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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松状似惬意地在寝内啜着道地老酒,实则魂魄飘离,不知游历到何方。
她左手持酒杯,右手持酒壶,酒倒下来竟将满壶酒倒尽,这酒杯有这么大装得了一壶满酒?当然不,瞧,这下酒沾湿衣裙,大姑娘总算魂魄飘回,急急怒骂着一身的湿酒渍。
毁了,这一身织工精巧的衣裳就这么给毁了!
气恼地将一身衣裳胡乱褪下。「搞什么鬼!」在发现连贴身单衣也浸湿了一大片,索性也一并脱下,仅剩性感撩人,绣有鸳鸯戏水的藏黑肚兜,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鲜艳欲滴。
蓦地一声抽气声平空响起。
有人?「谁,是谁?」她大惊,立即回头。
一声轻微的骚动声窜出门外。
她随意披上一件披风,随即追了出去,可追至府邸的央湖畔还不见人。
是她听错了吗?不可能,明明有人在她寝里出现过,她不甘心地再次在湖畔四周寻找。
没有,真的没有?
适值入秋,又是夜里,有些凉意,于是她打了个寒颤。
「冷吗?」一阵低沉的男音由身后传来,一只大胆的手瞬间缠上她的身,另一只手正狂妄毫不客气地攻占她的玉峰。
这回轮她抽气了。「是你!」早该知道,除了这杀千刀的,还会有谁敢这么大胆偷香!她立时就要反身回头。
「不要动。」他低喝。
她没有动,真的乖乖听话,没有移动分毫。
可恶,她干么这么听话?
可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似地不敢动。
为什么?怕一回头,他又消失了?
咬咬下唇,她着实恼怒。
瞧她乖巧不动,身后的他更加张狂,紧紧贴住她柔软的身子,立刻感受到披风下的娇躯仅着肚兜,其余一无所有。
多引人遐想啊,这妖女还真有让人血脉债张的本钱!
「这么急着找我,连衣裳也不穿就急着追出来?」他挑逗地在耳边轻声呢喃,「想念我吗?想到都失神了。」
「你、你偷看我多久了?」
「够久了,久到我都要喷鼻血、流口水了。」
她顿时酡红了艳颊。这采花大盗将她方才褪衣的风光一览无遗了!
「你这小人!」她气极。
他轻笑一声,心生动摇地又摸上她另一边高峰,惹来她另一阵咒骂。
「别恼,我是特地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上哪去?」颦眉蹙额。
「远门。」他没有正面回答。
「做什么去?」
「办事去。」
「去多久?」
「很快。」
「你!既然什么都不肯讲,找我辞什么行?」她光火的怒骂。
「我怕你想我啊。」他摩挲着她细致的颈项。
「放屁!你是绿林大盗,我可是官家千金,你有资格让本姑娘想吗?」她故意说,没有想过甩开他不老实磨蹭的手。
「这样啊……那方才有人无魂有体,不知神游到哪去,不是思郎君是什么?」他调侃的说。
「哼,没错,我是在思春,不过对象可不是你。」她语言挑衅。
他呵呵笑。「那可真教人失望啊。」他诱人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去,呵得她搔痒不安。
「喂,你真是专程来看我的?」心情有说不出的陌生窃喜。
「不是,我是专程来看你披风下的风光的。」他挑逗的言词不假修饰,嚣张至极。
「你这色魔!」她忍不住又骂。
「别怪我,男人遇上你这千年妖精能不色吗?」他毫不掩饰情欲地在她的锁骨来回啃啮,引起她阵阵颤栗。
「哼,我就当作是赞美了。」她也不客气的接受了。「你真要走?」
「怎么,已经开始想我了?」他心情太好,厚脸皮的说。
「不要脸,我连你是圆是扁都没见过,思念你什么,你的厚颜无耻吗?」柳如松的内心有些激动。她竟对一个陌生人有着期待,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思念,但……真是陌生人吗?如今再听见他的声音,闻着他的气息,几乎可以确定……
「想知道我长得如何吗?」
「……坦白讲,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说不定我会被你的面容吓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这责任你负吗?」她泼辣的回嘴。
他紧紧勾住她的小蛮腰,双掌大胆的在她全身上下游移,着火的掀起她的青涩欲望,甚至可耻的呻吟出声。「那我就让你瞧瞧,看看是不是会将你吓得屁滚尿流……」
他在她几乎无法自持时抽身,站离她身后一步之遥。
她心情一阵紧缩。他愿意现身了吗?真的是他吗?
答案就要揭晓了,她屏气凝神半晌,竟无一丝动静,她心生疑窦,瞬间猛然回身。
不见了?
那该死的家伙不见了!
他竟敢戏弄她!
「杀千刀的,你就不要再出现,否则我宰了你!」她大叫,希望他来得及听见她的威胁。
凉风沁入心脾,远处再无一丝回应。两弯黛眉如柳,一丝异样的光芒让她垂下眸,突然有点惆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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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吧?」秦中英眼神了然的问。大军已行至幛敬,夜深时刻驻扎在山下,他们明日就要与流寇们交涉放人。
姚常焰但笑不语。
「我就知道,你早算准了就算为他献策,以他那蠢性还是成不了事,最后还是得由你来收拾残局,剿寇的功劳最后还是落到你头上,甚至挟着挽救国威,涉险救兄,英勇剿灭匪寇等响亮名声,凭着这声望,这太子之位怕是非你莫属了。」果然老奸巨猾。
姚常焰笑得诡谲。「我也有给大哥机会了不是吗?」
「是喔,给了他机会闯祸。」
「这是他的本事,我也没有办法。」他依旧笑得无辜。「说说看,这场战要怎么打?」他闲适的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打?你心里都有谱了,还用问我吗?不就是你我委屈点,今夜趁着月黑风高,半夜里摸进贼窝,将你那笨蛋大哥像救小鸡一样给拎回来吗?如今暗道已烧毁,流寇们无处可逃,又无救命人质,咱们三万大军,还拿不下数千人的乌合之众吗?然后您老大就可以风风光光班师回朝,等着册封为太子吧。」秦中英三两下轻轻松松的说完。
「很好,果然进入状况。」姚常焰笑说,狡诈的眼神少有人见识过。
「是啊,跟你跟久了,你那奸人一等的模样,我还能摸不清吗?」开玩笑,两人从小一起混到大,他比身旁的每一个人都要了解他。「对了,边防近日好像有异动?」他突地想起。
姚常焰目光沉了沉,多了些担忧。「我注意到了,可惜朝中还无人警觉,连父皇也没有防备之心。」
「你要不要提醒皇上一下?」
「嗯,这趟回去后,我正打算这么做。」
「回去后,要做的事不只这一件吧?」秦中天表情暧昧,眼神嘲弄。「柳大美人还等着你回去收服吧?就我所知,你还没搞定她。」他哈哈大笑。
姚常焰俊眸倏眯。「就快了。」
「哈哈哈,就说了,这珍馐虽美,但加了辣椒,吃一口呛一口,有你受的。」
「是吗?可惜,我就爱这辣味,够呛。」想起这辣味珍馐,连他都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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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真枯燥。
柳如松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捱。
她侧着首不解。这日子悠闲自由又享受,一如往常,但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究竟少了什么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恼人的感觉?
从……她眉头深锁。该死,就从那采花大盗离去后开始的!
想念,没错,她在想念,她在想念那家伙的吻以及怀抱。
且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那人就是二皇子,因为那日他来道别后,二皇子也跟着离京赎人去了,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唉,真不敢相信自己真被那二皇子给耍了,原来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角色,平日装得道貌岸然,不仅骗过她,还骗过所有人,原来他才是三位皇子里心机最沉的坏胚子!
最可恶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对这坏胚子的低哑言语及挑逗的触摸,产生了无可抗拒的思念。
真糟糕,她果然是个淫荡之人,否则又怎会对一个登徒子,又是平素她最讨厌的人脸红心跳,热情如火?她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再有机会,她保证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跳上他的床。
完了,她既淫荡又花痴,完全没有辱没她京城浪女的名声,这下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一阵阵的低咒声自她的樱唇逸出。
「松儿,你在做什么?」柳忠贤自书房窗台上探出头来,老远就听见女儿喃喃自语的声音。
咦?柳如松这才回过神。不知何时,自己竟不知不觉地逛到爹的书房来了。她懊恼在心头,尴尬地朝书房进去。
「没什么,没什么。」她打哈哈说。
柳忠贤狐疑地瞧着女儿,觉得这个女儿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好像上回帮他押送军银回拙被劫回来后,人就不大对劲,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正要开口问,一只撒娇的小手立时挽上他的膀子。
「哎呀,爹,你是怎么了,要查我的底吗?」
「你的底不就是爹的底,我查自己的底干么?」被宝贝女儿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这就是啦,别再用那种眼光看我了。」
「喔,心虚?」
「心虚什么?哎呀,别说这了。爹,近日朝廷可有发生什么事?」她赶紧转移话题。爹也精明得很,她可不想她丢人的心事让他知道。
「不就是边防的零星战役增加,军饷加重,人民的税赋也加重不少。」他自然的说道。他向来会将朝廷上发生的事与女儿讨论,她这个女儿赛诸葛,料事如神不说,出的点子绝对比他手下一堆笨门生好,所以一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回家找女儿帮忙解决。
「有这种事,这事有多久了?」她蹙眉。
「没多久,约两个月了,事情也不是很严重,朝廷还不是很在意。」
「是吗……」她低下头,双手负背,踩着碎步沉吟着。
「怎么,有问题?」他睁着老眼。女儿一花脑筋,这事就不简单了。
「爹,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最好开始存购—些军用品,并与—些草粮或兵器商多接触。」她直接交代。
「为什么?要打仗了吗?」他心惊。「不过是些零星小战役,能出什么乱子?不会小题大做了吧?」他质疑。
「希望女儿是小题大做,但咱们可以赌睹,万一不是,咱们不就先人一步,大发战争钱?」
「有道理,反正只是与单粮或兵器商先接触,咱们并没有什么损失,若真让你说中,咱们岂不大发特发了。」说着说着又露出了老狐狸的表情。
「嗯。」这一老一小,都是大小狐狸。「这是什么?」她眼角瞧见了桌上封印有宫廷密字号的信封。
「喔,这是臻妃给爹的密函。」
「信上说什么?」
「没什么,臻妃希望爹在朝上主张与蒙古结为盟邦,并希望爹亲自修书送至蒙古主动示好。」
「你没答应吧?」她倏地变了脸色。
「不,爹答应了。」
「你答应了!」
「这是好事啊,这么一来边防的战役可以减少,加上臻妃又答应事成给爹一笔银两,所以……」
「别说了,快回了臻妃,说你不过是户部尚书,边防的事轮不到你管,要她找兵部去。」她快速的交代。
「来不及了,爹已经……」瞧她神色大变,虽然不明所以,他也紧张了起来。
「天啊,你该不会是已经将信送出去了吧?」她快气疯了。
柳忠贤严肃地点头。「信使出发三天了。」
「完了,去,快去将信追回来!追不回来,你就等着到蒙古去放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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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二皇子不仅没浪费朝廷一两文银就救回人质,还一举歼灭了匪寇,大获全胜,
他的民间声望立时沸腾到最高点,众人纷纷向皇上进言,册立二皇子为太子,为了顺应民意,太子还未回朝皇上就已下旨,将他立为东宫,今日他甫回京城,迎接他的即是盛大的册立大典。
皇城前广场,坐落于赤焰城正中心。南北长八百米,东西宽五百米,可容纳百万人。此广场于帝王外出举行重大典礼、亲征或迎娶皇后都从此门出入,而今日的太子册立大典即设于此。
只见姚常焰一身金黄龙衫,在大典中英气勃发,朝中大臣个个如风向球,一一向他靠拢,眼见大皇子出局,三皇子不济,这天下将来不是太子的还能是谁的?
在众多繁琐礼节过后,当夜姚常焰便换下一身黄袍,穿上黑衣简装,脚步急促地跃出皇城。
多日不见,他急于见到某人。
原来他也会这般思念啊?他哑然失笑。
脚下愈来愈快速,最后终至等不及地飞跃而去。
夜已深沉,不易入睡的她也该睡了吧?
他放轻脚步,跃入一间精致楼寝,这里他已来过好几次,熟门熟路地出现在花钿床前。
睡梦当中的轮廓绮丽不可方物,虽然已经偷看无数次,他还是在瞬间着迷了。轻缓地抬起柔荑放在唇边,唇畔绽出一抹诡异的笑,他俯下身去,猛地狠狠地吻上诱惑人的小唇,睡美人终于被惊醒,才要怒骂,却在闻到他的气息又阖上眼。
男人的唇在笑,轻唤了声「妖精」后,理智早分崩离析,也吻得益发恣意,大胆得就像她是他的所有物,品尝得理所当然,有力的手掌当然也越过「千衫万衣」地爬上高峰,忘情的揉捏。而他身下热情的小野猫也不遑多让,一双美眸媚惑地瞅住他,勾引的玉腿已然缠上他的腰部,白细双臂娇佣地缠绕上他的颈间。
火热的场面在她全力的配合与生动发挥下燃烧到不可收拾、欲罢不能的地步,两人干柴烈火,一夜热度烫人,交缠不休。
直至晨光微曦,柳如松才倦极的眨了眨双眸。明明他们一刻前才休兵阖上眼,怎么不老实的手又摸了上来,这次还直接由她身后攻击,双手越过美背,顺着平滑诱人的曲线一路往下,大手滑过的地方,引起阵阵的轻颤,才想着他高超的挑情技巧,下一刻她已然被攻城掠地,不住呻吟。这家伙一个晚上大战七次,至今还生龙活虎,草非有神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