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故事就说到这儿,至于那青、黑二狐…..欲知详情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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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嗝!祖师爷爷他……他不会有事吧?」
惊澐看着喝完酒不断打酒嗝的儿子,笑得很温柔。「你觉得呢?」
「铁定是奇惨无比,因为……嗝!我刚才看到令叔叔…….」
「是吗?烨儿看到了吗?」惊澐危险的眯起眼睛。
「呃…..」裴烨觉得爹爹的目光有点吓人,一时说不出话。
惊澐又问了一次:「是这样吗?」
瞅着那张饱含威胁的脸孔,裴烨识趣地打了一个大呵欠。「是我喝醉了,看错了。」
惊澐宠溺地捏了捏儿子红通通的小脸蛋,将他打横抱在胸前,施起轻功,几个纵落跃上屋顶,消失在繁华热闹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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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天色才微亮,惊澐推开房门,赫然见到宝贝儿子居然起了个大早坐在房外的石阶上,头也不回,含糊地喊了声:「早…..」
惊澐瞧着奇怪,不忙着去梳洗,也跟着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打了个呵欠后问道:「你有心事?」
「嗯。」
「说来听听!」
「爹爹,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抱他对吗?」
「是这样没错。」惊澐点头。
闻言,裴烨的脸当场垮下来。
惊澐纳闷地瞅着裴烨,只见那漂亮的眸子渐渐蒙上水气,接着「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
裴烨难过地哭道:「我就知道夫子他不喜欢我……呜…..」
这下惊澐终于弄懂宝贝儿子所烦何事。
谁教烨儿什么人不爱,偏偏爱上一个木头?
不过这情况有点似曾相似啊!
虽说没有血缘的羁绊,但父子俩的遭遇还挺像的。
他该帮儿子吗?
惊澐轻拍裴烨的头,非常温柔地问道:「烨儿,爹爹听说你们学堂里,最近好象热中某样东西是吧?」
裴烨倏地抬起头来,表情僵硬地道:「没、没…..没有啊!」
「听说,好象有人在传我跟曲翊的事情是吧?」
「啊!爹爹,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功课没写,失陪了。」
说完,裴烨也不管东南西北,跃上屋顶,一溜烟闪得不见人影。
惊澐望着消失的身影,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功课?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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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书房
「喂!拿来了吗?」皇帝一脸不耐地问道。
「拿来了。」
「快给朕瞧瞧!」
裴烨恭敬地以双手呈上两本书册,站在紫檀大桌前静静候着。
一个时辰后,皇帝终于翻完了两本书,兴奋地合上书页,托着腮帮子笑了笑。
「让给朕吧!」
「什么意思?」裴烨不解地问道。
「这白狐…..写得是你爹爹跟义父不是吗?」
裴烨没想到会被皇上看穿,吓了一跳。
「至于黑狐…..写的是朕吧!呵呵呵,很有趣不是吗?裴裴?」皇帝阴森地笑了一下。
裴烨垮下双肩,认命地道:「英明神武、潇洒非凡的陛下,您要怎么样……请说吧!」
「青狐你打算写谁呢?该不会是你的祖师爷爷│那个有名的神医吧?」
裴烨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朕想看裴裴你的故事耶!」
「不要!」出卖别人可以,怎么可以出卖自个儿?绝对不可以!
「是吗?朕本来打算,如果你肯写,出卖当朝天子的事就可以作罢,顺便给斋亦名升个官来京城任职,省得有人两地相思徒增困扰……..」
裴烨一听,咬牙切齿地道:「我、写。」
「不过,还有一事,朕想拜托裴裴。」
态度这么客气……惨了,铁定没好事。
「这黑狐改写别人吧,这样岂不是更好看?」
「好。不过夫子的事,您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
裴烨吃力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要改成谁?」
「皇后。」当朝天子笑得一派天真、童叟无欺。
可怜裴烨刷白了脸,背后刮起阵阵阴风、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
砰!裴烨最后终于承受不住莫大的恐惧与压力,双肩一晃,逃避现实地晕了过去。
只见皇帝陛下别有深意地将书册谨慎地收入书柜暗阁,嘴角还挂着恐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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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裴烨被逼着写出另外两狐的故事,而故事也在高升学堂里默默地流传,不过裴烨当然不会笨到真把自个儿的私生活写给大伙儿看,所以青狐的故事有两种版本,呈给皇帝老子的当然是乖乖地写他自己的事,而高升学堂里流传的……..理所当然是出卖祖师爷爷啰!
至于黑狐的故事,裴烨只敢在晚上写,而且写之前总会先将四周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没有其它人后才敢提笔书写;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就连忙把书册收起塞在胸前。就连写累了想睡觉时,也都将之压在枕头下,生怕有个万一,要是给别人瞧见了,他就遭殃了。
至于在高升学堂开讲说书时,想当然耳也用了别人的故事去替换,所以这黑狐的故事也有两种版本。
再两个月后,皇帝老子表面上宣称微服私访,暗地里则趁夜溜出宫不知去向,将恼人的国家大事扔给一班苦命的大臣与深宫中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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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学堂
「来嘛……」
「不行!」
「可是人家想要嘛……」
「不行!」
一阵酥麻娇媚的声音从竹轩里传出,一头黑发散落在白晰光滑的背部,丝绸制的衣裳要掉不掉地挂在臀缘,一屋子春意盎然撩拨人心。
依常理看,这景象是孩童不宜的活色生香,可偏偏屋里头的另一人仍旧语气坚定地拒绝。
勾引的人邪媚一笑,拉开裤头绳结,两手一放,当场落下一地的衣物,胸前的凸起在黑发的遮掩下隐约可见。
「亦名…..」裴烨轻声一唤。
斋亦名猛地起身冲出门外,没多久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竹轩里,裴烨捡起散落地上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道:「又冲水!」
裴烨自认虽然不如爹爹好看,但仍是明眸皓齿、面如凝脂、还有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红润的双唇、再配上宇宙无敌霹雳震撼,绝对属于职业级的甜美笑容,任何男人都应该无法抗拒他才是,但是他….居然连块木头也色诱不了,而且连败三十七回!
拋媚眼没用、撅嘴没用、嗲声嗲气没用、装可爱没用、香肩半露没用、大腿全露没用……..
他想得到的招数全都使过了,他甚至还不惜牺牲色相扮女装混入牡丹亭,又是讨好又是贿赂,好不容易才让首席红牌倾囊相授,教导他如何博得男人心。
每回明明都成功挑起了那木头的情欲,可他总在裴烨以为就要达成目标的当下,仓皇逃离现场,硬生生地用冷水浇熄欲念。
「该死的,小爷就不信勾引不了你!」
小爷我跟你拼了……全脱。
结果│他娘的,第三十八回勾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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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破晓突击前的蜇伏。
一阵阵诡谲的冷笑声不断从裴烨的房间里传来,吓得其它人打死不敢靠近一步,就连原本住在隔壁房的人,也当场卷起棉被和枕头跑去跟别人挤着睡,唯恐招惹到心情不佳的裴小爷,那可是比打入地狱还恐怖的事。
之后,裴烨不再想尽花招色诱,这点着实让斋亦名大大松了口气。
几天后,恰逢惊大宰相有空前来探望宝贝儿子。
好友难得相聚,把酒言欢之际,斋亦名有些无奈地聊起裴烨的事。
「烨儿?他怎么了?」惊澐讶异地问道。
斋亦名红着脸困窘地全盘托出。
「哦,有这事?」勾引?好儿子,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这招呢?果真青出于蓝啊!
斋亦名瞧着惊澐一脸古怪,没发现他迷人的眸子正闪烁着狡讦的光芒,搁下酒杯,认真问道:「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吃了他。」
「什么?」斋亦名吓得当场酒醒了一大半。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又成亲拜堂了,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斋亦名犹豫不决。
「裴烨虽是我儿子,但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你可别拿我当借口,说什么怕对不起我的话。」
看见斋亦名一脸被说中心事的模样,惊澐扬起狡猾的笑容。「烨儿的个性像我,你要是再这么拒绝下去,万一惹得他恼羞成怒,哼哼……朋友一场,我好意提醒你│可别反被他吃了!」
惊澐的纤纤玉手优雅地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啜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嫣然一笑。「要不要我帮你?呵呵,免费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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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斋亦名半眯着眼昏沉沉地侧卧在床上,没注意到门板发出细微的咿呀声响。
门板向内推开一点细缝,一道人影趁势闪进屋内,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
入侵者嗅嗅床上飘来淡淡的花香味,小声地咒骂:「什么鬼完意儿这么香?该死的,难道他去了牡丹亭?好啊,背着我偷腥?也不问问小爷我准不准?这笔帐咱们今晚可得好好地算一算!」
入侵者忙着握拳骂人时,原本斜躺在床褟上睡觉的斋亦名,突然掀开棉被直起身子坐在床沿,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来人也一同坐下。
「烨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斋亦名宠溺地笑笑,「我虽不喜练武,但被斋莹莹逼着练内功,所以耳力倒是不差。你以为这高升学堂中,能有几个像你功夫这么好的人?」
裴烨摘下蒙脸的黑布,得意地道:「那当然,我可是下了苦心跟爹爹、祖师爷爷,还有令叔叔学的,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难搞?」
跟爹爹学武功,得小心被他拿来当闲暇时消遣整人的玩具;还得特别注意别打扰他跟义父的「恩爱」时间,不然铁定死得很惨烈。
跟祖师爷爷学武功,就得每天被灌一堆药丸,虽说有大神医在旁边死不了人,可是上吐下泻、四肢无力什么的总是免不了。
至于跟令叔叔学武功…..这人精明的很,可不会白白教人,所以得先准备好「祭品」才成!
至于「祭品」………理所当然是祖师爷爷啰!
不过每回跟令叔叔学功夫时,总得担心会不会被祖师爷爷发现出卖他老人家的就是他?心里头压力之大,搞不好哪天真的会因压力过大变成秃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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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儿,已经很晚了,你快回房去睡吧!」
裴烨摇摇头,不依地撒娇道:「亦名,人家今天想睡这里嘛。」
「不行!」
裴烨柳眉一竖,一脸不满。「为什么?我都已经十五岁了。咱们俩都成亲这么久了,难道你要我一辈子跟自己的右手亲热吗?」
「烨││」
斋亦名有些受不了小情人的大胆言论,叹了口气道。「可是我…….」
没让斋亦名把话说完,裴烨阴阴一笑,扬起嘴角。「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所以不敢抱我,你怕我年纪小,真这么做……会有罪恶感是不是?」
裴烨突然伸手点了斋亦名的穴道,迅速俐落地卸下两人身上碍事的衣裤。
「亦名,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光想着要怎样色诱你,你才愿意抱我,却忘了还有别的路子可走。」
小手握住缓缓挺起的部位,裴烨目光危险地道:「你有罪恶感,我没有。所以……由我主动不就得了?」
「烨……烨儿…..」斋亦名结巴地道。
「别担心,我看了不少书,研究过了,还特地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跑去偷窥祖师爷爷跟令叔叔…..对了!我还混进牡丹亭学了不少招术,包准让你快乐似神仙呢!」
「等等…..」
裴烨不理会地径自挑逗他的欲望。
「唔…」斋亦名无法忍受地发出呻吟。
「看来书上写得没错,嘿嘿…..我找到你的敏感点了。」
裴烨满意地瞧着斋亦名难耐地吟哦,忽地鼻端又飘来先前那种淡淡的花香味,他疑惑地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定眼一瞧│
「什么?干柴烈火情欲绵绵共效于飞之霹雳无敌催情醉阴花?」
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儿?
他还来不及逃跑,忽地手脚一软,当场瘫倒在斋亦名光裸厚实的胸膛上。
「我不是要你等等的吗?」
抱着小情人半转过身,斋亦名高大的身躯轻柔地覆盖其上,爱怜地吻了吻两眼迸射出怒火的裴烨。
「幸好惊澐提醒了我,否则我真的会被你这个小鬼头算计吃了呢!」
「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裴烨不解地瞪着他。
斋亦名宠溺地捏捏裴烨的鼻尖,「斋莹莹是不是我娘?」
裴烨点点头。
「那她的武功高不高?」
他又点点头。
「那我身为他的儿子,会一点移宫换位之术,应该也不意外,不是吗?」
裴烨楞了一下后,狠狠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气愤地道:「你又骗我!」
「乖….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再瞪我了,谁叫你去偷窥令前辈呢?」
斋亦名微笑地比了比床顶上扎着的一束火红鲜花,「这花可是前辈他好心托人送来的,顺便还附上一瓶醉阴花的解药……之前烨儿如此努力色诱我,要不是还差半个多月你才十五,我也用不着夜夜跑去冲冷水。」
裴烨气得说不出话。「你!」
「况且,你爹爹也同意把你交给我,乖……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吧!」
「等一下!你知道怎么做吗?」
斋亦名隔着衣料恶意地抚摸着小情人柔嫩的欲望中枢,俯下身子,在裴烨的耳边轻吹一口气。「我不但有书看,更有高人亲自传授,还会不知道怎么做吗?」
「有高人传授?」是哪个混帐家伙敢阴我?
「你爹爹……还有令前辈!」
呜…..爹爹、令叔叔,小烨我再也不敢偷窥你们两位老人家和另一半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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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宰相府邸
惊澐斟了一杯酒,双手恭敬地捧着,递给上座的男子,「令叔叔,您那个名字好长的什么花…..可不可以给我一点?」
令封炎啜了一口温热的酒浆,随口问道:「怎么?你想要?」
「嗯!」惊澐认真地连连点头。
「为何?曲翊他技巧不好?持久力不够?还是做法单调?」令封炎颇有深意地瞅着自家徒儿。
「才不是哩!」
惊澐不满地扁了扁嘴,「只是我最近放了长假,又突然想在『上面』嘛!既然您有那种东西,拿曲翊来玩玩也不错啊!」
「是吗?」
「对啦!叔叔,借给我一用用嘛!拜托啦……」
令封炎扬扬嘴角,走到门外,没多久,手里捧着大把红艳的花朵回到屋内递给惊澐。
「早知道你这小鬼会赖着我要,这不给你准备好了吗?先闻闻看,待会儿给你解药,记得这味道,往后闻到了可得小心。」
惊澐不疑有它地凑过去嗅了嗅那束红花,「咦?挺好闻的,让人完全不会去提防,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有名……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