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穿著长裤,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像他脱得精光的模样。天啊!她昨晚跟他……
“你也很愉快呢,岛村小姐。”他勾唇一笑。
“你胡说!”她全身燥热:心跳骤狂。
愉快?难道她真的酒后乱性,自动且自愿的跟他发生关系?不,她不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朝她走了过来,“不信的话,我可以……”
“你不要过来!”她紧紧抓著被子,退到了墙边。
看见她那激动的反应,他既觉有趣,也觉懊恼挫折。
有趣的是,她的反应实在不像是一个有过经验的女人;而懊恼的是,她并没有因为对象是他而稍稍高兴一下。
不,他不要求她高兴,只希望她不是这么后悔莫及。
“你怕什么?”他挑挑眉,“你的身体,我看过也摸过了。”
“什……”她羞急气恼。
这话他有一半是说真的。昨晚回到饭店后,她失控的脱光了自己衣物,他连阻止她都来不及。
她脱得只剩一件内裤后,就自己跑上床去睡觉。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好留下来陪她。
虽然他也脱了上衣,不过那是因为他习惯裸睡。要不是因为不想吓到她,他会连裤子都脱了。
“既然我们都做过了,那就好好相处吧。”他让她信以为真。
“不要!”她气得跳脚,“你真卑鄙。”
“我卑鄙?”他浓眉一叫,“把你从餐桌上拉下来的可是我。”
她一怔,“餐桌?”
“没错。”他挑眉,哼声一笑,“你几杯黄汤下肚,就爬上餐桌跳艳舞,要不是我及时把你拉下来,你搞不好会在餐桌上脱得精光,到时候……你就真的变成‘菜’了。”
“不可能。”她不过才暍厂几杯调酒,怎么可能醉到跳上餐桌而不自知?
“你最好相信。”他神情严厉的睇著她,“昨天晚上为你鼓掌叫好的人可不少。”
“怎么会……”她无法接受这事实,但她觉得他没有骗她。
她一副世界末日已然来临般的表情,懊悔得快要死掉。
看见她那表情,英人还挺欣慰的。至少证明她不是个太随便的女人。如果她醒来时是一副毫不在意样子,他想他应该会更火大。
随便?这个字眼居然会浮上他的心头?他从来不觉得跟他上床的女人随便,为何却对她有不同的要求标准?
难道真如米儿所说,他……爱上她?!
“你……你看什么?”见他突然两眼发直望著自己,宁静羞恼的质问。
他掹回神,眉头一拧。
“我爱看谁就看谁。”他回她—句。
“不准看我!”
“我就要看。”
“你……”她气得两眼喷火,却说不出话来。
好吧,如今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现在她只想赶快把衣服穿上,然后忘了这荒唐的一切。
抓著被子,她扭头往浴室走。
见她要躲进浴室,英人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莫名的想发脾气。
他快步上前,在浴室门口一把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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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惊叫一声,瞪著他看。
就在那一刻,他们的眼神对上了。空气在一瞬间凝结,她不动,他也不动。
迎上他深沉的褐眸,她感觉自己仿佛快被吸进去了般。
他的眼睛里跳著火,先是炽热到足以燎原,后来慢慢地,慢慢地变成温暖的、徐徐的小火。
那火温温的、文文的,少了攻击性及侵略感,多了种温柔的、深情的感觉……
她心头一悸,脸儿倏地羞红。
就在同时,英人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他的情绪由刚才的激动焦躁变成平静和缓,他的心跳频率变了,呼吸也是……
他被这个女人影响了,而他却讨厌不了这个改变他呼吸心跳的女人。
她的唇办微微颤抖著,像沾著雨露的花办般惹人怜爱。不自觉地,他欺近了她察觉到他想亲她,她心里一悸。
尽管刚才有那么几秒钟的恍神,但她还是很快的恢复了理智。昨晚她已经错得一塌糊涂,现在可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不要!”她瞪著他,一脸戒备。
他目光—凝,直视著她。是的,他刚才确实想吻她,不过她拒绝得那么坚定,却伤了他男性的尊严。
没有人伤得到他,他也不准她伤到他。
“不要?”他挑眉一笑,语带嘲讽,“你以为我想干嘛?吻你?”
她一怔。不是吗?他方才明明想亲她,怎么现在又一副她想太多了的表情?
他放开她的手,冷冷的说:“真希望你拒绝别的男人时,也能这么坚决。”
“你是什么意思?”她觉得他这句话像在暗示她交际随便。
交际随便的人是他吧?他怎么有资格这么说她?
“我的意思是,你果然很会自己找乐子,乐到人家在你洒里下药都不知道。”他说。
她一愣。下药?他是说……
“人家靠近你,你就跟人家交头接耳,有说行笑,还动手动脚……”
“你说的人家是……石井龙一?”她犹疑。
“不是他是谁?”他没好气地吼她,“你要找乐子也得精挑细选,别什么男人都好。”
“你胡说什么?!”她觉得被羞辱了。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而且如果他昨晚跟她上了床,就该知道她还是处女。
咦?对喔,怎么他没发现她是第一次呢?难道说……她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落红?
“我胡说?”他哼声,“你也不小了,什么男人好,什么男人坏,难道还分辨不出来?”
“我……”
“盖瑞那种混蛋,你要。石井那种会下药的烂人,你也不挑。”他的用字遣辞越来越不留情。
她陡然一震,“你别血口喷人,我跟盖瑞不是……”
“我看见了。”他打断她。
“你到底看见什么?”她气愤质问。
“我看见盖瑞在你房门口。”他说,“别说他只是恰巧经过。”
她想起一个月前在澳门的事情,当时盖瑞坚持送她上楼,而那时住对门的他也刚好跟Nicole金从房里出来,难道他以为盖瑞当时是从她房里小来的?
“他只是送我上楼。”她气恼的辩驳,“我跟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看见她那气愤的、极力否认的表情,他心头微微一撼。
她不像在说谎,而事实上她也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她?
“那天我们在楼下餐叙结束,同桌的还有麦可张跟其他车手,是他坚持要送我上楼,我才……”说著说著,她不觉火力全开,“你以为我跟他睡觉?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很努力在做事的人耶!”
“所以说,你跟他真的没有……”
“废话!”不等他说完,她怒不可遏地打断他。
知道自己一直误解了她,英人有点懊悔。但发现她并没有靠美色争取机会,又让他欣慰不已。
“我要你向我道歉。”她直视他。
上次他说盖瑞是她的入幕之宾,根本是一种污蠛。他欠她一个道歉,虽然她觉得他不会低头认错。
“对不起。”他毫不犹豫的说。
她一震,惊疑的望著他。
见鬼了,他居然那么干脆的道歉?他这个霸道、不可一世又不可理喻的大少爷居然……
“误会了你,我很抱歉。”他神情认真而严肃。
“ㄜ……”他这般乖乖的道了歉,她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他表情诚恳而懊悔,而她也深深感受到他的诚意,但就在她稍稍软化的时候,他眼底精芒再现——
“那石井呢?你看见那种类型的男人就晕了?”他语气中带著浓浓的醋意,他没发现,宁静也没察觉。
她一脸不一为然的表情,“谁喜欢那个Sissy了?”
听见她以娘娘腔形容石井,他愣了一下。
“拜托,我视力可没问题。”她语气夸张的否认他所指控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跟他靠那么近说话?”他的语气及态度越来越像是个吃醋的男朋友。
“里面那么吵,不靠近点听得到吗?”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是跟那位米儿小姐黏在一起?”
他承认他确实是跟米儿黏在一起,虽然那是米儿主动,但他没推开她是事实。
“好,”他浓眉一叫,“那你们动手动脚,拉拉扯扯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频频动手的。”她懊恼的哼一声,“要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我早就……”
“谁跟他是朋友?!”
“呃?”
“他是朋友的朋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
“那你干嘛去参加派对?”
“我……”他突然辞穷了。
石井跟他并不算很熟,只不过在几次派对上兄过面说过话。昨晚,他其实是应其他朋友之邀才去的。
一直以来,这类的派对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排斥也不拒绝。但她却让他觉得那是一种罪过,一种恶习。
该死,她……她真的改变了他。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被她改变了。
而最离奇的是,他不觉得她有做了什么。
“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你!”她娇悍地瞠视著他,“如果不是你强迫我去参加一个根本没必要参加的派对,我就不会被下药灌醉,更不会跟你……”说著,她想起自己跟他发生关系的事情,顿时涨红了脸。
看她满脸羞红,英人有点看痴了。
她尴尬地瞪了他一记,“算了。”
“什么东西算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
“你是万人迷的花花公子,多睡一个或少睡一个,对你来说有什么差别?”她明褒暗眨。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没差别?”
“我才不想变成你。”她白了他一眼,想起他跟Nicole金在饭店客房门门那火辣亲热的一幕,不觉一阵懊恼。
“你不会说出去吧?”她盯著他问,一脸认真。
“说什么?”他挑挑眉,装糊涂。
“就是我……”她面红耳赤,“我跟你的事啊。”
“噢——”他拉了个长音,吊足了她的胃口。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知我知,谁都不许说出去,说出去的是小狗。”她指著他鼻子警告著。
他抓住她的手指头,“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记住这件事,也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的生活。”
听她这么说,他又不高兴了。
什么不想记住这件事?
她已经改变了他,影响了他,然后她说……她不希望这些影响她的生活?
“有我的回忆足那么可憎吗?”他的神情严肃而深沉,眼底还透露著一丝的沮丧及失落。
迎上他的眼睛,宁静心头一抽。“我……”
忘了他,忘了这一切?不,她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人打从跟她眨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她的心底。但那又如何?他是只花蝴蝶,不会为哪一朵花驻足,她也不过是他的一盘菜罢了。
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在乎,所以只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麻烦你把我的衣服捡给我,好吗?”她说。
他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帮她把衣物捡齐交给她,当然也包括她的蕾丝内衣。
看见他抓起自己的内衣,她的脸又热了一下。
“喏。”他将所有衣物交到她手里。
一手捧著衣物,一手抓著被子,她小心又迅速的钻进浴室。
再出来时,她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但床头值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我得回公司上班,再联络。
“再联络?”她喃喃地,然后苦笑一记。
玩家才不会再联络呢,尤其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处女。
她想忘了他?啐,也许他更想忘了她。
想著,她不觉一阵鼻酸,眼泪在这个时候也悄然滑落……
第六章
天地集团,台场办公大楼。
进到办公室,双胞胎哥哥桂英之已经在他办公室里等著。
儿他进来,英之看了看表,“先生,你迟到了十分钟。”
“我已经尽快赶来了。”他说。
玩归玩,他是从来不担误正事的。要不是跟宁静在饭店里卢了半天,他连—秒钟部不会迟到。
他坐回办公桌后,从柜子里取出企划书,开始跟英之讨论起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讨论完公事。
“OK,就这么定案了。”英之说。
“嗯,”英人点点头,“那我们分头进行。”
“你……”英之睇著神情有点落寞的他,试探的问:“昨晚去哪儿疯了?”
“没有。”他很快否认。
“你看起来很……”英之思索著形容词,“很像掉了什么东西。”
英人微微—顿,抬起眼帘,若有所思地看著英之。
须灾,他一脸严肃的问,“你说过,当真爱出现时就—定会知道,我问你,真爱出现时有什么感觉?”
英之微怔,然后似笑非笑地睇菩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英人满脸羞恼,“我可是很正经的在请教。”
“看来那位改变你心跳的女人已经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闻言,英之一震,惊疑的问:“你……你不是说真的吧?”
看见英之那惊吓的表情,英人得意地勾唇一笑,“吓到你了吧?”
“别开我玩笑,我可没那么好的心脏。”英之皱皱眉头,斜瞪了他一记。
“快告诉我,是什么感觉?”英人急问。
“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我怎么告诉你?”
“我们是双胞胎,感觉应该差不多,你就说说你碰上可奈子时的感觉吧。”
英之忖了一下,神情转而严肃谨慎,“当我碰到可奈子的时候,我觉得很困惑。”
“困惑?”英人微怔。
“是的。”英之点头,“心里一直在想‘这怎么可能’,但不知为何,觉得困惑的同时,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
听著他的话,英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既困惑又笃定?他现在对宁静的感觉似乎就是如此。
他从不认为有谁能改变他,他觉得这只是他一时的迷惘。但另一方面,他却又确切的知道她已改变了他。
“还有呢?”
“还有……”英之笑睇著他,“就是像你现在这样,像个傻瓜。”
警觉到英之根本是藉机糗自己,他浓眉一叫。“别跟我抬杠了……”
“我是说真的。”英之挑挑眉,“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会干一些傻到不行却不自知的蠢事,也会说一些不经大脑思考,幼稚到不行的蠢话……”
闻言,英人哈地一笑,立刻使了一招回马枪,“确实,我就曾亲眼看你干过一些蠢到让人吐血的事。”
英之不以为意地一笑,“放心,你很快的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是吗?也许他早已经做了。英人心里忖著。
英之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带鼓励的说,“加油,你是桂家最后—个单身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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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今天再多逛几条街的,但发生了那件事后,宁静一点心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