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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漠狂情 page 4 作者:玫子

  朱天风缓缓低下头,双唇攫住了她。

  这一吻带有强烈的侵略性。

  四唇交接,浓烈温热的气息暖和了她冰冷的唇瓣,雨水趁势一点一滴渗入两人的唇瓣之间,李向彤因此尝到了一丝甜意。

  这么甜润的感觉,是因为雨水,还是幻觉?

  她不知道。事实上,她已无从分辨。

  因为朱天风的吻愈来愈放肆,不但恣意挑开她的牙关,更蛮横的一把攫住她闪躲的舌,在她的惊喘声中,不断强取豪夺这从未有人品尝过的甜蜜。

  她浑身开始打颤。

  完了……

  原来这件事情不但不如她所想象的可怕,反而……反而真会让人迷惑。不只这样,她还觉得脑袋晕眩,胸口闷热,整个人就快要融化了……

  怪不得那天温丽娘会一脸陶醉的样子,再这么下去,她说不定也会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温丽娘?!

  这三个字让李向彤顿时清醒。

  「你这个淫贼……」

  双颊炽热,她挣扎着想要离开朱天风的怀抱。无奈他两条手臂紧箍着她的身子,就像他的眼依旧紧锁着她涨红的脸一般,丝毫不放松。

  「你干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

  朱天风嘴角微扬,松开手,李向彤踉跄的两脚踏地,紧揪着衣襟,她毫不优雅的喘息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真是太卑鄙无耻了,我可不是你的女人,让你想吻就吻,想抱就抱!你未免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看起来妳似乎也没有拒绝。」朱天风语气平稳。

  「你……你说什么?」李向彤红透了脸,直跳脚。「你现在的意思是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这个自大狂!分明就是你霸王硬上弓,欺负我这个弱女子,怎么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

  「妳若要这么说也无所谓。雨下得太大了,还是快进屋吧。」朱天风无意争辩这种琐事。

  「你……要走你先走,我还要收衣服,你不知道吗?」

  「反正都淋湿了,明儿个再处理吧。」朱天风瞄了一眼衣裳,淡淡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万一到时候又指责我的不是,我告诉你,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回屋里去吧,知道妳的房间在哪里吗?要不要我派人带妳去?」

  「不用你鸡婆啦!我自己知道!」

  李向彤狠瞪了他一眼后,才抬着下巴赌气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朱天风脑中萦绕的,依然是刚才那个热情的吻。

  为何她明明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但意外除去这一层保护后,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前所未见的性感?

  那是一种揉合了纯真与妩媚的极大诱惑。

  这女人矛盾的地方只有这一点吗?似乎不是。

  细思着李向彤总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他缓步走到廊上。

  看来他应该派人调查一下她的底细!

  第四章

  还好李向彤的身子骨一向不错,昨天淋了雨竟也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因为早睡早起而浑身舒畅。嗯,除了肌肉有点酸痛外,她还真是头好壮壮哪。

  打了个呵欠,转了转颈子,她精力旺盛的跟几个侍卫道了早安后,便想去饭堂用早膳。

  这一行十几个人的三餐全是由伙夫准备,李向彤暗自庆幸,否则说不定这苦差事又要落到自己头上。

  才走进饭堂,就看见朱天风已经坐在位子上,安然的享用早膳。

  李向彤在门口顿了顿,轻轻哼一声后,才走到另一桌坐下来。瞧了眼稳如泰山的他后,忍不住出声糗他。

  「怎么?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跟我们这些下人一起用膳呀?不怕自贬身价?」

  其实朱天风长年驻守关外,和弟兄将领一起用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如今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他的亲信,他更没必要划分阶级。

  「不说话?喔,对了,你们汉人说的嘛,食不言,寝不语,对不对?呿,没用的规矩这么多,满嘴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还不如学学咱们金国,有话直说来得好些。」

  「妳的汉语说得不错,跟谁学的?」朱天风淡淡问道。

  「我?跟我奶娘学的,怎么样?不行吗?」

  「妳奶娘是汉人?」

  「汉人又如何?汉人就不能当我的奶娘吗?」李向彤夹了一口菜吞进肚里。「老实说,我奶娘可是我生平见过最有气质的女人了。在所有的汉人里头,我也只尊敬她一个人。可惜她和我父王虽然互许终身,但依旧没能正式成亲,要不然她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娘了。」

  朱天风停下筷子,「一个汉人女子为何会沦落成为金国男子的女人?」

  李向彤僵着身子,瞪着眼没好气的说:「喂,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沦落?我父王对奶娘不知道有多好!说到你们这些汉人,各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只要非我族类全都被归为化外之民,一点也不像我们金国,有兼容并蓄的雅量。」

  「在我看来,金国女子的缺点妳倒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什么意思?一大早就想吵架是不是?」李向彤一脸的狠劲。

  好男不和女斗,朱天风不回话。吃饱后,他放下碗筷,便径自走了出去。

  李向彤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才胡乱扒了两口饭后跟着走出饭堂。

  想到昨晚的衣裳,她不禁叹了口气,不甘愿的走到后院。就在她无奈的准备重新清洗衣裳时,石井后头传来一声喵呜。

  李向彤停下手,好奇的朝井后一看,乖乖,是一只可怜、看似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咪。

  看牠半个身子陷在水坑里,瘦弱的身子不住颤抖,她赶紧丢下手边的工作,小心翼翼的将小猫抱在怀中。

  「哎,怎么这么可怜?小猫咪,你是不是从昨晚就一直躲在这里?傻瓜,会冻坏的呀。来,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怜惜的将小猫带进厨房,盛了碗稀饭准备亲手喂食,只是牠却半闭着眼不住的呜叫,连嘴也没有张开。

  李向彤的心一阵揪痛,不住轻抚着小猫咪。

  「可怜的小东西,你一定是饿过头,所以才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对不对?来,嘴巴张开,多少得吃一点才行哟。」

  辛辛苦苦喂了几勺,看着猫咪似乎恢复了点元气,李向彤才终于露齿一笑。

  「小猫咪,你没有娘吗?跟我一样,我爹娘也早就不在人世了,瞧,咱们可是同病相怜哪。」

  她用脸颊轻揉着小猫咪。

  「既然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咱们作个伴吧。对了,该给你取个名字,取什么好呢……嗯,你一身黑白,不如就叫你黑白花吧。黑白花,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

  小猫像是终于听懂李向彤的话,微弱的呜叫了两声,那模样逗得她咯咯笑着,开心极了。

  嗯,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啰,她得找个地方安置黑白花才行。

  抱着小猫往房间走去,好死不死,竟又遇到了朱天风。

  「哪来的猫?」朱天风皱着眉头,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小动物。

  「捡来的。干嘛?没道理当人家丫鬟就连养只猫都不行吧。」

  「把牠丢掉。」朱天风语气冷淡。

  「丢掉?你疯了吗?」李向彤将小猫搂得更紧,瞪着朱天风,「我才不要!你没看见黑白花孤苦伶仃的吗?我要是放牠自生自灭,牠一定会饿死的。你就算再没心肝,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说把牠放回原来的地方!」朱天风皱起眉头。

  他不是不让李向彤养这小东西,只不过牠太过幼小,若没有母猫在身边,几乎不可能平安长大。

  李向彤哪懂这么多,她只知道朱天风是个没心没肝没肺的坏东西!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李向彤大声抗议,紧紧抱着猫就往后退去,「我警告你哟,不要碰我的猫,否则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朱天风紧抿着唇,一身冷厉的走上前去,不顾李向彤的阻挡,硬是将小猫给拎在手中。

  「啊!你干什么?」李向彤尖叫,不断跳着,拚命想自朱天风手中将小猫给抢回来。「你这个没血没泪的大恶魔,牠只是一只小猫,为什么你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把黑白花还给我,还给我!」

  「放牠回去对彼此都好,妳不要无理取闹。」朱天风试着跟她讲道理。

  「我不要把牠丢掉!把黑白花还给我!」李向彤开始硬扯着朱天风的衣裳,惹得他快要失去耐心。

  「妳胡闹够了没有?我说放牠回去!」

  「我说不要!你听不懂吗?」李向彤气得眼眶含泪,大声吼道。「黑白花是我捡来的,牠是属于我的,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大坏蛋,凭什么抢人家的东西?就因为你是王爷,你随便说什么大家都得听?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继续怨恨的说下去。

  「人家虎落平阳,替你们洗衣服、服侍那个臭女人沐浴更衣,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很可怜了吗?现在连只猫都不能养,你是暴君呀,就这么不讲理吗?」

  朱天风的怒气逐渐平复下来。

  虎落平阳?看来她是将这猫的可怜遭遇,投射到自己身上了。

  趁朱天风不注意时,李向彤一把将小猫抢回来,立刻退后数步。

  「你不要过来!要不然,我就和黑白花同归于尽。」她急急吼道。

  这是什么话?拿她的宠物来威胁他?

  朱天风无奈的摇摇头,「好,妳要养,可以,不过,出了事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妳。」

  「乌鸦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黑白花的!」

  说完,李向彤抹去泪水,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急急进屋后,她马上将房门关上,确定朱天风没有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在怀中发抖的小猫,她心疼的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来,这儿就是你的家,那个坏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进来伤害你,你放心吧。」

  小猫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天性本能,又微弱的咪呜了两声。

  李向彤才将牠安置在床上一角,就听见敲门声。

  「李姑娘?」是一名侍卫。

  「什么事?」只要不是朱天风要来抢她的猫,谁都无所谓。

  「对不起,温夫人请妳过去一趟,好像是关于洗衣服的事……」侍卫说得支支吾吾。

  李向彤满腹不悦。又是温丽娘那个女人!

  「好了,我都懂了,洗衣服嘛!我等一下就会去洗了,你去告诉那个胖女人,不用把自己当成王妃,跩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很恶心的,去,把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那个女人!」

  「是……」侍卫虚应一声,又哪敢照实传达。

  他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李向彤明明是个下人,说起话来却总有着让人不得不慑服的气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总觉得连王爷似乎都要让她三分。

  不管如何,单论外貌气质,她就比那自以为镀金的假凤凰强太多了。

  看来若有人能治治那个气焰嚣张的婆娘,也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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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

  朱天风抿着唇,脸色凝重,坐在大厅之中,看着立在两旁的侍卫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语带威严,瞇起眼问道:「你们的衣裳怎么都变成这副德行?」

  众侍卫尴尬的扯着身上明显是遭人割破的衣服,各个你看我、我看你,搔首抓脸,就是说不出话。

  「还不说?」朱天风严厉的问。

  「回王爷,衣服自从被李姑娘洗过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名侍卫鼓超勇气说话。

  这答案早在朱天风的预料之中。胆敢搞出这种无聊事的,除了那小妮子外,还有谁?

  挥手要众侍卫退下,他忍不住用手揉按着疼痛的太阳穴。

  这女人是脑子有问题吗?开这种玩笑?

  此时,温丽娘气急败坏的拿着衣服走进大厅。

  「风!你瞧瞧我的衣服……」

  她将手中的衣服摊在朱天风眼前,一样是破损连连,衣不成衣,布不成布,比起侍卫的衣裳还要惨不忍睹。

  「这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干的好事!叫她洗衣服,她却故意把咱们的衣裳全都剪坏!还有,你看看我身上的疹子……」

  温丽娘扯开衣襟,白嫩的肌肤上竟布满了一点一点的红疹子。她气怒交加的不断跺着脚。

  「我问过大夫了,这是一种叫做赤木香的植物所引起的过敏症状。赤木香乃金国境内特产的稀有品种,不用查也知道,一定是那臭丫头趁着服侍我沐浴时偷偷放进水里的!」

  她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置李向彤于死地。

  「风,你一定要好好的惩罚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看着温丽娘,朱天风一脸严峻。

  这个女人跟了他两年,是不是正因为如此,让她愈来愈自我膨胀、得寸进尺?

  看来关于她的去留,他还是决定得太晚了。

  「我问妳,是妳叫她去洗衣服的?」

  「这……」察觉朱天风的神情不太对劲,温丽娘顿了一下。

  「也是妳叫她服侍妳沐浴更衣的?」

  「这……风,这些不过都是小事,重点是这些衣服……」温丽娘急着想转移话题。

  「妳真的擅自替我下了命令?」朱天风沉声问道。

  他严厉的样子看在温丽娘眼里,不禁心惊肉跳。

  她跟了朱天风两年,凡事小心翼翼,如今该不会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般的事而毁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吧?

  温丽娘挤出笑脸,坐在他身侧偎进他怀里,试着采用柔情攻势。

  「风……下人嘛,不做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每天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那日子岂不是过得比我还要优闲?更何况我也伺候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叫个下人做点事,应该不为过吧?」

  「我已经说过许多次,妳分内的工作只有一个,其他的事妳无权过问,更何况指使一个下人事小,假传我的命令事大,若在军中,我已经将妳以军法处置了。」

  「风,你真的生气了?」温丽娘心慌意乱,紧抓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不过是为了一个下人嘛,我虽然没有名分,但众人都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如今只为了一个偷银子的贼婆娘,你就不顾咱们多年的情分了?」

  朱天风缓缓垂下了眼,平淡的说:「看来这里果然已经轮到妳作主了。」

  温丽娘的脸色变得苍白。

  朱天风虽然没有说出重话,但她明白,这已是他发怒的前兆。难道她真的完了?

  「不!风,我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身分!我出身低微,若不是遇上了你,又怎会有今天这衣食无缺的日子?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必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惹你不开心了。」

  朱天风没有回话。

  「风,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念在我尽心伺候你的份上,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温丽娘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朱天风不动如山。

  他并非不想原谅温丽娘,但毕竟他带着温丽娘同行的目的,是想将她送回老家去。基于这个原因,今日他就网开一面,原谅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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