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香缇皱紧蛾眉。他真的不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
「你若相信我,就先将所有的商号、货品、土地卖断给我。」玉雷格神情严肃,「放心,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他轻抚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一脸坚决。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神情,于香缇知道他绝不会骗她,于是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就照你所说的去做,明日便将此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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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数日,李严堂一直没瞧见玉雷格前来,心有些慌,不晓得是否出了什么岔?
此时,总管领着他的义子李罗入内。
李罗神情紧张,「义父,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那么慌张?」
李罗往一旁看去,李严堂立即挥手命令厅堂内所有的人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上回咱们不是计画要除去于香缇,结果有人出面救了那小子一命?」
「是又如何?放心,我已经请玉雷格帮咱们了。」李严堂神情自若,仿佛大局已定。
「义父,你被玉雷格给骗啦!」李罗气得直跺脚。
「什么意思?」李严堂茫然。
「上回救了于香缇的人,就是天下镖局的刀牡丹,而刀牡丹正是玉雷格的友人,现在待在于府内的那些保镖,全是天下镖局的镖师啊!」
「什……什么?」李严堂瞪大双眸,讶异不已。
「我也是今儿个才自民间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玉雷格那家伙不晓得安什么心,搞不好义父你被他卖了还不知道。」
李罗今日能拥有皇商的地位,完全是靠义父的提拔。要是没了义父这强而有力的靠山,又哪还能继续在官场混下去?
李严堂气得涨红一张老脸,全身颤抖。「那该死的贼小子,竟敢这么做?要不是你发现此事,我还被他蒙在鼓里。」
「义父,于香缇知道了咱们太多的秘密,非得马上除去,玉雷格那小子也绝不能放过。」
「说得好,但该如何是好?」
「既然已经不能请杀手再替咱们办事,不如就光明正大地将他们除去。」
「喔,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我早已想好对策,但此刻咱们只能先从于香缇那小子下手,计画是这样的……」李罗附在李严堂耳畔低语。
李严堂听完,抚掌大笑,「好计,咱们就这么办,到时候任谁也救不了于香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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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香缇看着数名男仆扛着注入热水的浴桶进入厢房,放下后随即转身离开,并将门扉掩上。
她眨着眼看着玉雷格,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了。
玉雷格笑着步上前,为她褪去衣衫,直到赤裸,再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入浴桶。
于香缇羞得想逃开。
然而她的纤腰却被玉雷格单手搂住,轻笑的问:「你想上哪儿去?」
于香缇红着脸,不敢看他。
玉雷格手拿着布巾,开始在她的身躯各处轻柔擦拭。
于香缇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为她洗净全身。
玉雷格为她洗净身子后,伸手把玩着她垂落至水面的长发,另一手握着她柔软的玉乳。
于香缇双颊绯红,轻颤连连。
突然想到了什么,玉雷格伸手撩起她垂落水面的乌黑长发,仔细看着她的裸背。伤口虽已恢复大半,但依旧存在,不舍之情浮现眼底。
「疼吗?」他在她耳畔低声询问。
于香缇摇摇头,「不疼。」
玉雷格抱起于香缇离开浴桶,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再拿起一条干布巾,为她拭干身子,取出衣袖内的一只瓷瓶,将药均匀涂抹在她背部的伤口上,爱怜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此刻依旧全身赤裸,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玉雷格动作轻柔的为她穿上衣衫,轻搂着她的身子,一同躺卧在床铺上。
好半晌,于香缇抬起眼,柔声轻问:「你……不要我吗?」
与他同床共枕数晚,每日他都为她擦药,今儿个他还帮她沭浴,却都不碰她的身子,令她有些难受。
玉雷格轻笑出声,「当然要,但不是现在。」她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元,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与她燕好的时候,因为忘了控制力道,而伤了她。
于香缇明白他的用意,与他十指紧扣,缓缓闭上眼。好爱他,真的好爱他……这辈子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蓦地,门扉传来轻敲声。
玉雷格立即下床,开门只见叶世神情严肃,将一封书信递向前。
「爷,这是宫内送来的紧急书信。」
玉雷格接过,阅毕,泛起一抹冷笑。
「怎么了?」于香缇担忧的轻皱蛾眉。她看得出来,出事了。
「那老家伙与他的义子李罗联手,想出一个好办法要你的命。」玉雷格冷笑出声。
幸亏他平时在宫中设了不少耳目,给了不少人好处,一有什么风吹车动,那些人便主动告知。
下回入宫,他可得准备数份厚礼送给宫里的那些小宫监。
于香缇心一惊,「他们打算怎么做?」
「他们打算在近期内向王禀报,上回你所送的那批货数量不足,品质参差不齐,更有无数劣等品藏于其中,你还私下贿赂官员,以顺利取得这笔买卖,并私吞不少公款,如此欺君作为,天理难容。」
「胡说!我送的货都是最顶级的,哪有可能送劣等品?那些买卖也全是我凭真本事得到手的,更没私吞公款。」于香缇气愤不已。
「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气。」玉雷格脸上堆满了笑,与她一脸的忿忿不平形成强烈对比。
于香缇此刻哪有心情喝茶,「你可想到了什么应对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笑得那么贼。
每次只要一看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就知道他早已想好应对的方法,而且是别人想不到的奇谋。
「我和他们所想到的方法相同,若要一个人死,污蔑、陷害会是最好的做法,还可以光明正大由刑部来处决,自己的双手也不会沾上半滴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理难容。」玉雷格笑着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真要与他们作对?这样可好?」于香缇神情担忧。
她好怕那老家伙会请杀手来要他的命。
「你担心我?」玉雷格笑眯了眼。
呵,她的心倒是越来越向着他了。
「我不担心你,还担心谁?」于香缇气煞。
他说那是什么话?她为自己未来的夫婿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就是要你,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玉雷格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怎么也不愿松手。
于香缇不禁俏颜绯红,心头暖暖的,甜甜的笑开。
「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人情一事?」
「嗯。」于香缇抬起眼,却瞧见他的笑容已消失不见,神情异常严肃。
她知道,该是她还他人情的时候。
玉雷格凝视着她绝美的颜,缓缓开口,「我要你死。」
于香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要她死?他可是在同她开玩笑?可是他的神情却是认真无比。
「你……」她俏颜惨白,不知所措。
他究竟是站在她这一边,要帮她渡过难关,还是……一直都是与李严堂一道,要置她于死地?
「我要于香缇这个『男性皇商』因为这回的买卖自知羞愧而自尽,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并由我向王逐一揭发他的罪状。」玉雷格唇角微扬。
先下手为强,让对手措手不及,无力反抗,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于香缇立即明白,原来他要让她诈死,更让她女扮男装一事,日后永远也不会有人得知。
不得不说,他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但我的事情解决了,李严堂日后也会与你为敌,搞不好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污蔑你,非得想个办法将他除去才行。」她皱眉。
玉雷格笑看着她,「那依娘子所见,又该如何是好?」他倒想听听她有何高见。
他的这一声娘子,令于香缇双颊绯红,轻槌了下他结实的胸膛。「我还没嫁给你,别胡说。」
「你不希望我当你的夫?」玉雷格挑眉笑问。
于香缇低垂俏颜,无言以对。好啦,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很希望他成为她的夫……
「等等,我想到一个绝佳妙计。」
「说来听听。」
「刀牡丹不是有个刑阑国的皇族夫婿淳于玥吗?」
「那又如何?」
「咱们只要请他入宫去跟王后说些事,就能让李严堂那老家伙死无葬身之地,再也无法与咱们为敌。」
于香缇只需起个头,玉雷格便了然于心,笑眯了眼。
「呵,在这世上能成为我娘子的人,非你莫属。」玉雷格笑着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那老贼想与他们斗,门都没有。
第八章
锦乐城闹烘烘的,人人都在讨论著今儿个所发生的大事。
于香缇自戕了。
同样是皇商的玉雷格,发现于香缇上回送到宫中的货品属于下等劣品且数量不足,更与许多官商有勾结,才能获得宫中数笔的生意。
于香缇自知难逃法网,便在宅第内自尽。于建成悲恸不已,将于香缇的尸首带往乡间埋葬。
有人批评玉雷格做得太绝,搞不好是他暗中设计陷害于香缇。
但也有人说于香缇身为皇商,竟还在背地里做出此事,天理难容,罪该万死。
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人们心中自有一把尺衡量,但此事终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被人们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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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户部尚书李严堂在书房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原本打算要在早朝时向王禀报于香缇贪污、送入宫的货品劣等不齐一事,却怎么也想不到玉雷格竟先一步向王禀告此事,害他无法邀功。
而于香缇在自宅内自戕,尸首也让刑部的官员看过,再交由于建成带回下葬,但他还是气不过,一心想让于家绝后。
但玉雷格竟央求王法外开恩,留下于家唯一子嗣,只需将于家财产全数充公,王也答允此事。
至于于家财产充公一事,虽说是交由户部处理,但是当他一清查于香缇名下的财产时,赫然发觉原本属于于香缇的商号、货品、土地等所有财产竟早已卖断给玉雷格,于香缇名下只剩下一块位于乡间的祖坟。
他要那块祖坟做什么?
原本还以为可以乘机从中捞点油水,如今却连半文钱也拿不到,只因那些全是玉雷格的财产,他不得动分文。
玉雷格那贼小子,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日后若不除去,没命的一定会是他。
正当李严堂暗暗思索时,总管神色紧张的推门进来。
「大人,出事啦!」
「发生什么事了?」
「刑部尚书带了大批人马前来,说是带来王的口谕。」
「什么?」李严堂连忙步出书房。
只见向来与他不和的刑部尚书高戎,站在厅堂中央冷眼瞪着他。
「高大人今夜亲自来访,不知有何事?」
「你们给我搜个仔细。」高戎一声令下,数十人立即进入宅第各厢房翻箱倒柜,彻底搜查。
「你们想做什么?」李严堂怒不可遏。
「李大人,王已经知道你所做的龌龊事了。」高戎冷笑着。
李严堂心一惊,「本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哪有做什么龌龊事?」
「大人,找到了。」几名士兵捧着数幅字画与瓷器来到高戎面前。
高戎将字画摊开,冷笑出声,「李严堂,你拿这些男童的画像想做什么啊?」
「我一直无子嗣,挂着好看不行吗?这些画像全是玉雷格赠与我的,若有什么事,请去找他。」
「喔,真有此事?」高戎转头看向身后。
「李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就是你向来有娈童癖好,才会逼我找来画师描绘男童画像,好供你欣赏。」玉雷格自外头缓缓步入,眼底满是笑意。
「你……」李严堂瞪大一双老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玉雷格竟还敢出现在他面前,颠倒是非。
「高大人,请你仔细瞧瞧,这幅画上的男童是否与皇太子有些神似?」玉雷格伸手指向一幅画。
高戎眯眼一瞧,画中男童还真有些神似皇太子。
李严堂吓得冒出一身冷汗,「玉雷格,你竟敢污蔑我?」
「李大人,我可没有污蔑你,你有娈童癖好,并与李罗暗中买卖各国男童一事,就连远在刑阑国的皇族也有所耳闻。所以刑阑国的武晟王才会特地入宫告知王后,请王后小心,千万别让皇太子与你太过靠近,而此事王也知道了,怒不可遏,今晚才会命令高大人与方接下户部尚书一职的我,一同前来搜证,将你定罪。」
「你……」李严堂手指着玉雷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家伙……实在太可怕了。
「罪证确凿,李严堂犯下意淫皇太子的滔天重罪,不可饶恕。来人啊,还不快将他押下。」高戎一声令下,数名士兵快步上前。
李严堂被摘去官帽,押离宅第,日后将与李罗一同处斩,财产充公。
高戎看着玉雷格,感慨万千,「今日若不是有你的协助,咱们怕是拿这老贼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不过是名小商人,迫于无奈才会帮李严堂做出描绘皇太子画像这等蠢事,还请你见谅。」
「我不过是照王的旨意去做,还好王对你法外开恩,见你有悔意,主动告知,这才免了你的罪,更让你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王的法外开恩,在下绝对会铭记在心,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玉雷格拱手作揖。
高戎满意一笑,随即转身步离。
玉雷格先派人搜出府内的所有银两,给所有仆役与总管大笔遣散费,让他们离开重新生活,再取出帐册,彻底清查,将李严堂所有的财产全数缴入国库。
若不是李严堂一心想谋害他的妻,并与他为敌,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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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属于景阳商行的店家,如今全交由玉雷格掌管。虽然有很多人心生不满,鄙夷玉雷格的所作所为,但于香缇生前将商行、货品皆卖给了玉雷格,这是事实,无人可变更。
还以为玉雷格会将他们所有人遣散,好让玉泉商行的仆役来接替他们的工作,想不到玉雷格非但没有这么做,还将所有店家管理得有声有色,生意比往日更为兴隆。
数月后,人们也不再对玉雷格不满,反而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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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牡丹盛开时节。
锦乐城邻近的一处乡镇,建了座偌大宅第,飞檐尖角门房,朱红黑边大门,门前放置两尊雕刻精美的石兽,尊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