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黎儿眨了眨水眸,「那到底要什麽时候?」
麟颢天朝她邪邪一笑,「当然是等上了床以後再说。」
语罢,他抱著她起身走出浴池、上了床。
一碰触到床,丹黎儿认为就是这个时候了,可她正要开口之际,麟颢天却又吻她,堵住她的话,将她带领进一个她未曾体验过的世界,她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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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丹黎儿在全身酸痛中缓缓醒了过来。
糟了!她怎麽会睡著了?喜佳的事还没解决呢……
是谁说只要在和王上耳鬓厮磨时提出请求都能如愿以偿?根本是骗人的!
耳鬓厮磨时,早忘了自我,魂都飞上九重天,连自己姓啥名啥都忘了,哪还会记得要提出请求。
那她现在要怎麽办?
注视著麟颢天睡著时的模样,那如刀刻斧凿的冷酷线条竟变柔和了,她忍不住伸手触摸。
她的手指头先落在他的浓眉上,接著滑过他的眼、他的鼻梁,最後停在他的唇上。
麟颢天突地抓住她的手,她吓了好大一跳。
「啊!」
「你又想要了,是不是?」麟颢天噙著暧昧的笑问道。
哪有这样问人的?丹黎儿羞怯的摇摇头。「不是。」接著,她连忙起身跪在床上,「求王上大发慈悲,让喜佳挨几个板子就好。」
「我不要这种求法。」
不要这种求法?那他要什麽求法?他要她伺候他,她也伺候过了,他到底要怎麽样?丹黎儿有种被骗的感觉。
她眨著无辜的眼睛瞅著麟颢天,顿感委屈。「王上根本不想饶过喜佳对不对?昨晚只是……王上故意在戏弄黎儿对不对?王上心里一定早就想好要怎麽处置喜佳了对不对?」
「我绝对没有故意戏弄你,不要胡思乱想。」语罢,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想要本王教你怎麽个求法吗?」
丹黎儿点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像我昨晚伺候你那样伺候我。」
麟颢天这样说一点都不为过,昨晚严格说来,的确是他在伺候她,让她浑然忘我,所以丹黎儿才会错失求他的良机。
不过,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那种在伺候他时还能提出要求的女人,根本让人无法尽兴。
像他昨晚伺候她那样伺候他?丹黎儿听了不禁涨红了脸。
麟颢天噙著笑看著她,等著她行动。
丹黎儿咽了咽口水,轻咬了咬下唇後,才缓缓翻身坐起,慢慢的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唇上开始轻舔。
舔完了他的唇,她移到他的耳朵,再由耳朵往下,经过脖子、身体、他的敏感处……如同他对待她一般。
虽然她的动作很生涩,不过给麟颢天的感觉还是挺好的,他满足的逸出一声低吟:「嗯……」
这一声低吟让丹黎儿联想到此刻的麟颢天就犹如昨夜那个沉浸在欢愉中的她,她思绪一转,停下了吻,改由小手取代,在他的敏感处继续游移著,唇则贴到他的耳朵。
「王上,黎儿做得好吗?」
「嗯,你学得很快。」
「那……饶了喜佳好不好?」语罢,未等麟颢天回话,她的唇立刻封上他的唇,身子也覆上他的身子。
「嗯……」麟颢天又低吟一声,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谢谢王上。」丹黎儿说道。
「谢我什麽?」麟颢天觉得莫名其妙。
「谢王上答应饶了喜佳啊。」
「本王有说吗?」
「有,您刚刚嗯了一声。」丹黎儿还模仿他那种满足的音调,「那表示王上答应了。君无戏言,王上可不能反悔喔。」她的语调虽然轻松,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唯恐又冒犯了他。
这女人竟然设计他!麟颢天愣了一下,接著爽朗一笑,由衷的佩服她的聪明伶俐、足智多谋。
丹黎儿忐忑的瞅著他那好看得不得了的笑,一颗心快跳出喉头了;直到麟颢天开口,她才放下了心。
「好,我饶了喜佳,可饶不了你。」语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由被动变成主动。「我要让你下不了床。」
丹黎儿当然知道他说的「让她下不了床」是什麽意思,连忙阻止道:「王上,您得早朝,千万不要让大臣们久等,免得大家认为沉迷女色误了国事。」
多识大体的女人啊!不过……
「多巧,今早休朝,所以本王能让你下不了床。你设计本王,多少总得付出代价是不是?!」
丹黎儿不想下不了床,她今天准备将灵果的叶子炼成丹,於是她飞快的转著脑子。「王上……您晚上还有妃子得应付,请保重龙体!」
「你以为我夜夜纵欲是不是?!我告诉你,有些妃子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趣,她们来侍寝,只是来此虚度春宵而已。」
丹黎儿疑惑且忐忑的问道:「既然有些妃子引不起王上的兴趣,王上为何还要留她们在宫里虚度她们的青春?深宫处处受限,外头一片广阔,何不放她们离去?」
「本王也曾这麽想过,可碍於世俗的眼光,唯恐她们出宫後遭到非议,便继续将她们留下。」没想到丹黎儿能有这样超脱世俗的看法,麟颢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她又多了份兴趣。
丹黎儿没想到麟颢天也有相同的看法,她松懈了战战兢兢的心防,说出自己的看法。
「黎儿相信有些妃子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像我就是啊,这深宫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与其为争宠而活,不如在宫外逍遥自在。」
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和说起药草时的模样是一样神采飞扬,麟颢天默默的瞅著她,细细的欣赏著。
「真不晓得一个男人要那麽多女人做什麽?不嫌烦吗?真心相爱的,一个就够了。」她不解的微蹙起秀眉。
这是在嘲笑他有众多妻妾,自寻烦恼吗?麟颢天不曾如此尴尬过,可他并没有为她这番大不敬的话而生气。
「我们族里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制,很特别的制度对不对?所以,我们族里没有妻妾争宠的问题,夫妻俩白头到老,幸福美满。」说到这里,她的眼眸里闪耀著憧憬的光芒。
一夫一妻制?麟颢天听过这样的制度,据说在遥远的西北方,很多王国都是这样的制度。
而丹尔族的祖先就是来自遥远的西北方,因此有些习俗和大漠上的部落不同,最特别的就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
这个制度,让族里的家庭没有妻妾之争,也让每个成亲前的男女更加慎重的选择成亲对象;彼此之间若没有爱,他们绝不轻言成亲,因为一旦成亲之後,就必须在一起一辈子,不能始乱终弃。
很多部落的女子都喜欢和丹尔族的男子成亲,这样她们就可以避免和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丹尔族的女子就算没有嫁给部落里的男子,也会要求丈夫遵循丹尔族的习俗,一夫一妻直到白头。
麟颢天不反对这样的制度,他在後宫里长大,知道妻妾争宠所制造出的问题,严重的还可能动摇国本。
麟南天会密谋篡位,就是因为他不服他是偏宫所生。
只是,什麽样的女人能让他只想要她一个?只想和她一起白头到老?他身边的女人无数,还没有一个能让他有这个念头的。
丹黎儿能吗?麟颢天不知道,因为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他才开始了解她而已。
他日,若真的有个女人能让他爱上,他愿意为她废除後宫,只与她长厢厮守,杜绝後宫所有可能导致的乱源。
麟颢天没有出声阻止她说话,丹黎儿接著大胆的为自己请命:「王上,黎儿自知无法得到王上的宠爱,黎儿可否也自由离去?」
这句话教麟颢天的脸色明显的一沉,吓了毫无防备的丹黎儿一大跳,她瞠著美目,惶恐的瞅著麟颢天。
麟颢天知道她又被自己吓到了,可他没出言安抚,因为丹黎儿的话又重重的伤了他男人的尊严。
「王后,本王命令你,不可以再说这种藐视本王的话。」
「黎儿没有藐视王上。」丹黎儿连忙辩驳。
「还说没有藐视本王?本王可是你的丈夫,你动不动就想离开这里,这不是藐视本王是什麽?」
「黎儿不是藐视,是……害怕天威难测。」
闻言,心底涌上了愧疚,麟颢天低头轻吻著她,同时在她唇边说道:「好,本王答应你,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都赦你免死,也不会再送你去当军妓,从此不可以再说要离开我的话。」
麟颢天的话教丹黎儿愕然。
麟颢天为何会突然对她这麽宽容?丹黎儿不明白,也知道自己再聪明都想不出答案。
麟颢天朝她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粉颊。「还不快谢恩?」
丹黎儿回神,连忙说:「谢王上恩典。王上,那您……可不可以再答应黎儿一件事?」
「什麽事?」
「无论黎儿犯了多大的错误,王上都不会对丹尔族出兵?」不管麟颢天为什麽突然对她这麽宽容,丹黎儿知道自己得把握住机会乘机要求。
「贪心的女人!」他的语气略带戏谑,接著移唇到她耳边。「现在好好的伺候本王,本王就答应你。」
「谢王上,黎儿一定会好好伺候王上。」语罢,她翻身改将麟颢天压在身下,低头覆上他的唇。
第八章
丹黎儿和麟颢天一起用完午膳後才回到王后寝宫,紧张的等了一夜又一个早上的喜佳连忙迎了上来。
「王后娘娘,你怎麽到现在才回来?快紧张死我了,我一整夜都没睡!王上到底要怎麽处罚我啊?」
「不要紧张,没事了。你去睡一觉吧。」
「没事了?真的吗?主后娘娘,不会是你替我受罚了吧?」喜佳不可置信。
「没有啦。」
「没有?」喜佳无法相信丹黎儿所说的。「王后娘娘,你一定是替我受委屈了,你是不是挨了板子?」
「喜佳,我真的没有受委屈,昨晚王上要我……」丹黎儿羞涩的看了喜佳一眼,才把实情说出来:「在床上求他饶了你。」
「在床上求他饶了我?为什麽要在床上求……」喜佳突然间懂了。「王后娘娘,那你和王上昨晚是不是成了真正的夫妻?」
「嗯。」丹黎儿点点头,眸光隐约闪著幸福与满足。「王上还答应我,无论我犯了多大的错,我都可以得到赧免,也不会再送我去当军妓,甚至还答应我不会对丹尔族出兵。」
「真的吗?」
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仅仅一晚又一个早上,王后娘娘就从王上那里得到那麽多,彷佛也得到了幸福。
「是真的,和王上耳鬓厮磨时,真的可以提出要求……」想到那暧昧旖旎的情境,丹黎儿又害羞了,迷蒙的眼眸有一层浓浓的甜蜜。
「王后娘娘,我觉得你现在很幸福,你可以忘了麒王了。」以前,王后娘娘谈到麒王时也没这麽幸福。
「喜佳,早在我和王上拜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想麒王了,以後不准再谈麒王,知道吗?」尽管她和麟颢天这段姻缘是因为不要引起战争而结下的,但拜了堂就是夫妻,她懂这个道理。
「知道了,王后娘娘。那我以後尽量犯错,你就可以有机会和王上恩爱了。」喜佳天真的说。
「你在胡说什麽?」丹黎儿娇斥。
「我哪有胡说。王上有这麽多妃子,你处事又公平公正,你就算把自己排进侍寝表里,一个月也只能伺候王上一次;如果我尽量犯错,你就可以多出机会和王上恩爱了。」
「喜佳,不可以这样,也许昨晚只是王上一时大发慈悲,你下回再犯错,就不见得有这麽好的运气了。」她是和麟颢天从昨晚缠绵至今日中午,麟颢天也给了她天大的恩宠,可天威难测,丹黎儿认为还是要谨慎。
「那喜佳还是不要犯错好了,喜佳改祈求上天,让王上自己召你侍寝。」
「你不要费心思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麽?」
「为什麽?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是这宫里长得最不起眼的女人。喜佳,昨晚一定是王上大发慈悲,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她虽然已经忘了麒王,可麒王留给她的伤害却是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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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表继续在後宫里维持著它的效力。
因此,每天总会有不同的妃子出现在麟颢天的床上,这些不同的面孔平均一个月出现一次。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好像是在临幸过丹黎儿之後,麟颢天对於这些天天轮替的面孔竟感到陌生,他捕捉不到可以让他觉得充实而又满足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情感竟是飘泊不定的。
他想起母后生病的那段时间,後宫由良妃代为管理,他也知道良妃私心自用的霸占住他,可他并没有制止;原因是相同的面孔和感觉让他习惯,他毋需在面对繁重的国家事务後,回到房里还得适应不同的感觉。
他喜欢安定。
躺在身边的女人让他兴致缺缺、让他感到空虚,他看了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娇颜一眼,索性披衣起床,走出寝宫,迎上窗外那轮明月,突兴一股赏月的兴致。
内侍替他披上披风,他走出寝宫进入御花园,看似没有目标的漫步著,脚步却不知不觉地往特定的方向走去。
不久之後,王后寝宫出现在眼前。
他怎麽会到这里来?
疑惑之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是想再尝尝丹黎儿的味道,想再和她说说话。
接著,他举步走进王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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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夜侍卫的通报下,喜佳很快的来到丹黎儿的寝室,掀开床帐。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王上来了。」
王上来了?在这个夜半三更的时候?丹黎儿确定自己没在作梦,立刻翻身坐起,正要下床,麟颢天已经出现在她床前。
「喜佳,下去休息吧。」麟颢天斥退喜佳。
「是。」喜佳退下。
「王后不用下床了。」见丹黎儿要下床,麟颢天制止她,接著自己褪下披风上床,靠著床头坐在她身旁。
丹黎儿对他深夜到来有著太多疑问,一脸茫然的看著他。
麟颢天看了一脸茫然的她一眼,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本王到御花园赏月,走著走著就走到这里来了。」
丹黎儿顺势倚在麟颢天身上,心思细腻的问道:「王上深夜独自赏月,应该是睡不著,有什麽事困扰著王上吗?」
「黎儿真聪明,的确是有事困扰著我。」麟颢天莞尔一笑,搂著丹黎儿肩上的手轻刷著她的粉颊。
「本王觉得空虚睡不著。」他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