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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倾城 page 9 作者:初澐

  那刀,有著一个别致的名字——默蝉。这是十五岁他尽得刀法真传时,墨黔送他的礼物。好处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且轻如蝉翼。

  杀人不过是在顷刻之间的事,问题是,杀人之后呢?

  「雪哥哥?」声音危颤颤的,喊  出心目中的名。

  一声哥哥,决定了向绿意的命运。

  西门冽点了向绿意的穴,让他仰卧在地。

  要知道,杀人容易,救人难,整个兵部尚书府都知道待在书房的客人是谁,若是主人死,客人活。那客人还有辩白的机会吗?

  唯一的方法是灭口。

  西门眼里泛起红色的光,如月色如血。

  ****

  等向绿意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在溪水边。

  向绿意看到正在清洗一身血的西门冽,那背影,早已与十年前印像中的人重叠。

  是啊,十年了,自己都有所成长,雪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停留在那时的年纪呢。

  「醒了?」西门冽传来问话,却没有回头。

  「雪哥哥。」这一次,是亲人久别重逢的呼唤。

  「醒了的话,就回去吧,记得千万别跟人家说你昨晚看到什么。」西门冽洗净了身上的血,站起了身,就要离开。

  向绿意上前拦住了他。「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又要走了!我不准!」

  「你不准?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西门冽绕过向绿意,他必须赶回去覆命。

  「如果是我认错了人,昨晚你不会为了保我一命,灭了整个宅子的活口。」向绿意伸出手,紧紧的抓住西门冽的衣袖,他怕一放手,又是无止尽的寻寻觅觅。

  说不害怕是假的,昨晚那种杀人的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可是,雪哥哥还是雪哥哥,不管他变成如何,永远都不会对他不利。

  「无论如何,我已经不是昔日的「向雪生」了,」西门冽终于回过头,对著向绿意笑了,当年他救他,是因为一声声的「哥哥」昨晚会救他,还是因为一声「哥哥」,似乎,他永远也无法脱离那个魔咒。

  「回去吧,你爹还在等你。」轻轻的拉开向绿意的手,态度却相当坚决。

  「没有人会等我的,已经没有了。」

  「什么?」西门冽聚拢双眉,不解。

  「爹已经死了,去年他出去经商顺道找你时,被山贼杀了。」向绿意深吸口气,眨下眸中朦胧的水气。

  「你们不该找我的,就算找到我,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实在是太晚了,「即使如此,你还是该回去了。」

  西门冽已以耽误了太多时间,恐怕爵爷已以派人出来找他了。

  他只想早点回去复命。

  「我……我还想再见你,至少,我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如何。」向绿意不死心的又追了上来,即使只是加快了脚步,对他的身体依旧是过度的负担。

  看到向绿意愈来愈苍白的脸,西门冽猛然想起他与生俱来的恶疾。「我送你回去。」

  「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我。」不顾心脏的负荷,向绿意坚持西门冽一定要给他一个承诺。

  「我无法给任何人任何承诺。」西门冽轻叹口气,因为他的命是那个人的。

  西门冽一脚刚入大厅,就见到墨黔坐在  正位上,一脸阴沈,走到他的面前,西门冽单膝跪下,「属下迟归,特来领罚。」

  墨黔深深的吸一口气,脸色难看至极,但是在看到西门冽有些苍白的脸色后,口气又不知不觉的缓了下来。

  「兵部尚书府里的人全死了,为什么?」杀那么多人,需要多少时间,要知道如果一不小心被逮……他连想像都不敢。

  「因为他们不该留。」

  「他们都看到你杀人了?」多么可笑的理由,以往他现任务,绝不会多取一条人命来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叫他怎么相信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呢?

  「被一名闯进来的侍女看见了,恰恰她的嗓门又特别大。」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早一点回来禀报,为什么要过一天才回来呢?」害得他整夜不得安眠,天一亮更是迫不及待地派人出去暗访。

  「遇上追兵,躲了一阵子。」

  追兵?是啊,一整个宅第的人都死光了,天一亮马上就惊动了全京城,现在恐怕都传到皇帝那儿去了,城里沸沸扬扬的,城门都封锁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你躲到哪里去了?」墨黔有些半信半疑。

  「城西密林。」

  「有伤到哪里吗?」叹了口气,墨黔把人扶了起来。

  「不碍事。」几个不小心被划到的刀口子,他不放在眼里。

  「进房来,我给你擦药。」

  「是。」

  一进到房里头,墨黔就抱住了西门冽,热吻著,像倾尽思念。

  「呜……呜……」西门冽任由他的男人吻著,他所倾听到的心跳声,有些不规则。

  「你知道吗?我好担心,我怕你有什么万一。」刚才在大厅上,他是个主人,所以要有无所畏惧的气度。

  可是在房间里,他只是个担心伴侣的男人。

  「就算我出事了,还是会的人来替代我的。」有些推拒著男人的热情。他从来只当他们是主仆。

  「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墨黔叹了口气,他知道爱上自己豢养的老虎是他自取灭亡,但是,他已经停不了了。

  「这种事是难免的。」总有一天,他也会遇上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吧,到那时,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明儿开始,你不要再出任务了。」墨黔卷起西门冽有些破裂的衣袖,从床底下的暗格取出药罐,细心敷药。

  「除非爵爷能找出比我更优秀的人。」西门冽乖乖伸出手臂任墨黔整治。

  「就是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准你再出任务了。」

  「爵爷,这样人家会说话的。」西门冽闭上眼睛,感觉这男人愈来愈感情用事的情绪。

  「我是主子,连做个主都不行吗?」墨黔眯起眼,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知道少年是不可能对自己有感情的,可他仍是忍不住期望著。

  「就因为你是主子,所以更不可以做这种决定。」爵爷门下杀手数十,可到目前为止尚无失手记录的就只有自己,无缘无故不再出任务,任何人都会眼红,甚至可能会借机挑掉他。

  「……」

  墨黔把头枕在西门冽肩上,呼吸著属于他的气息,「你是我唯一想保住的人。」

  「爵爷,只要你的大业完成,你想保什么人都可以。」言外之音是,保谁都行,就是不要来招惹他。

  「算了,反正我的话你一次也不听,你现在只听莫言笑的话。」有些赌气的,墨黔咬住那白皙稚嫩的脖子手指开始不安份的脱起西门冽的衣服。

  「爵爷,您熬了一夜了,不累吗?」杀了一夜的人,他可是累的很。

  「一次就好,我来。」只有在床边,西门冽才不会拒绝他。

  西门冽只好闭上眼,任墨黔对他上下其手。

  墨黔褪下西门冽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慢慢的脱,就像在对待易用碎的宝物一样,又好像在对自己的心。

  「嗯……」墨黔的吻很细致,一点一点的印上西门冽的身体,尽管这个身体他早已抱过无数次,然而愈来愈迷恋的心态让他更加珍惜。

  西门冽享受著温柔的对待,这几年来,他早已习惯男人与男人的性事,尽管他的认同与习惯总是背道而驰。

  感觉到墨黔似乎有意让他仰躺在床上,西门冽睁眼,透著询问。

  「我说了,今晚让我来。」把他压在身下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墨黔已经快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当西门冽熟悉各种取悦技巧后,就再也不愿被压在身下。

  西门冽的身体随著年龄的增长以及练武的原因,原本细瘦的胸膛已有肌肉起伏,但是他的皮肤不黑,因为墨黔不喜欢他晒黑,所以他都尽量在室内习武。少年的身子是看得出来成熟的迹象的,至少身子不断的抽高,就快让其他人望尘莫及了,也许有一日,连他也会落在西门冽的后头。

  仰躺的西门冽不懂墨黔的心思,只认为今天的他特别感情用事,连亲吻这种前戏也特别久而,墨黔的唇来到西门冽的下体,毫不迟疑的含住那不曾用在性欲中发泄过的欲望,尽心取悦。

  「嗯……」西门冽倒吸了口气,感受到自己仰望上的那层薄皮正被人用舌尖褪下。缓缓露出美丽的形状,那易感的总价让西门冽的胸膛泛起一层冷汗。

  「爵爷?」这算什么?他以往从没帮自己做过这种事,就连他在服侍爵爷时,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

  「安静,我记得你在床上一向不多话。」细细的舔著那青涩的地方,味道尝起来和自己的想像差不多,墨黔低低笑著,恣意妄为。

  西门冽的双颊窜起两朵红云气息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青年的欲望在男从的吞吐中渐渐分泌出黏液,感觉那愈来愈快的吸吮,青年忍不住拱起身子,欲望喷出白色的液体……。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像其他男人一样,流出那种污秽的东西,可是身体的温度太热,让他无暇细想。

  墨黔在西门冽发泄过后,利用他发泄出来的东西润滑后庭,却意外的发现后庭早已湿润无比,他轻巧的架起修长的腿,将自己的欲望送入那早已迫不及待的入口。

  「啊……」西门冽感觉到欲望的进入,他也知道自己的内部正紧紧包围著火热。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今晚自己的感觉会那么强烈?

  「冽儿……冽儿……」墨黔的律动缓慢而富有节奏,他的欲望慢慢的磨擦的西门冽的内壁,带给两人不同程度的销魂……。

  昏昏沉沈的西门冽听到墨黔呼唤自己的声音,以往他都会应个一两声,怎知,如今的他居然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他是不想回应。

  「冽儿,冽儿……答应我,答应我……」墨黔的喘息渐争渐粗,汗水滴落在西门冽的身上,火热无比,如同他的心。

  「……」答应什么?他会的也就只有杀人了。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墨黔怒吼著,又似哀求著,声音无比低切,让西门冽听不真切。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清楚。

  时间就这样停留在露水上,在汗水上,在两人的心上。

  ****

  西门冽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落荒而逃的,他走得很急,路上的行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他,因为,他只披著一件衣服,就匆匆出走了。

  刚刚墨黔说了什么?他好像说了要他答应,要他答应永远别离开他?是这样吗?

  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还能冷静的回答他:「我是您的属下,没您的吩咐,绝不会离开。」

  然后墨黔就像发了疯似的赶他下床,在他走出房间之前,他好像听到……哭泣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很低,他听不真切。

  冷雨淋了下来,让他冷静了些,现在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哥哥……」

  对了,还有个他,在等他。

  要找到向绿意不难,上次送他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他住在那间客栈,不过为了小心起见,西门冽还是叫他立刻换一家比较小的客栈,这样可以避过盘查。西门冽找了地方打理一下穿著,再买了一顶纱帽戴著,把自己打扮成普通的青年以避过盘查,没人会怀疑兵部尚书府灭门惨案的凶手,会是一个不到弱冠的青年。

  所以向绿意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居然认不出他是谁。

  「你是……?」向绿意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与谁有约。

  「进去再说。」西门冽拉著向绿意回到客栈的房间内,直到关起门他才脱下纱帽。

  「雪哥哥!」向绿意一看清来人是谁,刹那间激动得上前抱住他。

  「……」西门冽只是任他抱著,这种温暖的触感,与他被墨黔抱著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有所图,一个是无所求。

  「雪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来找我的!跟我回去好不好……?」自从向老爷去世后,向绿意把找向雪生的工作往肩上扛,同样的,也把找到向雪生当成此生唯一的救命浮木。

  「我不能走。」就算他能走,现在城门把关如此严格。多少人进来,就得多少人出去,不能多不能少,除非有特权相助。否则他是插翅也难飞。

  「可是你留下来不是更危险吗?」毕竟兵部尚书这么大的官,城里铁定会搜查好一阵子,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被认出来的可能。

  「我有地方可以躲,不会有事的。」西门冽原本想说自己的主从官位比兵部尚书大,想要做点手脚让别人顶罪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向绿意是那么地单纯,就像麟儿一样,他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人,见到自己的污秽。

  「雪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向绿意听到西门冽的拒绝后,松开原本紧握著西门冽的手,怯懦的问。

  「怎么说?」真要讨厌,在兵部尚书府就可以连他都一起杀了,又何必保他灭了所有的活口?他会杀人,并不代表他就爱杀人。

  「那一年……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抓走……很少人会不恨的吧……」向绿意从来没想过,找到雪哥哥后,他会拒绝和自己回去。现在想一想,他会拒绝也是有道理的。过了近十年才到人,能够补尝什么呢?最难熬的都过去了。

  「我没恨过你,那次是我自愿的,就算恨,也不是恨你。」被墨黔抓了,是自己出师不利,碰到第一次杀人失败。

  那时,他才明白,除了下毒后,还有更好的杀人方法。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难道你比较喜欢过这种生活……」直言的向绿意说到最后,才惊觉自己的话太伤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雪哥哥……」

  没想到,人是找到了,却再也不是雪哥哥了。

  「当年我被你父亲捡到时,曾经有过协议,他说:等我真正想走时,没有会拦著我。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哥哥。」

  「可你现在是我唯一能……」能怎样?能依靠?还是能信任?念头一转,向绿意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京城的吧?」

  「嗯,我跟老总管来的,他老人家出去探听什么时候能出城。」

  「等到新的兵部尚书上任时,应该就可以出城了。」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雪哥哥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那是当然的,已故兵部尚书被杀,不是因为他是忠臣,而是他不听话,所以才会被除「换下来」。等到新的兵部尚书上任时,代罪羔羊也会跟著出来了。

  向绿意的问题只换来西门冽的沉默。

  良久,西门冽才想起他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会有麻烦的。

  「我得走了,你乖乖待在客栈里,不要乱跑。」西门冽重新戴上纱帽,他不能让人发现他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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