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吗?但他可是她在商场上的死对头,她又怎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不可否认,在她的心里有他的身影存在。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更不信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是她的死对头啊,怎能相信?但他的话却又撩拨着她的内心深处,令她有些难以抗拒。
「并没有。」玉雷格笑得坦荡。
于香缇皱紧眉,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皇商于香缇,天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
无论如何,她还是与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玉雷格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就怕你会吃了我。」于香缇瞪着他。
玉雷格抿唇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倒是想将你娶回家,把你从头到脚吃个干净。」
于香缇俏颜绯红,用力将他推开,「下流。」他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语。
但她的心却止不住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身子有些燥热,全因为他所说的这番话。
玉雷格笑指着她手中的发簪,「你再次收下我的定情信物。」
「还你。」说着,于香缇要将手中价值不菲的发簪丢还给他。
玉雷格的动作快她一步,一把握住她拿着发簪的手,「别这么冲动,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哼,你根本就是去刑阑国与成戟国,带回许多礼品赠与王与王后,讨他们的欢心,这发簪哪是你特地买来给我的!」于香缇冷笑,神情不屑。
玉雷格挑眉,「你的消息挺灵通的。」
「那当然。」
「但是这消息只有宫中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于建成可无法代替皇商于香缇与高层级的官吏闲话家常,讨论我的事吧?」玉雷格双眸半眯,直瞅着略微心虚的她。
于香缇抿唇不语。该死,他太过精明,可从一些小事便猜出一切。
「我是听我二哥于香缇说的。」她连忙扯谎。
「是吗?」玉雷格挑眉,摆明了不信她的说词。
「本来就是如此。」她的神情故作坚定。
「但我怎么未曾在宫中见过你二哥于香缇的身影?」他笑问。
「二哥身体虚弱,鲜少出入宫殿,而玉岚宫又何其大,你们就一定能碰面?」于香缇笑着反问。
玉雷格收敛笑容,「这倒是……」
于香缇见已骗过他,暗自窃喜。
「那我改日可得请内务府总监特别留意,若有瞧见于香缇,务必让他留下,我要与他好好聊聊。」
于香缇大惊,「你用不着如此费心,反正我二哥不会见你的。」这男人怎么那么不死心?
「喔,怎么说?」玉雷格笑问。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念头一转,「因为我二哥向来最听我的话,而你总是找我麻烦,吃我豆腐,他一定也会讨厌你。」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能应答自如。
玉雷格笑看着她满脸的贼笑,眼底布满笑意,「喔,这么说来……你的大哥和二哥还真疼你。」
「是啊!」
「那我就更想获得你了。」玉雷格动作轻柔,自她手中抽出发簪,亲自为她插于发间。
于香缇呆愣原地。他……对她竟如此执着,为什么?
心头有千万疑惑,却没有一个解答。
「你若跟了我,我绝不会让你吃苦。」玉雷格伸出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眼底有着深情。
「我才不要。」于香缇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去。
谁想跟着他?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哪有可能嫁人?更不会嫁他!
玉雷格故作讶异与难过的神情,「你是唯一拒绝我的女人。」
他所说的话,令于香缇没来由地怒火中烧,「你该不会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吧?」
「怎么可能?我只对你说过。」他一派正经。
于香缇冷笑出声,「哼,大名鼎鼎的皇商玉雷格,又怎么会没有女人随侍身旁?小女子我可高攀不起,请你马上离开。」
玉雷格见自己无论说再多的辩解,她也听不进去,只得耸耸肩,「但你可别忘了,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就非要弄到手。」语毕,迳自迈开步伐,离开于宅。
于香缇皱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对她势在必得,但她就偏不买他的帐。
气不过,她取下发间的翡翠镶金发簪,却怎么也无法用力丢到地上,依旧紧握在手中。
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可恶,为什么他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她的心?
步出于宅的玉雷格满睑笑意,缓缓走向守候在外的马车。
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叶世见状,虽不解,但身为下人的他也不会多问。
玉雷格跃上马车,笑问叶世:「先前查探过,于宅内除了于建成与于香缇外,并没有其他于家人居住?」
「正是。」
「就是怎么也查不出那名女子的身分?」
叶世点头。
「二哥是吗?」玉雷格笑眯了眼。她倒是挺会撒谎的嘛!
「爷?」叶世不解。
「没什么,起程回府。」玉雷格的笑意更为扩大。
叶世放下马车布帘,驾马往前奔去。
坐在车内的玉雷格缓缓闭上眼,浮现脑海的是她理直气壮,说着自己的二哥于香缇绝不会见他的情景。
呵……他就快要揪住她的狐狸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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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于香缇因月事而感到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休憩。
突地,于建成急忙奔入厢房。
「小妹,大事不好了。」于建成语气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你购买的那些货品,在运来的途中出事了。」
「什么?」于香缇脸色煞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详情如何?」
「方才店里的伙计快马奔来通知,今日应该会抵达的商船,却因为船东一个不注意,撞上河中大石,船整个翻了。」
「那些货呢?」
「全被大水卷走,寻不回了。」
于香缇俏脸惨白,「那些全是宫中要的货啊……」
于建成也惨白着脸,手足无措。「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货呈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于香缇缓缓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有抹坚决。
「你打算怎么做?」
「此事千万不能被他人得知,要底下的伙计们守口如瓶,立即派薛政前去各商号,将帐册取来给我。」
若要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将那些货品一次购齐,来回怕是也得花上数十日,到时候便超过期限,此法不可行。
若她没有记错,商号内应该还有一些存货可供她挪借。时间紧迫,得在后天前将货补齐,好送到内务府。
「我这就去办。」于建成连忙转身奔离。
于香缇咬着唇,瞪着下腹。
该死!月事怎么还不快结束?恨不得自己身为男儿身,这样就不必待在房内,可以外出处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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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于香缇的商船翻覆,货品尽失一事,还是在锦乐城内传开。
数名向来看于香缇不顺眼的商人,等着看好戏。
于宅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要是没有货呈上去,如同欺君,必遭惩处。
书房内,于香缇忙得焦头烂额。无论她怎么调货、商借,还是无法将那些损失的数量补足。
这时,于建成由外面走进来。
「情况怎样?」她急问。
于建成摇头叹气,「那些家伙一听说我们的事,竟说他们无货可借,但我明明就瞧见他们身后还堆了不少货品。」
于香缇自然明白那些人的心态,袖手旁观等着看她被击垮,到时候好乘机抢取她底下的所有生意。
哼,人心不过如此,早已看破。
「我和薛政连跑了数十家,没一家肯借咱们货品,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于建成尚未说完,便被她强硬打断。
「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跟那只笑面虎借货。」于香缇双手紧握成拳。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呢?此刻情况危急呀!相信他一定有不少货可借咱们渡过危机。」于建成好声劝说。
「不要就是不要,我宁愿一死,也不要向他乞求。」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唇角高扬着嘲讽味十足的笑的模样。
她可以向任何人低头,唯独对他,死也不肯。
于建成见她是铁了心,任谁也劝不了,只得转身步出书房,再去向城内的那些商家寻求帮忙。
于香缇待他离去后,泪水不争气地滑落颊边,但她连忙抬手拭去泪水,绝不许自己哭泣。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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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商船翻覆一事,辗转传入玉雷格的耳里。
「他们损失了哪些货?」他斜躺在玉石躺椅上,支额听着桌上鸟笼内的黄金鸟鸣唱着悦耳的歌声。
「于建成四处向其他商家借调茶、酒、绫罗绸缎……只是无人肯借。」叶世恭敬的禀报。
「可有来咱们这儿借调?」
「没有。」
「哼,硬骨头。」玉雷格冷哼一声,随即起身,拎着鸟笼往外走去。
「爷,你打算上哪去?」
「内务府总监那老家伙向来喜欢与其他官吏斗鸟,这只黄金鸟应该能令他赢得不少银两。」
第三章
事实证明,她错了,无论怎么借调,还是无法将欲呈上去的货品补足。
也许是她不懂得做人,并未与其他商人建立良好关系;也许是天要亡她,逼她不得不放弃皇商这身分地位……
于香缇女扮男装,乘着马车,带着必死的决心来到内务府。
然而内务府总监一见到她前来,一张老脸却是堆满了笑容,快步上前迎接,「于大人,你总算来啦!」
于香缇不解的看着眉开眼笑的他。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要不然这只老狐狸怎会笑得如此开怀?
「你送来的那批货,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送来的货?」于香缇紧皱眉头,怎么也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根本就没送任何货来。
「是啊,你不是请玉大人将那批货一早便送来了吗?」内务府总监笑着指向身后堆积如山的货品。
于香缇连忙奔向前,拿起一疋丝绸细看,果真是极品,原先她所买的那些丝绸,根本无法比。
内务府总监笑着走到于香缇身旁,「昨日玉大人还怕会弄错这些货品的种类及数量,又不敢前去问你,以免被你责骂,只好特地前来问我呢!」
而玉雷格所送的那只黄金鸟,更令他满意不已,等会儿就要带着那只鸟前去找兵部尚书好好炫耀一番。
于香缇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不是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她猜不透,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虽说王下令让玉雷格独占了大半的买卖,但茶、酒,绫罗绸缎还是得劳烦你日后多费心了。」内务府总监笑着朝于香缇鞠躬。
于香缇紧皱眉头,「抱歉,我还有要事得先离开,改日再聊。」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坐上马车,命令薛政尽快返回宅第。
她立即换上女装,随即命令薛政驾车前往玉雷格的宅第。
马车疾驶,转眼间便来到一座有着朱门绿瓦、雕粱画栋,朱柱雕墙,极为华丽的宅第前。
一名总管站在门外,见于香缇步下马车,立即上前,恭敬的施礼,「于小姐,请进,爷已在厅堂内久候多时。」
于香缇闻言,蛾眉更为紧蹙,在总管的带领下,进入奢华的宅第。
他就这么确定她一定会来?
一进入厅堂,她便瞧见玉雷格斜躺在中央的丰脂白玉躺椅上,以手支额,笑容满面。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于香缇开门见山就说。
「同行有难,出手相助,如此而已。」玉雷格唇角微扬。
「少来,你一定别有用心。」于香缇眯眼瞪着他。
那批货她虽没细算,但以多年经验看来,价值至少超过五万两以上,而他会平白无故的以她的名义交给内务府?其中一定有阴谋。
玉雷格笑眯了眼,「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替你的二哥出那批货。」他特意强调「二哥」这两字。
于香缇早就料到如此,「那你打算要我们出多少钱买下?两倍、三倍,还是五倍的价钱?」只要开个价,她一定二话不说,马上付钱。
原因无他,就是不愿欠他人情。
「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其实我并不是那么重视金钱的人。」玉雷格笑睨着她。
呵,她气红了俏脸的模样,十分迷人。
于香缇皱眉,神情万分不屑,「是吗?」从他以前处处与她作对,抢走她商行生意的行径来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重视金钱。
「你那是什么眼神?」玉雷格的笑容更为扩大,站起身走向她,大手抚上她的粉颊。
她就这么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于香缇挥开他的手,「你究竟打算怎样?快把话说明。」
她一点也不想猜他的心思,更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离他越远越好。
「你跟你二哥就这么不想欠我人情?」玉雷格笑问。
呵,她可真倔强。
「是又怎样!」她高昂下巴。
她不许他看不起她。
玉雷格笑眯了眼,「我就是要你跟你二哥一直欠着这人情,等到哪日我想到了某事,你就得照办,不得拒绝。」
于香缇紧皱眉头。
要她一直欠着他人情,以后他若有事开口要求,还不得拒绝……干脆现在一刀杀了她,给个痛快。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应该不会拒绝吧?」玉雷格弹指,一名婢女手捧艳红漆盘走上前。
盘中放了笔、墨、一张契约书,上头注明日期、原因始末。
于香缇狠狠瞪了笑容满面的他一眼,知道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接受,就是要她欠着这人情,只得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随即转身步出厅堂,直往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可恶,今天就当作被老虎咬了一口,日后再向那只老虎讨回被咬的肉。
玉雷格笑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纤细背影,接过婢女所递上来的契约书,笑容更为扩大。
他就是对她产生兴趣,所以才会如此威胁她。
而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他将会好好利用这张契约书,在最恰当的时间,向她提出一个绝对不能拒绝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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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气新元旦,万寿初今朝。
街道热闹非凡,行人熙熙攘攘,舞狮、鼓吹、闹锣鼓、唱戏曲……声声入耳,随处可见人们扶老携幼走上街头采买年货。
尧日王也特地在玉岚宫内设宴席,让所有官吏一同饮酒作乐,庆贺新的一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