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真想赶紧撕碎她那层假面。
「我肯。」
「好吧!」就在星罗露出心喜的面容后,弦煜冷不防又补上后话:「不过到时你若反悔,不仅彩衣的下场更糟外,你也要一并负起全责。」
「我说到就会做到,但是你要先命人将彩衣带回。」他们或许已等得不耐烦。
「把衣服脱了,再上来。」弦煜轻描淡写的说完,随即松手放开怀中倏地僵直的身子。
「脱……脱衣服?」星罗只觉得呼吸突然变得很困难,好似胸口被人箍得死紧,微弱的气息险些提不上也喘不下。
「你不是要替她受过,怎么,反悔了?」弦煜邪唇一撇,几乎是在嘲笑她方才的信誓旦旦,但他两簇冷邪的眸光却隐约闪烁着鄙夷。
她到底要装到何时?
「我没有要反悔,但是为什么要脱……脱衣服?」无血色的小脸,又僵又是不解。
「彩衣,大概快到醉红楼了。」弦煜讪然地凑近她苍白雪颜,玩味地轻推她一把,教毫无预警的她差点跌坐在地。
「怎么会?我有叫那两名侍卫等我的。」
「哦!是吗?」弦煜突然冷冷笑起。
星罗瞬间顿悟她凭什么自认可以指使人家的侍卫,这里是高贤王府,而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彩衣都比她强。
这一刻,她真的反悔了,但不是为了替彩衣顶罪的事,而是她为何厚着脸皮,一直待在这里!
如果她执意要离开,谁都没有理由拦得住她。
说什么要报他的恩,说什么不想让阿玛烦心,总之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的借口。
她真正会留下来的原因,只是想时常见着他罢了!
她终究还是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是一大点的喜欢弦煜,不不,她的意思是说她对弦煜的感觉,就好似她对阿玛跟额娘一样,会有不舍的心情。
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没错。
「星罗,你没有反悔的余地。」深沉的邪恶眸光,正为着眼前美丽诱人的贡品而乍炽。
「我、我不敢……」至于不敢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帮你。」他不能再等。
弦煜起身走到她面前,定定锁住她颤巍巍的纤柔娇躯,他缓缓地解开她一件又一件的衣裳,轻柔的力道虽不至于令她难堪得当场昏厥,但其无形的枷锁却像一张网子将她牢牢网住。
「我会害怕……」只剩一件抹胸及亵裤的星罗,几乎抖得站不住脚。
她真的是怕极了,她再愚昧,也知道弦煜要她做什么。
可是,她毕竟不是他的侍妾!
但她好像没有退路,怎么办?
「你害怕什么,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事。」在她双脚瘫软之际,弦煜也已一把抱起她,并朝着厅门吩咐数声后,便将她平放在柔软华丽的床榻上,一边以目光攫住她半赤裸的雪艳胴体,一边迅速褪去自身的衣物,当他狂炽的身子欺压上她的同时,也一道扯下她仅剩的束缚。
「弦煜!」霎时,在两具赤裸身子交迭的那一剎那,星罗情不自禁地从内心发出一声包含着浓烈情意的娇唤。
而她这一声,也使他无情的狂野掠夺暂且中止。
弦煜沉重的身躯仍紧紧压住她的娇小,但他炽热深泓的眼却微带审思地瞅着星罗迷离动人的璀璨红颜。
「彩、彩衣……」星罗痴痴地与他呆望,却依旧惦记着彩衣,顽固地定要他收回成命。
听着她将彩衣二字直挂嘴边,他审思的眼也缓缓变沉、变冷,甚至不惜散去支撑身体的唯一力量--手肘,然后让底下无助的人儿来承担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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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很深、很沉。
弦煜在下榻前,随意披上一件中衣,在优雅地舒展精健的身躯后,慵懒地坐入大椅。他旋即啜了口茶水,却倏地蹙起眉宇。
冷的!
在他要唤人重新沏上茶时,冷不防地遏止。
他双眼半眯地斜睨榻上欢爱过后的那张醉人的绝美红颜。
说实话,星罗在经过他需索无度地狂肆摧残下,丝毫不折损她的美,明珠依旧是明珠外,反而更加晶莹剔透、灿亮无比。
比较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此颗明珠竟没沾染到半点尘沙。
啧,幸好!
猛地,他突然掀起一股想要霸住明珠的意念,虽然这股意念来得莫名,也令他为之失笑,不过,他倒是相当期待这颗明珠到底能明亮多久?
「弦煜……」星罗揪紧着被子,困窘地缩在床角,不知如何是好。
她也要下榻吗?
但她方才只动一下,就发现全身的骨头几乎要散掉,且酸疼得厉害。
「你不是要过来?」懒散的语调,隐匿着淡淡诡异。
「我……」他那对眸子仿佛具有强烈磁性地频频召唤她前去,而她的确也拒绝不了地往前爬行,「啊!好痛……」星罗蓦然顿住,下身所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进出眼泪,顺势破除那道带有邪思的目光。
「呵呵……」被她撩起的亢奋又被她可爱的表情给压下。
「你在笑什么?」才初解人事的星罗,慌乱地被他突如其来的笑意给再次退回角落。
弦煜是不笑了,但旋即勾勒出的弧度却令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怯生生的不敢凝视。
怎么办?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为什么弦煜要用那种表情看她?
「弦煜,我依你的要求了,那彩……彩衣呢?你有没有把她接回王府来?」径自揣测个半晌,仍无法厘清弦煜那表情是何种意思后,她只好嗫嚅地主动开口。
「依我?我不记得你有依过我什么。」弧度加深后,显然是个伤人的嘲笑。
「你怎么可以不守承诺?」
「我有承诺过你什么?」
「你说过……说过……」纤细的肩霎时颓下,星罗紧咬着颤动的红唇,脸上充满着沮丧与绝望的表情。
她为什么那么胡涂?
其实她根本没那么笨,但为什么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星罗顿时整个人埋入被子里头忏悔。
人不但没救回,就连身子也被夺去,她不但愧对自己,更愧对别人。
该怪谁!
「星罗、星罗,呵……」弦煜身形一闪来到床畔,讪笑地扯住被子的一角快速一翻,接着猝不及防的将星罗一把抱入怀里,并勾起她泪眼婆娑的小脸蛋,好笑又带邪恶地说:「彩衣在落花阁。」
「真的?彩衣真的回来了!」星罗仰望着他,一时之间有点难以适应事情的急转直下。
他的嗤笑令她羞红了脸,难堪地低下头,不自觉地垂首偎进他的颈窝。
弦煜趁势将她挪入怀中,寻找一个适合她的位置,紧紧搂住。
他所派出去的人在醉红楼的门前将彩衣及时拦下,不过,就算他没派人,他的小星罗又能奈他如何?
啧,刚才他不就已经看到他的小星罗只会无能地躲在被子里哭。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为何会在看到她的泪脸后就向她招供,他不是有意将她戏耍一番再告诉她吗?
弦煜忽而撩起她的发,缓缓地卷在自己的手指上,在星罗因吃痛而抬眼凝视他时,蓦然封缄她的口。
夜,还长得很……
*****
「弦煜,我捉到你的把柄啰!」
笙延吊儿郎当地晃进弦煜的书房,对着高高在座的弦煜咧出一抹得意的潇洒笑容。
弦煜文风不动地拿着书卷,连抬一下眼都没有。
「喂!你干啥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我捉到你的把柄了。」笙延加重语气地说。
真是无趣,连装一下部不会。
「嗯!」弦煜淡淡地哼了声。
「就这样?」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弦煜继续翻阅着。
「你还真镇定。」笙延没好气地说。
他们相交多年,纵使他说天快要塌下,弦煜的眉头说不定连一下都不会皱,其实,他真正的言下之意,是说弦煜只有捉人把柄的份,若是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地要撂倒他,抱歉,那可能要等下下辈子。
不过换句话说,即使捉到弦煜的把柄又如何?
因为在还没有参他一本或是想藉此要挟他之前,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若是换成哪个不要命的敢对弦煜这样说,那人可能要早早节哀顺变,但如果换作是他呢?
弦煜当然是不会杀他!
他只是懒得理会自己罢了,就像目前这个死样子。
「嘿!我现在手中所握住的把柄,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他就不信这回还搔不到他的痒处。
「是吗?」弦煜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着下页。
看着弦煜依然无动于衷,笙廷几乎气恼得想要一把烧掉那本书。
等等!他气什么,真正要气恼的是弦煜才对。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次该要转回他身上了。
「我知道星罗是谁了。」嘿嘿,中了,中了。
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他这个好友可不是当假的,自是看见了他的眼皮连续眨动二下。
从弦煜上次在宝亲王府乍见假扮成小厮的星罗,他就确定这个对谁都没有情面可言的弦煜,注定要栽在这小美人的手里。
因为弦煜他愀然变色了,其实他对一个女人发怒本是不足为奇,但那都只是虚应的、是表面上的;然而他对星罗的态度,却是让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他真正动怒的迹象。
所以他若没善加利用,怎对得起他自己呢!
「喔!是吗?」
「弦煜,你竟然把御史家的千金给偷藏起来,害得她家人找上我宝亲王府来要人,你说,我若是把这项消息告诉星罗,你猜她会怎样?」
「她又不会知道,我何须要猜。」
弦煜合上书,正眼瞧他。
「只要我告诉她,她就一定会知道。」笙延一副很跩的模样。
「若你执意要说,我会在你告诉她之前,让你开不了口。」弦煜弯起一抹无害的笑意。
「你……你居然恫吓你最要好的朋友!」笙延很伤心地指着他那张残酷的阴险笑脸。
「有吗?」
「有,你有。」
弦煜一副无奈地站起身,但并不是要安慰笙延来着,而是另外抽出一本书卷,坐回大椅中。
「你、你还看,还看……」笙延俨然受不了,他又气又恼地在他面前又吼又叫的。
弦煜有如老僧入定般,根本将气呼呼的笙廷当成无形。
「好,我现在就去找星罗小美人,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开不了口。」笙延突地狰狞一笑,昂首朝外重重踏去。
「笙延。」
「怎么,后悔了?」得意的笑容在看见弦煜手中的那枝笔后,当场僵住。
天哪!弦煜真不是人,居然要用那枝笔射他!
这回若被他戳中那还得了,
上回被他射中的腰际,到现在还隐约抽痛。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你可以把那枝该死的笔给放回去了。」笙延哭丧着脸,慢慢地踱回来,瘫入椅中。「唉!你到底要隐瞒多久?左都御史迟早会知道你窝藏他女儿,到时事情可是会闹大。」笙延倒是很正经地提醒他。
而且弦煜不单单是私藏他左都御史的千金这么简单,还把他三叔所犯下的错栽给了……
可怜喔,身分地位不够高的人就注定得倒楣。
「这事,你就不用替我操心。」放下书卷,弦煜平静地斜睨着他,
「难道你真的打算把星罗藏一辈子,如果是的话,你干脆就上御史府提亲就好了嘛,又何必……」即使星罗当不上正室,至少还是个侧福晋,不过这样一来,他三叔的罪不就……
「笙延,我说不劳你操心。」提亲,哼,亏他想得出。
「你说这话就不对,我笙延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以不为你操心,你就甭谢我了。」
听到弦煜的笑,让笙延很不是滋味。
他哪儿说错,自个儿真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不过,也是最爱乘机捅他一刀的损友。
「还有事?」弦煜忽而环胸,冷冷地直视好友。
「我的把柄没了。」笙延耸耸肩。
「那你还留在这儿干嘛!」
「我是要走,不过……」
「有话快说,但我不希望从你的口中再听到那二个字。」
「你是说星……」一道森冷的精光瞬间进出,笙延为保小命而赶紧将话打住。
嘿!弦煜无法再伪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恼羞成怒·
「唉,我就不留在这儿惹人嫌,我走、我走。」笙延撇撇嘴站起来,接着,在弦煜摆明不再理他的同时,露出一抹十分奸诈的表情,「弦煜,既然小美人已是你的掌中物,那请你同小美人说一声,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请她把上回我送给她的簪子扔了吧;如果她不舍,就请她把簪子好好保存,将来……」
「出去!」弦煜冷不防地截断他。
「我还没说完。」笙延贼兮兮地憋住笑后,继续接着道:「如果她舍不得我的一番情意,就请她把梅花簪子常常带在身.....好险!」
笙延及时闪过了突然射来的毛笔,在他庆幸自己身手俐落之际,却蓦然大惊失色,「我说笑的,我现在走,马上就走!」笙延猛摇着手,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他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原来笙延是被弦煜浑身所散出的阴冷气息,及其手中所夹住的另一枝刺眼毛笔给骇得赶紧走人。
咻的一声!
笙延的后脚跟一离开,弦煜骤然将毛笔死钉在门扉上。
哼,梅花簪子。在他还没放手之前,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当然,也只能留有他一个男人的东西。
******
「梅花簪,什么梅花簪呀?」
对于弦煜突如其来的问话,星罗感到有些莫名。
「是不想说,还是真忘了?」
弦煜微微贴近她的脸,几乎要抵住她的檀口。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星罗直觉危险的往后仰。
「不知道!」
弦煜的揶揄口吻,却让星罗不经意地打了个轻颤。
虽然他的问话、语气、表情都是一副很恣意的闲态,但她却能明显感受到里头的冷淡及嘲讽。
不过,她的确记不得什么梅花簪的事,而且只是根簪子而已,他又何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我有很多根簪子,你到底是要问哪一根,不然我统统送给你好了。」星罗不平地抱怨着。
咦!不对,弦煜是男人,不需要用到簪子,况且她那些簪子也都是他送的,所以他一定是要讨回去给他那些侍妾们用的。
星罗没来由的心口一窒,她憋着郁闷之气,径自走到放置饰品的精美木雕柜前,把簪子一根根挑出,然后全摆在弦煜面前的桌上。
「簪子全都在这儿,你拿去吧!」
星罗虽嘟着菱红小嘴,但嗓音轻脆而响亮。
「他的呢?」弦煜只随意一扫,就知道这里头的簪子没有一根是那该杀的笙延送给她的。
莫非她对笙延真有……否则为什么到现在她都不敢拿出?
弦煜目光一凛,紧接着将桌上的簪子全数扫落;星罗被他忽来的举动给吓楞,旋即小脸一拧,忙不迭地蹲在地上把簪子一根根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