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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part1 page 5 作者:赭砚

  我立马把文件夹收好,正襟危坐,“没想法。”

  “挺垂涎?”

  “垂涎谁我也不敢垂涎他啊。”

  “那淌什么口水?”

  “我渴都没处喝,哪来的口水。”

  “纸都湿了。”

  “元宝撒的尿。”

  元宝愤怒的举起爪子,扯我耳朵。

  闾丘笑出来,不再跟我胡扯,我好奇地拿过他的表来看。

  “乖乖~~”这一看,我眼珠子都突了,“你比我大这么好几岁呢?”实在看不出来。

  “哪有好几岁,不过才三年。”闾丘心不在焉的转着笔,眼神又开始往sexy那边飘。都成习惯了。

  “你读的高中强啊!!”我赞叹不已,全市谁不知道这个学校,尽出能人,顶级大学十有八九的生源来于此,“成绩不怎么样吧?”

  “会说话嘛你!”闾丘瞪我一眼,“你去打听打听,那时候谁不知道闾丘康是一尖子啊。”

  “这我可就真不懂了,”我摇着他的表,疑惑,“既然在这么强的高中里还是尖子生,怎么会落到这种大专?”说好听些还算大专,其实压根一野鸡地儿。

  “……”闾丘收回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正想说算我没问,就听见他哑着嗓子,“我高考的时候,掉了……”

  “掉了什么?”我问,sexy被我们的谈话吸引,转过头来看这儿。

  “掉了一个人。”闾丘咬牙切齿,特仇恨的样子,sexy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一拍手说都填好了吧?

  收了表,大致布置接着的打算,集合培训的具体日程还有待敲定,让等电话。

  我急着找连冬,抓起元宝在鼻子上蹭了一蹭,还给闾丘,撒腿就跑。

  门外,连冬坐在石阶上,背影不可遏止的散发出落寞,我瘪瘪嘴,走过去,一声不响地坐他身边。

  小子正拿着手机发呆,眼角余光瞟我,“都办了?”

  “办了。你气消了?”

  “傻b。我是那种人?”他一咧嘴就骂,看看我,“放心,钱还按准数还你。”

  我垂泪,放心了。

  一看表,下午四点,才惊觉耗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倒也不觉得饿,估计是兴奋的。

  连冬早拖人订了一小宾馆,才两星,可离这儿很近。

  我俩聊着,经过路口时,见闾丘等着打车,刚想叫,就见一大奔拉风的呼啸而过,停在闾丘身边,我依稀看见sexy的侧脸。

  不知说了些什么,闾丘迟疑了会儿,终于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

  大奔一路驰骋,元宝在闾丘肩上一旋身,看见我,隔着玻璃直扑腾。

  很快就找到那个小宾馆。

  预定的是两个单人房,总台小姐看我俩挺好交情的样子,说单人房的床其实足够两人睡了,你们要不要挤一下,实惠些。

  我一听实惠两字就整个人发光,连冬一把拦住我,别别扭扭,“焦旸,来都来了,不差这几个钱……”

  “妈的,”我怒了,“归根你还是心里有疙瘩!”

  “我没,”连冬面红耳赤的辩解。

  “没你不跟我睡!”我嚷嚷,大堂里的人全冲我俩看,总台小姐直抽气。

  “又犯傻你!”连冬把我拉过去小声嘀咕,“焦旸,咱将心比心,我真不是你气,但你也体谅体谅我落选想独处的心情。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我冷静下来,问。

  “她说今晚一直呆网上陪我。我怕一直发短信的动静吵你没法睡。”脸通红。

  “操……”我轻蔑,敢情是为了妞。

  各自进房,我给周黎打电话,手机关了,家里座机一直忙音,估计她爹又在联众呢。

  爽快地冲了一把澡,沐浴露全让我给用了,浑身滑溜的,我边冲水边瞅着手上的大戒指直乐。

  现在才有工夫好好端详,银质的,估计经过特殊的抛光处理,看着特别亮,宽宽的界面,上面雕着花纹,有些像龙,特男性图腾的气派。我亲一口,欢喜得直唱歌。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思索一会儿,把戒指摘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藏在背包最隐蔽处。

  出门觅食。连冬躲在他房里说懒得出门,我惦记他刚才那句话,体谅地说给你带晚饭回来吧,他恩了一声,随后是短信发送的提示音。

  我摇头,自个儿走到大堂,翻看服务台的指南手册,就见一服务小妞过来对着总台的值班抱怨,我听一大概,好像说有一客人想入住,可没房间,附近宾馆就这一家,那人挺横的,吵着让想法腾出一间,跟人合住双人房也没问题。

  正庆幸着入住早,手机响,一看是闾丘的短信。

  ——你和连冬没事吧?

  ——没,他沉痛着呢。我刚看见你上肖恩的车了。

  ——嗯。你不许打他主意。

  ——-___-。有病你。

  ——不是你想的那意思,他欠我债。

  ——只要我不欠你就成。

  ——哈,等哪天你欠的那个人出现,躲也躲不了,弟弟。

  我笑笑,脚刚抬起来打算往外走———

  “焦——焦——”鬼叫,我一哆嗦,僵了,转身,韵律独特的步伐,邪漂亮邪漂亮的脸,臧关陌从走廊那边走来,眼睛鬼亮地盯我,凑近,一伸手搭住我肩膀,表情暧昧的笑,像雀跃,像阴谋。

  我脑子缺氧了,随他咧嘴傻乐。

  “焦旸,可让我看见你了,”他说,“你欠我的东西准不准备还了?”

  一低头,审视我空空的艺术家般的手指,面目迅速狰狞起来,“小b不听话啊,戒指呢?”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悠闲的环着我肩,一脸“做戏吧,你尽管演”的表情。

  好一会儿,见我咳的动静小些,他拍拍我,“你儿子呢?”

  “还闾丘了。”

  “哼,”他凶狠地眯起眼睛,“儿子知道得还人,摘了我戒指放哪儿了?”

  我一轮眼珠,被他抬起下巴,“说话。”

  “掉……咳,了。”

  “少他妈又来这套,咳咳。”他厌烦得学我咳巴两声。

  “真……咳,紧张,就,咳。”

  “掉哪儿了?”

  “知道…咳,掉哪儿,就……咳,不叫掉。”

  他放开我,手指摩挲下巴,眯着眼思索,那样儿巨罪恶。顿了会儿,他的脸一下凑近我,五官无限放大,我紧张,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鼻子快碰到了,我都不敢呼吸。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我不上你套,咱们慢慢玩儿。”他笑,我羞愧的摇头,肯定是要辜负他的评价了,我一单纯的傻好人。

  正勾心斗角的快活,一服务小姐挺紧张的走过来,嗫诺地冲臧关陌支支吾吾。

  我恍然,“你,咳,就是,那个,咳,没房住的,咳。”

  他看看我,眉毛一抬,也是恍然大悟状,“我说声音熟呢……”春光灿烂的笑起来,“刚才有一人挺c地嚷嚷怎么不跟他睡,我在那头都听见了。”

  我整张脸皮发紫,被动了被动了。

  “焦旸,那是你吧?”他大笑起来,“别难受,我满足你。”

  “我,咳,不劳烦你。咳,刚看过了,那屋,咳,就适合一人,咳,小,太小,咳。”

  他不容置辩的把行李拖到我脚边,我还在咳巴个没完说不成。

  他一抬头,“房钱算我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对峙,服务小姐不耐烦地问究竟怎样?

  真傻,还用问么?

  “赶紧把这位先生的行李拿进去啊!”我打算回屋就把电话开通,长途,拨外省市114,冰柜里的水果泡面饮料零食全哈呼光。

  “不咳巴了?”臧关陌挺乐的凑近我。

  我抬头冲他高兴,“我一欢喜就不咳巴,以后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他心怀不轨地对着我直笑,“知道,怎么不知道,我刚不就说了么,焦焦,以后咱俩慢——慢——玩儿。”

  不正经,这爷们绝对不正经。

  我脑子里警钟长鸣。

  哀伤的叹气,低着脑袋,一边看服务生把臧关陌的行李放在推车上往住房部运,一边痛苦得抓着他的胳膊,“没时间玩儿了,我今住上一晚,明早得回乡下,以后也就电视上瞻仰瞻仰你的份儿,”难受的鼻涕都快下来了,“会想你。”

  “你他妈当我落葬了啊!”他似怒非怒地骂,“唬谁呢你,我都听那肖……肖什么来着?”

  “SEXY”,我插嘴,起个不上台面的绰号也得拖人一块儿下水。

  他挺爽的一笑,“嗯,听他说你小子也被录取了,”说着,拍拍我肩膀,“沾哥光了吧。”

  “沾了,沾了。”我点头哈腰,“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陪人来的,现兄弟交情搁浅了,我一定不参加。”

  他歪着脑袋看我,“我会信你?”

  我很茫然地抬头看看电梯的指示灯,整一个迷途少年,“刚才决定的,其实我表都填了,也以为连冬他火头过了就没事,可那沮丧的样子……他这么多年来的理想,我实在……何况,我本来就不是这块料。”

  臧关陌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火大,鄙视的唾弃我,“没出息。”

  我摇着头叹气,“绝望。”

  丫傻逼美国呆这么久,蠢的这德行,我说什么他信什么啊。

  他甩手扔下我就走,冰凉地丢下一句,“绝望你个屁,还真当我信你这套鬼话连篇啊。你要是孬种,我臧关陌白活这么大。”

  我一愣,精怪啊,遇到对手,终于有意思了。

  发自肺腑的笑起来,跟上去一揽他肩膀,“哥,吃饭去。”

  他一挥手,“谁你哥啊,我可还要脸。”

  说是这么说,脚上还是和我往街上走,“吃什么?”

  “庆祝,预祝。当然吃顿好的!”我轮着眼珠,让他请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他说,成啊,还当你谢我的房钱,你请吧。

  “……好的盒饭。”我舌头一结,赶紧加溜了俩字。

  臧关陌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恼怒,朴素是美德。现盒饭都附送水果,划算!

  天色还亮,但空气里开始飘着日落黄昏的薄醺,凉风轻微,轻松而舒坦,我俩一路闲扯,聊得挺快活。

  依然是或真或假的斗心智,逐渐了解的过程撩人又充满趣味。

  他的过往、身世、经历,我并不感兴趣,那是两个世界,听了也不见得能体会。

  他走在我身边,一晃一晃的韵律,独特,狠抓我,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这个人将会和自己一起奋斗,一起追寻,一起辛苦与劳累,一起失去与获得,就妙不可言。

  这条街安静优雅,法国风格的建筑,沿路是乌漆的雕花栏杆和探出墙的梧桐树。

  他说,焦焦,你身上有股挺好闻的味道啊。

  我说,刚洗了澡啊,沐浴露的香味儿吧。

  他皱皱鼻子,不像,只有从你身上散发出来,才特别。

  我假正经,一言不发,经过商厦时,大玻璃窗反射出一张憋骚憋到面目抽搐的脸。

  他辍着鼻梁忍不住笑,你这什么德行,只要是夸,还都信啊?赶明儿卖了你。

  我说,哥,卖多少钱可得好好抬价。

  我俩没目的地,随路走随路看,不知哪儿传来歌声,应该是街面小音像店在放CD,隐约是欧美的,臧关陌轻声跟着哼,嘴里咕哝出一串特溜的RAP,我神魂颠倒,“强!我就爱听周杰伦的调调。”

  臧关陌挺不屑的瘪嘴,“那是你没听过黑人音乐,周杰伦算什么呀,伪的。”

  我不理他,热血少年斗志昂扬,劲头上来了,大街上就手舞足蹈,“哼哼哈兮,我只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臧关陌一抓我脖子,跟拎米袋似拎起我往那小音像店里走,“什么不好学,跟你儿子一个德性。”

  “什么德行?”话出口我就后悔,蠢到家了。

  果然他一瞪眼,“宠物。”

  那家店铺面还挺大的,一排溜的CD整齐的陈列着,臧关陌一晃进去,就跟太阳似的光芒万丈,我特配合得跟在他身后作掩目状,老板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上下一打量,瞎了眼,以为天降财神,奴才巴拉的招呼得很周到,直问两位先生要什么,臧关陌四处一望,嘴角往下撇,扔了俩字,“盗版。”

  老板脸刷得就不好看了,跟小白菜似的,我一擦汗,跑到软件区挑游戏,臧关陌也不过来,隔壁书店的小门和这家音像店相通,他晃着晃着就过去冒充风雅人士了。

  我打算买张暗黑回去逗连冬那落魄哥们,找半天都没见,只能忝着脸问老板,老板从柜子里拿出藏货,半死不活地,“我这儿可都是盗版。”

  我讪笑,指指那边臧关陌的背影,回头说,“哥们别跟他计较,一混血儿,不会说中文。出海关的时候,恰碰上抓走私犯,海关一口一个盗版盗版,他听多了,还以为是你好你好,招呼语呢。”

  说着,又挑了一张大富翁给周黎解闷,老板收着钱,半信半疑,“真的?”

  我沉痛地点头,“真的,一定加强教育。”

  刚说着,“焦——焦!”好死不死的,偏这儿叫魂!老子欠你啊!臧关陌捧着一本书,从隔壁书店兴奋得跑过来冲我直捶肩,“焦焦,你瞧我找到什么宝贝了?”

  身后老板的怨气黑团似的直冒,“……不会说中文?盗版是你好?”

  我冷汗,一拍额头惊叹,“奇迹!这是文化的力量!他会说中文了!”

  老板一声冷笑,转身,打算动刀子了,我拉着臧关陌一刻不敢停留,闪人。

  跑出挺远,才有空问什么书,宝贝似的。

  他挺爱惜的摸着书皮,“特利斯当与伊瑟。”

  我皱眉,怎么那么老长的名啊,臧关陌慢慢走着,声音低沉,透露出得偿夙愿的愉悦,“我可是找了好多年啦,没想到会在国内买到译文本。”

  “什么故事啊?”我手放在脑后,脚步一颠一颠,跟在他身边,挺亲近。

  “特利斯当,英勇善战,是马克王的首席骑士。在一次战斗中,身中剧毒,自我放逐。小舟飘到爱尔兰,遇上公主伊瑟,她为他采摘草药,细心治疗。特利斯当回国后,得到马克王要迎娶伊瑟公主的喜讯,奉命前往迎亲。行前,公主的母亲让她随身带着一剂药酒,交杯合饮,就能永世相爱。特利斯当护送伊瑟的途中,盛夏酷暑,两人难忍口渴,误饮了药酒。”

  他悠悠地说着,我发现这半吊子的中文能力很强,用词言简意赅,干净洗炼。

  他的侧脸在黄昏余辉下温柔而充满魄力,深邃的轮廓像会发光,一身休闲,和这清爽又令人迷惑的环境很是相称,诱惑,能杀人。

  至少我觉得自己在滑向危险。

  哑着嗓子问,喝下了怎么办?

  他转过头看我,坚定地说,“只能是相爱。”

  “……啊。”

  “只能是相爱,”他重复,“即便是不可以的爱情,不该有的爱情。无论用理智或意志,都无法克制。”

  “……相爱之后呢?”我都意外自己会如此着迷这个故事。

  “骑士文化和地位注定了他们的选择,伊瑟当然得和马克王成婚。婚后,两人无法忘情,终于私奔,在树林中牵手而眠。马克王找到他俩,见到深睡的两人,之间隔一把出鞘的利剑,王摘下手套挂在树枝,为伊瑟挡住一缕阳光,悄然离去。发现王来过,加之伊瑟不适应风餐露宿的清贫生活,特利斯当将爱人护送回宫。这次分手后,特利斯当一再乔装成各种面目回到伊瑟身边,只为看看她。一再相见,一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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