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翟邑振只丢了这么一句话,电梯一开,就大跨步走进自己办公室。
不到三十秒,沈沛筠都还来不及回位子坐下,就看到翟邑振走了出来,直接搭上电梯。
翟邑振边走边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主管会议进行得比他预计的还久。今天早上还真是忙碌,由于昨天把跟香港方面的视讯会议挪到今天早上,所以整个早上都在开会,可以说他从进办公室那一刻开始,没有休息过。
十五分钟后,他踏进公司附近一家五星级饭店的义大利餐馆。稍微找了一下,他笔直往其中一桌走去。
「去了欧洲十几天,还想吃西餐?」翟邑振在方缇黎对面落坐。
「你来啦!」方缇黎从菜单中抬起头来。「我这次在义大利时吃到一顿超级难吃的义大利面,决定赶快吃一次好吃的洗清不好的记忆,以免以后不敢吃了。我刚传简讯给你,没吵到你吧?我怕你在开会,不敢打电话。」
方缇黎虽然不是什么贤慧的妻子,但这点体贴她还有。她知道他很忙碌,会议常开个不停,自然不方便直接就拨电话过去打断他的工作。也就是因为这样,结婚半年以来,她极少与他的工作有所牵扯,也不曾去过他的办公室。
昨天晚上她连自己几点睡着的都没印象,时差让她在客厅看了大半夜电视,但是早上醒来却在床上,只有他留下的纸条,要她来找他吃饭。
「妳想打的时候就打,不能接电话时我会关静音。」他淡淡地说,没有显露出自己急切的心情。其实他收到她简讯时,多么希望会议能缩短一点,好早点过来见她。
说来可笑,一个男人为了多点时间跟自己的太太相处,居然得这么汲汲营营。而他这个神经超大条的老婆,一点也没体会到他的用心,以及他眼底那奔腾的热情。
两人点了餐,主餐也很快地被送了上来。
方缇黎很专心地吃着面,吃到嘴角都是奶油。「还是这个口味比较好,适合我。真的好好吃喔!」
「真那么好吃吗?吃到嘴巴都是酱了。」他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过分的灼热。
方缇黎看到他眼底的火焰,有点扭捏地在位子上动了一下,然后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还有。」他伸出手去,在她嘴角轻轻一抹,指尖在她唇上逗留的时间过久了一些。
但真正刺激人的是他下一个动作,他收回手指,放进自己嘴里舔了下,那目光还很故意地一直盯着她的眼。
方缇黎倒抽口气,赶紧拿起餐巾胡乱抹了一把,怕他再做出更夸张的动作。这男人怎么这样?以前不是很内敛的吗?现在怎么这么露骨,好像他现在就想把她逮去做邪恶的事情。
「吃饱了吗?」他的声音依然沈稳,丝毫听不出异样,唯一的改变就是他看她的眼神变了。
所以她再也不肯与他四目相接,以为这样就可以没事了。
「饱了啊……」她若无其事地说。「你几点要回去上班?」
「那我们走吧!」他起身一手抓起帐单,一手牵着她的手。
「去哪里?我们还有甜点跟饮料……」她这下不得不抬起头了,但是才一接触到他那掩饰不住的火热眼神,她就后悔了。
他让她浑身都开始热了起来。
好歹让她喝杯冰水吧?
这是方缇黎被拖离餐厅时,脑袋里最后的意念,接下来她就……脑力有限,记忆力模糊了。
第二章
「翟邑振……」
方缇黎的手被他暖暖的大手紧握着。他大跨步笔直走向饭店住房柜台,而她也仅能小碎步被拖着走。
小碎步?
哧,她光想到这字眼差点就喷笑,这种举止哪是她方缇黎这种大剌剌的女人会有的?但是每次跟这男人在一起,她似乎就常常干出一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他严重地危害着她的自律神经。若不是这样,半年前她就不会傻呼呼地被拖去结婚,一直到今天都还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或是一个玩笑。
「先生,请在这边签名。」闪神间,柜台人员连签证单都列出来了。翟邑振迅速地签下他的名字,收回自己的信用卡。「这是您的房间钥匙,请从右侧上电梯。」
「喂!」方缇黎扯了扯他的手,局促地四处张望,看起来心虚得很,宛若来偷情的男女。
「嘘,不要回头,好像有人在看你。」他低声说着将她的头拉靠在自己胸前,然后很自然地带着她踏进电梯。她的身体贴靠着他,让他缓缓吐出一个愉悦的叹息,这女人根本不懂他究竟都忍受了哪些煎熬。
「谁?我认识的吗?」方缇黎浑身僵硬地问,连脖子都不敢转动,乖乖地伏在他胸前。
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直到他打开房间门,将她拖进去时,她才想到。「我……我们都结婚了,被看到也还好吧?翟邑振,你说是不——」
她的唠叨被吞进他的嘴里,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梗在胸口。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他却双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她压靠在甫关上的门板上,恣意享受着吻她的快感。
多久了?
感觉像是一辈子没有好好抱过她了!
翟邑振的唇贪婪地吞噬着她,挑弄着她细致的感官。原本浑身僵硬的她逐渐放松了下来,也没有注意到他箝制她的手松了开来,只是很自然地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回应他的吻。
他的手放在她脖子的凹陷处,感受着她那奔腾的脉动。因为明显体验到自己对她的影响,他那眼底的抱怨终于消散,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另外一手随即隔着衬衫圈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唔……」她蠕动了下身子,不知道是要挣脱他的手,还是要将自己的绵柔更多地揉进他粗糙的大掌中。
无论如何,她的动作都引发了他更多勃发的热情。他往前将她钉在门上,让他的贲起陷入她两腿间的柔软中,他那坚硬的腿也插进她两腿之间,一个顶的动作,她就几乎骑靠在他的大腿上了。
她感觉血液往两腿间跑,直觉地想夹紧双腿,却反而暧昧地夹住了卡在中间的他。
他靠在她颈边喘息。「别急,马上。」他承诺着,另外一手随即抚上她极有弹性的大腿,揉捏住她的臀。
「人家才不是那个意思……」她微红着脸抗议。她在他怀里已经够没形象了,现在还被他说成急色鬼,自然要抗议一下。
他低沉的笑声在胸膛滚动,连带着让贴靠着他的她身子也跟着颤动。她扶住他结实的上臂,然而他下一个动作却让她捏紧了他的肌肉。
他的指极为挑弄地揉搓着她细致的柔软,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已经褪去她的长裤,长指跟着入侵,引来她仰起头猛喘气的反应。
「喜欢吗?」他邪恶地问,极为故意地来回震动,用她熟悉的方式爱抚着她,探索着她的身体。
她微微瞇起眼,想瞪他,却无力完成。仅能捏住他的手臂肌肉,表达她的激动之情。
他丝毫不在意她捏痛了他。
在她细声尖叫着的时候,他终于将她推向另外一个高峰,随即撤开自己的指,一个挺身,俐落地挺进了她的温暖之中。
「翟……」她惊呼,感觉到身体被撑开,感觉到满满的、满满的他贴靠着她,每一寸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的……脉动。
就算结合过那么多次,就算经历过那么多的热情,当他再次这样毫无保留地与她结合,她还是深深地被撼动了。
他举起她,接着一反他平日的悠哉,急切地他开始冲撞着她,将自己隐忍了好久的热情、思念全化作一波急似一波的抽撤,更深地、更深地占有了她。
她微闭着眼,仅能浅浅地抽气,感觉到自己像是飘了起来,飘进了天际。她只能用腿勾住他劲瘦的腰,丝毫无法去考虑他们俩是否在门板上撞出了声音。
一波又一波的热情淹没了他俩,每一次在以为这就是高峰的同时,就会有更多的、激烈的情潮涌现,直到彼此都受不了这个张力,一起奔向那白热化的爆炸之中……
翟邑振将她放在冰凉的床单上时,她才悠悠地转醒。
「我……」她恍恍惚惚地醒来,随着意识的清醒,脸上的薄晕也跟着涌现。她居然昏了过去?
「不碍事的。」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从身后搂抱住她,拉起棉被盖住赤裸的两人。
她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两人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了,她刚刚居然就跟他站在门边,正确来说是门板上……天哪!
她鸵鸟似地将脸埋在棉被间,那柔软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身子上,别有一种妩媚的风情。
旁人从来不知道,外表看似有点中性化的方缇黎,在私底下,尤其是不经意间常会露出一种小女孩的娇羞,这种带着成熟女性的媚惑混合了小女人的纯真,每每都让他迷恋不已。
这种风情的她别人不知道,他也不想要任何男人见到。
然而方缇黎丝毫不知道他那爱恋的眼神如何温柔地流连在她身上,她只知道每次碰到这个姓翟的男人,她就不曾清醒过。
当初认识才不到几天,她就被吻了,在她还没来得及清醒前,她就被吃了。然后每天都像是活在开满小花的世界,这些小花让她看不清楚周边的环境,她就在一次激烈的、难忘的激情之后,傻傻地答应了他的求婚。
一路以来,她都是被拖着跑的。
他,翟邑振,看似沉稳的一个成熟男子,在处理感情上居然如此冲动。有时候她会盯着他看,怀疑到底是她脑袋不清楚,还是他神智有问题,两个人才会这样冲动地结了婚。
虽然已经结婚半年,但这半年她似乎都还弄不懂这个老公。她极力的,更可以说是竭尽全力地不改变自己婚前的生活,工作更是不减反增。就算内心再不情愿,工作一上门,她从来不推辞,仿佛不这么做,她就会丧失最后一点理智似的。
「翟邑振,你不用上班吗?」她闷着声音问,其实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很舒服,她一点也不想他离开,但是嘴巴上还是要问。
「怎么?用完就想赶我走?」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的发丝。
「什么用完?!」她转过身来抗议,却撞上他那温度未减的瞳眸。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专属猛男吗?才做一次怎么配得上猛男的称号?」他半开玩笑地说,还朝她挑了挑眉。
「猛……」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他居然还记得她随口胡扯的玩笑话?
在她还来不及回神时,他就握住了她柔软的臀,低头含住她胸前的一朵嫣红。
「翟邑……」她才平息没多久的心跳又开始狂跳了起来。她的手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忘记自己是要推开他还是拉住他。
完蛋了,他又来这招,她的意志力又要沦陷了……
她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说什么呢?
当他精壮的身子压上她,她的脑袋再次陷入当机状态。
不行,她等一下得跟他说……说夫妻来开房间是一件浪费钱的事情,说中午跷班跟老婆温存是不敬业的行为,说……说他的吻真是该死的赞,可以当专业猛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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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对夫妻再度走出饭店房间,已经是两点半了。
「怎么不干脆睡个午觉再回去?」望着她有点疲惫的脸,他不禁有点罪恶感。因为太渴望她了,孟浪地累坏了她,忘记她才工作了十几天回来。
「不行,我是刚睡醒才出来吃饭,吃完饭又睡,那不成了猪了?」方缇黎再次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怎么会?你中间有运动啊!」他回答得很正经,很理直气壮。
方缇黎忍不住伸出手拧了他腰际一把,以示警告。
没想到他像个没神经的人似的,转过头来啄了她嘴角一下,像是在给小孩糖吃似的。
方缇黎猛翻白眼。对于这样又皮又正经的他,她还真的没辙。
「你等一下要做什么?」他搂着她的腰走出饭店大厅。
她心虚地扭动身子,摆脱他的亲密动作。
他停下来瞪她。
「你这样……」她扭捏地解释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事。」她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翟邑振依然停住不动,死瞪着她。
方缇黎跟他僵持了好几秒,最后还是皱着眉跺了两下脚,然后向前赌气似地牵住他的手,将他拖着往前走。「这样可以了吧?幼稚的男人。」后面那句话她是小小声说的,没种说出口。
翟邑振终于勉勉强强同意这个折衷的方式,大手反握住她的,紧紧将她扣在身边。
「喂,我等一下要去逛书店,你有没有要买的?杂志?」她随口问。
「我这个月都还没时间去买,你帮我挑几本。晚上不要乱跑,我会早点回家。」他叮咛着。「早知道开车过来,可以顺便送你一程。」
「我不用坐车了,去欧洲天天搭四小时以上的巴士,我坐够多车了。你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吗?」她偏着头随意问。
「不用。」其实工作很多,但他决定现在马上回去赶工,晚上早早回家。要加班还怕没机会吗?
「好啦,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你快点回去上班,都快三点了。」她推了推他,然后挥手跟他说再见。
但是这还是没有满足他,他将她拉回去,低头又给了她一个喘不过气来的吻,这才甘愿放开她,转身回去投入繁忙的工作。
呆呆地望着迈步离开的翟邑振,她的目光却无法离开。
他走路的模样真是好看。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才往前走了一段路,她老觉得背后有人跟着,猛然回头,却只感觉到眼角一闪,然后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异样。
「我该不会有飞蚊症吧?」方缇黎揉了揉眼睛,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往前走了两百公尺,两条躲在柱子后面的身影才探出头来。
「哇噻,我有没有看错啊?」赵美华拢了拢自己那头大鬈发,刚刚匆忙躲在柱子旁,可能弄乱发型了。
「拜托,你还有心思管你的头发?你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吗?」李起英用力地瞪着赵美华。
「唉呀,不然难道我要呼天抢地吗?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我们这位玉树临风的执行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有欲望有热血的汉子!」超美华说着还朝李起英抛了个媚眼。
李起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拜托,把你那噁心的眼神留给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惊讶?现在才中午耶,执行长居然跑到这边来幽会了,天哪,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完全被震慑住了,李起英到现在还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