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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的老人茶(上) page 7 作者:绪慈

  “不可以!”阿茶把他拉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拖下床,推进厕所里要他洗脸刷牙。“你忘了自己答应过你妈什么了吗?是不是要你妈跑回来带你去学校,你才肯乖乖上学?”

  海渊啧了一声,洗脸刷牙兼洗澡,把整个浴室弄得砰砰响,最后围着条毛巾出来,在阿茶面前走来走去。

  海渊的身体结实匀称,肌肉有着完美且恰到好处的线条比例,宽阔的肩膀配上窄窄的腰,再加上一颗翘翘的屁股,他这样晃来晃去,害得阿茶眼睛都不知道该摆哪里。

  海渊看了阿茶一下,本来想叫阿茶出去让他换衣服,但后来觉得同是男人,这么做实在太多余了,于是打开衣柜的门稍微挡一下,就把毛巾拉开换裤子。

  “,夭寿!”阿茶低喊了声。海渊不知道搞什么鬼,穿内裤也会穿到屁股沟露出来给他看。

  “你不会在里面换吗?”阿茶抱怨了一句。

  “浴室里面全是湿的怎么换?”海渊一脸不悦,起床气还没消。“我平常都是在房间里换,你眼睛不会稍微闭一下吗?”

  “来不及闭起来就看到了啦!”阿茶抱怨着。“我要是长针眼,那一定是你害的。”

  “吵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多话。”海渊说。

  跟着海渊什么也没拿就下楼了,当他看见阿茶的家当时,惊讶得眼睛睁得圆滚滚。“你是要搬家吗?太夸张了吧!”

  阿茶那个麻布袋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整整快到腰际的高,一个人张开手臂都抱不住的宽度。

  “这怎么载?”海渊问。

  “啊不然我叫老王开车来载好了。”阿茶连忙走到柜台边,拿起电话要打。

  海渊将那包麻布袋打开,没经过阿茶的同意,就擅自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旧型的超大台收音机、大同电饭锅、一堆洗得都有破洞也舍不得丢的旧衣服、泡老人茶专用的茶壶组、两桶高山茶叶、象棋盘、一串用习惯的舒洁平版卫生纸、一只烧开水的铁水壶、一个生锈的大红色喜饼铁盒……

  海渊将该留下的通通留下,最后只让阿茶带了毛巾牙刷之类的东西。

  “其它的泽方都有,你用他的就可以了,省得麻烦。”海渊将麻布袋绑了起来,扔给阿茶。

  “唉呦,这样我会不习惯,啊不然你最少也让我带那组泡茶的跟茶叶去啦,不喝茶我会一整天都不对劲。”阿茶自动将泡茶工具跟茶叶又放回麻布袋里。“还有这个,这个也要带去。”他再将喜饼铁盒放回原位。

  “随便你。”

  跟着海渊载着啊茶,阿搽扛着他的家当,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呼呼呼——”地就往他们的宿舍前进。

  海渊骑车的时候,阿茶忽然想到海渊好像还没有满十八岁,于是连忙拍了拍他的肩。“你有驾照没有啊?”他隔着安全帽问道。

  “什么?”风很大,又有全罩式安全帽挡着,海渊听不见阿茶问了些什么。

  “你有没有——驾——照——啦——”

  “没有。”海渊说。

  “那你停车我来骑,没驾照不能骑车啦——”阿茶喊得很大声。

  “神经病!”海渊回了句。“你现在不也是没驾照的人,谁骑都一样。”

  “对吼——”阿茶这才想起来,这个身体现在才十七岁。

  “可是——”阿茶随即又说:“那我们两个都别骑车,坐车去,让别人载就好了啊——我就说叫老王来载,你这样太危险了啦,还骑这么快。”

  阿茶探头看了看前方的仪表板。“天寿喔——骑到九十——你要把老人家的心脏吓停掉吗?慢一点啦——慢一点慢一点——”

  “吵死了,不要一直念,你念到我耳朵痛死了。”海渊吼着。

  机车疾驶时,风声呼啸而过

  他们两人在漫长的路程中,你一来我一往地,不停讲着话。

  阿茶觉得海渊虽然一直抱怨,但实际上海渊应该也讲话讲得挺开心的。不然海渊怎么会一直找他讲话,而不干脆闭嘴不理会他咧?

  ***

  私立新华中学男子宿舍

  海渊把摩托车停在宿舍旁的小巷子内,带着阿茶往宿舍走去。

  新华的宿舍前面那一整栋是现代钢筋水泥建筑,里头有中央空调,冬暖夏凉,还有营业到晚上十一点的学生餐厅,整体感觉非常时髦豪华。

  但海渊带着他从这栋豪华宿舍中间穿过去,来到后头栽种着成片绿树的广大院子里。院子中央有座占地不小的木制双层建筑,屋龄看起来满久了,但外观保养得还不错,有种日式旧宿舍的感觉。

  “我以为是前面那一栋说。”阿茶小小失望了一下。

  “那栋是三年级的,联考生跟学校老师才能住进去。”海渊说。一年级跟二年级的都住后面这间破烂房子。”

  八点多正是住宿生几乎归来,活动正频繁的时刻。走廊上站着几个正在聊天连制服都还没脱下来的学生,他们一见到海渊和阿茶走来,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终于回来了……跷课也跷太久了吧……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他们头低低的,讲着闲话。

  海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自然地往二楼走去,没有理会那些人,阿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双眼忙着观察环境和四周人物。

  他着麻布袋,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厉害。这里就是泽方的宿舍,除了老旧一点以外,很有学生气息啊。

  阿茶挂着微笑,边看边走。

  海渊回过头来见他落后了一大截,便喊了句:“走快点,你是乌龟在爬吗?”

  “你是要老人家走多快,你慢一点啦!”阿茶跑了两步要跟上,海渊停下脚步,等阿茶来到自己身旁后,才跟他一起走。

  周围熟知海渊跟泽方事情的人都大大吃了一惊,海渊以前并不太理会泽方的,怎么今天好像转性了。

  还有那个走路向来屁股摇来摇去说话装嗲的泽方,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一阵子不见,那张脸少了几分女人味,神情也爽朗阳光了些。

  海渊停在门牌号码写着“二○一”的房门口,打开门瞧里头没人后,把阿茶推了进去。

  “那张桌子跟那张床还有那个衣柜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泽方的。”海渊指了指,“里面东西收一收,我等一下来带你过去我那间。”

  “咦?”阿茶莫名其妙。“不是住进去就好了,还要换房间喔?”

  “叫你换就换。”海渊说。

  走廊上只要有人走路,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长栋宿舍看来真是挺老旧了。

  正当海渊和阿茶讲话的时候,后头有人拍了海渊一下。

  “回来啦!”海渊的亲亲表弟顾干岁探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嗯。”海渊应了声。

  “和我回去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千岁拉了海渊一把。

  “没看见我正在忙。”

  “跟你讲你死对头关日清的事情,来就是了。”千岁抛下这句话,就往自己的寝室走回去。

  “阿茶,你收好东西,直接到‘二〇九’找我。”海渊对阿茶说。

  “噢,好!”阿茶忙着看泽方住的地方,连头也没回,就顾着打开衣柜和里面的抽屉,看看泽方留下来的东西。

  他将泽方的衣服和书本全塞进麻布袋里,麻布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整个鼓了起来。

  阿茶一边整理,一边发现泽方的小饰品真多,镜子和梳子一大堆,还有些小别针,别针上头镶着亮晶晶像水晶的东西,阿茶看着看着,眼眶都红了。

  “阿公要是早知道你想当女生,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就不会去庙里拜拜,叫观音生一个带把的给阿公了。”阿茶鼻头酸酸的。“泽方啊,是阿公对不起你,你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阿茶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他连忙拉衣服擦了擦,吸了吸鼻涕继续收拾泽方的东西。

  “你舍得回来了吗?”门后,突然响起一阵阴沉的声音。

  阿茶回头,见到一个金发少年站在他背后。

  少年挂着邪邪的笑容,一头金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眉毛张狂地往上飞扬,一双三角眼看起来就挺凶恶,菱形的嘴唇笑起来往左扬起,壮硕的身材和过人的身高,让他看起来非常具有威胁性。

  阿茶呆住了,这个人是泽方同一间房间的室友吗?怎么表情这么恐怖,好像想吃人一样。

  寝室的门“砰——”地声被用力关起来,玻璃窗户震动了一下,匡啷啷地。

  “为什么你老是要背着我去找他,明知道我跟他水火不容,有他就没有我,还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你跟他一起离开宿舍,你这样要我怎么作人,脸都被你丢光了。”少年将门锁了起来,往阿茶步步逼近。

  阿茶不明白这年轻人讲话就讲话,为什么要关门,而且还锁门。不过就算迟钝如他,当他看见门锁被按下的那个动作时,心里也响起警讯。

  要干架了吗?他知道年轻人动不动就会打架的,可是这家伙这么壮,阿茶心想自己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他。

  还是要逃跑呢?但是前面的门被挡住了。

  那跳窗户行不行?阿茶回头看了看窗户,虽然二楼不算太高,可是他也怕怕的,怕把泽方给他的身体摔到,那就不得了了。

  “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少年来到阿茶面前。

  蹲在衣柜前整理东西的阿茶抬头望着这个年轻人,只能紧张地朝他傻笑,但底下握紧拳头预备只要对方有动作,就立刻反击回去。

  当少年扑了过来,阿茶举起拳头就给他过去,但少年迅速地闪过身,伸手抓住阿茶的衣领,用力一提将阿茶往旁边摔去。

  阿茶整个人凌空飞起,原本以为落下时会跌到痛得叫阿嬷,哪知道身体下面竟然是软软的床垫子,阿茶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被摔上床。

  少年跟着屈膝爬上床,狠狠地将阿茶压在身下。“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啪——”地一声,阿茶身上已经洗到有点薄的汗衫被轻而易举地撕裂,整片胸膛露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由底下仰望少年的面孔,只见到饱含着愤怒与欲念的综合。阿茶兴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从脚底冲冲冲,冲上他的脑门。

  少年压了下来,嘴唇落在阿茶脖子上,用力吸吮,兼带着让人感觉疼痛的啮咬。他用力一拔,连阿茶裤子上的皮带也被拔掉,跟着脱起阿茶的裤子来。

  “阿娘喂!”阿茶吓得三魂七魄全邹飞光不,他拼命挣扎着,却因为完全被压制而找不到地方施力反击。

  最后,当少年的手摸上了他下半身的重点部位,阿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使尽吃奶的力气,放开喉咙大叫:

  “小渊啊——救人喔——你是跑到哪里去——我被人脱裤子了啦——快来救人啊——”

  为什么明明是来读书,却会遇上这种奇怪的事情。

  阿茶脑袋乱哄哄地,只能不停放声叫救命。

  第五章

  阿茶第一次遇到这么恐怖的情形。

  有个小孩子把他剥到剩下一条内裤,然后还咬来咬去、舔来舔去。

  咬来咬去、舔来舔去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小孩的手还按着他下半身那里,用力地一直揉、一直揉。

  阿茶膝盖发软,被紧紧压着怎么都爬不起来。他脑袋乱糟糟,又生气又害怕,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少年人要对他做这种事情,明明两只都是公的啊,现在的小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这样就压上来。

  “你不要再挤了啦,都快被你挤烂掉了啦!”阿茶觉得下半身又痛又痒,眼前的少年使着很大的劲,一直抓着他那里不放。

  “小渊啊——”阿茶继续大叫。

  “闭嘴!我不许你叫他的名字。”少年停下动作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居然叫得这么亲热,这段期间你跟他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跟什么,哇拢听呒啦(我都听不懂啦)!”阿茶说:“你不要一直掐我好不好,要痛死了,会断掉啦!”

  “叫你不要动,你挣扎个什么劲!跟叶海渊睡过以后,变贞节烈女了是不是?”少年反手给了阿茶两个巴掌,要他安静下来。

  阿茶感觉到脸颊上火热的印记,他呆了呆,自己竟然被扇耳光。

  他是最讨厌用暴力的,因为打架容易伤到人。但当一个人怎么也说不听,不断地想用武力来伤害别人的时候,那就真的不是忍耐可以解决的了。

  “像这样乖一点不就好了。”金发少年啐了口口水,分开身下人的膝盖。

  阿茶任金发少年将自己的膝盖抬起来,然后趁对方失去戒心的时候,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一脚狠狠地往那个人小腹踹去。

  少年连哀都来不及哀,整个人就这么被踹飞了出去,撞上钉满奖状的木制墙壁,墙壁上的木头框奖状一个又一个接连掉下来,不停砸落在少年头上。

  少年没想到阿茶会攻击他,气得站了起来,火冒三丈。

  锁着的门同时间也被踹开来,海渊冷着张脸走进寝室内,看了看阿茶,再看了看金发少年,然后走到少年身旁动作迅速地一把就将体型壮硕的少年抓起来,用力撞在满是钉子的墙壁上。

  来不及反应的少年闷哼了声,那些钉子陷入了背上肉里,令他痛苦得说不出话。

  “关日清,你给我听着!”海渊的声音带有威胁性,阴鸷的眼神如同想杀人一般令人不寒而悚。

  他指着阿茶:“那家伙现在是我的人,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敢再碰他一下,我会把你的手脚都打断,然后把你晾在升旗台旗杆上面。到时候,别说是谁,就算是你老子,也救不了你!”

  海渊在少年腹部补了一拳,力道之大,连整片墙都震动起来。

  他松开对少年的桎梏,少年缓缓滑倒在地,木墙上血迹斑斑,全都是少年的血。少年软倒在地,痛得晕了过去。

  “还有你们这些看戏的也一样!”海渊对房门口围观的人群说。

  门口的学生们吓得脸色苍白,立刻作鸟兽散,跑得连人影也不见。

  海渊来到床边,看阿茶狼狈的模样,不太高兴地问:“站得起来吗?”

  阿茶点了点头。

  “东西拿着跟我回去。”海渊转身就走。“才离开一下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家伙真让人火大。”

  “喂,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哪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脱我裤子。”阿茶拉着身上的破布,重新将短裤穿好,却在站起来时脚踝猛疼了一下。

  “怎么?”海渊侧眼瞧见。

  “踢他的时候太用力,扭到了!”阿茶一跛一跛地走到书桌旁边,将抽屉里还没收到的东西一股脑倒进麻布袋中,棉被枕头卷了卷抱进怀里,跟着再一跛一跛地拉着麻布袋往海渊走去。

  海渊冷冷地看着阿茶,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谁叫他又惹出麻烦来。但最后还是看不过去阿茶走路的模样,伸手就抢过那袋沉重的东西,抓着阿茶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寝室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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