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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part1 page 8 作者:赭砚

  他夸张的激动着,“焦焦,你怎么想到打电话过来,哥想你呢。”

  两人各自装孙子,跟谁都不知道什么事儿一样,嘻哩哈拉一通乱扯,说着说着他给我讲以前在美国读书的趣事儿,听得津津有味,可总觉得他在触及一些话题时会突然沉默一下,然后生硬的转开。

  他的回忆里,仿佛充满很多伤痕。

  我发呆地想,日子长了,伤痕就会越来越淡,一定的。

  话似乎说不完,越说越想钻到电话线里去,我一阵内急,说你等会儿,我去个小号,他在那头惊叹,居然聊了三个小时,难怪肚子叫唤呢,挂吧挂吧。我出去觅食。

  我挣扎着说了最后一句,明儿集合你可记得,sexy说他在车站接我。

  他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嗷,毫不留恋地就挂断电话。

  妈的,这什么人啊。我骂咧着上了厕所。

  回来就发现手机上传来臧关陌的短信,——明天我接你,别让sexy来了。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是一大口,——人可有车,你拿什么接我。

  ——凭什么我就不能有车啊?我昨天刚新买一辆,b当头的。

  我眼珠子斗鸡了,b……b……bmw!!!!就冲臧关陌那派头,他准买bmw了!!!

  我把手机一扔,翻箱倒柜找最风骚的周杰伦,明儿坐上bmw,把所有车窗打开,我要摆出最深沉的骚样儿驰骋过大街小巷。

  第五章  关于伙伴

  其实,人都是害怕孤独的。

  我们可以享受寂寞,但一定,拒绝孤独。

  即使那条路,铁了心走到底,也总是希望身边有人拉着手。

  累了他会说,喂,小样儿给我争气些。不然我可跑你前面去,剩你一人没劲吧?

  ****

  周一上午,周黎硬说要送我,我一抹鼻子,怪心虚的,搁家待了大半礼拜,成天鬼使神差,没心思干别的,尽盼着午夜时分到来,闹那鬼子开心,都没怎么好好陪过周黎。

  幸好这丫头最近跟着她爹迷上联众了,这几天回回转到她屋门口,就见特神秘地切换窗口,冲我讪讪笑,斗地主呢。

  我一瞧桌面左下栏冒着绿光的连线图案,就挖着心地疼,周黎啊黎,你说有工夫干吗不跟活人打麻将,功夫练熟了也挣些零花钱,花花绿绿的大票子让我瞅两眼我也高兴。耗在网络上伤神又伤人民币的。

  周黎心不在焉的把我往门外推,“你不还有好多片子说得这两天有空赶紧看么,去看吧,去,我忙着呢。”

  走出门口,就听见“嘀嘀”声,我晃着脑袋想,现如今联众的催人声怎么跟QQ弄一德行啊。

  那天早上离家时,我挺忧郁的,摸了摸桌子,又扶扶椅子,回头冲连冬说,这些可是打小伴我成长的回忆啊,也不知几时才能再相见。

  连冬那丫的根本不理我,缩在角落逗我们家德克萨斯玩儿呢,他演艺梦破灭,改行钻研生物学,思量着怎么让母鸡既下蛋又能报晓。听我这么一唏嘘,回头,“焦旸,你醒醒吧,也就是运气好出彩,开始集训可见真功夫,你跳舞就抽筋唱歌光倒嗓一废人,能存活吗。”

  我一受打击,挺气闷的。

  周黎原打算陪我到市区,我硬给拦了,让女孩来回颠簸算哪会事啊。她笑笑,也不坚持,我牵着她手,突然有些心慌,眼光穿越后边的天空,蔚蓝蔚蓝,清澈的一片虚无。

  没一会儿,人满,司机嚷嚷着开车了开车了,我扒着车门亲了亲她脸蛋,车上甭管老的小的一阵善意的哄笑,两屁孩子漏着缺口的门牙放风,“嫁他嫁他”。

  周黎红着脸笑了,隔着玻璃不停挥手,等身影渐渐模糊,我吐出口气,心里那股说不清楚的动摇和郁闷才稍稍散去。

  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站在约好的车站前。而且发现巨霉一事儿,待家里几天不用手机,电光了都不知道。横竖这会儿是一没法用现代联络工具的废物。

  四周一打量,冷汗噌就下来了,这哪儿啊这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没一处看着眼熟的,唯一的显眼物就是路牙边停着的一辆威武拉风的黑色大摩托,裎亮的外壳,大怪物一样沉默得叫嚣着,我挺垂涎,想摸个爪印,走进两步发现座位上横卧一人,好像睡着了,手臂挡住整张脸。

  这条路虽不繁华,往来车辆倒不少,我瞪大了眼珠来回看,硬是没瞧见bmw的屁影子,倒是桑塔纳那叫一多,几辆大众还以为我拦车呢,慢悠悠的打身边经过勾引,一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多分钟,臧关陌要放我鸽子的话,今儿可就真栽跟头。

  要说人长的有气质,那也是得认命。就我迷途少年的残样儿,缥缈的眼神还硬能招人。两等车的小妞冲我瞅个没完,间或耳语一番,小心的一抿嘴,脸红彤彤的盯着我死看。

  我骚劲经不得激,偷偷把领口仨纽扣全数打开,敞着锁骨和小半胸肌,双手一撑,跳做在护路杆上,侧头四十五度,小半撮头发飘下来。

  果然身后两小妞“嘤”地就神魂颠倒了。

  “……没想到这么帅。”

  我抬抬下巴。

  “……你说上去搭讪,他能理么?”

  我顺顺嗓子,来吧来吧,等着你们呢,带手机么?借我打一电话。

  开场白都想好了,就等人扑腾我,两小妞分明开始挪动步伐,我耳朵尖滴溜溜的,怎么动静象是冲着别处去的。

  “……焦活宝。”

  我惊悚。

  “焦活宝!”

  我循着声音缓缓别过头,两小妞眼暴红心地跟我同一方向,大黑摩托上的身体别有韵律的坐起来,两条长腿点着地面,臧关陌慢慢的放下手,深邃野性的脸蛋在我的视野里成了全世界,打一响指,然后顺势勾指尖,我被他勾啊勾地就过去了,也不知这孙子跟那儿装睡看了多久我笑话,“你怎么才来啊。”

  “***究竟谁才来啊!”他一抹脸,要笑不笑,“焦焦,我在这儿守半天,你那闷骚样儿可全看眼里。”

  我脸上挂不住,走进俩步打量,这什么玩艺儿啊,你不说开bmw来任我驰骋天下嘛!

  “你早饭吃什么了,怎么脑子越发不好使。”

  “老早就赶着出门,什么都没吃呢。”他抓起一个安全帽扔给我,黑乎乎的特难看,我挺不乐意,光拿在手上转着玩,他骂了一句又骚,硬是把我筐成铁面人,指着车尾的牌照,“睁大眼珠子瞧。”

  我说我眼珠本来就大,再睁就掉了,你陪我钻石。一看,憋气,狗屁b打头,敢情是牌照的开头字母。

  “什么玩艺。”我讪讪地坐好,豆芽菜似躲在背后衬托他,人眼珠都瞧他了,我白穿衣柜里最值钱的周杰伦。

  “知足吧你,我本来看上另一辆丰田的,那叫一帅!可后座没护栏,我硬是忍了,贼心疼。”他一踩油门。

  “为什么啊。”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我只能拼命扯起嗓子喊。

  “废话,”他回头瞪我,隔着安全帽也能瞧见气势汹汹,“那不然怎么载你!”

  我心口一暖,嘿嘿的傻笑两声。觉得跟豆芽菜似的靠在他背后也挺拉风的。但就是不敢伸手抱他腰,就怕一神经,break,直接把我摔去不知哪儿。

  没多会儿,他停车,丢我一人,一声不吭的就窜入kfc,看那急样儿,准是膀胱不够用了,我真后悔刚应该哼个嘘嘘嘘的小曲儿。

  他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袋,停我面前一比划。

  我听不清,着急的“啊?”,声音把自己给震了,他忍耐的抽抽嘴角,一把抓开安全帽,袋子扔给我,“吃。”

  “什么啊,”我恐惧的一抖,“你上完厕所让我吃什么。”

  “滚你的!你们家母鸡才上厕所。”他“噗”地一喷,又气又笑地横我一肘,“你不没吃早饭么,给你买的。”

  我不客气的拿起汉堡狼吞虎咽,臧关陌居然要哈姆太郎的套餐,把那塑料玩具抱在怀里我就疯狂的想念元宝,边吃边抬头冲他笑,“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母鸡?”

  他点燃一根烟,冲我吐个淡淡的烟圈,“就这么随口一说,鬼知道你家有什么。活宝,色拉酱都沾鼻子上。”

  说着伸手在我鼻尖一抹,自个儿舔了。

  ****

  目的地是一幢别墅大院,sexy的大奔神气活现的怵在院落正中,我拍拍臧关陌的大b,挺不屑冲大奔吐出一字,“俗。”

  臧关陌笑了一声,就听见有人“啪啪”的拍手,抬头,门口,sexy环着胳膊示意欢迎,眼神是笑的,张口说话却冰凉,“就等你们俩了,今后再迟到,自动退出。”

  屋子里十来人,挤得满满当当。我瞟一大概,乖乖,个个都挺帅,只差我一点儿了,危机啊危机。

  大伙儿冲我和臧关陌行注目礼,有熟悉的声音咳了一下,我转头,就瞧见闾丘心无城府的冲我笑的灿烂。

  我立马就扑上去,“想死了,想死了我!!”

  闾丘笑的眉毛飞到天边去,“知道,知道。”

  他是真知道,把衣兜一扯,就见一团白乎乎肉滚滚“吱吱”地缠绵唤着,蒙头蒙脸冲我过来。

  我一手抓着元宝,一手从包里拿出特地给它做的花布小衣裳,裹麻袋一样给穿上,元宝俩爪子紧紧环抱我脖子,暖暖地在脸上直蹭,还亲了好几口,闾丘妒忌的跑一旁生气去,臧关陌苦笑不得。

  sexy一通介绍,我才算认识全了伙伴,原先录取八人,临时有一哥们被父母截了,除我、闾丘、靳蠡、臧关陌之外,还剩三人。

  黝黑皮肤的高个儿一看就是运动能手,笑起来两唇纹,满身流淌花花公子味儿,叫丰随(……丰随:是……是我,我他妈也认命了,横竖有什么配角都轮到我来客窜……),跟我一样大,但比我出息,人高考完正等通知呢,闲着没事干才来票一把。

  “录取通知来了我就撤,落榜的话我就这么混着,能混到哪步算哪步,”丰随痞子低笑,我暗暗咋舌,小子牛的挺有看头,洒得不像硬装。

  另两个是本家,姓林。名字都挺绕口,臧关陌一打响指,挺霸王地说索性林一林二吧,好叫也好记。那两人挺委屈地嘟囔,数你名儿最复杂,我们说什么了。

  第一天报道,熟悉环境最重要。sexy拿出一别墅的平面图给我们细看,“集训这段日子,这儿就是大本营,不设具体门禁或规矩,全靠自觉。当然,你们也都明白,这段时间得对自己负责。”

  说着,就要分配房间,总共四间客房,我们七人加上一sexy,俩俩搭配恰好,林一林二自然而然的搭伙,靳蠡逐一打量,跑去拉丰随凑了近乎。

  我眼珠一轮,转身对臧关陌说,“哥。”

  爷们挺拽的靠在墙上,鼻孔对着我,“我怕吵,你这人太闹腾。”

  闾丘笑眯眯的落井下石,“可不是,我也觉你挺烦人的。”

  我惊怒,元宝轮流在我和闾丘的肩上跳来跳去,谁都讨好,我一使坏,贼笑说不济我只能找肖老师了。

  sexy配合地就甩了个少儿不宜的荤闪儿眼神给我,闾丘唰的变了脸,拉紧我低声警告,“焦旸,我说过吧,不准打他主意。”

  声音里的威胁让我心口一紧,“闾丘,这样的玩笑都听不出?你道行算毁了,今后等着难受死吧。”

  闾丘一呆,看着我欲言又止,摇摇头,苦笑着过去冲sexy说,“咱俩一屋?”

  sexy一挑眉毛,压跟就无所谓,“一屋?行啊,但我屋里不能有小动物,过敏。”

  闾丘低着头犹豫,元宝“呜呜”地亲了他一口,哀怨地跳到我肩上。

  我乐了,这下子,臧关陌和焦元宝,俩被挑剩的主,全归我。

  ****

  进房一打量,我那叫亢奋,条件也忒好了。电视空调dvd,要啥有啥,通宵放热水都不收钱。

  四间客房彼此相对,除了sexy和闾丘特神秘,一进屋就关的死死,其他三件都敞开着自由串门,我这人说来别扭,和谁熟络之后百无禁忌,但刚认识那会情儿的要死,天生长袖不善舞。

  臧关陌恰相反,把包一扔,话都不跟我客气一句,就窜隔壁和林一林二聊天,声音穿越走廊,他笑的爽朗极了,话题里全是音乐、节奏和艺术,没会儿就见丰随也兴高采烈的加入,哥们兄弟叫的热乎。

  我突如其来有点寂寞,压着心脏那块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元宝扯我耳朵。

  收拾差不多了,发现包里还塞着臧关陌给我买的早饭套餐里的哈姆太郎,拿在手上逗元宝玩,“你亲戚。”

  没想元宝突然怒了,吃醋的吱吱乱叫着抓我手。

  嘿,神了。我丫心理就管欺凌弱小的时候会扭曲,使坏的拿着玩具亲,元宝俩耳朵尖唰地耷拉了,愤怒地乱扯身上的花布小西服,见我还不停手,索性自暴自弃的沿着床溜下去,缩在墙边边背对我,怎么叫它都不理,沮丧成一团阴暗。

  我擦汗。这主子还没当上明星呢,就耍大牌。

  没辙,只能跑去林一林二屋,臧关陌正聊jazz聊得入神,被打断,挺烦的抬头瞪人,看是我,“焦焦?有事?”

  正眼不瞧他,横竖我废人,jazz拿来当催眠听,“哪,送你们,装饰品。”

  林一林二还没来得及说个“谢”字,臧关陌挺碍事的怵我身边,直问干吗。

  “元宝吃醋了。”我言简意赅。

  “哈哈。”傻逼一乐,不停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我没空搭理,寒暄俩句,回屋,臧关陌跟我身后,还不停喷尿,到了走廊,才缓着气结结巴巴,“我说怎……么,么屎脸呢,父子俩一毛病。”

  ****

  收拾行李,熟悉环境,记下作息时间和规章制度,七七八八一零碎,转眼就到了傍晚。

  我这才知道悠闲日子过不了多久,从明儿起就有专门的舞蹈、乐理、乐器各老师来操我们这些猴孙,sexy满脸严肃,估计不玩死一两个算生命力强。

  我脑门痛,有些不堪重负的懊恼,心想怎么挺乐一事儿还得采用上课这种庸俗的形式,而且没一样是我有底气的玩意儿,什么舞蹈乐理,听着就透出一股资本主义的腐败味来,我一农民出身的苦孩子要出淤泥而不染,估计难。

  心头暗喜,终于要爬上了小资拜金的温床。

  一伙人待大厅里聊天,元宝东窜西窜成了万人迷,谁都亲它俩口,估计就算有一女孩都不能这么受欢迎,大伙儿跟着我叫惯了,一口一个元宝,它也乖,挺能迎合。骗了林二口袋里不少巧克力,听说还都是他马子塞的。

  闾丘挺不爽地骂了句忘本的小东西,转身和丰随讨论街舞里breaking和wave的技巧,几人都兴致勃勃,我听了两句,没懂,挺郁闷地觉得文艺爱好者们沆瀣一气在看乡巴佬的笑话,就见臧关陌来劲的顺着话题占中间一片空地,一甩手耍出他绝妙的舞姿,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屁股墩地的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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