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她的衣服被他扒光,能摸的、不能摸的地方他全没放过,都这样了他居然叫她忘了?她咬牙切齿的瞪他。
敖焯自然发现她的眼光,他试着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以免自己又心狂意乱。
“怎么了?我离你远远的,这样还不好吗?去武威是为了让徘谋对我们失去戒心,而带你走是因为不想将你和敖煌两只恶虎放在同一处,而且也怕排该会趁我不在时将你带走。”敖焯坐在主位,支着额头淡漠地望着她。昨晚她被他吓坏了,他也不好受!他只差没气得把自己给杀了,“非去不可吗?”她很清楚如果敖家兄弟作了决定,自己也别傻到和他们作对,听话就是了。更何况她才碰过俳谋,心有余悸。
“嗯。如果你仍旧怕我侵犯你,我敖焯可以发誓。”
“不用了,我去就是,难不成我会怕你?”瞧他硬邦邦的,让她怪不习惯的,他能不能平常一点?就和从前对她说话那样,起码带点笑容嘛!
“昨晚你不就怕得哭了?”
她语塞。“那我娘呢?”她不想再提昨晚的事所以转了话题。
“乌斯亚给了消息,最近皇宫一片混乱,而徘谋也准备要与鄂图争战,无暇顾及你娘,他会尽快救她出来。”敖焯垂眸拭着他从海扬波那儿“买”来的剑,幽合蓝光映在他阴郁脸上,让一旁的海扬波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那我还要去向爹道别。”怕归怕,她却明白他不会伤害她。
或许就如敖烺所说,他只是为了自己发狂,才会有昨晚那种疯狂行径,或许她该原谅他?
“待会送你回去时顺道去。”他整句话竟没有半分起伏。
她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有点人气?我好像在和黑白无常说话呢!“她跳了起来,冲到敖焯面前叫嚣。
敖焯抬眼,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我以为你比较喜欢这样的我,不会烦你。”
“不是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她还是喜欢前些日子的他。
“走吧!”敖焯起身将剑挂好。他不愿太接近她,只怕武威之行会是恶梦一场。有心爱女子为伴,他如何能坐怀不乱?他分明是给自己找麻烦。
“去哪?”她跟在他身后。
“送你回去,顺道看你爹。”
听到他平板的声音她好难过。“冷冰冰、硬邦邦的,你就这样活了二十七年,累不累啊!”
“再累也不会比爱上你累。”
敖焯出去前淡淡抛下这句话,海扬波听了,愣在当场许久无法动弹。
* * *
“爹。”虽然心情被敖焯搞砸了!但一回到打铁铺,海扬波仍旧开心的冲进去。“哎,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不懂得文雅些?将来谁敢娶你?”海老爹放下手中半完成的铁器,回身笑看调皮的女儿。当他看见随后走进来的高大男子时,他慈爱的脸微微一敛,“扬波,这位是?”
“他啊,嗯,勉强可算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恐怕我现在还深陷吐番皇宫。”海扬波一想起徘谋就厌恶的皱了脸。
“在下敖焯。”敖焯静静打量着海老爹,这位就是铸了他身边这把削铁如泥宝剑的人,更是海扬渡的爹。真难为他了,这样的女儿可不好养。
“敖……焯,那不正是我……”海老爹没想到敦煌人口中的传奇就站在他面前,他立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爹,别紧张,他是个好人。”海杨波轻笑着说,她看向敖焯,而敖焯也正看着她,他扬高的眉显然对她的解释非常意外。
“你别一脸震惊了,你虽然行为不端,但起码帮了我们一家是没错的。”这就是他对她的恩,她恐怕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扬波,你怎么可以对敖大爷不敬?还要谢谢敖大爷呢,谢您派了人保护我。”海老爹视线从女儿转回敖焯身上,随即的一垂,正好落在敖焯腰间,他看见了自己铸造的剑。
敖焯发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将剑卸下递给海老爹,“这把好剑让我爱不释手,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海老爹并未接过剑,他迟疑的考虑着。
当初铸剑就是为了杀吐番人,而敖家人不正是最佳人选吗,他摇摇头,将剑推了回去,“如果敖大爷不嫌弃的话就请您收着吧,您用,比留在我这里等生锈来得有用。”
“嗯。”明白他的意思,敖焯不客气的将剑束回腰间。
海扬波见宝剑这么轻易就转手,她大感不可思议。“爹,这是您的心血呢!”
“你还不是说偷就偷?”海老爹赏她一个白眼,“进里头去,爹有话要和敖大爷谈。”他看得出敖焯有话要说,而这丫头在场只会闹事。
“好嘛!”海扬波嘟着嘴被赶进去。
敖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后才回头面对海老爹。“我要带扬波离开前往武威,只是暂时的,希望你能答应。”
“就这样?”他还以为敖焯是想开口提亲事呢!害他失望的不过他家扬波也不像是富贵命,他太异想天开了。
“嗯,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她、保护你们一家人。”
海老爹盯着他,瞧出了不对劲。他回头打铁,铿锵声盖住他们的谈话声,不让布帘后的海扬波听见。“你对我家提波怎么想?”
敖焯思忖许久后决定据实以告。“我喜欢她、想要娶她,但她显然不喜欢我。”他望着冒着火舌的火炉,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是咱们家扬波不懂事,敖大爷您为我们做了太多了,你若要扬波,我自然赞成,不需顾忌太多。”没想到他的野丫头也能得到敖焯的关爱这是他们海家的荣幸呢,他是第一回见到敖焯,而这年轻人就如同众人口中所传的那样正气浩然,若将女儿交给他,他这做爹的很放心。
“但我宁可她是心甘情愿。”他就坏在这点,宁可自己吞苦头也不愿为难海扬波,结果弄成现在这样难堪。全是他自己不对。
海老爹吃惊的瞪眼,这个傻丫头,她以为她真是公主吗,“不要紧,如果敖大爷真的喜欢我家野丫头,我这爹作主让她嫁你。”
敖焯笑着摇头。“不怪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不上我,我也不好逼她。”
海老爹为自己的女儿惋惜,她太不懂得珍惜了。“我家丫头性子拗还望敖大爷多费心了。这把创,希望您用来保护您心爱的人。”只希望扬波有天会想通,就连他初认识敖焯都感受得到他对她的用心,只有她浑然不觉。
敖焯明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并未多言。
他也期待海扬波哪天能够了解他的用心,但是可能吗,他不敢奢望。他清楚得很,他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却不要她,他想要她的人和她的心,但是她不愿意给,他只能放弃了。
在徘谋除去之后,或许他就该送她离开。
就算会心如刀割、百般不舍,他也宁可让她走。眼不见为净,或许他可以忘记她。
* * *
敖烺的手脚极快,让他们在第二天就得以动身,一路上行程顺利,半个多月后的现在他们已经快到武威了。
敖焯只带了十来名侍卫,有一半都在她四周保护她,而他则一直在前方。几天了他都不愿意理她,难道她这么讨人厌,让他宁可躲在前头也不愿意陪她?
好嘛,她的确有错,但是谁规定他喜欢她、想要娶她,她就得乖乖嫁的?没道理啊!
她真的不讨厌他,甚至有时会期望能够同他说说话!可是他不理她,两人僵了这么久,她怕等到了武威都是这样。
还是试着看看能否打破这个僵局吧!
“喂!敖焯,你过来!”她被侍卫挡着过不去,只好扬声唤人。
敖焯狐疑的转身,看见她在马背上对他招手,他莞尔一笑。哼,这丫头架子真大。
“咦?不理我?”海扬波见他文风不动,而保护她的侍卫们又偷偷看她,显然是想看她好戏,她哪肯这样让人看扁了?“喂,敖焯,你如果不过来,我不走喽!”
她非得惹他吗?敖焯在侍卫兴味的眼神中掉转马头来到她面前。“何事?”
她张口正要说话,又瞄见周围有一堆人,她才不要在一群不认识的人面前谈心呢。
“有事要和你单独谈谈,叫他们走开些。”
“他们是保护你的安全。”他捺着性子解释,却不想告诉她,这几日里有三批人马想对他们下手。她只要开开心心的走完这段旅程就行了。
“有你在就成了。”她笑望着他,对他推崇得很。人家说他是敦煌第高手,这应该不是骗人的。
“亏你看得起我。”敖焯苦笑接说道。她这不负责任的性子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让人给宠出来的?太目中无人了,不过他就被她这套吃得死死的,拿她没办法。
敖焯的侍卫都识相的远离他们,让他们谈心。谁都看得出主子的心意,只有这丫头浑然不觉,理所当然的利用这份殊荣。
“什么事?”敖焯望着远方的农耕,心想这样的宁静小镇,或许在不久后就会成为一片焦土。在战争中,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你说话非得这么硬邦邦,毫无感情吗?”她极为不悦的抱怨。他根本心不在焉,难道她不嫁他,他就来个相应不理吗,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丝惊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可是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你会笑、会对我愠柔,而不是像个木头似的。你别一天到晚不理我,我喜欢你陪着我。”她孩子气的嘟罗,要求他的关爱。
敖焯哭笑不得的望着她!然后他叹息的猛摇头。“我对你的情感容不得我在抗拒要你时,继续那种亲密。”他嘴角微扬,脸上却尽是落寞,“当然,如果你不怕那晚的事再度发生,就来投怀送抱吧!”
她羞红了脸。“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再认真不过了,你当我的感情在你拒绝我之后就自动消失了吗?不,它留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不断地困扰着我,我不愿再看见你,因为看得见却碰不得太痛苦了,但我又怎么能够弃你不顾,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感激,就别再惹我。”
海扬波深受打击,她怎么也想不到敖焯居然巴不得她不存在。“你是说真的?”
敖焯淡淡点头。他应该伤了她的心吧?但这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她会与他保持距离,他可以过得轻松些,她生气时比可怜楚楚的模样好对付多了。
“既然如此,你就别管我,不要一副好像我欠你千百万两黄金似的。”说着说着她火气也上来了,“我海扬波又不是没有你们就活不下去,我也没说要去武威,是你自作主张的。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不许任何人对我说话,晚上也不许有人在我房外守卫,听清楚了吗?”
她若是没人看着,早就被徘谋的人给绑走了。她想任性是吗?好,就顺她的意。
敖焯狂傲一笑,叱马狂奔,而整队人马皆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的命令,“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许对海扬波说话、也不用保护她,她的生死与我们无关。”
因为敖焯的命今,海扬波在后头吃进不少的烟尘。
他很过份耶,她只是不要和他说话罢了,他怎么连她的死活都不顾,那她走这趟做什么?还不如待在敦煌,反倒省了这趟风尘。
她很无辜,他为什么这样欺负她?对了,他一定是在报复她!因为堂堂敖焯求婚被拒,所以他怀恨在心,卑鄙小人!
在心中骂了敖焯千百次,却挡不住那显而易见的事实明明是她无理取闹的,但他从前不也容忍她吗?现在凭什么连对她说句话都嫌烦?
她好想回到从前那段时光,她要敖焯疼她宠她,她想要他的笑容。
满腹委屈又一肚子气,海扬波顾不得有许多商旅来来往往、伏在马背上放声大哭,哭得敖焯的手下们手足无措。想要安慰她主子又下今不准了,他们只得面面相颅,任主子的心肝宝贝独自伤心哭泣。
而敖焯却当作没她这个人的存在,自顾自的走在前头。终于,最容忍海扬波的他也被激怒了。
* * *
敖掉一行人落脚于武威城的客栈,就如这些日子以来,敖焯压根不理会海扬波,而他的手下也不敢抗令向她示好,敖焯要了房,一行人上楼后,海扬波被留在门口和掌柜大眼瞪小眼。
“我说姑娘,你到底是要吃东西!还是要住房哪?”掌柜还算客气的问她。
“我跟他们是一道的。”海扬波指着上楼的一行人,一路走来她都是用这招,每回都得逞,敖焯也都帮她付了钱,他知道她两手空空,如果不给她房间住!她不但要饿肚子,还得露宿街头。
“可是他们没付你的房钱呢!”掌柜面露难色。
“你找他们要就成了。”她扬着可爱的笑容,希望这个掌柜别太为难她,她可不愿意向敖焯或是他的手下开口。要拗大家一起拗,难不成她会输给敖焯,“不行,先付房钱才能住。”掌柜大概上了多次这种富,说什么也不愿通融。“他们真的会付钱的,只是我和他们拗性子不肯和对方说话在比谁能撑得久。”
“那么小姑娘你就先低头,向他们开口嘛!”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去去去,没钱就别住店。”
“喂你!”海扬波正想骂人,一锭银子划过她眼前落在掌柜面前。
“给她上房和她要的东西。”是敖焯,他冷冷交代完便转身回房。
“是是。小姑娘楼上请,好吃的马上送上去。”掌柜见到银子马上变了张笑脸,吆喝着小二给她带路。
“啧,真现实。海扬波横了掌柜一眼,才高傲的扬着头上楼。
她才不承认她还是感谢敖焯的,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嘛!毕竟是他硬要她来武威的啊!她还算是他的贵客,他这样对她已经算失礼了。
开心吃完小二送来的食物后,海扬波已经昏昏欲睡,敖焯和他的手下都是练武之人,长途跋涉对他们而言不算问题,但她毕竟只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真的累坏了。
可是今夜她却辗转难眠。
她因心头那股难言的郁闷而叹息。
为什么敖焯不先对她说话呢,只要他对她说一句话她就不再任性了。
她好寂寞,没有他的陪伴她无聊得发慌,原本就不喜欢这趟旅行,现在她更厌恶了,如果没有这趟旅行,或许他们就不会吵嘴!敖焯就不会这么生气。
他居然连她的死活都不顾耶,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知道她孩子气,忍一下不就算了吗,万一徘谋的人真的抓走她,他也不在乎了吗?
他给她的教训很重了,难道他觉得还不够?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看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更沉,他英气飒飒的严肃面容原本就挺吓人的!现在更是没人敢接近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