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你冷静想一想吧,我先去探看一下陈家的状况,他们也该有所动作了。」雷德说完,决定替他分担一些责任,毕竟小姐的事才是大事啊!
雷皓云对他的话置若未闻,她不要他了?真的不再爱他?
冷汗不停地滴落,失去她的痛苦,他现在已有感受,不,他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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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雷堡主这么有趣,嘻!」杜孟萱踏出雷堡,不禁轻笑连连。
想到刚刚不小心被雷堡主瞧见她和皖荷抱在一起,他恼火的以为他们是奸夫淫妇,那气极败坏、一副想拆了她的骨头的凶狠模样,她忍不住搓搓手臂,却也止不住笑。
「看来雷堡主很疼宠皖荷,虽然她目前的身分未明,但我相信雷堡主不会亏待她的,这样就够了。」她两手交握在身后,很开心这次的探望有了最佳的结局。
然而她呢?她该怎么办?真如对皖荷所说的,到北方去吗?
会那样说,是因为她以为可以跟着雷皓云到京城玩,但一切都已毁了,也许她到东北逛逛好了,听说那边有不少珍奇的药材,搞不好她花点心思,也能当个药材商呢,那她就不愁吃穿了。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倒是今晚该在哪里落脚?这里毕竟离杜家地盘太近,她要怎么躲才不会被哥哥们发现行踪呢?
「呵呵……没想到皖荷居然敢踹他,而他再生气都不愿伤了她,那挫败的模样真的好有趣,都知道我是女人了还吃醋,那男人笨得好可爱。」她忍不住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雷堡主对皖荷全心全意的爱恋竟赤裸裸地表现在他的脸上,一点都不在乎让人察觉他的心思,是因为他全心珍视着皖荷吧!
她回头瞧了雷堡一眼,心中有些羡慕好友能觅得真爱,也庆幸她们两人至少有一人可以得到幸福,这是皖荷应得的。
「所以啦,人的命好不好可不是落地就决定的,皖荷辛苦了数年,也有了属于她的幸福,将来有多少人会羡慕她的好命呢?」
她一直到瞧不见雷堡了,才加快脚步上路,不禁微微叹息。
「我虽是杜家小姐,命却比皖荷差多了,虽然不到遇人不淑的可怜地步,却也相去不远了。」
杜孟萱垂着肩有些沮丧,才离开多久,她竟有些思念起雷皓云的恶作剧来了,他明明是那么差劲的人,为什么还要想他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离开了,痛苦数个月总比痛苦多年要好得多,这么算来,也许我的命也不算太差就是了。」她聊胜于无地安慰自己。
「二少喜欢妳的程度,绝不少于大少爷疼宠宋姑娘的心。」一直跟着她的雷明终于开口替主子辩解。
杜孟萱僵住了脚步,她居然听见有点熟悉的声音,这是明兄的声音吧?
「小姐?」雷明确定她听见了,偏她僵住身子始终没回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杜孟萱倏地转身,一脸见鬼了似地瞪着他。
雷明被瞪得有些尴尬,只能牵动嘴角,露出微微僵硬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气呼呼地冲到他的身前大叫。
「我一直跟着小姐呀!」
「一直?」
「是啊!这些日子小姐辛苦了。」雷明满脸的心疼。
没了二少当后盾,小姐手上又无多余银两,吃住都很简陋,瞧得他好心疼,几次忍不住想现身帮她,但她想做的事总要让她做完,不然他现身后,小姐只会跑给他追,那太伤小姐虚弱的身子了。
「你没事跟着我做什么?」她脸上好热,这代表什么?那家伙一直盯着她吗?
「二姐不知道吗?从妳跟着二少起,我就专职护卫小姐了。」二少在尚不懂自己的心意时,就已把她摆在心头上疼宠了。
杜孟萱眼眶一热,他干什么使这种气死人的伎俩,这教她再也抑不住思念的心啊!
「小姐,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无法说什么,但二少从没真正在乎过一个人,妳是唯一的例外,也许这种全新的感受,他一时无所适从,难免会伤了小姐的心,妳能给他一点时间调整吗?二少很聪明的,他很快会想透一切。」雷明见她没什么精神,只好先替主子说好话了。
主子已经受不了她天天餐风露宿,下了旨令,不惜让她再误会,也必须将她带回。
「够久了。」他若能看透早看透了,偏他却……算了,她不要再想他了。
「小姐,二少虽不比大少爷,从小就学习面对责任,但他向来兵来将挡,大小事到了他的手上,几无例外的总是轻松迎刃而解。」雷明只好再劝。
「这么厉害啊!」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中却已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脱离他的掌握。
「所以啦,和小姐之间这种无法掌握的状况,他是头一回遇到,一时手足无措做了许多错事,小姐应该可以理解才是。」
「雷明,你真的好忠心。」她叹口气,连这种事都要帮,雷堡果然厉害,让每个属下都忠心耿耿。
「小姐,妳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他只是嘴硬,我偷偷告诉妳,二少一定后悔得要命,我保证等我们回去了,他会全盘都跟妳招认了。」
「雷明,你应该知道我是绝不会回去的。」她叹口气,他会放了她吧?
「小姐真的不愿意原谅二少?小姐爱他吧?」
「又如何呢?他……根本不值得我再留恋。」她红着眼眶倔强地说道。
雷明深深地叹口气,「我却不得不留下小姐。」
杜孟萱诧异地望向他,这什么意思?
「二少受不了小姐每天辛苦的餐风露宿,要我今天就带妳回去。」
「我不要!」
「小姐,请别为难我,妳有什么决定,还是当面和二少说清楚比较好。」
杜孟萱瞪着他许久,长长地叹口气,原来她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还以为逃开了呢!
无奈中竟有股难以压抑的悸动在心田猛力跳动,是因为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对他的依恋竟如此深刻?杜孟萱只能再次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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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我关起来,太过分了。」杜孟萱被带回一间小别院,雷明收到留言,匆匆交代这里的佣人好好照顾她后,就急忙离开了。
而那是三天前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陈家行动了?还是他……出事了?」她在屋里绕来转去的,心头焦躁不安,他不能出事,拜托!
这里的佣人非常礼遇她,唯一令她不满的是,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只能在这大房间里活动,哪儿也不能去,连院子都无法踏进去。雷皓云那小人摆明了怕她又逃走,才会把她关起来。
她又站到窗边眺望,「咦?居然都没人?」
她连忙四下张望,平时窗边的院子里,总有几名佣人名为工作,实则看管着她的行动,如今居然不见人影?她下意识地拉开窗子,再次左右瞧了瞧,真的没人……
「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呢?」杜孟萱淘气地伸了伸舌头,修长的腿正想跨过窗台,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雷德的呼叫声,他在这儿?那他的主子……也来了?
她的腿挂在窗台上,一时犹豫着该不该现在就跑?但她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一句也好,听见了,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二少,你还是先换下这身湿衣裳吧!这种天气再穿下去,肯定要着凉了。」雷德有些心急的叫着。
「你很啰嗦耶!」虽然让陈家敏跑了,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可以见到杜孟萱了,带她回来小别院三天了,他却无缘瞧见她,他思之若狂啊!
「二少怎么一身湿?」别院总管惊讶地跟在一旁。
对呀!他怎么弄的?躲在门边偷听的杜孟萱也很想知道。
「陈家敏捉了堡主的心上人上船,还在船上安装了大量的火药,想要逼堡主同归于尽,幸好二少在紧要关头入河救了宋姑娘,才会弄成这样。」雷德简单说明。
杜孟萱惊诧地张大嘴,居然发生这种事?皖荷没事吧?
而且那陈小姐好夸张,居然连火药都出笼了,他呢?有没有受伤?她真想亲眼目睹他身上没半点伤痕再走,但她也明白,若被他瞧见,她再也走不了。
「天哪!那二少有受伤吗?」总管问出她最担心的话,杜孟萱立刻拉长耳朵仔细听。
「当然没有了,凭二少的身手,你何需担心?就连宋姑娘都平安无事呢!」雷德一脸的骄傲。
「太好了,我先去准备热水,并且弄些热汤过来。」总管这才安心去准备。
杜孟萱也拍拍胸口,幸好他没事,幸好他救了皖荷,太好了!
「可惜的是陈家敏居然趁乱跑了,那个大祸害没除,雷堡和二少永无宁日啊!」雷德悻悻然地向其他人说道,又转向主子,「二少,小姐跑不掉的,你就去换掉这身湿衣服吧!」
「不要,我现在就要看到她。」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怎么声音愈来愈近,原来他是朝她的房间而来,那……她再不跑岂不没机会了?
杜孟萱连忙跑到窗边,再次小声地打开窗子。
「二少,你浑身是泥,河水又臭,你该不会是想臭死小姐,报她逃跑之仇吧?」雷德失笑不已。
「臭死她活该!」雷皓云是思念她,却也气她的不告而别。
她边爬窗边扮鬼脸,对不起啊,臭味她就不奉陪了。
「抑或者,你想用这身湿博取她的同情?」雷德逗趣地笑着。
「雷德,你今天很惹人厌。」雷皓云冷瞪他一眼。
「会吗?我不觉得呀!」雷德因为主子终于又能和小姐在一起,心情好得不得了,而他确信这回主子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向小姐坦白,他们的误会一定能化解的。
杜孟萱又扮了一次鬼脸,那浑球,最惹人厌的就他自己了,还有脸说别人?幸好她要跑了,不必再看他的脸色了。
就在她只剩半个屁股还留在屋里的当下,雷皓云已经来到她的房门口,当他瞧见这景象,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杜孟萱,妳又想跑哪儿去?」
「啊?!」被他突然发出的大吼声吓了一大跳,她直觉地往后看,扯着窗台的手就这么松开,她发出更大一声的尖叫,「哇……啊……」她的身子急速下坠。
第八章
杜孟萱张大了嘴望着天空,小手动了动,咦?软软的?
她摸了摸才发现是稻草,她掉在稻草堆上了。
「妳鬼叫什么?」雷皓云慢条斯理地站到窗边瞪着她,一楼的窗台能怎么跌?还敢叫这么大声,她不觉得丢脸吗?
「会痛啊!」她悻悻然地爬了起来,见他真的一身湿,不禁蹙起眉头。
「进来。」他恼火地走回桌边坐下,等着她自个儿再爬进来。
雷德等人见状,早掩嘴躲到一旁偷笑了。
她还真的乖乖由窗台辛苦地爬了进来,雷皓云瞧着她笨拙却可爱到不行的姿态,忍不住爆笑出声,「呵……呵呵……哈哈哈……」
「笑什么啦?」她窘红着脸瞪他。
从没想过再相逢竟可以这般轻松,真是怪了。
「哈哈……门就在那边,妳居然由哪出就由哪进,脑袋单纯到让人受不了哇!」他指出事实。
杜孟萱半晌才想起她的房间是边间,走过一个转角就是门口了,她居然辛苦的爬窗,这浑球也不提醒她一声,分明是故意整她嘛!
她恼火地瞪着他。
「瞪什么?」
「我要回去了。」
「嗯?妳想回哪儿?」
「你管我那么多!」
雷皓云瞇眼睐着她,瞧见他的恼火,她心头一阵心虚,可压在深处的怨也渐渐复苏,到底谁该发火啊?
「妳以后就会发现,我能管妳的部分可多了。」他决定了,就如杜大哥的愿,他很快会让她只能让他管。
「谁理你!」她不悦地朝他扮个鬼脸,倔强地当着他的面想离开。
「哈啾!」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喷嚏声,她僵住了脚步,而他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她嘟着嘴担心地回头望向他。
低头瞧着自己全套的御寒厚衣,而他身上却披着脏兮兮的湿衣服,他以为他是铁打的吗?从河里上来至今多久了,他还穿这身衣服?
「快去换衣服啦!」杜孟萱终于止不住担心地开口催促。
「何必呢?我的死活根本没人在乎嘛!」雷皓云睐着她。
「你怎么这么说?」
「妳在乎吗?」他神情专注地问。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她叹口气,他干什么在这种时刻拿自己的身子闹脾气呢?
「是吗?妳骗我的吧!不然怎会跑得不见人影呢?」
「我……」
「都回来了,居然还想跑第二次,妳怎么会在乎我呢?」雷皓云眼里的怨怼快要把她淹没了。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快换啦!」她见他完全没打算动,只好动手推他。
雷皓云却坐在椅子上,神情悒郁地凝望着她,偏又不时传来一两道喷嚏声,让她愈来愈担心他早已染上风寒了。
「你很可恶耶!」见他一副等着见阎王的死样子,杜孟萱挫败地跺了跺脚,噘着嘴动手替他解开布扣。
「妳真要帮我脱吗?会让我重新燃起希望的。」她终究放不下他吗?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他的萱儿啊……
「瞧,你已经在胡言乱语了,再冻下去,就要疯言疯语了。」杜孟萱又恼又担心地将他的外衣脱下,可这里没他的衣衫啊!「你的房间在哪里?快回去换干净的衣服啦!」
他无言地点点桌面。
「啊?什么意思?」她瞪了他半天才弄懂他的意思。「这是你的房间?」
「嗯!」
「那你的衣服呢?」
「应该在柜子里吧!」他耸耸肩。
「你……」见他还是不动如山,她再跺跺脚,气呼呼地走过去翻了几个柜子,终于找到他的衣服,匆匆回到他的身旁。「你快去换上吧!而且你该洗个澡的。」
「很臭吗?」
「臭死了。」她望向他那头仍在滴水的头发,懊恼地拿起布巾先替他擦了擦。
雷皓云却扬起嘴角,她愈担心,他赢回她的芳心的机率就更大些,好想抱住她,但他又湿又臭,当然不能害身子仍虚的她再受风寒了,只好再忍忍了。
「你到底去不去洗澡啊?你的头发全是泥沙,脏死了。」杜孟萱瞪着他,他故意的啊?真想臭死她吗?
「二少,我送热水来了。」门外传来雷德的呼喊声。
「进来。」雷皓云应道。
「你要快点让身子暖和起来,知道吗?」雷德和雷明一个搬盆子,一个倒水,再把屏风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