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带走电话……”
浩天交还手机,问小杜:“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不是很清楚,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光哥。因为迪奇不在家,我只是试试看而已。”
“还有谁知道?”
“应该还没有……”
“还没有……是吗?”
浩天蹙着眉毛,烦恼着。
这时,公司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吵闹声;小龙和克佑正往办公室走来,浩天主动结束这一段交谈。
☆ ☆ ☆
浩天和光一在咖啡厅里,两人对坐,喝着咖啡。
下午送走迪奇之后,光一就直接来赴约。
早就料会到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快。从小龙离开他家到现在,才短短两个礼拜,他的腹部还有一小块瘀青没有消失。
“我只想说,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让小龙接受你和迪奇的事。”
浩天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光一满脸无奈。
“我们合作那么久,又是同行,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对一个艺人来说,只要在关键时刻被抓到把柄,杀伤力是无法估计的。”
“这一点我会很小心。”
“看来你还不够小心,甚至连说谎都不会。”
浩天指的是,今天早上那么轻易就被小杜识破,毫无防备。
光一听出浩天语带玄机,看来他的并不是来逼自己和迪奇分手的。
“我觉得你不会阻止我,是吗?”
浩天啜着咖啡,品尝着苦味。
“一个永远不能公开的恋情到底有什么好?”
浩天像是对自己说,他并不想知道答案。
“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在没有得到浩天的认同以前,光一决定要谨言慎行。他不能没有迪奇。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如果为了对方着想,永远都不要说出来,至少可以维持现状,对彼此都好。”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但是如果我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我又怎么保护我心爱的人呢?”
“如果让媒体得到风声,岂不是连在他身边,当个朋友都做不到。”
浩天视线低垂,语气冷淡。
光一发现浩天的思绪已经飞到天外了。
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浩天心里担心的是别的事,浩天一定也有个迟迟无法说出口的恋情,正困扰着他,他担心得不到回应,只好压抑自己。
光一发现这件事之后,偷偷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偷偷地放在心里,永远等不到回应的那一天——我认识的浩天似乎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光一试探着浩天。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是在向我炫耀什么?”浩天稍微回神。
光一心情豁然开朗,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到现在矛盾的你,我很高兴我已经走过来了,那天被小龙痛打,整晚向迪奇苦苦哀求,都值得了。”
“那天我们走之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浩天重新打量着对面这个自信满满的人,竟然可以漠视小龙的威胁,马上去找迪奇,他的胆子还真大。
“谢谢小龙给我这个认清自己的机会,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替你演场好戏,什么时候他揍你一顿?”
“我看是你等着被揍吧!”
☆ ☆ ☆
和浩天谈完之后,光一整天心情都很愉快,恨不得马上看到迪奇,于是顾不得后果,直接来到迪奇的摄影外,等他收工。
“你来接我?”
迪奇看到光一,非常惊讶,因为他们说好要避免两人同时出现的。
“嗯,刚下班,顺道来看你,喝点凉的吗?”
“哇!好冰哦,冬瓜茶耶!真舒服。”
“怎么拍到这么晚?”他们边走边说。
“因为主持人下一集有事,所以今天连拍两集,大家都好敬业哦!”
“不是现场的节目吗?”
“只有一部份是,所以下星期只要拍现场的部份就妇了。”
光一和迪奇走进停车场。
“我明天放假,带你去堪景吧!”
“去玩吗?”
“去爬山,听说那座山里有一个很美的瀑布,我们一起去看看。”
“哇!好棒!”
迪奇打开车门,坐进助手席。
“快点回家。”迪奇催促着光一。
这时,在另一头的小杜叫住光一,“光哥!”
光一站在车门边。
“对不起,刚才没有和你打招呼就走了。”
“你……”小杜斟酌着要怎么说。
光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明天十点半,有个杂志专访……”
“早上十点半?”
光一好失望,“我会准时送他到杂志社。”
不知情的迪奇在车内叫着:“快走啦!回家再说嘛!”
“喂!你明天不必去了,有工作!”
光一准备开车。
“啊?那么快就改啦?”
☆ ☆ ☆
夏天的午夜,只有冷气运转的声音,光一躺在迪奇的身边,毫无睡意。
从早上小杜的电话开始,光一一整天的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起起伏伏。先是焦虑恋情会不会因此曝光,无疾而终;但是和浩天谈完之后,就较为平静,至少有一个人是默许的;后来,又贪心地想,如果能带着迪奇在人烟稀少的户外走一走,总比躲在家里偷偷摸摸地好吧,没想到却又被工作破坏,坏了心情。
好想向大家宣怖,迪奇是自己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
光一拉开窗帘,把夜晚都市的灯光反射到卧房里。
枕边的人仰躺着。
“睡得那么甜,真让人嫉妒。”光一自言自语地说。
☆ ☆ ☆
几天下来,除了工作,他们都黏在一起,房子里快要堆满迪奇的东西,用过的剧本,随意脱放的衣服及个人用品,在在证明迪奇是真实的。
迪奇的个性,不做作、不设防,虽然让光一安心自在,但是好像还少了什么,总是觉得不踏实。
如果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签个名、盖个章就好了,但是如果是自己的恋人呢?
为什么那么深爱着迪奇,却不能公诸于世?好像随便是谁,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拆散他们一样。
光一并不奢求所有人的认同,但是他想拥有自主权,迪奇是他的,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干涉他们在一起。
光一由上往下慢慢掀开迪奇身上的凉被,露出裸露的薄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再往下掀开,露出凹陷的腹部及黑色紧身底裤。等到全部拉开,迪奇那姣好、无一丝赘肉的男性躯体,正一览无疑地横陈在他眼前。
迪奇的右腿伸直,左腿往外侧弯,大腿根部的重要部位,没有防备地展示在光一的眼里。
光一忍不住抚摸着因为放松,微微隆起的部位。
“嗯……”迪奇翻身,背着窗侧卧,本能地抗拒莫名的触觉。
光一顺势亲吻迪奇的肩膀,沿着手臂、手肘内侧、手腕到手指。
光一把迪奇的指节含人口中,再慢慢退出,来回地啃咬着,最后在手指和手指间柔软的部位,用舌尖舔弄,食指之后是中指,循序贪婪地一根一根品尝着。
“光一?”迪奇半梦半醒,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
“醒了吗?我想把你全部吃掉。”
“别玩了,弄得我湿答答的。”
迪奇抽回手指,在光一身上擦拭。
光一少了手指可以把玩,便转移目标,欺上迪奇的耳垂。
“真好吃……”
无端被吵醒,迪奇很不高兴,又翻个身背对光一,故意拉开他们的距离。
光一揽过迪奇,抱在怀里。
“我已经放不开你了!”
“好吧!你就抱吧,别再吵我。”迪奇放弃挣扎。
迪奇的背密合着光一的胸,抚摸他就像抚摸自己一样顺手,光一顺着胸部来到迪奇唯一穿着衣服的地方,用手掌勾勒形状。
“唉呀……我不舒服……让我睡吧!”
光一把底裤褪下,进一步显示自己的意图。
“你明天不是要去爬山吗?”
迪奇的情欲渐渐高张。
“你不必呀,让我爱你……”
光一抬起迪奇的双脚,把头埋进迪奇的腿间,来回吸舔。
“你快放手,你从来都没有这样?”
迪奇在睡眠中被打扰,心情很不好。
“迪奇,我永远都要不够你。”
光一中断嘴上的动作,手还停留在老位置。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不需要准备,只要配合我,迪奇。”
“你今天真奇怪。”
“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我就在你旁边啊!”
迪奇紧闭双眼,让光一把他推上顶端,直到高潮。
光一看着迪奇享受余韵的表情,收紧双臂抱着迪奇。
“你太用力了,好痛……”
“只有你,我不想和别人分享。”
“你想太多了。”
已经完全清醒的迪奇,轻拍光一的脸颊。
“迪奇?爱我吗?”
“我不爱你,怎么会愿意被你碰啊?”
迪奇挪动身体,找到比较不痛的姿势,让光一继续抱着。
“我要你证明!”
迪奇离开光一的拥抱,跨坐在光一身上。
“我要证明罗……”
这是两人最幸福的时刻。
第九章
录完六周电视节目之后,创艺无限公司顺利签下迪奇第一部广告合约,播出的区域设定在本地,对象锁定青少年,产品是低咖啡因咖啡,虽在摄影内就可以完成,也得花上一整天工夫。
一早,工作人员就忙进忙出,把摄影棚设计成露天咖啡座,椰林造景,石板地,还在迪奇出现的定点,架一把大伞,光是这把伞,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因为不管灯光怎么打,总是不理想,不是被咖啡桌挡住,就是被大花阳伞的花色影响,产生色差,好不容易调好角度,其他问题又冒出来。
广告片由电视节目制作部与外包的制作公司配合,光一就是这家外包公司的主要摄影师,因为合约的关系,光一及其他工作团队都无法更改,为了不让小龙知道这件事,浩天特地安排小龙去香港,谅他一时半刻也回不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经过几个月来的磨练,迪奇已经适应棚内的作业模式。迪奇准备好之后,就坐在咖啡座上,配合工作人员的测试动作,因此也多了很多时间,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时,光一走来,站在迪奇对面。
“剧本有没有问题?”
“又没有台词,会有什么问题?”
“喂!温和一点。”光一弯腰,双手搭在迪奇的椅臂上,眼勾勾的望着迪奇。
“我谈的是剧本,你的动作要配合摄影机,等一下机器会从你身后往前拍,连拍,不剪接,不要忘记。”
光一面带微笑,轻声的说,渐渐缩短两人的距离,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靠近,迪奇感到一阵不自在,身体慢慢往椅背靠。
“我想要早一点收工,我想你也是吧?”
光一的脸都快要贴上来了,不知情的人,看着这一幕,大概会以为光一在威胁或恐吓迪奇!
在一旁的小杜,赶忙跑来。“光哥,有什么指示吗?我可以做到。”
“有没有透明唇膏?给迪奇涂一涂,我很喜欢。”
光一收起微笑,认真的盯着迪奇的嘴唇。
“透明唇膏?有男生用的吗?”
小杜看着光一慢慢走远,回头对迪奇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心一点?很危险的,万一被有心人知道……”
迪奇抚着唇,吃吃的笑着。
“你们的态度真暧昧,我又不担心你们知道什么,看你这样,分明是在逗我笑。”
迪奇越是高兴,小杜就越烦恼,脸孔都皱成一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形,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工作能顺利完成,如果有什么差错,至少不要在我负责助理的时候发生。”
“安啦!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迪奇正经的说:“我还怕火爆浪子小龙会翻脸呢!”
“这和小龙有什么关系?”
“小龙不准光一靠近我。”迪奇在小杜耳边小声的说。
“小龙也知道了吗?”小杜拍着额头,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迪奇拉着小杜的耳垂。“小杜,我们两个这么接近,会不会被媒体误会啊?”
“你!”小杜弹跳起来,“你真过份!”
“别那么紧张嘛!”迪奇忍着不笑。
“我和光一到底是什么事?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咧?我可是没有秘密的,要我现在说吗?”
小杜捂住耳朵,拒绝再听。“住口,别再说!你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别人,只想你自己。”
“哦?好吧!我现在去补妆,好好反省一下。”迪奇难得看到小杜那么生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他抬扛,迪奇耸着肩离开,留小杜自己去胡思乱想。
迪奇往摄影棚的角落走去,那里多半是工程的作业区域,没有灯光,主要的亮光都来自现场,相对之下,角落显得暗多了,但是要去更衣室,就必需穿越这个黑暗地带迪奇放慢脚步,轻巧的行走,避免踏到地上复杂的电缆线。
角落里传来一些细碎的低语,因为声音很低,听不出对方是谁。迪奇一阵好奇,顺着一堆箱子堆放的地方看过去,结果看到一男一女蹲跪着,似乎在整理线圈或是电源什么的。
“今天晚上来我家吧!你好久没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想先把带子剪接一部份,可能没空。”男人的声音。
迪奇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而且内容也很有趣,于是就站在黑暗中,继续听下去。
“去剪接室也可以,我喜欢陪你工作。”
黑暗中,人影缓慢移动,说着话的女生,把整个人都贴在男人的背上。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男人稍微移动一下,但是还是维持两人贴紧的姿势。
“有我陪你,多少帮忙一点,以前都是这样。”女人说。
“你踩到线了。”
男人扯着线圈,准备站起来。
迪奇看到他们就要结束手上的工作,为了不被他们发现,迪奇假装成偶而路过的样子。
“晚上就直接去吧!我们好久没有单独相处,我好期待。”
“晚上再说。”
男人在黑暗中,拿着工具站着。
迪奇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觉得很羡慕,决定快速离开,免得破坏好事,正当快要走到更衣室前的光亮处时,听到那女人说:“光一!收工后,我就去接你。”然后一连串高跟鞋‘答、答’远去的声音。
无意间听到的热情邀约,男主角竟然是光一!
迪奇没有回头,面无表情,走进更衣室。
经过更衣室前的一段插曲,原本快乐工作的迪奇,变得沉默,一天下来,都不说话,由于刚好符合广告片的情绪,大家也就顺着迪奇,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安静又有效率的完成所有的工作。
收工之后,迪奇要求小杜直接带他回家,连更衣室都不停留。
“迪奇,衣服要还给制作单位。”小杜说。
“回家再换,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迪奇快步走到小杜的车旁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用肢体语言明确的催促着。
☆ ☆ ☆
“老板……我想迪奇有点不太对劲。”小杜鼓起勇气,向浩天报告迪奇这几天反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