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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热恋中 page 8 作者:朱颜

  “不行啊!还有客人啊!”阿明愣愣地望她,显然是听不懂,于是她又把话重复一次:“我说,有客人要吃饭,没菜不行,我去买菜。”

  “为什么没菜,客人还要来吃饭?”

  阿明总算听懂了,不过,见骆同森在厨房窗口注视她们,米蕊绽赶忙制止他:“嘘……别乱说。”她指了指骆同森让他看。

  “米大小姐,我有那么坏吗?”骆同森开口说。

  “很好。好人里挑出来的……”超级坏人。

  骆同森不理会她的揶揄以及明环婶的笑声,拿出刚买的葡萄清洗,打算请阿明吃。

  “我洗好了,吃一些吧!”他首先招呼厨房里的明环婶。

  明环婶拔了一颗吃,赞不绝口:“好甜,真好吃!”

  “有甜就好。我跟那老板说,不甜要回去找他的。”说着,骆同森笑起来,又招呼:“多吃一些吧!”

  “你很喜欢敏慧喔!”明环婶边吃边睨他说。

  这些话是她前些日子说过的,那时,他当成穿凿附会,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眼前竟然成真,恍如做梦。

  不过,骆同森还是不好意思承认,拿了葡萄朝外走去。

  “来,我们吃葡萄。”

  阿明不敢动手,于是米蕊绽抓了一把给他,看着他吃。

  “好吃吗?”她问他,阿明点点头,口水沿着嘴角淌下,滴在衣服上。

  除了身形,他活脱脱就是个孩子!骆同森感慨地拿出面纸替他擦着。

  擦了又湿,湿了又擦,他忍不住说:“好好吃喔!”

  “好好吃喔!”阿明咬字清晰地重复他的话。

  “警察局。”骆同森指着警局方向说,随后一个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你又吓他了!”

  面对米蕊绽的责备,骆同森大呼冤枉。

  “我哪有吓他?我是在教他:‘警察局’三个字。你没听见他刚才说话多清楚?”

  瞧那皮皮的笑容,这分明是强辩,不过,他今天对阿明的友善是出乎米蕊绽意料之外的。

  “我们带他到市区看民俗文物展好不好?”她突发奇想说。

  “这是一项艰巨任务耶!”因为那双期待的眼神,骆同森除了点头,别无选择,不过,他还有一个期待——“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他把整盘的葡萄给阿明端,然后拉着她进门去。

  米蕊绽不明就里地跟他进去,进门后,看到他热切地贴近,她才明白他的意图。

  她来不及挣扎也无力抗拒,只能任由他吻着。

  那个吻好热,好长,他的眼神深邃炽热,她则感觉像漂浮在云端般的恍惚——“敏慧?”他低唤,能这样爱,骆同森已经满足,但一个吻后,他又贪心地想要“续摊”。

  “你……”米蕊绽闪躲他的再度贴近,但这是徒劳无功。于是,在骆同森脸庞凑近时,她先发制人地反啄他脸颊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骆同森感觉意外又恍惚,半晌回不过神来。“你吻我?”他抓着她问。

  “不是我,还有谁呢?”米蕊绽难为情地说。

  “再来一次好吗?”骆同森忙凑上脸颊说。

  “啵!”米蕊绽羞怯地又吻一个。“茂死啊!”他抚着脸颊说。

  “讨厌!”她娇嗔地拧他。“真的很舒服耶!”

  “不理你了啦!”

  “好啦!跟你道歉。”

  “下次不准乱说喔!”

  “你说谁?”

  “你啦!”

  “嘘……”瞥见阿明朝屋里来,骆同森作贼似的示警。

  阿明撞见事小,进而有样学样,事情就大条了。

  “谁要敢吻我的小宝贝,我非跟他拚命不可!”逮到机会,他对米蕊绽耳语,逗得她一直发笑,直到车上。

  “请上车。”骆同森打开车门,伺候阿明入坐。

  今天他可是最大牌的主角呢!

  第六章

  一个下午,阿明可快乐极了。

  嘴里吃的龙须糖、糖葫芦、棉花糖。手里玩的是二齿木偶、陀螺、风筝、尪仔标。耳边听的是米蕊绽对这些东西的介绍……阿明是否能听懂,没有人知道,不过,吃得痛快、玩得开心,这点是无庸置疑的。甚至连回小镇的路上,他都不寂寞。

  “宾士、喜美、三菱、裕隆、BMW……”骆同森教阿明认车子,过一台,认一台,直到二十五分钟后,回到小镇为止。

  夕阳映照下,红墙白瓦的分局金光一片,连门口几部警车都显得分外耀眼。

  “宾士、福特……”阿明指着说。

  “这么容易就学会了,阿明很聪明耶。”骆同森惊异地赞着。

  “当然喽!阿明最聪明了。”米蕊绽开心地转头看着后座的阿明,看着他咧起好大的笑容,一直到家。

  “你陪他进去好了。”骆同森不想见到阿霞,示意米蕊绽陪着阿明进去,但是交代着:“顺便告诉他妈,找些事情让阿明做,他有能力学一技之长的,不要白白糟蹋了。”

  话才说完,阿霞听见车声,出来迎接儿子,但见坐在驾驶座的骆同森,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口气尖酸地招呼着:“骆警官,真是稀客喔!下来坐坐啊!不然,可别说我们小老百姓不懂规矩,没请你进来坐喔!”

  骆同森把头别过一边去,没有搭理她。

  “哎哟!难怪是警官,派头比分局长还大喔!”阿霞犹不死心地说。

  “阿霞婶,我走了。”米蕊绽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遗憾。

  车子开动,离开阿霞家,冷着脸的骆同森已经恢复正常,于她开口说:“对不起。刚才你交代的话,有空我再跟阿霞姨说。”

  “没关系。”他露出笑说,已经不介意刚才的事。

  如同往常,两人一路调笑,直到回到家。

  “回来找我?”骆同森读着贴在门上的纸条,故作惊讶地说:“有人下战帖了。”

  看那歪歪斜斜的字迹,米蕊绽知道是明环婶写的,大笑着拉着骆同森往明环婶家去。

  掠过几棵柳丁树、一堆懒散漫步的鸡鸭,他们来到明环婶的家。

  大厅里空无一人,电视机也静悄悄,只有佛龛上一住线香袅绕着清烟。

  “阿嫂?”她朝厨房走去。

  “敏慧,你回来了。”明环婶的媳妇彩菊从厨房出来,还拿了些芹菜蒜头给她。“我妈交代要给你一些芹菜、蒜头。她说,住你家那个警察买了花枝,没有买芹菜。”

  听见有人说他,站在门外的骆同森,探头进来。

  “警察先生,你好。”阿菊赶忙打招呼。

  “谢谢。”骆同森耸耸肩说,看见明环婶骑着那辆老式山叶机车回来了,他又朝外走去。

  “阿嫂,我走喽!”米蕊绽拿着蒜头、芹菜出门去。

  明环婶从机车上搬了包鸡饲料下来,连气都来不及喘,就拉着嗓门唤:“骆警官,你来了。”

  “是。”骆同森客气回应。

  “坐一下好不好?”明环婶招呼说。

  “不了,我们要回去煮饭了。”骆同森说,米蕊绽也顺势亮亮手上的莱。

  “好啦!”明环婶想起什么似的,拉着米蕊绽到一旁耳语。“敏慧,我跟你说,如果你们真的彼此相爱,有空带回去让你爸爸看看,不要又惹得他不高兴了。”

  这点米蕊绽当然晓得,但明环婶为何会知道他们“彼此相爱”?

  “是不是他告诉你,我们……”她忍不住问。男人讨厌女人碎嘴,女人同样讨厌男人大嘴巴,何况,他们才刚起步呢!

  “不是他自己讲的,而是被我套出来的。”明环婶得意地说。

  “他说什么?”米蕊绽追问。

  “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我看那表情就知道。”

  “喔!这样就证明他喜欢我?”米蕊绽可真败给她了。

  “哎呀!我才讲两句,他就脸红、说不下去了。”瞥见骆同森难为情的神色,明环婶的笑容更大了。“我第一次看到男人脸皮那么薄,像小姐似的。”

  “真无聊!你怎么乱问,他根本没那个意思啦!”米蕊绽也不好意思起来。

  “他的脸不太能藏心事,就算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明环婶叮咛说:“男女之间就是一个缘,无缘无嫁娶。你要记得跟你爸爸讲一声,不然,他要是生气,好事就多磨,你爸爸那个性,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带回家还早呢!”米蕊绽腼腆地说。“如果彼此交往合适,我会带他回去让爸爸看,你放心。”

  “这样最好,你自己斟酌啦!晚上好像会下雨。”明环婶看着天色说。

  夜幕渐拢,天际只剩几朵黑霞漂浮,米蕊绽看不出是不是会下雨,不过,得回去做晚餐倒是真的。

  “明环婶,我走喽!”打了招呼,两人相偕离去。

  回到家,米蕊绽一头钻进厨房,开始张罗饭菜。

  小时候常帮妈妈做饭菜,耳濡目染学了些,她知道花枝交错着切,煮好会出现花样,看起来会更秀色可餐。

  青菜当然就是加油、加盐、加味精,再加大火炒喽!而煎鱼就没那么容易了,除了准确地掌握火侯外,连翻面都得技巧,所以,她决定把鱼用蒸的,省得鱼面临肉离骨散的下场。

  “已经开始下雨了耶。”骆同森进来宣布着。

  闪电在天边瞥然而逝,接着响起闷雷——“看样子雨可能还不小呢!”等一下又得拿锅子接水了,要是雨水太大,墙缝可能还会渗水。不过,看着一旁默默帮忙的骆同森,她就忙得更起劲了。

  “我家只有过年、过节才会买菜,纯粹应应景而已,我实在不清楚如何搭配菜色。我看,以后出门买菜前,我们得先列个菜单,我们照单采买,才不会缺一无十、少东西。”骆同森建议说。

  “好啊!”米蕊绽同意这说法。

  “其实,买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把握煮熟的原则就好了。”骆同森大笑说。

  “说得有理。”她又附和,不过,想起明环婶交代的话,她有了些许牵挂。

  爸爸有传统父权观念,会不会干涉子女的嫁娶呢!也许,他会有意见,可是,嫁娶讲求的是情投意合,他应该不至于横加阻挠才对。

  但爸爸会认同他吗?

  “骆组长,我一共欠你多少钱?”快吃饱时,米蕊绽问,想把菜钱给他。

  “你什么时候欠我钱?”骆同森疑惑地瞥她一眼,站起来去洗碗。

  “今天的莱钱,还有出去玩的钱呀!一共是多少呢!”

  “那是小钱,那么计较干嘛?”骆同森笑笑迳自走出厨房。

  “骆组长,没给你钱,我会牵肠挂肚的。”见他朝房间走去,米蕊绽跑进自己房间拿钱包,然后冲进他房间,递给他一张千元大钞。

  “哎哟!你就非得这么‘龟毛’不行吗?”骆同森大笑着往床上一躺。“还是你认为我买一次菜,我就会要求你‘以身相许’?”

  “你要,我还不肯哩!”米蕊绽丢下钱转身回房间。

  “算我求你行不行?”骆同森跟进来,从她手上拿走钱包,然后把钱塞回钱包、搁在柜子上……“不行,我一定要跟你算钱。”米蕊绽坚持说。

  骆同森懒得和她争执,扫眼梭巡高处,看见日光灯和天花板之间有个缝隙,他一脚踩上床,打算把钱包放在那上面。

  “喂!”米蕊绽冲过来阻止,但情急之下,用力过猛,把骆同森撞倒在床上,连她也跟着摔成一堆。

  肢体交缠、四眼相对,十足是两情缱绻的姿态,但被女人这样“制服”,骆同森还是第一次。

  “你非得那么急吗?”他没好气地说。

  米蕊绽爬起来,恼羞成怒地给了那壮实的身躯一拳。

  “要是你不要跟我推辞,不就没事了吗?”

  “袭警!”骆同森坐起来,装出弱势受害着的模样,米蕊绽眼尖地看见钱包遗落在床上,又扑过去想拿钱包,但他又先一步拿走了。

  “哈!晚一步。”骆同森得意地把钱包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像逗宠物似的。

  “把钱包给我!”米蕊绽窜身而起,以搏命姿态夺取钱包,但频频扑空,于是火大地说:“把钱包给我,不然我要告你扰民!”

  “不好吧!立场超然,态度诚恳,明年的模范警察非我莫属了。”骆同森好整以暇地睨她,左手右手互换着玩钱包,笑得好不得意。

  “模范警察,你有本事就坐着别动,我去找人来‘人赃俱获’。”米蕊绽作势出门,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飞扑过去。

  这种把戏骆同森见多了,一侧身就避开她。

  “我三岁就知道这种伎俩了,你现在还在玩这个?”他看着横滚在床的米蕊绽,发出近乎嘲谑的笑声。“要不要再来一次?”

  算了,灵活度、力气都不及人家,还玩什么!

  “你自己玩。”米蕊绽爬起来顺着凌乱的长发,打算到厨房收拾善后。

  “等一等!”骆同森拉住她,好整以暇地递来她的钱包。

  米蕊绽受宠若惊地接过皮包,他也站起来抚平弄皱的衣服。

  “如果你打算再来一次,我可以奉陪,但是先讲好,这次换你在下面,我已经禁不起‘摧残’了。”他脸上净是揶揄、暧昧的笑容。

  米蕊绽恼火地把钱包扔过去,又准又快地砸中骆同森。

  住进这屋子,这是第二次挨打了,骆同森虚张声势地叫着,伸手接住钱包。

  “哎哟!打死我喽!”

  这就够了!米蕊绽得意地朝厨房走去,但他一个剑步过来,在房间门口堵住她。

  “娶了你,我会不会死得更快?”他滑稽地挤着眼瞧她。

  “你还想玩吗?”米蕊绽被那样子逗笑了。

  “想喔!”他欺身过来,她来不及闪避,成为虎口下的牺牲者。

  他从脸颊吻到颈子,嘴在游移又似缠绵,她的脸庞也逐渐红热……深邃的眼神,热切的吻。

  “骆组长。”她挣扎着、唤着喘息急促的他。

  “抱歉。”一个寻常的吻已经超乎寻常,他勉强自己放开她,但起伏剧烈的气息,无法平息,他旋即进房去。

  “晚安,骆组长。”他离去,米蕊绽也回房间,窗外雨声淅沥,但似乎有沙哑声音传来:“晚安,敏慧。”

  那是他的回应,而他就是她来得既快且猛的爱情。

  虽是假日,但骆同森依照每日惯例,一早起来就在住屋四周走动,看看防备多时的“不速之客”是否光临。

  如同往常,四野寂静,连猫也没一只。只有远方油桐花,灿然如雪。

  “敏慧,我们出去兜风?”他进屋去,在米蕊绽光洁、白皙的颊边印下一吻。

  那日几乎失控后,骆同森已经不敢再做过于亲昵的举动,不过,这点无损两人感情的发展,连默契都日益增进。

  “好啊!”两人当下一起出门,快乐得仿如小学生要出门远足。

  一天的开始,骆同森一定要开车在镇上绕一圈,才甘心去上班。虽然是要出去玩,他也非要巡逻巡逻,才能放得下心。

  “漫无目的开车应该叫游荡,而不是兜风。我们应该到山坡、溪边比较像,你说对不对?”骆同森挑着两道浓眉说,两颗眼睛却仍朝四周瞄着……瞧那欲盖弥彰的样子,米蕊绽真被他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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