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愿本就转得不快的脑袋,此时此刻更是嗡嗡嗡的叫个没停,他的话让她惊讶,也让她惊吓。
一生一世的她?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他又凭什么认定他可以要她的一生一世?
她是一个人耶!又不是东西,更何况一生一世有多久?他怎么可以用这么笃定的熊态度说出口。
洛子健偏头扫了一眼呆傻的她,不动声色的朝着江家两兄弟使了个眼色。
清场!
很简单的意思,江家两兄弟自然不可能会错意。
虽然他们也很想留下来看戏,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把叉子,想看戏的念头就自然的隐去。
两人默契十足地互看了一眼,然后,江翻云扯着挣扎着不肯离去的纪东菱,而江覆雨则拉着同样受震撼,一脸受伤呆滞的程音,然后出了门,甚至还不忘将门细心的合上。
就让老大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新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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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待门合上,洛子健立刻低头问着新愿:「听到我刚刚说的了吗?」
「啊?」新愿这才如梦初醒,她连忙定眼一瞧。
咦?奇怪!怎么人都不见啦?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的心中立时升起了想要脚底抹油的冲动,可问题是,她的手还陷在他的大掌之中。
「呃……他们怎么都散了?事情谈完了吗?那我也该去煮饭了。」这次新愿没再结巴,讲话反而溜得紧。
洛子健只是不语地紧凝着她,那模样明摆着这手他是不会放的。
「你……」说话的同时,她也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偏偏他握得牢,怎么样也不肯放,她只好再度开口。
「你刚刚鸡汤也没喝几口,还不饿吗?」
「一餐不吃,死不了人,更何况,那些祸害饿死一个少一个,所以不用理会他们。」
哇,瞧瞧他说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作饿一餐死不了人?就算他们真饿不死,可是她却有预感,若是她这餐不煮,可能必死无疑。
于是,她连忙急急地说道:「可是我也饿了,而且还是我的工作,我不喜欢自己没做完工作。」
「错,妳的工作不是他们,而是我,从今往后都是我,一辈子都是。」这狂妄的话,他说得可流利了,一点都没有打结的迹象。
可是新愿听了,却忍不住心有千千结,忍不住面泛苦色,望着他的小脸蛋儿上,充满了不解与不安。
她真的不能接受耶!先别说他是什么黑道分子,搞不好还是什么国际通缉犯。
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感觉到他的霸气,她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她这个单纯的女人惹得起的。
更何况,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看上她呢!要她来说,程音姊姊跟他还比较配些,他们两人有着相同的气质、相同的冷傲,也有相信的自信,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和他,并不是!
「呃……一辈子很长耶!」
新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希望他能改变「一辈子」的想法,因为那想法真的让她毛骨悚然。
「就是一辈子!」哪里可能让新愿得逞,洛子健再次肯定而坚定地说道。
「可是……」面对他的固执,花新愿真的没了辙,她本来就不是很擅于与人争辩的女人,面对他的强势,更是如此。
「没有可是、因为、所以,从今以后,妳的心……」洛子健将手移至她的心口,直指着它,说道:「就是属于我的。」
终于忍不住地惊喘了一声,她一双眸子瞪得老大。
只要一想到跟他在一起时的紧蹦,新愿就有一种快疯了的感觉,于是,她的双手立刻挥动了起来,嘴里还直嚷着:
「我不要,我不要,你要一辈子,去找程音姊姊要,我……」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洛子健已经使力将她扯入了怀中,将她紧紧地箍着,咬着牙厉声地警告道:「永远不准把我推给别人!永远不准!」
他生气了?他的脸色青得吓人,新愿顿时被他的怒气吓得花容失色,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说,妳会是我的。」终于失去了婉转诱哄的耐心,洛子健干脆直接索讨起承诺来。
可是,这种话打死新愿也说不出口!她再白痴也知道,这话一旦出口,她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他的执着让人害怕呵!
「我……你让我考虑看看好吗?」新愿企图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稍稍退步,本来,这也只是放手一搏,基本上,她是不以为他会答应啦!可是……
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想要认命、死心之际,洛子健忽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好,就给妳一段时间,可是……」虽然笑着,但是他严厉的眼神,可没有减少半分,他开出了他的条件:「可是这段时间妳不准躲我、闪我,要随传随到,也不能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呃……」这摆明了是一个不平等极的条约嘛!能答应吗?
只要一答应,只怕要逃生,只有微乎其微的机会了,所以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妳不肯,那我们就直接跳过这个步骤。」洛子健理所常然的说道。
基本上,他可是很欢迎这样的答案的,她的抗拒让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她。
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的脸色,新愿还能怎么办?只好忙不迭狂点着头说道:「肯肯肯,我答应这个条件!」
「是吗?」洛子健莫测高深的一笑,说道:「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
算共识吗?都是他一个人在说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来庆祝吧!」一抹奸邪的笑爬上了洛子健的脸庞,让他俊挺的脸庞看起来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庆祝!?」两道柳眉像是虫一样的往中间爬去,新愿对这两个字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
「对,就是庆祝!」薄唇吐出肯定的话语,洛子健伸出食指,挑勾起新愿的下颔,然后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俯身,啣住了她的唇。
嗯,滋味还是一如那次救她时一样的甜呵!
才一触到她的唇,洛子健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轻柔的在她的唇上种下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呃……」面对他的举动,新愿没有半丝的享受,反而惊恐地睁大了眼。
呜……她不庆祝了啦!这可是她的初吻耶!她要留个她的亲亲老公的,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珍贵的初吻给夺走!?
她急得眼睛都泛起了泪光,可是洛子健却是愈赏愈欲罢不能,愈赏愈爱不释手,从原来轻若蝶吻的轻触,到逐渐加深力道。
洛子健的唇和舌不断的诱哄着她张开自己紧锁的唇,好任自己采撷。
「唔……唔……唔……」新愿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又怕他趁虚而入,只好唔唔啊啊地抗议着。
「有话用说的,妳这样的外星话我听不懂。」突然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洛子健命令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花新愿很自然地听从了他的命令,然后开口说道:「我……」
她的口才一开,洛子健的眸子就飘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窃笑,然后用着既快且狠的动作,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
早就知道她一定会中计了,现下果然真的中计了吧!呵呵……
辗转缠绵的热吻中,洛子健的心中得意万分。
在他恣意的掠夺中,新愿的心一点一滴加快了跃动的速度,原本急得直推拒的手,也渐渐地虚软在他的掠夺中……
第七章
凡事好像总是有一就有二,有了二没有三,好像就太对不起社会大众了。
如此这般,愈来愈多的狙击,渐渐地让洛子健感到不耐。
虽然这些狙击在他的眼底瞧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真正叫他疑惑的是,那些狙击的人的目的,和背后的主使者。
要说这些事情都是天狼做的,他是打死都不相信,毕竟怎么说天狼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杀一个人,就不会失手。
就算是面对他,在他暗我明的情况下,他还能次次失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狼之名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老大,你觉不觉得很怪?」刚结束了一长无预警的枪战,江翻云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疲惫。
倒是江覆雨,几乎是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最为怵目惊心的是,他的手臂上缠满了蹦带,那可是方才那场枪战的战利品。
「哪里怪?」才哄得吓得花容失色的新愿入房去休息,洛子健的脸上可是一脸的平静,完全看不出来此刻他的内心正积压着极大的怒火。
看到新愿惊慌的模样,他简直怒火奔腾得想杀人。
枪林弹雨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可问题是,对新愿那个小耗子,每每都是一次大过一次的惊吓。
只要他的脑海中再一次的泛起她方才那宛若受惊小兔的脸庞,心中的怒火也跟着往上跃升了一分。
「我总觉得那些狙击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手撑着下颔,江翻云将自己心中的直觉说了出来。
一听到他的臆测,原本瘫在沙发上的江覆雨,几乎是立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还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小心触动了伤口,浅浅的呻吟了一声。
「开玩笑,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冲着谁来的?那些子弹可是颗颗都对着我们耶!」
如果这样还不叫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他江覆雨可就完全想像不出若真要冲着他们来时,会是怎样的景况了。
「可是……」无奈地扫了情绪激动的弟弟一眼,江翻云很是无奈地微叹了口气。
眼前这个像暴躁的熊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弟弟吗?会不会是他娘在生他的时候,不小心在医院里抱错了啊?否则为什么他一遇到事情,就这么一副暴跳的模样,连点脑子也不用呢?
脑海中的思绪未落,突然间,另一道精神抖擞的女声,已经忙不迭的插进了话来。
「江翻云,你给我把话讲清楚,你是真的觉得那些子弹不是冲着你们来的,还是你想赖掉责任啊?」
纪东菱质问道,那双手叉腰的愤怒模样,让她原就美丽的外貌,更加的灿亮了起来。
「我不是想要赖掉责任!」若是危机是他们带来的,他会大大方方的承诺,可他总觉得不是。更何况……
啧!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从第一颗子弹被射进他们住的地方之后,她就像是杠上他似的,每每不找他吵个几句,就不甘心似的。
「哼!不是想要赖掉责任!?那我问你,如果对方不是冲着你们来的,难不成是冲着我和新愿来的?」纪东菱冷嗤道,就像方才听进耳的话是天方夜谭一样。
「这回妳倒是说对了,我是真的觉得他们是针对着新愿来的。」纪东菱的话声才落,江翻云就立时接口说道。
「该死的,你还真敢说!」一听到江翻云那不要脸到了极点的说法,纪东菱气得只差没有一脚把他踹到十万八千里远去。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肩膀啊?自己造孽却不肯自己担,他也不想想,她和新愿是多么单纯的人,从小到大,不就是待在那片山林之中的育幼院吗?就算念完了书,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打包回育幼院去帮忙院长,她们还立下了宏愿,要和院长一样奉献自己的生命,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做一点儿事。
像她们这样单纯的人,有可能会招惹那些拥有手枪的人吗?用脚底板想也不可能好不好?也亏江翻云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说得出口。
「我觉得这是事实,为什么不敢说?」面对纪东菱的暴跳如雷,江翻云的眸中翻腾着一股欣赏,甚至一丁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的话会再多触怒她一点。
「你……」真个是气到哑口无言了,纪东菱索性紧抿着红艳艳的唇,双手环胸的直瞪着他,彷佛是想瞧瞧他还想说出什么更荒谬的话语似的。
「老大,你想想,为什么每次出事的时候,都是新愿在场的时候?又为什么不论我们单独或一起,只要新愿不在,那些狙击就绝对不会发生?」
这问题他已经思索了很久了,直到方才发生的一件事,他的想法才有了更清晰的轮廓。
方才那颗打在覆雨臂膀上的子弹,原本是应该打在新愿身上的,只是因为覆雨机警,一个扑身,才免去了新愿这场致命的危机。
其实,不只刚刚那一颗,他甚至发现,几乎每一颗子弹都是瞄准花新愿而射出的。要不是他们几个身手够俐落,只怕现在新愿那纤细的身子,早就变成蜂窝了。
「喂,你可别乱说啊!」这家伙真是愈说愈离谱,纪东菱不服气的连忙制止。
若说祸事是她招惹的,那她也就勉强接受,毕竟她平日大剌剌的,就算得罪了人,可能也不自觉。
可是那个活脱脱像个小天使的新愿,怎么可能去招惹那些凶神恶煞嘛!这话讲个十个人听,十个半不信,因为真的离谱得过了头了!
「我……」江翻云扫了纪东菱一眼,那眼神懒洋洋的,却又带着一抹犀利。
要知道,他可不是凭空臆测的,就凭着他这几年枪里来、弹里去的经验,他就是可以嗅出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喂,我警告你喔!你别再胡言乱语了,否则……」带着誓死捍卫好友清白的神色,纪东菱双手叉腰警告道。
「否则怎样?」江翻云挑眉问道,一点也不把她的虚言恫吓给放在心底。
「否则……否则……」看着江翻云这样大剌剌的等着她的威胁,纪东菱倒是说不出话来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就是想不出一个既狠且辣的威胁。
「没法装凶、装狠就别装了,免得丢人现眼!」彷佛还嫌纪东菱的既气且怒不够似的,江翻云继续猛往她的头上倒油。
就在纪东菱的怒气宛若出柙猛虎般失控的时候,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洛子健突然开口说道:「翻云,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以为为这些事都是天狼做的,但其实也有可能不是?」一手环胸,一手支这下颔,洛子健很认真的思索着翻云提出的质疑。
或许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所以他一直没怀疑,直到现下翻云说出他的怀疑,他才认真的开始思索,是不是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人会次次失手,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天狼的人。
「没错!」
看来老大终于从恋爱的泥淖中爬了出来,也开始用起了脑袋,不像眼前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太过冲动,而且总是为反对而反对。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眼见洛子健也开始思索起这样的可能性,纪东菱急了,又喳呼喳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