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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page 18 作者:乔安娜·林赛

  今晚丽茜的举动令他反感,也令他生自己的气,他的情妇穿的、戴的无一不是他买给她的,而他的准新娘除了那身衣服外,连半件首饰也没有。丹雅一定气坏了,却费力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一定得补正过来。今晚就补正。就算得把一名珠宝师从床上挖起来,他也要丹雅在明天一大早就拥有一箱的珠宝首饰。他绝不能让丹雅在抵达卡底尼亚时像个寒伧的小媳妇儿。

  迪凡丝毫都没有领悟到他是在回避,回避作决定,回避跟丽茜独处。他是在回程的马车上才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他认为另一个理由更充分,也较更合理些。那就是,他下意识知道他已经喝醉,他的脑子的灵活度和清晰度已被酒精稀释得难以在今晚作进一步的工作。

  此外,他觉得他在跟丽茜恳谈之前,得先跟丹雅谈过。如果丹雅对他大发脾气,那么,他会很高兴地打发走他的情妇。而如果丹雅只字不提,那,今晚他所想到的那些,全是他为她找的藉口,事实上她是真的毫不在乎他。

  迪凡终于作成决定,但他低估了一个情妇在想要保有她既有的东西的决心。当步履不稳的他走进沙夏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而不是那间他在去美利坚之前和丽茜共用的那个房间,却发现一丝不挂的她蜷卧在他的床上等着他。

  “你没必要只为了表面就换房间,迪凡。”她娇声的轻叱。“你那位小公主根本不在乎你睡在哪里。”她在迪凡将手里的小珠宝箱搁在桌子上,然后转向她时明白了她说错话,不该一开始就提到丹雅。不过,她同时也注意到迪凡的状况;他不是十分清醒的。然而,当他开口,她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过那么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我的房间,丽茜。”

  她轻笑两声。“我分享你的房间已经有两年了,迪凡。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邀请才能进你的房间过?”

  她没说错。但她的来到他的房间,等于是在逼他提前作决定。可是认真探讨起来的话,他何尝能有选择?他不仅是要丹雅而已,丹雅还强迫他使他对她产生种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那是什么的感觉。至于丽茜,他只是不想伤害她,毕竟他们在一起了两年。

  “丽茜——”

  “好了,迪凡,你看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今晚的酒喝多了些。你或许不需要我,但至少让我伺候你。”她推被离床。丽茜知道她全身上下,最美的是身体。她同时也知道迪凡和大多数喝醉酒的男人一样,只要一点点的刺激,无论是哪一个感官,也无论他的身体是否同意,都会很快就蓄势待发。

  她不笨。当她看见那位该死的公主后,她便知道迪凡不但不会介意娶她,还会很乐意上她的床。但他知道那个小美人绝不会同样的乐意吗?如果不,她会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

  迪凡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丽茜开始恐慌。“真是的,为什么挑今晚喝酒?”她着手脱迪凡的衣服。“你今晚或许不要我,但你离开了那么久,人家想都想死你了。不过我能等。何况在看到那女人对待你的态度后,我实在不能怪你会喝酒,而且喝得这么醉。”

  迪凡没有费口舌纠正她对他的状况的评论。他并没有醉到不能跟她做爱的地步。在那么久的禁欲后,他只怕要做上一整晚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但由于对象不对,所以他保持沈默。但她对丹雅所作的那句短评,他则无法置之不理。

  “你在说什么?”

  “她在整顿晚餐完全漠视你的态度呀。而且她一点也不在乎你会怎么想她的跟拉嘉的亲密说笑。”

  迪凡一僵,他的声音愈发冰冷。“我倒认为她今晚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是因为她早先目睹的那一吻。她是我的未婚妻,丽茜,你该晓得你自己的身份!”

  “可是人家真的没看见她。人家当时只看见你呀。我当时是那么的高兴,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该逾矩,我以后会谨记在心了,迪凡。可是迪凡,她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那件事。”

  “你何以知道?”

  “我就是知道。”丽茜垂下眼睑,假装不愿再多说。她甚至趁着他在等着她回答的当儿,脱下他的衬衫。他是如此的专注于他们的谈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他不很轻柔的重复。

  她还是不肯看他,手指则灵巧地开始解他的裤子的绊扣。“对不起,迪凡。可是今天下午她对我说了许多话。”之后,她又闭口不言。

  “说下去。”

  “她说,”她很小声的说,“她很庆幸你有一个情妇,如此你在那一方面就不会去打扰她。”

  怒气瞬间暴涨了十倍。他开始踱步。“她真的那么说?”

  “正是。”丽茜真希望他是在她脱下他的裤子才气得有如困兽的踱起方步。她或许不爱他,但他却是她有过的情人中,最擅于做爱的一个。而她说她想念他是真的——就那一点而言。

  “她还说了什么?”迪凡转向她。

  “迪凡,你真的不需要知道......”看到他的瞪眼,丽茜知道她不宜再避而不答下去。“她说她受不了你......她不喜欢......”她没有说完,但她特意瞥了眼他的左颊。

  那几个疤扭曲了一下,然后倏忽消失不见。丽茜惊奇地瞪视。好上帝,她以前怎从没注意到如果不去看那些疤他有多英俊。真是可惜,她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当然,如果他不是有那些痛快,她永远也没法自别的女人的手中赢得他。

  “迪凡,她是个无知的女人。一个无知的女人,你能对她有多少期望?她知道她长得有多美丽,知道她要什么男人便可以有什么男——”

  “够了!”

  迪凡伤痛得没有注意到丽茜的走近,但当她凉凉的小手抚过他的胸膛,软绵绵的身躯贴偎着他时,他的身体起了本能反应。

  “让我帮你遗忘她,迪凡。你知道我能。”

  他知道。他同时也的的确确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得全身发疼。

  丹雅一直睡不好。她已习惯船的轻摇轻晃,不过睡不好的原因不仅仅是由于习惯问题,更主要的原因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始终在她的体内徘徊不去,困扰着她的心,使她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也是因为如此,她不断在醒醒睡睡之间来来去去。

  当她又一次醒来,她并不确定是什么吵醒她,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本烧得很旺的炉火,如今只剩下炭炉,也使得室内暗影幢幢。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看不见房门在悄悄打开。而由于那扇门保养得相当好,一点吱轧轧声都没有发出。

  在倾听了片刻,却再也没有听见有任何异声在这寂静的暗夜响起后,丹雅躺了回去,并试着继续睡。就在这时一个嘎吱声,非常清晰的嘎吱声,由非常接近床的某块地板响起。

  丹雅的眼睛再度张开,手并且迅速的探到枕头下。那把小餐刀放在那儿。她的手在握住刀柄的同时,她头下的枕头被猛然抽走,并将它按在她的脸上。

  在最初的一秒,她以为自己在作恶梦。但在那之后,她开始猛烈的挣扎。然而她的身子被困在厚重的毯子下,而那人的两手分别按在枕头的两侧,其中的一手尚且隔着枕头压住她已握住刀子的手。她的另一手找到那人的一条手臂,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法使那人的手移开。

  是胸口的疼痛,以及已快窒息迫使她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然而,她握刀的那一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于是她用另一手想把刀子抽出来。可是由于那个人的手是压在她的手的上面,那使得她的尝试也成为枉然。

  就在她的胸口似要爆发开来之时,她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力气,她握刀的手居然能动了。一获得自由后,她朝那人的手臂砍划过去。而当她脸上的压力一松,她立即向旁边一滚——结果滚跌到床下,和毯子纠缠成一团。在这种情形下,她已无力再自卫,只有呼救一途。纵使如此,她还是试了三次才终于发出声音。

  不到半分钟,她的房门被撞开。迪凡是第一个,他的后面紧跟着持了一盏灯的舍基。当他们看到从床的另一边,只露出一颗头的丹雅,他们双双停顿了一下。

  丹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她的眼睛忙碌地藉着舍基所带来的灯的灯光搜寻着室内。她甚至连床底下也看了,但除了他们三人外,再也无第四者。

  “你平常掉下床都这么尖叫?”

  那语气是如此的厌恶,使得丹雅一僵。迪凡真以为她只是睡着睡着跌下了床?“不是,我通常把尖叫留给想谋杀我的人。”她讽刺的说,然后不再睬他,眼睛转向正在点亮另一盏灯的舍基。“如果你的动作快一点,说不定可以知道刚才是谁想杀我。”

  丹雅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样子——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只有头在床外露出来,而且是用嘲讽的语气说话,给人什么想法。

  “你是说真的吗,公主?”舍基问。

  她的呼吸尚未恢复正常,所以她的:“非常。”简直是声非常大声的叹息。不过那两个男人在听见她的话后,终于有所行动。

  眨眼之间,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她没有忽略迪凡在奔出房间前所给她的那一眼。他显然在生气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得去搜索她‘梦到’的刺客。而如果他在搜寻之后一无所获,无疑的,他一定会把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丹雅叹了口气,然后撑身摆脱那些毛毯站了起来。她扶着床沿在床边坐了下来,之后她把仍握在手里的刀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再检视她的手。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没有一根断掉。不过相当痛,尤其是小指和腕部。她的鼻子也是。至于她的胸部则仍像爆炸过一样,准会痛上她几天。

  不过那些都是小问题。想出是谁要杀她才是当务之急。

  很自然的,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史泰洛福那家人。可是迪凡告诉她那家人已全死了,所以她很快排除掉它的可能性。

  自然也不会是去把她从美国带回来的那些人。如果是他们,他们很轻易便可以在海上解决掉她,然后让人认为她是失足坠海,或是不愿跟他们走,在船行至半途跳海自尽。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还有谁知道她的存在,而她的存在是那人所不乐见的?她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会吗?可能吗?有人不要她嫁给迪凡,成为卡底尼亚的王后?他的敌人?如果是,他们为何要在意迪凡的结不结婚?何况,不是人人都知道迪凡并不愿意娶她,他是迫不得已?那杀死她,不就等于解救他,若是迪凡的敌人所为,他们干嘛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事?难道——

  不,不会是迪凡。他不会想要杀死她。他之所以千里迢迢把她从美国寻了回来,是为了责任,为了荣誉。在他,这两项东西比任何事物都重要。他绝不会做出危及这两项东西的事。

  那么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某个想得到迪凡,却由于突然冒出她这个未婚妻,使那个女人不能如愿的成为迪凡的妻子,因而雇人守候在这里,想使她这个未婚妻变成死人?想到这里,丹雅的眼睛眯了起来。更或者,不是雇人,而是亲自出马。

  丹雅回想刚才的情景,愈想愈有可能是丽茜那个女人想置她于死地。第一,她有充分的动机。第二,她在丹雅一反抗,便放弃她的企图。若是男人绝对不会如此。若是职业杀手,他会在丹雅挣脱他时迅速再次制服她,并夺走她的刀,甚至用那把刀杀死她。但女人要使另一个女人死掉,就必须利用先机,因为她们的气力相当,一旦失去先机,便很难成功。

  很显然的,丽茜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外表看起来虽然纤弱,却相当有力气,而且能奋战不懈。也很显然的,她一发现她失去先机后,立刻溜回她的房间。这非常容易,因为丽茜的房间就在丹雅的对面。

  丹雅突然火冒三丈,气得连疼痛都忘记了。她抓起刀子,立刻朝敞开的房门走。她的眼睛笔直瞪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就在她快要走抵时,一条手臂打横搁在门框上阻挡她的去路。

  “没有半个人,公主殿下,而且所有的门都是锁上的。”迪凡冷冰冰的说。而后他的眼睛落在她手上的刀。“你想用那个做什么?”

  “既然你们不打算处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丹雅咬牙切齿的说。

  迪凡想用较平静的语气说,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比先前更加火爆。“把那个收起来,并承认你是作了个恶梦。”

  “我从不作恶梦。”

  他就快失去自制了,迪凡想着。“好,我们就假设有名外人闯入,并打扰了你的好梦。我们也设想那人仍在屋内,即使我们已彻彻底底搜索过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该死的房间。”

  “没有每一间都搜索过。”

  “你的房间就在楼梯的旁边,因此,如果真有人闯入你的房间,他会往楼下跑,因为那层楼的每一房间都有人住。”

  “不错。”

  他的眼睛眯了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现在,你是要我去找把锁给你,让你把房门锁起来睡,或是要我睡在这里,以防再有人闯进来打扰你的睡眠。”

  “随便你。这房间反正有的是地板。现在恕我失陪一下,我要把你的情妇切成一块一块。”

  “你给我站住!我有没有听错?你认为丽茜意图伤害你?”

  他知不知道他承认了什么?她讲她要把他的情妇碎尸万断,而他没有辩解!“我不是认为,迪凡.巴伦尼,我是‘知道’。我大叫的时候,她在这间房间里面——”

  “你非要含血喷人,非要污蔑别人,你才肯罢休?她不在。你大叫的时候,她在我的房间里!”

  在三更半夜?丹雅突然注意到迪凡的衣衫不整。他的上半身是光裸的,而那条长裤像匆匆套上去。连扣子都没有完全扣好。

  她没有想到丽茜既然在那时候是跟迪凡在一起,那意味行刺她的人另有其人。她什么都没有想到,她只想到迪凡跟别的女人做了爱。接着,她想也没有想,立即把刀子掷向他。

  第十章

  迪凡难以置信,丹雅也是。而且她一掷出便已后悔。她气得想打他,想对他掷东西,他伤害她,她也要回敬。可是不是刀子。

  那把刀击在他左侧的墙壁,然后跌至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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