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合的浪劲着实让所有男人都要招架不住,仗恃着与众人有段距离,她甚至毫无顾忌的喘了起来。
「啊……风!再来……」
温丽娘发丝微乱,媚眼迷蒙,红唇性感的微张,呻吟不断。
经历如此阵仗,朱天风阴鸷的表情依旧,两手安然的枕在脑后,似乎丝毫个为所动。
然而,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可让躲在旁边的李向彤吓到呆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这对狗男女简直太……太不象话了!虽然她是不拘小节的金国儿女,但是也从未亲眼见过有谁胆敢在大白天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更何况,这不要脸的女人刚才说什么?说她身材平板,脸黑瘦小,一无是处?!可恶,简直一派胡言!
又羞又气,她咬着牙,半掩着红透的粉脸,本想来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是双眼仍不由自主的从指缝间偷瞄着这两个人狂肆的举动……
她心惊胆跳、暗暗吞了吞口水。
老天,他们还要这么上上下下的骑多久呀!
这……这还有天理吗?他不是来此迎娶她的吗?怎么竟然把娼妓都给带来了?!
不行!她要立刻制止这场荒谬的闹剧!
对,她应该表明身分,让这个浑身上下都是肉的女人知难而退!她要让她的未来夫婿知道,她可不是又瘦小又好欺负的笨女人……
「啊……风……」温丽娘情绪高亢,欲情汹涌。
终于,在几个剧烈的颤抖后,她无力的趴卧在朱天风身上。
「风……对不起,我不行了。」她喘息的说。
朱天风看来并未获得满足。但是,这并不是他最在乎的,因为身旁草丛的动静声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眸朝李向彤的方向一闪。
不是动物,那个从刚才就一直窝在草丛里的难道是个人?
李向彤震惊得差点就要尖叫,没想到她未来的夫婿竟是如此不知羞耻的鲁男子!她堂堂金国的公主,怎么能嫁给这种别有二心的臭男人?!
太阳穴猛跳,脸颊火红一片,随着温丽娘的嘤咛声,她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就在李向彤快要隐忍不住时,眼前这场旖旎的风光终于圆满结束。
温丽娘眼角含笑,娇媚异常。
「风,瞧,咱们两个还是如此合拍。我相信你就算是娶了妻子,普天之下依然只有我能满足你,你说是不是?」
朱天风听而未闻,黑眸再次往李向彤的方向闪了一下。
现在他不只知道有人躲在暗处,而且还知道对方是个俏脸如盈、香肩小露的美人儿。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瞧她那春漾满面、气喘吁吁的模样,彷佛和他一块缠绵的就是她。
朱天风轻扯嘴角。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这小东西揪出来,但是既然对方选择继续隐藏,他又何必多生事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来吧,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赶路。」
朱天风推开温丽娘坐起身。
温丽娘谄媚的替朱天风整理衣裳。
那长年征战沙场所锻炼出来的体魄让人望而生畏,高壮的体型更是如同精硕的马匹一般充满危险的气息。
温丽娘看得眼神充满贪婪,心跳不止。
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怎么舍得将他交给另一个女人?
她绝对不会让朱天风离开她的。
第二章
进入青峒县后,就不再是金国国土。
站在异国的土地上,离家出走已经三天的李向彤决定入境随俗,向路边一名妇人买了一套汉人的棉布衣裳给换上,免得引人侧目。
虽然是边界的一个小镇,但市集内小贩聚集,卖吃的,卖首饰的统统使出浑身解数,吆喝声不断,十分热闹。
李向彤自幼生长在大草原中,所见所闻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景致,这些汉人的小玩意儿她很少接触,如今看得新奇,俏生生的小脸蛋充满了兴奋的光彩。
「呵,早知道这里这么好玩,早几年我就离家出走了,哪里还等到现在?嗯,这里不过是边界的一个小市镇就这么热闹富庶,怪不得大哥拚了命也梦想要当汉人皇帝。」
她摇头晃脑,自言自语。
「其实当金国国王有什么不好!像我,要不是为了逃离那桩可怕的婚姻,就算中原的人事物再怎么吸引人,我还不愿意离开哪!」
想到此,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管他的!反正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做自己的主人。什么和亲,什么夫婿,呿,就算两国打起来,也不关她的事!
突地,她整个人顿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仔细瞧着。
喝,果然没错!迎面而来的那个花枝招展、走路不断摇着屁股的,不就是那天和她未婚夫胡搞瞎搞的女人?
她怎么也来到这里?
李向彤皱了皱小鼻子,冷哼一声,「什么嘛,真是冤家路窄,该不会那个色字当头,自以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中原懦夫也到这里来了吧……」
果不其然,拐了个弯跟上来的,不就是那器宇轩昂的朱天风?
那张俊逸的脸依然桀鸷不驯,浑身上下散发的风采直让人目不转睛。想起那天在河边的情景,李向彤的小脸又飞上了一抹晕红。
讨厌,这到底是这三天以来的第几次脸红心跳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没用。
她乃堂堂金国公主耶,一定得振作起来,千万不能让朱天风这个人面兽心的坏蛋给迷惑了。
心里虽这么想,但瞧这两人一前一后、恩爱异常的模样,李向彤莫名的一阵火气上升。
她咬牙暗忖,哼,本公主才不想管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如何风流快活呢!你这淫贼,最好抱着这个满身都是肉的女人过一辈子,小心,夜里闷死在她那大胸部里头算你活该!想要我嫁给你?门都没有!
不想再看这两人,头一甩,她不爽的便想离开。
不料,一名小孩也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撞到李向彤,她一时重心不稳,就往温丽娘身上跌去。
「妳搞什么?!」温丽娘踉跄了一下,不悦的推开李向彤,挑着细眉怒道:「喂!妳这个蠢女人,走路不长眼的是不是?」
李向彤站定。她本来就对温丽娘没有好感,如今听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口出恶言,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反骂道:「什么蠢女人?妳这个胖女人,没看到我也是让人撞到的吗?」
「妳说什么?」温丽娘料不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李向彤居然敢反唇相稽,瞪大了眼,挺起胸脯,双手扠腰怒道:「妳这个又干又扁的女人,看样子妳是打从出娘胎就没吃饱过,身无三两肉,还敢出言不逊?」
李向彤自幼受宠,从没让谁这么大声过,双眼微瞇,对着温丽娘伟大的胸部不屑的嗤了一声。
「我如果从没吃饱过,妳就是纵欲过度,才会浑身都是软趴趴的肥肉!拜托,别抖了,再抖妳垂到肚脐眼的那两粒就要掉出来了,到时候让人看笑话,别说我没有警告妳。」
温丽娘张大了嘴,气得浑身发抖。自从跟了朱天风后,这两年来,几乎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妳……妳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女人!妳知不知道妳在跟谁说话?」
「我知道呀!跟妳这个招摇过市的女人说话嘛!真是的,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衣服也不用穿得这么少吧!端庄一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别丢了妳男人的脸!」
「妳……妳说什么?有胆妳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无所谓。我说妳这人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一张脸涂得跟个唱戏的一样干什么?怕妳的男人不爱妳吗?我说呀,会喜欢女人打扮成这个样子上街的男人,一定也是个庸俗不堪的人。我说得没错吧!」李向彤不爽的瞪了朱天风一眼。
面对矮自己一截却盛气凌人的李向彤,朱天风垂下黑眸,沉声缓道:「姑娘,别得理不饶人,小心逞口舌之快会惹祸上身。」
李向彤倏地瞇超了眼,鼓涨着脸哼了一声,酸溜溜的故意问:「我惹祸上身?这位公子,瞧你这么急着帮她出头的样子,你是她的谁呀?丈夫是吧?嗯?」
朱天风微蹙起浓眉,「姑娘,说话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听妳的口音,似乎不是中原人?」
李向彤骨碌碌的瞳眸直瞅着朱天风,扯了扯嘴角后才道:「没错,我是金国人。你倒也厉害,人人都夸我汉话说得还不错,一点也听不出来不是汉人。」
「人人都这么说,也就代表妳的口音仍有破绽可寻。」朱天风语气淡然。
李向彤僵直了身子。
这个臭男人,他是怎样?从刚才就针对她而来!这么有英雄气概,想替他的女人出头不成?
「就算是这样,也不关你的事!哼,咱们路上偶遇,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道别,今生今世不必再见了!」恶狠狠的瞪了朱天风一眼,她转身就想离开。
不料,温丽娘却惊呼一声,「啊!我的钱包不见了!」她一把抓住李向彤,怒然指控道:「是妳!是妳偷了我的钱包!」
「什么?」李向彤眨了眨眼,不高兴的一把甩开温丽娘,「喂,胖女人,妳搞清楚,我什么时候偷了妳的钱包?」
「还说没有?妳刚才撞我一下,我的钱包就不见了,不是妳偷的,还会有谁?」温丽娘指证历历。
李向彤气得头顶冒烟,双手扠腰。「我撞妳一下,就是我偷了妳的钱包?那妳碰我一下,我是不是就得少块肉?妳有没有搞错?好,妳说我偷妳的钱包是不是?来呀,妳来搜身呀!搜到了,我就任你们处置,要是搜不到的话,妳就得跟我磕头认错,怎么样?」
「妳这贼婆子,明明就是妳偷的,妳居然还不承认?好,我就不信搜不到!」
温量娘冲上前去,在李向彤身上胡乱搜了起来。
李向彤不悦的往后退一步。「喂!妳这女人怎么这么粗鲁?客气一点行不行?我说没偷妳的钱包就是没偷,妳搜不到的……」
「啊!」温丽娘蹲在李向彤的脚边,拾超一个荷包,兴奋不已。「我的钱包!这是我的钱包!原来真的被妳偷走了,妳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荷包,李向彤不禁傻眼。
这怎么可能?
「喂!慢着!这一定有误会……是妳自己不小心将钱包掉在我脚下,又怎么能冤枉我偷妳的钱包?」
「都人赃俱获了,妳还想抵赖?」温丽娘挨着冷眼旁观的朱天风,撒娇不依的说:「风,你瞧,这婆娘不但撞伤我、出言污辱我,现在还偷我的钱包又不肯认帐,这贼婆子不识好歹,你一定得替我作主才行。」
朱天风看着李向彤,「姑娘,妳怎么说?」
「我?你问我?拜托!你看女人的眼光差到极点也就罢了,现在是连带眼睛都瞎了吗?钱包是这胖女人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干嘛诬赖到我身上?」李向彤气愤难平,伸手入怀。「而且我自己也有不少银两,没事偷她那点银子做什么?瞧,我的银子在这里……咦?我的银子呢?怎么不见了!」
原来,李向彤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刚才撞她的那个小孩已经将她的钱包偷走了,而当她跌向温丽娘时,恰巧把温丽娘的钱包撞到了地上,才会造成有理说不清的局面。
温丽娘逮到机会,语带讽刺的说:「别装了!瞧妳这身穿着,寒酸得让人想吐,妳会有什么银子?!不过是缺银子而已嘛,当乞丐不就得了,干嘛没事学人家当小偷呢?」
「妳!我没有偷妳的银子,妳听不懂是不是?」李向彤怒火中烧的转向朱天风,「喂!你说句公道话啊!难道任由你的女人胡乱冤枉好人?」
朱天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向彤。「姑娘,妳言辞犀利,处处针锋相对,妳认为我应该如何处理?公道自在人心,如今罪证确凿,妳若想大事化小,就认错赔不是吧。」
「要我认错?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堂堂……」李向彤一咬牙。「总之,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要知道,这里虽然是你们中原国土,但我依然可以要金国的人声援我,到时候事态扩大,造成两国纷争,别说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们!」
「妳的口气倒是不小。」朱天风黑眸深沉,「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到衙门走一趟。或许依两国律法办理,可以找出解决之道。」
「去……去衙门?」李向彤愣住。
惨了,她不能去衙门呀!她的身分要是曝光,那么她不就非得嫁给这个吃里扒外的臭虫了?
不行!她宁愿嫁猪嫁狗,死也不要嫁给这个变态狂!
咬了咬唇,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嘛,你们汉人不是说生不进衙门,就当我错了,我向你们赔不是总行了吧!我已经道歉了,银子也物归原主,我可以走了吧!」
「慢着!」
温量娘怒气还没有出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她抬起下巴,傲然道:「妳这个不识相的女人,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妳刚才说过要任我处置的,该不会忘了吧?」
「妳是什么东西?凭妳也想处置我?他才是主子,要也是他来说话,妳这奴才还是闳上嘴巴!」
李向彤瞪大眼。这个女人实在是狗仗人势,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温丽娘脸色涨红。
没错,认真来说,她的身分只比一般青楼艳妓高出那么一点,朱天风的手下们肯称呼她一声夫人已是很勉强,如果朱天风不肯罩她,她就什么也不是。
「不管怎样,妳偷我的钱包是事实,再加上妳口口声声喊我胖女人,污辱我的人格,我要是这么放妳走,颜面何在?」温丽娘恨恨的说。
她非要让这个瘦女人知道她的厉害不可!
她转而向朱天风撒娇,「风,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来咱们身边都是些粗手粗脚的男人服侍,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周到。不如这样吧,就让这婆娘充当咱们的临时丫鬟,你说这个主意怎样?」
朱天风微蹙起浓眉,「丫鬟?」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没错,反正你的未婚妻也出门探病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既然要在这里等消息,有个女人伺候总是方便些。」
闻言,李向彤可忍不下去了。
「妳这个女人的心肠未免太狠了吧!妳又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要我做这么大的牺牲?」
「如果妳不想进监牢的话,最好答应我们的条件!」温丽娘说得理直气壮,就是不肯让步。
李向彤瞳眸燃着熊熊火焰。
反了,这个世界真的反了!
她瞇眼看着朱天风,不高兴的说:「喂,我瞧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男子汉大丈夫,难道真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