲讽,使我没法相信它!”
她皱眉。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难道他们要这么一路吵的走到圣坛前?“迪凡,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我的是个处女,还是你的不知情?”
“都不是……都是——妈的!”他长叹了口气,声音变成咕哝。“我在气我自己。”
她笑了起来。“那可真奇了。”
“还有你。”
“这我早已看出。”
“每一次你一反应我,我就想到你是个妓女,而且已经那么久没有男人。每次我一想到,我就无法不嫉妒那些在我之前跟你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而你,你这个小坏蛋,你没有解救我,反而老是一有机会就刺激我——”
“只有在你先侮辱我的时候。你说我在说我是处女的时候是用嘲讽的口气说的,那我在说我不是的时候,你怎会没听出它也是用嘲讽的语气说的?”
“因为你总有办法使我气得无法——”
“要不然你希望我如何自证清白?唯一的方法我不是也已经使用过?结果如何呢?”
他红了红脸。“对不起。还有昨天晚上。当你终于真诚的对我说,我却又再一次令你失望。”
“你没有。”她抬起手轻触他有疤的脸颊。“你昨晚说的话弥补了一切。你说我的过去再也不重要,它告诉了我你已经爱上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迪凡?”
“爱得无以复加。”他深情的说。不过他雪利金的眸子里仍有一丝丝的迟疑。“我的疤真的不会令你困扰?”
“它们当然令我困扰。”她尖锐的说,然后靠过去,亲吻每一个疤痕。“毕竟它们是如此的丑陋。”
他露齿一笑,并将她圈在怀中。“我想我得开始习惯你的讽刺哲学。”
“最好如此。”
“如果你能受得了我这张丑脸,那你是不是也能爱我,即使我有个坏脾气和——”
“我刚好非常偏爱你的坏脾气,它总把我驱使到极美妙的地方。”
迪凡大笑。
“迪凡,我曾发过重誓此生决不结婚,决不受男人的支配。如今我愿意与你厮守终生,你总该了解到一件事吧。”
“你已经爱我爱得无以复加?”
“你总算弄对了,你这个笨男人。”
迪凡浅浅一笑。那一笑使得他的整张脸,英俊得令丹雅几乎头晕目眩、支持不住。
“如果你的脾气已经发完了,我想我们该去结婚了。”
“我的脾气发完?是你一直在阻挠我,我的陛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