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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情仙人掌 page 11 作者:叶小岚

  「没想到我的确是不守诺言,想要逃避?」她老羞成怒的吼出他未完成的话,「随你怎么说我好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逃?你杨子逸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兽,我何以不敢面对你!这些你想过没有?」

  子逸脸色越发阴沉,嗓音微嗄的道:「如你说的,我杨子逸不是怪兽,不能也不敢对坏怎样,何以宁大小姐吓得不敢面对?只因为问题不在我,而是坏心虚、没胆!」

  「我心虚、没胆?」她倒抽口气,紧揪著身上那袭长袖雪纺纱的领口,不敢置信。

  「瞧,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

  「我……才不是心虚、没胆呢!」在他咄咄逼人的黑眸威胁下,她别过眼眸,深吸了口气,数到十後乾涩的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你知道自己有多固执,要说服你改变主意是件困难的事。」

  「你想说服我改变什么主意?」他隐忍著怒气,双手抱胸的注视她。

  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心虚理亏?宁绮不明白,只能不安的背转过身,藉著打量屋内的装潢,重新组织思绪。

  「就是一再要我嫁给你的事呀。在纽约宫时,我就拒绝了,可是你根本不接受,一再留言要我嫁给你。子逸,这样行不通。」她的语气充满无奈。

  「看不出来哪里行不通。」他阴恻恻的反问。

  「你看,就是这样。你根本不接受。」她最气他这点了。即使是一对相爱的情侣,没人规定男人求婚,女人就得答应吧?她会拒绝自然是认为雨人的交往,没到结婚的地步。

  「我不接受表示我固执?你一再拒绝不也是同样的意思?」

  「不一样!」她愤慨的旋身面对他,秀丽的凤眼里燃著气愤的火焰。为什么他总是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我是为你著想!因为我是宁纪的妹妹,你觉得有必要为那夜负责,这种想法根本落伍!」

  「我落伍?」身为全球顶尖的建筑师,得过无数的大小奖项,参与过数不清的高科技工程,竟被一个没长大的小女人说是落伍?子逸顿时啼笑皆非。

  「没错!你那种骑士精神,还有道义责任,完全是没必要的!」她煞有介事的端出律师严谨的形象,试著想说服他。

  无奈子逸看到的却是个任性、骄纵的美女,窈窕的身段让他心猿意马,宁绮引以为豪的专业形象於是大打折扣,说服力自然是零喽。

  「我二十五岁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晚是我有意引诱你,你没必要因此跟我求婚。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正常。无论在法律上,或是道义上,你都对我没有责任。总之,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对你的求婚当真,你也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已经发生过的事,如何当没发生过?」子逸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刘海,气愤的心情因她承认有意引诱他而转怒为喜。

  的确是她引诱他,不然以他的定力,不应该会把持不住。对这件事,子逸心底有说不出来的开心。宁绮肯放下身段诱惑他,表示她心里有他。

  「只要你我都不提,这件事没人会知道,不就等於没发生吗?」她天真的回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配合的找碴。

  「你又想长篇大论训人吗?」她斜眼睨视他,「子逸,我们不要把事情给复杂化。我的意思是,你打消求婚提议,我重新过我的太平日子,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为什么?」子逸不明白。

  他一直认为宁绮是爱他的,否则不会诱惑他和她做爱。她那么热情的反应他,还把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清白身躯交付给他,在在显示她对他有情呀!

  可是她却一再跟他撇清,不愿意与他有任何关系。子逸在疑惑之余,心情大坏。莫非是他自作多情?

  「什么为什么?」

  「难道那晚的事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眼光彷佛想穿透她的脑壳,看清楚她在想什么似的锐利。「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我……」

  叫她怎么说?宁绮羞的面红耳赤。子逸非得这样追根究柢,连最後一丝尊严都不留给她吗?她为此而有些怨恨。

  「你说不出来了?」他锐利的眼眸直绕著她打转。

  「我……我想要体验一下情欲不行吗?」她紧握住拳头侧对著他,懊恼的道。

  「为什么是我?」他紧迫盯人的审视她如花的娇容,清楚明白有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貌。「你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体验,为何选择我?」

  该死的,她又不是花痴!总得遇到能让她产生情欲的对象才能做呀!但她才不要这样告诉他,免得他又缠著她没完没了。

  「就说……那晚是我的逢魔之夜,我突然想要你,不行吗?」她绞尽脑汁想藉口,气呼呼的道。

  「别忘了在我出现之前,丹尼才向坏求欢被拒。」他举出证据反驳。

  「我……还有一点品味。」她几乎要呻吟了,子逸再追究下去,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掰了!

  「品味?」子逸扬起俊眉玩味这个字眼。

  这代表她仍是在乎他的?

  所以她谁都不诱惑,只引诱他?

  「对。」宁绮松了口气,高兴子逸的语气和缓了不少。大概是她先前使用的词汇太伤人了,他才会一直逼问她。「品味」这字眼是比「情欲」要合乎他「控固力」的死脑筋。

  「你是说我符合你的品味?」像是要进一步求证,子逸修长结实的体魄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徐缓的走向她。

  「嗯,没错。」她决定尽量说一些好听话来满足他的男性自尊。这样他就不会再缠她了。

  「既然你认为我符合你的品味,为什么不肯答应嫁给我?」他走到伸手可碰触到她的距离,才丢下炸弹般威力的问话。

  宁绮头皮发麻,瞬间领悟到她高兴的太早了,子逸咄咄逼人的目光,显现他毫不退让的决心。

  她天杀的干嘛用「品味」这两个字?他现在认为他符合她的品味,更该娶她了!

  「我没说你符合我结婚的品味。」她急急地反驳。

  子逸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宁绮忍不住逸出呻吟。她真的是一流学府训练出来的法律人才吗?怎么尽说这种惹当事人不快的话?

  「我是说……」她慌乱的想要解释,「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我对婚姻还有许多的憧憬,你未必符合嘛!」

  「你是说我不符合你对结婚对象的憧憬?」他意味深长的凝视她。

  「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尽管我符合你上床的品味,却不列入你婚姻对象的考量?」

  「可以这么说啦。」宁绮顺著他的话道,希望就此斩断他求婚的念头。

  「阿绮……」他忽然握住她肩头,闽暗的黑眸深深看进她眼里,「告诉我你的憧憬,我会尽一切努力达到你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他真诚的话触及她心灵,灼热的彷佛要燃烧起来的眸光,冲击著她。

  宁绮轻轻颤抖,几乎要臣服在他真挚热情的眼光里,撇开所有的骄傲与疑虑,向他坦白一切。

  她是爱他的。这是她引诱他的唯一理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悲伤的看著他。

  她该怎么告诉他,受伤的心即使痊愈,创痛的伤疤永远留在体内,只要忆起便会产生椎心之疼?

  那道情伤,是必须用最真的情才能稍稍抚干的。

  然而他给她的,不过是道义,而非真情!

  「阿绮……」他不死心的摇晃著她,瘖瘂的嗓音里有著痛苦,「我是认真的。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会做到。」

  她是可以告诉他,她要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情,她相信子逸也会欣然给予。以成熟的理智驾驭情感,把所有的关爱倾注向她。

  但这种要来的感情她不要。

  如果不是出於他本心的爱,就像是础石不坚、硬凑出来的临时便桥,随时都会被冲毁、取代。这种强求来的爱,她无法接受。

  她要的,是出自他本能的渴望,而非义务或是施舍。尽管她是这么热切且绝望的爱恋他,自尊和骄傲却不容许她向他乞求。

  故而,她只能无言的凝视他,任蒸腾的雾气弥漫她的眼。

  「阿绮……」他惊愕的瞪视她的泪,温煦的眼眸有著怜惜和讶异。「为什么哭了?」

  无法再面对他温柔的凝视与询问,宁绮扑进他怀里,仰起头用力吻上他。

  这一吻很快就燎烧成激情,纽约宫那夜的记忆再度鲜活了起来。子逸无法忘记她甜美的味道,每一处的体肤如鲜奶酪般柔滑香甜,每一道曲线都令他热血沸腾。

  她的热情足以烧热他血脉,让他把所有的禁忌都丢开,眼里、心里仅能容下一个她,全心投入她所制造的炽热火焰里。

  他的手急切的探索她娇柔的身躯,数月来的相思、渴望都化为熊熊欲火。

  宁绮身上的雪纺纱洋装,在他找到背後的拉链後,宛如花朵般飘零而下,落在她脚边。

  他的唇吻遍她如花的容颜,顺著她颈部的悸动迤逦而下,舔吮著她的锁骨,往隆起的两座雪丘而去。

  他的手来来回回的抚摸她背脊,肆无忌惮的拆解她胸罩的钩子,缓慢的从後往前推,让她美丽的乳房呈现在他欲望沸腾的视线下。

  他用手托住她沉重的乳房,以指腹揉搓雪丘中心的那抹嫣红,看到它们为之嫣然挺立,心底的欲火烧得更旺。

  她的气味融和著他的,散发出比春药更具威力的性气息,子逸只能依循著本能,沉沦在感官的需要上。他的吻不断落在她丝滑的肌肤上,宁绮无力的攀附在他身上。

  他让她躺进沙发,双手抚摸到她腰间,舌头灵活的在她肚脐处打转,让她发出诱人的呻吟。他的指头摸索到她内裤裤腰,连同丝袜往下褪。

  她平坦的小腹,优美的臀腿曲线,令他再难压抑。他急切的唇沿著丝袜褪离的路线,留下湿热的灼吻。

  他的舌是最美妙的,像带著火焰的鞭子鞭笞著她偾张的情欲。而他的手是最邪恶的,撩拨出她体内淫荡的反应。宁绮心神俱醉的半眯著眼。此时,她已是全裸,子逸却还衣著整齐。这不公平!

  她伸手向他,子逸受到召唤的吻住她双唇。宁绮忙碌的为他解衣,当他棉质立领衫的衣扣被她解开,她发出胜利的欢呼。

  那双向来执笔的乎,毫不犹豫的探进他衣里,温习曾经享用过的暖柔触感。她学他的方式揑著他男性乳尖,感觉他在她掌心里挺立,胸臆间溢满狂喜。

  子逸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她顽皮的手让他再无法耐心温存。他逸出一声轻喘,以最快的速度剥除衣物,嘴唇热切的攫住她,毫不留情地掀起另一回合的欲望风暴。

  他捧住她柔软、极富弹性的大腿,将男性的亢奋抵住她湿烫的熟源,感觉到她的悸动、颤抖。

  她抱紧他,无言的催促他占领,带来更多欢娱。子逸滑进她紧热的人口,感觉她像丝绒般包裹住他。液体的火焰在她体内流动,欢迎著他的入侵。

  子逸迷失在她体内,徐缓地滑进、滑出,一手挪到两人结合处爱抚,不断刺激她。宁绮只能无助的呻吟,夹紧他的腰,沉溺在感官的欢娱里。

  这是她日以继夜渴望重新探访的天堂。她曾经质疑是否每次都能这么美好,然而在子逸的怀抱,她的确重温了那夜的放浪形骸,感受到欲望的冲击。

  当高潮来临,宁绮忘我地哭喊他的名字。半合的眼眸春情荡漾,无法宣泄於口的爱意化做泪水奔放。

  绵密的吻落在她潮湿的脸上,子逸温柔的环住她。修长的指尖轻拭著她脸上的泪水,幽深的黑眸里,除了残存的欲望外,还有一抹深思。

  她不肯嫁给他,却愿意跟他做爱,这是为什么?

  宁绮的作为,违反了子逸对女性的认知。她不像另有心上人,同时也不是那种随便的放荡女子。他很清楚他不但是她的最初,同时也是唯一。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愿嫁他?

  他想不明白。

  泛滥的情潮终於恢复平静,宁绮回到现实,感应到子逸锐利、火热的凝视。他沉默的眼光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著她,不发一语。

  宁绮被他看得心虚了起来。不晓得自己在激情时乱喊了什么,让他用这种眼光看她。

  「让我起来。」她娇羞的命令道。

  「压疼你了吗?」压在她身上的子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令她难堪的是,她的大腿还夹在他腰间,这种姿势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当然不能明说啦,只好含糊其词的道:「我想洗澡。」

  「好,我陪你。」他劲瘦遒健的躯体如豹般敏捷,迅速翻身下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一把抱起她赤裸的娇躯。

  宁绮羞的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夹杂著强烈性气息的男子味道呛入她鼻端。他身上同样有著汗水,混杂的味道已分不清哪些是属於他,哪些又是匿於她的。她注意到子逸的乳头在她的呼息下,迅速变硬,这使得她敏感察觉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躯是一丝不挂的,温热的肉体迅速追随著他起反应。

  真羞人哪!宁绮几乎没有勇气面对他。才刚经历一场欢爱,她又想要他了。这反应算是正常吗?

  子逸将她带到主卧室里的浴间。

  里头不仅宽敞舒适,设备全是结合科技发明、深具养生功效。例如浴池便是用桧木制成的按摩浴缸,室里弥漫著芬多精的好闻气味。

  子逸将宁绮轻轻放下,闇暗的黑眸里盈满情欲。宁绮甚至注意到他胯间的勃起,这讯息令她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壁面冰凉的磁砖上。

  浴室在子逸放下热水之後,迅速起雾。他们隔著雾气相对,一股紧窒的氛围让宁绮喘不过气来。

  「阿绮……」他伸手向她,宁绮无法拒绝的投进他怀里。

  他拿莲蓬头喷湿两人,捧著她灼热潮湿的脸蛋,深深叹息。

  「真的不想嫁给我?」

  「子逸……」在浓情蜜意的时候,宁绮实在不想谈这种扫兴事。

  他蹙蹙眉,眼里有著不赞同,但没有再逼她。

  「好吧。」他勉强点头,在宁绮高兴之余,他抛下另一句咕哝,「我想我可以暂时安於情人的关系。结婚的事,以後再说。」

  情人?

  宁绮震惊之余,却无法否认。他们这种关系不是情人,是什么?

  即使她想要强辩,子逸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火热的唇需索的覆向她,堵住她可能会有的抗议。那双魔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探索,很快将她的欲望再度挑起。

  第八章

  淳厚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梦的边缘飘移过来。那带著权威的语气,把宁绮的瞌睡虫赶跑。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眸,在床上伸展懒腰。像被大卡车辗过的酸疼,令她不由得低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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