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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page 23 作者:乔安娜·林赛

  显然她所选择的话题办到她的睡衣所没有办到的事。再不然就是他只是想要她住嘴,要她停止忽略他的话。不过,那个吻相当久以后才结束,而当他结束那一吻后,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仅是抱着她、搂着她。

  丹雅对着他的胸膛叹了口气。“你一点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很吸引人,对不对,迪凡·巴伦尼?不仅仅是你的长相——我很庆幸你幸好长得不丑,毕竟我横竖都很嫁给你,得看你这张脸、这副身躯看上一生一世,还有你的为人处事。至于你的那个臭脾气,当我习惯它之后,虽然不再把它放在心上,但说句老实话,它实在教人喜爱不起来。所以,你之所以吸引我的地方——”

  “够了!”他放开她。

  她捧住他的脸,不让他走开。“你不相信,是不?对不起,对于一个你如此在意的事,我不该用轻率的口吻来谈它。但说句实在话,我真不懂你为什么对这几个疤如此在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最先看到的不是这几个疤,而是你的眼睛。它们是如此的奇异,使得我好一会儿之后才注意到你的脸上有疤。”她的手指轻柔地碰触他的脸。“而当我注意到它们时,我的心中只有难过,我心里想:这个人和我一样,都历经痛苦的滋味。那以后的每一次,当我注视你,我的眼中再也没有过它们,因为我所看到的是一个把情欲介绍给我的英俊魔鬼。从来没有人令我产生那样的感觉,迪凡。你想想,如果你的疤真令我困扰的话,我有可能会要你吗?”

  他没有回答。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的没有出声是因为如果他说出来,她一定会认为他是在侮辱她。毕竟在他的想法里,她是一个价钱合宜便可以出卖肉体的女人,而他所提供给她的是一个富有的王国?不是吗?

  她退了一步,怒焰闪入她的眼中。她实在无法不生气,这个男人的脑袋简直是有臭石头堆砌的。“好吧,反正我已下定决心今晚是告白夜,我就索性把我的想法、感受全部说给你听。在我们抵达但泽的时候,我仍是个处女。还有,既然你对那一夜的记忆并不很清晰,我不妨告诉你,你并没有强夺它,是我把它奉献给你的。而如果你指望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说,直说到你相信,你可以到一边凉快去。因为我没那份闲情,也没那份逸致。”

  “你真以为我会醉到分不清你是不是……”他瞪着她。“你所说的事是不可能的,丹雅。”

  “对,当然不可能,我早几百年就开始陪酒卖身了。”

  “够了。我已经不在意你以前的历史。你以前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间以后的发展。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而我……总之,以前的种种全不重要。”

  丹雅瞪着他,好半天无法说话。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本来要说他爱她。但是,是什么使他戛然改口?那些疤?难道她说了那么多,他依然一句也不信?

  这实在太讽刺了。她的自尊使她不拿那条床单给他看,也是她的自尊使她告诫舍基,不许他把真相告诉迪凡。如今她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奋斗不懈,她恐怕再也没有别的法子能教他相信她要的人只有他一个。

  你以前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已经不在意你以前的历史。

  老天,那不正是她所要求的:要他的要她,是不顾一切的,是尽管他以为她曾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如果这样还不算他已爱上她的证明,什么可以?

  丹雅一笑。她的那一笑充满娇媚和喜悦。接着她拉下迪凡的头亲吻他的嘴。她是如此的快乐,快乐得胸口都快要爆炸了。

  有片刻她无法呼吸,因为迪凡的双臂突然收紧,而他的嘴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之后他又突然移开他的嘴,只是紧紧的搂着她。

  她可以听见他胸膛下急剧的心跳声,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活跃。当她听见他的下一句话,她失望得差点大叫。

  “我今晚不会跟你做爱,丹雅。因为我们若做了爱,我一定得要一整夜才会满足,而我不要你黑眼圈步入礼堂。”

  “迪凡!”

  他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之后绽顔一笑。那一笑把丹雅的眼睛笑得为之一花。

  “但如果是结婚的次日晏起,便没有人会说你的闲话了。”

  美得像诗的白纱礼服,长之又长的头纱,美则美矣,却累赘之至,害得她连转个身,走步路都需要众侍女的帮忙。

  她应该觉得困,觉得疲倦,毕竟昨晚迪凡离开后她难以成眠;她快乐得睡不着,也激动得睡不着。即使是现在,她也又是兴奋又是期待,一点也不觉得困或是疲惫。

  当最后一根钻石发针固定好之后,她的身后陷入静默。丹雅花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意会她身后的静默,不是那些侍女在欣赏她们的成品。回过头,她一眼看见丽茜·胡查。

  丹雅的背脊立即挺得更直。她决定撤换外面的侍卫。如果室内的这几位侍女都知道那女人是何许人,负责她的安全的人,怎会不知道在这么重大的日子,谁可以进入准王后的房间,谁不可以?

  或者,卡底尼亚有情妇来向准新娘道恭喜的习俗?

  丹雅强忍住怒气,比了一个手势,要所有的侍女退下。

  房内剩下她们两人后,丽茜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带着三分诡谲三分暧昧。

  “你知道迪凡昨晚是在哪儿过夜吗?”

  丹雅回以一笑,而且在笑容中加了比对方多三分的暧昧。“知道。”

  丽茜的没有指出她说谎,乃至没有扑过来打她,在告诉她她的没有怀疑迪凡是对的。

  “如果你是来制造麻烦的,丽茜,你现在可以走了。”

  “那不是我——我来是因为我必须救迪凡。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就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让迪凡可以在不损及他的荣誉的状况下,得以有个美满、幸福的人生。”

  “说得可真冠冕堂皇——”丹雅突然注意到丽茜的红宝石项链。那条项链和那条纳兹可夫拿在手中的项链简直一模一样。

  丹雅顿时气得手伸向——接着她停住,因为她记起她的大腿今天没有别刀子。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是,那些侍女若发现她们的准王后居然在大腿绑了一把刀子,一定会吓坏,之后一定会闹得全国尽知。她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五斗柜前。打开抽屉,她从里面取出她的刀子,并把它捏在手心。转向丽茜,她开始慢慢朝她走过去。

  “没错,迪凡在卡底尼亚出发的时候,或许心不甘情不愿,但他现在可没有那么想了。他爱上了我,丽茜,但我猜你必然已经发现,否则——”已经够近了。丹雅突然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将她抵在墙壁,刀子偎在她的咽喉。“你不会收买人来杀我,不是吗?”

  丽茜的脸顿时苍白得一如丹雅身上的衣服,她的眼睛也因为惊骇而圆瞠。“不……不要……求求你!”

  “给我一个好得能够教我放了你的理由。”

  “因为我气糊涂了。他说我们完了,完完全全的完了。我把最宝贵的两年青春奉献经他,图的是他即位后,我也能跟着水涨船高。我终于盼到了,但结果呢?他却一脚把我踹开,完全不念旧情。是的,我猜到他爱上你了。我真正想伤害的人是他,就因为我知道他已爱上你,所以才会想要藉由伤害你,达到伤害他的目的。但当我冷静下来后,我被自己所做的事吓坏了。无论你怎么想我,我都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如果我真的要你死,塔堤安娜,我会用真的红宝石项链,而不会是赝品。”

  “你认为迪凡听见你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些的血色,在听到丹雅的话后,又流逝得无影无踪。“哦,天,求你不要告诉他。求求你。如果他知道,他会依国法处决我。他不得不如此,因为法律有明文记载,任何对皇室不利的人,即是欺君叛国。而罪刑是绞死。求求你。”

  “你还不用担心到那么远。你应该担心的是现在。”丹雅略略加重持刀的手劲。“你猜我会不会割断你的喉咙。”

  丽茜的眼珠几乎要掉出来了。“我发誓我决不会再做出这么愚昧的事了,塔堤安娜。我会马上离开卡底尼亚,我会——”

  “闭上你的嘴,我的耳朵快受不了你的声音了。”丹雅不耐的说,“好,我姑且相信你不是存心想置我于死地。但我准备让谭尼首相知道如果我的生命又遭到威胁,该找谁算这笔帐。现在,滚出去,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门在丽茜的背后关上后,丹雅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在这件事上是做对,抑或会是个错误。

  “你相当擅于对付你的敌人,买纳西克,但那些你不晓得他们的存在的人,是例外。或许我得让你留一张字条给谭尼,让别人来代我受过,一定十分有趣。”

  丹雅在一听到声即转身。但见一男子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在过去的一星期,起居室一直是她受业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她看到嘉洛士·史泰洛福的小肖像。迪凡果然没有说错,眼前这个人长得有如嘉洛士年轻的时候。

  “伊旺·史泰洛福?”

  “真聪明,公主。”那人向她嘲讽地行了一个躬。

  “你怎么没有死?”

  他的笑容漂亮极了。事实上,他长得极为风流倜傥。或许是因为他长得一点也不邪恶或是目露凶光,丹雅的心才没有跳到喉咙,反而仍继续正常运作——即使在有把枪对着她的胸口的情况下。

  “我的泳技很好。”

  “你游过了整个黑海?”

  “我游离了沉船。”

  “但——你那样是自杀呀!”

  他耸肩。“被逮着才是走向死路,游离沉船,以及那艘准备捉拿我的船才是我唯一的机会。事实证明上帝是公平的,他让我在第二天被一艘土耳其船救起。他可怜我们史泰洛福家,决定让我完成我祖父在临走前的遗愿。”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无论声音或是表情都是平静。他的眼中更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强烈恨意。

  “如果你开枪,门外的侍卫会立刻跑进来。你会逃不掉。”

  “我当然宁可能完美地执行,但如果不能时,我也不会强求。现在,离开门边,公主。”

  丹雅依其言慢慢移离门边。她不得不,因为伊旺·史泰洛福在一步步的逼近。等她想到他有可能是要把门锁上,好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时,已经太晚,她已离门有段距离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尽量拖延时间

  “从那边的窗户。我本以为黎明前是最好的时机,没想到我早,你的那些侍女来得更早,害我差点找不到地方躲藏。”

  “你爬了两层楼上来?”

  “我是从屋顶爬下来。走这个路线既妥当又较容易。”

  丹雅这才注意到他穿了身灰色的衣服。那种灰跟王宫的建材顔色十分相似。

  “这么说你在这里已经躲了一整个上午了?”

  “我这个人的长处就是有耐性。光是等你的现身,我不是便等了长长的二十年?”

  “听起来那好像不叫耐性,应该叫神智不正常。”

  她的话并没有激怒他。事实上他笑了起来,手则伸向房门。

  “碰一下门栓,我立刻放声大叫。”

  他犹豫,甚至还放下了手。“那样就不聪明了,公主。”

  她耸肩。“你横竖都会杀死我,不是吗?我干嘛不拉一个垫背的?”

  “你可以试试求我饶恕你呀,就像刚才那女人所做的一样。我不会介意听听你的哀求。”

  “我不认为那有多少效用。但你有刀。”她将目光移向他腰间的匕首。“而我也有刀,敢不敢来公平的较量?”

  他大笑。“你想跟我决斗?你以为你曾用刀得逞过一次,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你是说——但泽那一次是你?”

  “当然。我在那儿守了那么久,为的就是等迪凡把你带回来受死。”

  “但你怎会——……?”

  “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你的安全无虞了。那个船难来得实在太助我也。”

  “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既然你没叫我弃械,而我也不会弃械,那你是不是要打破你们家的传统,来次公平的决斗?”她终于成功地瓦解了他冷静的外表。

  “你敢说我们史泰洛福家全是卑鄙小人?你们家才是卑鄙小人!若非你们家卑鄙、龌龊,我们家也不会惨遭灭门祸。”

  “事情缘起于你的大伯父,也是你们家的盲目仇恨,才致使你我成为两家唯一遗孤。我父王只不过尽了他为人君的本分,将正义与公理昭示给予大众。但你们家的人呢,全是一丘之貉,只会干偷窃的事,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眯了眯眼睛,他拔出刀,把枪插在腰间。

  这一次丹雅的心脏终于跃到咽喉。她终于说动了他,使他改用刀,但他是男人,而她虽然会使刀,但从未跟一样有武器的男人对博过。突然之间,她了解丽茜刚才的感受了,而那种感觉一点都不怡人。

  她张口欲呼救,但声音没有能发出,因为在同一瞬,门被大力打开,门板撞上了墙壁,发出重大的声响。迪凡填满整个门口,而且明显地本欲大吼出他的不快,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伊旺的存在。但在伊旺转过身,他便无法不注意到伊旺手里的刀。

  一切在眨眼间发生,也在眨眼间结束。

  迪凡将手里的东西——一条裤子——掷在伊旺的脸上;这一招很可能是学自丹雅。

  侍卫从他的身后一涌而入,但他并没有给侍卫立功的机会。在伊旺抓下那条裤子的同时,迪凡取下伊旺腰间的枪,并一秒也没多迟疑的即开枪射击。

  丹雅默默看着侍卫将伊旺的尸体抬出。然后她开始颤抖。她的颤抖不是因为目睹一个一秒前还在跟她说话的人,眨眼间即魂魄飘渺——她在‘后宫’曾目睹过七次——而是因为危机终于成为过去。

  “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抬起头,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被迪凡抱在他的怀中。“我——没事。”但她又打了一个寒颤,而迪凡立即更加收紧他的手臂。

  “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窗。”

  “丹雅,你别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如果有,我也决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知道。”她的牙齿打着颤。“你怎会过来的?”她感觉到他的全身僵硬了起来。

  他松开她,弯腰捡起那条裤子。“你看看这个!看看沙夏拿什么给我穿。”

  “颜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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