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见鬼,妳怎知?」他淡淡地反问。
娇容一凛,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婚礼的日子就订在两个月后。」泉父不管他们之间有何爱恨情仇,以不容置喙的口吻下决定。
泉舞蝶抿着唇,悻悻然地甩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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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爸妈把妳许配给靳了?」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泉媟娘,挺着大肚子出现在泉舞蝶房里。
正忙着化妆打扮的泉舞蝶,懒懒地扫了她一眼,没时间理她。
「妳打扮的那么辣,要去哪?」看着自己的妹妹穿热裤、小可爱,一副辣妹样,她狐疑不已。
「PUB。」泉舞蝶对着梳妆台画着烟熏妆。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妳还要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就是现在去才好玩。」
「爸妈若知道,会打断妳的脚。」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要去哪随我高兴。」她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她骗着。
「……从妳满二十岁之后,就不曾在声色场所流连,今天会再去,是为了抗议爸妈替妳订下的这个婚事?」
泉舞蝶瞪着镜中的自己,未语。
「何苦作践自己?」
「去PUB玩又没什么,怎说是作践自己?」
「……舞蝶,如果妳早点长大,今天这一切都可以避免。」泉媟娘一语双关地感叹道。
闻言,泉舞蝶回头看她,「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大?她以为她已经二十五岁,够大了!还要长什么大?
「靳很爱妳。」泉媟娘故意不点明,立刻转移话题。
「姊,如果妳当我是妳妹妹,妳就回答我的问题。」
「妳和靳的一切大家都很清楚,妳爱他,他也爱妳,只是你们之间存在着一些问题,如果妳能找出那个问题,就能免去很多很多痛苦。」
「是啊,我和他之间有个问题,就是他根本不爱我!」
泉媟娘对她眨眨眼,「舞蝶,我相信妳和我一样聪明。」丢下一堆谜团后,她闪人去也。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泉舞蝶嗤笑一声,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动作。
当她对着镜子化妆时,脑海里浮起方才姊姊丢下的那番话,她愈想愈觉得有问题。
仔细想想,姊姊的话似乎暗藏玄机……她想表达什么?
一道灵光闪过,美眸倏地瞇紧。
难道在她及拓跋靳之间有什么阴谋?思及此,泉舞蝶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现在是怎样?之前是姊被设计,现在该不会轮到我被设计吧?」
可能吗?
那堆看似退休,却又不甘退休的老家伙,不会把矛盾指向她,开始设计她什么吧?愈想愈有可能。
或许拓跋靳也是被拖下水,也可能他也知道内幕。
低头看着一桌上的化妆品,她犹豫了下,马上全收了起来。
还是去找拓跋靳问个清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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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一个人居住在豪华大厦内的拓跋靳,发现站在他家门前按电铃的人居然是泉舞蝶,再看见她的穿著,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她面无表情地推开挡在门前的他,径自进入屋内,对于她的举动,拓跋靳在她背后苦笑。
「我有话要问你。」她站在客厅中间,双手环胸地瞪着他。
「什么事重要到让妳肯重新踏入我的房子?」自从两年前他们分手后,她就不曾来找过他,今天会看见她出现,对他而言,是个惊喜。
「别跟我扯一堆有的没有的,我得到答案就要走人,这地方我不想多逗留。」
他耸耸肩,走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我想,请客人喝杯水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她盯着他端的那个杯子,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当初他们交往时,她买来放在他这的对杯,他的是蓝色Q版鲸鱼,而她的则是粉红色。
她还记得,以前他们会各拿各的杯子,模仿古代新人结婚喝交杯酒的样子,两人手臂交叉,互喂对方喝水……
「嘿!我没那么卑鄙,不会在水里下毒,妳尽管放心的喝。」
泉舞蝶迅速从记忆中拉回神志,她抬起眼,送给他一记「你很无聊」的眼神后,粗鲁的接过杯子,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豪迈的模样,拓跋靳忍不住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水喝完,她开门见山就道。
他挑了挑浓眉,「什么一切?什么阴谋?」
「你和我的一切。」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妳坐。」
「不用。」
「妳坐着我们才能好好详谈,原谅我不习惯一直抬着头和人说话。」
送了一颗卫生眼给他,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找了个离拓跋靳最远的位置坐下。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他偏头思索了下,「再放个音乐好了,光是我们两个的对话太沉闷,放点轻音乐来缓和一下场面,妳等我一下,马上好。」他果真起身去放音乐。
盯着他的举动,泉舞蝶简直快到昏倒,「喂!我是来找你谈正经事,不是来和你聊天的!你管他什么气氛?有差别吗?」
「灯光美、气氛佳的情况下,我会觉得很舒服,或许妳问什么,我都会照答,否则……妳别怪我一个字都不肯迸出。」
「见鬼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毛病?啰哩叭嗦的。」她撇着唇,一脸嫌恶,快受不了。
「亲爱的舞蝶,妳耐性不佳,这点需要好好训练。」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讨人厌?」
他摊着手没搭腔,「想不想来杯葡萄酒?」
她沉下脸色,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不发一语。
「看起来……妳是不需要。」
她还是一径地看着他,仍然不说话。
「好吧!那我们开始正式进入主题。妳刚才问我什么,我忘记了,麻烦妳重问一次好吗?」
搁在腿上的双手倏地握紧,一把怒火猛地升起,她紧绷着娇颜,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头就走。
她是昏了头才来找这个烂男人问话,早知道他是个混球,她还来做什么!
见状,拓跋靳急忙上前拦住她,「妳不是有话要问我?我们什么都还没谈到,妳怎么就要走了?」
「如果你以为我还看不出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根本无心和我谈话,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白痴!」
「我没有耍妳,我只是……想借机训练一下妳的耐性。」他实话实说。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忘了?我对你的谎话已经免疫,你再也没有任何话骗的了我。」
「……我在妳心中的形象,难道已经差到不行?」
「你现在才知道?」她故作惊讶地反睇着他。
「……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除非我死。」斩钉截铁。
闻言,英俊的脸庞闪过一抹痛楚,他打击颇大的垂下眼眸。
「是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结果他却被她痛恨到这种地步,将来事情揭开后,她会有可能接受他吗?
「我会自己找出答案,今天来找你,是我今年做过最愚蠢的事,我会回去好好检讨,毕竟对一个混蛋,我不该抱任何指望的。」语毕,她便离开。
拓跋靳苦笑地直摇头,心中的痛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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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到了!」直升机驾驶通知后头的泉媟娘。
「嗯。」泉媟娘点点头。
「要把他们放在一起吗?」部属问。
「想让他们一醒来就打战吗?」
闻言,部属干笑一声,可以想象那画面。
「把舞蝶放进房里,至于拓跋靳……我想,为了让舞蝶心里平衡一下,把他丢在沙滩上。」
当泉舞蝶看见自己在房里醒来,而拓跋靳在沙滩上时,多少可以弥补一下被人丢在无人岛的恶劣心情吧?
「这样不会被海浪卷走吗?」
泉媟娘看向他,露出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你可以把他放离海边远一点的沙滩上,让海水打上来时不会拍到他,这样他就不会被卷走了,你说是不是?」
「对哦!好主意。」
拜托!够了!泉媟娘受不了地直翻白眼,被打败了。
第三章
泉舞蝶幽幽醒来,一苏醒,激烈的疼痛感立刻席卷而来,她头痛欲裂。
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头,忍不住呻吟了声。
「怎么回事?头怎么突然那么痛?」甩甩头,打起精神下床去梳洗。
才刚踏出一步,她马上惊觉事情不对劲。
她迅速地抬起头环顾四周一眼,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奔到窗户往外一探,外头竟是一片湛蓝的海,天空中海鸥振翅而飞。
「搞什么……这是哪里!?」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打开衣橱,她的衣服全被移至里头,她认真的觉得这果然是场阴谋。
换上外出服,她离开房间,走出大门回头观望,原来她刚才住的是一间拥有蓝色大门,很有希腊风的白色小屋,她放眼望去,视力所及之处,只有她这一间屋子。
重点是,她竟然看不见她以外的人。
「我被放逐到无人岛了?」她自嘲地暗忖。
沿着小路,她到处逛着,看的见的地方全是一片又一片的防风林,她绕了一圈,发现她真的到一座无人岛了,这座岛很小,大约只有五个棒球场大而已,沿岸她看不见半艘船。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不晓得自己是何时被送到这,且她怎会浑然不知?
难道她被下药了?
不无可能,否则无缘无故,她怎会头痛得像要从里头往外炸开似的?
就在她懊恼之际,前进的脚步不小心踢到东西,一个没注意,害她整个人往前扑倒,吃了满口沙。
「呸呸呸!」她狼狈的爬起,拚命地将口中的沙吐掉。
她踢到什么东西?
回头一瞧,当她看见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拓跋靳之后,一双瞳眸差点凸出来。
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下,确定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她才皱着眉,蹲下身摇他。
「拓跋靳,起来,起来了!」
拓跋靳不为所动,双眼仍紧闭。
「拓跋靳,你不要给我装死,快起来!」她拚了老命的摇他,摇到她失去耐性,站起身,纠着眉,撂下狠话,「拓跋靳,有种你就一辈子不要醒来!」
语毕,她马上举起脚,正想往拓跋靳的肚子用力踹下去时,他终于有了动静。
首先,他呛咳了数声,然后开始呻吟,接着才掀开眼皮,看见她,黑眸里有些茫然。
他缓缓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胸脯几下,顺好气,才抬起头纳闷地盯着泉舞蝶。
「舞蝶?妳怎么在这?」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纠眉,一阵海风拂面而来,鼻息间的海潮味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在……海边!?」
「无人岛。」她讪讪地回答。
「无人岛!?我们怎么会在无人岛?我记得我在我家、我的床上睡觉,怎么会──」
「你不是自己来的?」她疑惑地问。
「不是。」他霍地站起身,拍拍身上所沾到的尘土,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是哪座岛?位于哪?」
「天才晓得。」她耸肩,再问:「这一切不是你设计的?」
「我发誓,不是我设计的,我也是被害者。」
她冷嗤一声,「你最好是被害者。」
「那妳怎么来的?」
「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她没好气地哼了声。
「妳也是在睡梦中被带来的?」
她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见她不太想理他,拓跋靳马上转移话题,试图让她有反应。
「这整座岛妳都巡视过了吗?」
他的策略奏效,泉舞蝶果然有点反应,她胡乱点个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那妳有看见船或救生艇之类的东西吗?」
「如果我有看见,我早就自己跳上船走了,还会在这遇见你?」她投给他一记「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眼神。
被骂没关系,至少她开口了,目的已达到。
「任何能帮助我们离开这座岛的东西都没有?」
「没错。」
「那……岛上有没有粮食?」
「……」
「妳没注意?」她肯定一心一意只想着要离开这,所以眼里只有船,其他都没入她的眼。
她撇着唇,有些尴尬又有些逞强地回应:「怎样,没注意不行吗?」
「没说不行,只是万一我们真要在这生存下去,一定要找到食物才行。」
「岛的另一头有栋房子,我是从那出来的。」她手指向远远的一个方向。
「好,那我们过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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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有冰箱却没食物?真是太棒了!」泉舞蝶瞪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嘲弄出声。
拓跋靳从屋后走进,「后面有两个大水塔,里头满满的淡水,妳在厨房有找到吃的东西吗?」
她双手一摊,「连只蚂蚁的影子都没见着。」
「看来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了,今晚来个海鲜大餐吧!」拓跋靳挽起衣袖及裤管,一副准备下水的模样。
她挑了挑秀眉,对于他如此乐观的样子感到一丝讶异。
拓跋靳在屋前屋后绕了一遍,找到一个桶子及一张鱼网,他自娱地哼起一首儿歌:「白浪淘淘我不怕,掌起舵儿往前划,撒网下水把鱼捉啊!捕条大鱼笑哈哈。」
他边唱还边表演,动作逗趣,泉舞蝶忍不住笑出声。
「几百年前的歌,你还记得怎么唱?」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的记忆力超好,从我有记忆以来的事,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在自己脑海里,一个也不漏。」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泉舞蝶不屑地撇唇,转身另找事做,「你要捕鱼就快去,我早餐没吃,现在已经过中午,我肚子都饿扁了。」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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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岛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爬虫类,有的仅是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飞禽在岛的四周盘旋,以及一堆不同品种的果树。
她利用拓跋靳去捕鱼的时间,从屋内拿着一个桶子四处去摘水果。
香蕉、椰子等热带水果应有尽有,且颗颗饱满、串串结实,彷佛有人精心栽植过。
而屋里的设备应有尽有,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冷气、电脑、潜水器具,甚至连大耳朵都有,要看什么节目,打开电视随时看的见。
唯独没有电话、没有网路,能对外通信的器具一概缺乏。
「至少饿不死也渴不死,还有屋子可以遮风蔽雨,待遇颇佳。」
不过,这一切一定是阴谋,有人故意将她及拓跋靳带到这无人岛上,他们有什么目的她不晓得,但有一点她可以很确定,就是他们在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因为两个月后他们就要举行婚礼,消息已对外散播,龙帮丢不起婚礼开天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