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想著,小朱又开始另一轮冲刺了。
「喂!你怎么还有力气啊???」
小朱有点邪门的声音在背后说著:「难道你没力气了吗?」
这人真的只有在这时候才这么大胆!你大胆,难道我就怕你了吗?哼!小三一被激,马上冲口说出:「谁说我没力气?!」开玩笑!怎么可能你有力气我没力气!这已经是男人面子问题了,拼死也得挤出力气来!
就这样,小三这一夜被小朱激著耗尽了气力,醒了做、做了睡、睡了醒、醒了又做……来来回回五轮硬仗都是被做,直到东方鱼肚白,两人才沉沉睡去。
第六章
陈友竹急著驾车赶往胡兴宅邸,到了胡兴家大门,便急急下车求见胡兴大当家的。守门的仆役赶紧去找朱总管,报告胡三爷家的马夫求见主人。
朱喜一听,心里突生诧异,如果是三爷来,早就像踏入自家门第,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了,怎会要小陈求见大爷?三爷怎么了?朱喜心里流动著不安,一刻也不愿耽搁地就往大门去。
「小陈,三爷呢?」远远看到小陈,朱喜压抑不了自己急切的心,高声就问。
陈友竹抢了进门,拉著朱喜就像攀了根救命草,著急地说:「朱爷!您昨天早晨离开后,三爷就一直昏迷不醒,张管家昨个下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今天三爷也没醒过,我得赶紧来给胡大爷报个信……」
三爷昏迷不醒?!朱喜听到消息不禁一阵恐慌,心里都快急死了,真想马上飞奔到胡翟家宅,看他的三爷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又不能丢著工作不管,只能赶紧把小陈带去书房找辜英,因为胡兴也一早就去顺来发工作了。
昨天一大早,朱喜就让下人给他准备了热水,他以为胡翟是累的,便把熟睡到叫不醒的胡翟全身洗了干净,自己也洗掉前一夜的一身黏腻,还亲自把床被全都换成干净的,安置好胡翟,让他能睡得舒适,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胡翟房里。难道从那时起,胡翟就一直睡没醒过?!是自己做太多???
一到书房,小陈就把胡翟昏迷不醒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给辜英知道,辜英听了后只觉得这状况诡异得让他有似曾相识的熟悉啊。
辜英看了看站在旁边心神不宁、神态显露著紧张的朱喜,还分心想著,小朱干嘛这么魂不守舍的啊?
「这……我这就上小三那儿看看,小陈,你去顺来发通知大爷、去满记通知二爷,让他们也上小三那儿去看看。」
「好的,辜爷,我这就去。」小陈说完就心急地往外跑了。
「小朱,你叫马房帮我备车,我得去一趟小三家。」辜英说著就要抱起旁边摇篮里熟睡的胡严。
「辜爷……」朱喜迟疑地开口。
「嗯?」辜英抱著胡严面对一脸欲言又止的朱喜,老觉得朱喜今天特别奇怪。
朱喜现在就只想知道胡翟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能不能跟辜爷一道去?」朱喜勇敢地要求。
辜英有点迟钝地恍然大悟:「喔!你是担心小三啊!走啊,一起去!」
朱喜马上冲到马房去叫马夫备了车,然后朱喜就跟著辜英上车,一路忐忑地往胡翟大宅去。
一接近胡翟家大门,朱喜就跳下马车,在大门前急得等陈友竹带大爷回来的张管家张笑一看见朱喜立即就迎了上来。
「朱爷您总算来了!您昨天早晨走后,三爷一直在昏睡啊……」张笑看到朱喜服侍抱著小孩的辜英下了车,辜英这人他没见过,便低声问了朱喜:「朱爷,这位是……?」
「这位是辜爷,是三爷的家人。」
张笑觉得有些奇怪,三爷的家人不是只有大爷胡兴、二爷胡嘉嘛?什么时候多了这个高大的辜爷?但既然朱爷说是三爷家人,那应该不错……
「辜爷。」张笑对辜英行了个礼。
虽然朱喜心里很急,但这里最大的是辜英,他还是得听辜爷的安排。
「辜爷,这是三爷府里的张管家张笑。」
辜英把胡严放入朱喜怀抱,就对张笑说:「劳烦张管家带我们去看小三怎么了。」
「好的,辜爷请随我来。」
他们在胡翟卧房看见胡翟英俊的脸上满是微笑地睡在床上,脸色红润,呼吸平稳,一点也不像得了什么病。
「小朱,我刚才彷佛听见,你昨天早上从这里离开?」辜英看著朱喜问。
朱喜蓦地红了一张脸,却也没逃避:「嗯,我前天在这里过夜。」
辜英一想到前天晚上小三抓著小朱要小朱娶他的模样……昨天早上小朱才从这里离开……
「你们……在一起了?」
朱喜红透了脸不自在地点了个头。
「你离开的时候,他有醒嘛?」
「没有。」朱喜摇摇头,「我帮他洗澡,他也没醒来。」
「帮他洗澡?!」辜英一脸惊讶:「你们……行房了?」
「嗯……」朱喜这下真的全身都羞红了。
「那小三他……」辜英睁大了眼,视线一下跳到朱喜脸上,一下跳到熟睡的胡翟身上。
「小三怎么了?」胡兴皱著眉快速地走进来。
「睡死了……」辜英回答,然后又多加了一句:「跟我们成亲洞房后你的状况好像……」
胡兴才在床缘坐下,消化了辜英的说法后,吃惊地看了眼甜睡著的小三。
「我们把他弄醒啊!我想他不会跟我同样状况吧?怎么可能……谁能让他生孩子了?」
辜英像要回答老婆的问题似的,视线就往朱喜瞄过来。
胡兴当然也有默契地看向辜英视线的焦点……
「小朱?!!!」
胡兴也想起前天晚上在他家发生的事。
「他们家的下人都摇不醒他,连大夫来也都看不出什么。我师父他们又都跑去丽山了……」辜英想著,突然脑筋一个灵光,失声叫喊出来:「不对!小朱!你的八字!小三能生子的对象八字不是你那一组啊!」
朱喜听到刚才大爷说的话,正在惊喜难道自己能使三儿怀孕了?却被辜爷这句话给浇了盆冷水,只能楞楞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爱人。
辜英脑子转著,朱喜的八字生肖、年份、月份、日期确实都相符,可是时辰,前后却差了将近两个时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嘉来了,看到胡翟的睡死样子简直跟一年前的大哥一模一样,心中有些底。看到胡兴为了叫醒小三,甚至把当初小三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方法
全都搬出来用了,反而大笑著劝大哥别再瞎忙了,胡兴却不信邪地又是捏他,又是泼他水,又是骂他的。小三仍睡得像快石头,硬是不肯醒来!辜英不禁失笑,这三兄弟……唉……果然是兄弟……
看到小朱抱著胡严在旁边一脸的疼惜与不舍,辜英阻止了胡兴。
「老婆,我们把小三接回家照应吧!顺便想想该怎么去丽山……」
辜英倒不是为了要帮小三躲皇帝,才提起去丽山的事,他现在心里真正关心的都是他算的结果不会有错啊,但为什么生辰差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小朱可以令小三产生如此状况……他一定得走一趟丽山,问问太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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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兴家里的大书房里,坐著胡兴、辜英、胡嘉、朱喜。
他们一把小三运回来,就送进最大的客房之一,将小三安顿好,还叫个下人专门看照著他,才去书房议事,谈论去丽山前必须先布好的局。
但一坐下来,胡嘉就先说了心里的疑惑:「小三这么睡,未必就是怀孕前兆。虽然状况与大哥如出一辙,但他也许是……太累了也不一定。」
说著就把视线射向朱喜,那视线看来温和,却没有任何温度。刚才回府的路上,胡兴告诉了胡嘉,前天晚上小三拉著小朱决定要在一起的事情。胡嘉吃惊的啊!原先最反对他们兄弟嫁给男人、又老是阻著他与左逢春不愿签字同意襄助的小三,态度怎么完全反转过来,竟然让小朱给压了。
朱喜却感觉的到其中的责备之意,心虚地低下头去。
「也许吧,或者我们等等看小三何时醒,再问他觉得身体有何异状……」胡兴接著疑问:「只是,阿英,你怎么从来不说小朱的八字就是与小三相合的那个人?」
「小朱的生辰晚了一个多时辰,不该是使小三产生如此状况的人啊……小朱,你确定你的生辰是在卯时?」
「是我父母所言,应该没错。」
「难道卯时也能是让小三有孕之人吗?」辜英立刻埋头就开始算,这他在回家路上已经算了不下三次啦。
过了一会儿,辜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根本不行啊,怪事怪事。小朱,你今天回家去问问吧?问你父母你的生辰到底如何。」
胡嘉接著说:「顺便告诉他们,你要娶小三。」
「二爷……」朱喜面有难色。
「怎么?你敢做却不敢当?」胡嘉笑著,眸中的尖锐却叫人发冷。
「不是!我想娶三爷!可是皇上也要娶三爷!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哪能争得过一道圣旨?」朱喜言词中充满不甘。
「先娶先赢!我就不信这皇帝能不顾自己百姓的福祉,拆散爱侣、破坏家庭,担上一个昏君之名!」胡嘉柔和语气中却满是强硬地也显现出对宋弓的不满。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父母……」
「我和辜英上你家提亲,顺便抱著小严儿去给他们看看!」胡兴也要出面壮声势:「等小三醒后马上拜堂!拜堂后你们就去丽山!」
「我也会叫左相一起去,有逢春这么位高权重的人来给你做媒,娶的又是天下第一钱庄金玉楼楼主,小三又极可能有了身孕,相信你父母不会推辞吧!」胡嘉略带威逼利诱。
「连小孩都有了,你家怎能不负责呢?你父母一定要同意的,否则,我们胡家可要上告衙门说你诱拐良家郎男,再让左相加油添醋一番,你父母不可能不点头。」胡兴狡诈地说。
「可是宰辅相爷不是站在皇上那边的吗?」小朱无奈地说,他才不相信听皇上命令的宰辅愿意帮忙。
「小朱,你想想看,小三肚子都被你搞大了,皇帝会娶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皇后嘛?就连身为宰辅的左逢春也会反对啊!」胡嘉冷冷地微笑著继续说:「要是逢春不帮你做媒,他就休想我嫁他!」
换小朱痴呆了:胡二爷要嫁给左相?!!!!???
回过神来再前思后想一番,小朱也壮了胆子。如果三爷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算死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看著俊俏可爱的胡严在旁边的摇篮里熟睡,从一早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仍平稳地睡他的,他也好想要这样一个小孩啊!就让父母这爷爷奶奶当定了吧,他舍弃不下还再熟睡的小三和可能已经怀上了的孩子啊!
「好,我就照大爷、二爷说的办!」
「既然都已经这么决定了,还需要去丽山嘛?」胡兴问辜英。
辜英先想了下,才答:「先看小朱回家问他父母正确八字如何,再做商议。」
「那么我让人去找逢春来一趟,得把这情况跟他说说。」胡嘉说。
辜英说:「也好。」
「他不会跟皇上告密嘛?」胡兴担心。
「大哥,逢春没你想的那么坏,他是会耍些手段,但是事关仁义,我知道他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他不会让小三怀著孩子嫁给皇帝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要是不放心的话,就问辜英吧,他应该很清楚逢春为人了。」
辜英笑著对大哥点头。
午膳时,左逢春来了,几个当家的把状况说一说,疑虑说一说,左逢春大抵了解后,娃娃脸上仍是那个狐狸笑,一口答应帮忙小朱去说媒。其实他很清楚,他如果帮了小三嫁进朱家,小三就欠他一份情,到时候他要娶胡嘉,这份情小三一定得还的。既然胡家三兄弟这后台能因此而提供绝大的助力,皇上娶不娶胡翟都无所谓了,因为胡家势力已经确定掌握在皇上与左相手里了。
而且为了消弭大家的疑心,左逢春也答应不把朱喜将娶胡翟的事告诉皇上,一切等尘埃落定后,再禀报皇上。
于是,他们马上著手去办。
他们让马夫陈有竹载著朱喜回家去请朱喜父母来胡兴家一趟。
他们来了后,先被请去看了看胡翟现在沉睡的状况,胡兴又抱著胡严让辜英告诉朱喜爹妈他们胡家的特殊背景,还言词恳切地哭诉说朱喜爱著他三弟胡翟,还没成亲就对胡翟做出这等羞人之事,造成胡翟现在为了怀孕而产生的沉睡。
朱喜爹妈有了辜英这天纵神机的背书,虽不愿相信这事实,但也只能惊吓地接受下来。
朱喜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父母面前,说他爱胡翟之深已无法自拔,请求父母原谅他先有后婚,让他迎娶胡翟。
胡兴赶紧说,三弟胡翟是天下第一大钱庄金玉楼楼主,嫁妆自然丰厚,过门后一定会抚养孝顺公婆。
朱喜爹妈这时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朱喜提过的大爷就是顺来发的大当家胡兴。
胡嘉也说他是胡翟二哥,一定会帮著三弟照应朱喜弟妹,为他们找到好的对象结为亲家。
左相说,有他这个当朝宰辅左逢春当媒人,应该不会辱没了朱家吧。
朱喜父母本来就只是市井小民,哪里见过左相与胡家三兄弟这等大人物,劝婚的言词让他们应接不暇,不消说自是接受了左相的提亲,请辜英算个好日子,决定拜堂的喜日。
父母允之,朱喜雀跃之心不言而喻,只盼快快将胡翟娶了进门,早日抹灭了心头存在的那个皇帝欲娶胡翟的阴影。
这时,辜英突然问了一句:「朱伯伯,朱伯母,请问朱喜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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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喜的爹一听辜英的疑问就胡涂了,一脸迷惑地问:「辜爷不是算出能让胡三爷生子的八字吗?辜爷也帮咱小喜合过八字,辜爷怎会不清楚?」
「喔……」辜英才想说:那是因为两个八字有些出入啊!却被左逢春截了话语。
「那是因为我们虽然知道了八字,却还必须从父母口中确认一次,只是个必要的步骤,还请两位老人家告知。」
左逢春不愧是辜英的青梅竹马,完全了解辜英会说出什么话来,若真让辜英说出那种八字有出入的话,那么老人家不就会怀疑胡翟是否为了要与他们家朱喜在一起才装睡。他可不能让刚才的一番努力化为乌有啊!
左逢春脸上那个笑很有说服力地叫朱喜父亲放下疑惑,说出了朱喜生辰:「是XX年XX月XX日卯时。」
辜英不小心又问了一次︰「真是卯时?」为什么不是寅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