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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美人 page 4 作者:于儿

  感觉钳在手臂的五指没有再施力后,她才敢迎视那张阴沉不定的脸庞,急道:“我醒来之后就看不到你,但我又很渴,所以才会出来找水喝。”她喘了口气才继续,“我刚才只是想清洗一下手脚,谁知会不小心滑了一下,你、你千万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去寻死的意思。”

  鬼枭眸底的炽焰已不复见,但仍一瞬也不瞬地攫住她的眼,彷佛在打量她这番话有几分的正确性。

  “假使我真的想逃,就不会脱下鞋袜了。”她还以眼神示意她的鞋袜还静静地躺在一旁。

  鬼枭低睨着她一双无着鞋履的美丽玉足,不知不觉中,他松开她的手臂;不过,他依然紧盯着她的裸足不放。

  在他异样的眼光下,易井榭的小脚不自在地相互磨蹭着,许久之后,她再也忍受不住他的逼视而悄悄往后退去。

  “我、我这就去穿鞋。”他为何要用那种怪异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脚?她也知道光着小脚可谓是不庄重,但她真的是迫于无奈之下才会——算了,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易井榭在穿好鞋履并起身之际,却突然被不吭半声的鬼枭横抱起来,“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以后不许单独出来,听见没?”鬼枭恶声恶气地道。

  “连这儿也不行吗?”

  “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不怕他了吗?哼!

  “可是……”

  “易井榭。”

  “好嘛!”

  话虽如此,但到了傍晚,易井榭还是故意忽视掉鬼枭的警告,趁他外出之时,偷偷来到今早的溪流。

  她受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脏过,而且她还会不时闻到因盗汗但没有擦拭干净所散发出的汗臭味。

  她得洗快一点,一定要比鬼枭早一步回到木屋。

  毫不迟疑的,易井榭动作迅速地将衣裳全部褪去,以脚尖试了下水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她仍旧眯起眼,走入冰凉的溪水当中。

  待适应水温后,易井榭便开心地掬水泼洒自个儿的身子。

  也许是太高兴,她竟然忘了时间已晚。

  一道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人影,已经伫立在隐密的林间好一段时候了。

  原本要将她焚烧殆尽的那股烈火,在看到她开心不已地洗涤着美丽的身躯时,便已消逝不见。

  然而,他垂放在身侧的五指蓦然紧握成拳。

  该死的,他到底在干什么?鬼枭暗暗低咒一声,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有着深深的无力及痛恨。

  下一个瞬间,鬼枭深沉的黑眸变得森冷无比。

  该死!

  他掳走她,是要她痛不欲生,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的——

  鬼枭沉煞着脸,缓缓朝戏水的仙子走去。

  有人!

  易井榭的背脊陡地发麻,掬水的手更停在半空中。但她没有勇气回头,只是不断说服自己是她太多心,因为鬼枭不可能那么快就找来。

  不过,当她听到解衣的窸窣声后,她开始颤抖起来。下一刻,当她又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回身,一脸惶惶又无助地羞凝着面前已然裸着上身的绝魅男子。

  “我、我不是不听你的话……而是我、我真的很想净个身……”易井榭将整个身子迅速沉浸在水里,她红透着小脸,吞吞吐吐地向鬼枭解释着。

  仰望鬼枭倏地转深、转黯的如刃黑瞳,以及他那如恶鬼般阴寒的俊美脸庞,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怖宁静,正悄悄向她席卷而来。

  “鬼、鬼枭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马上回屋子里去。”易井榭的双手紧紧环住自己,并尽量避开他强健的体魄,缓缓朝岸边移动。

  然而,就在她安全地移到他身后时,却被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浑身僵直,脑中一片乍白。

  鬼枭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转身将全身赤裸的她紧紧制锢住,其气力之大,劲道之强,简直可以把她压个粉碎。

  “鬼……鬼枭公子……我……”虽然,她看到的鬼枭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头子,但不知何故,她总认为鬼枭不会真正伤害到她,但这一回,她却不再那么的有把握了。

  “太迟了。”鬼枭俯首在她耳畔轻喃。

  易井榭的心狂跳着,尤其是他灼烫的身躯紧贴着她柔软的背脊,让她几乎无法站立,若不是她的身子被他钳得死紧,她早就跌入水里。

  喝!她惊觉到他的手开始有了动作。

  “不要!”易井榭低呼一声,难以相信他的手就这样罩住她丰润雪白的浑圆,邪恶地揉捏着。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食髓知味,处处挑战我的极限。”他粗暴地亵玩起她粉嫩的乳尖,惹得她一阵抽搐,低鸣出声。

  “住、住手……”

  “净身?哼,说得好听,你根本是故意引我来此——上你对不?”

  易新那老贼所生的女儿能够清高到哪里去。

  “我没有,没有……”易井榭满含委屈地拼命摇首。

  “干嘛否认,放心吧!我绝对会遵照你的意思去做的。”他的手倏地窜入水面下,易井榭惊叫一声,浑身抽紧。

  在她惊骇到不知所措之际,他修长的手开始对她敏感娇嫩的身子进行一连串的折磨。

  “快点……住手……”

  易井榭全身紧绷到几乎崩裂,尤其当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探索她柔美幽境时,她失控的打起哆嗦,小嘴不停地逸出破碎的吟哦声。

  好难过喔。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原想净个身罢了,却没料到会招致这样子的后果,早知如此,她就……

  易井榭愕然抽气,全身瘫软地挂在他的臂弯上。

  她在想谁……飒王吗?

  鬼枭脸一沉,探入她深处的手冷不防的开始一阵蛮横的进击,教易井榭再也无法承受地娇泣一声,整个人重重坠入混沌之境。

  “这样就受不了?”鬼枭抽手,动作粗暴地将她扳过身,低睨着她那张茫然却显得娇艳无比的泪颜。

  冷哼一声,鬼枭抱起她,往岸边走去。

  然,就在此刻,意识已陷入虚无的易井榭,不经意地在鬼枭身上瞧见一块似曾相识的东西。

  好像是白龙玉……

  第4章(1)

  上清驿馆

  “榭儿怎么会落入那批山贼的手里,你快说呀!”接到女儿遭人劫走的消息而连夜赶至驿馆的镇国公易新,才一进屋,就先揪住一名护送易井榭出阁的幸存护卫,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榭儿不能出事!

  他可是使了不少手段,才好不容易攀上皇族的一支,也就是拥有不少势力的飒王,他绝不容许在榭儿即将成为人人称羡的飒王妃时前功尽弃。

  “是……是枭寇……”

  “什么枭寇,说清楚!”送嫁人马再加上飒王府的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个,竟然打不过区区几名山贼,这实在是气死他了!

  “枭寇就是洗银山一带的山贼,而小姐就是被他们的首领鬼……鬼枭给掳走的。”

  “既然知道是谁掳走小姐,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上山去救人。”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即使能救回榭儿,但她的名声已损,若飒王有意悔婚,他也无立场反对。

  不,事情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相信凭榭儿的姿色,飒王绝不会轻言放弃,唯今之计,只得尽快找到榭儿才行。

  “易老您别急,本王以及白沙城县令都已经派人前往洗银山营救易小姐了。”一道能安抚人心的优美嗓音响起。

  飒王仅比镇国公易新晚一步踱进厅堂,温文儒雅的俊颜上虽无易新这般的急切,却也略带沉重。

  “飒王。”易新宛如遇到救星般地急急奔向前,只差没老泪纵横。“榭儿她现在……”

  “易老放心,本王必定会想法子救回井榭妹妹的。”飒王挽住易新的手,频频安慰着。

  “但是,唉!就算能把榭儿救回,她恐怕也已经……”对于榭儿遭贼人劫持一事,他有必要先探一下飒王的口风。

  “不会的,井榭妹妹吉人天相,必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飒王将他扶到一旁落座,却始终没给易新一个明确的答案。

  糟了,难道飒王真有意退掉这门亲事。易新的神色阴晴不定。

  “易老,有些话本王担心在说出之后,会令您更加不安,但若不说……”飒王微微垂首,轻叹。

  易新心头一惊,恨不得将掳走易井榭的贼人碎尸万段。

  “我还承受得住。”假若飒王真有意悔婚,那对自己与他来说,将是最大的损失。

  “其实,枭寇那帮贼子之所以如此张狂,完全是仗势着洗银山难攻易守的地利,所以要救回井榭妹妹,可能需要耗费一点时间。”

  原来他并不是要……易新极力将脸上的喜悦隐藏妥当,并摆出一副可以体谅的表情肯切地道:“那一切就有劳你了,飒王。”

  看来,他得暂时留在上清驿馆,一方面等榭儿的消息,而另一方面,则是密切观察飒王的一举一动。

  是白龙玉吗……

  虽然她易井榭没有见过真正的白龙玉,但它与她身上所佩带的黄凤玦,除了色泽不同外,其他如质地、大小,甚至是雕纹,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但据娘亲所说,白龙玉现下该在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身上。

  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是有这种可能,那一夜的她根本是吓坏了。思及此,易井榭绝美的脸蛋倏地红得一塌胡涂。啊!别再想了。

  不过,挂在他颈上那块闪着白色光泽的绝玉着实太显眼,她应不至于看错才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再瞧它一眼喔!

  “你到底在看什么?”正在处理从溪里抓回来的鲜美活鱼的鬼枭,猛一转头,刚巧捕捉到易井榭一双失焦的迷离眼眸。

  这女人已足足盯了他半个多时辰,直教他火大地想把她扔进屋。哼,经过那晚的教训,他还以为她已经学乖,没想到她还一直用那种该死的眼神不断地勾引他。

  很显然的,他这记猛药下得还不够重。

  “我、我只是想看你的……”易井榭一脸尴尬地撇开眼,但没过一会儿,她的眼神又自然飘向他那结实的胸膛。

  言  鬼枭冷不防的将手中小刀往地上这么一射,然后缓缓站起身,半眯起狭眸,口吻阴冷至极地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情  易井榭见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小“说呀,你到底想看什么,要不我现在就脱掉全身衣服让你一次看个过瘾?”鬼枭邪恶一笑,作势要解开衣裳。

  说“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看你的……我、我只是想瞧一眼你胸前所戴的那块玉佩而已。”易井榭猛一垂首,急急地解释着。

  独  鬼枭邪美的脸庞瞬间掠过一抹难解的异色。

  家“我胸前戴了什么,干你何事。”鬼枭冷峻地抽起插在地上的刀子,俐落地割破溪鱼的肚腹。

  “就是因为干我的事,所以我才想再见它一次。”易井榭鼓起勇气地走到他身后,蹲下身,怯生生地同他说道。

  鬼枭深沉的眼眸在一瞬间又闪过一抹似嘲似谑的幽光。

  “你看。”为取信他,易井榭从衣襟内掏出一块,也就是与白龙玉是一对的黄凤玦,拿到鬼枭眼前。

  “你以为我会没见过你身上这块鬼东西?”鬼枭嗤笑一声。那晚抱她回来时,他早把她全身上下给看透了。

  躺在雪嫩掌心上的黄凤玦,差点因小手抖动得太厉害而掉下来。

  在顺过气后,易井榭紧紧握住手中的黄凤玦,咬着唇,细细看着他冷冽的侧脸,轻道:“可以吗?”

  见他不回话,易井榭以为他听不懂自个儿的意思,于是她再度问道:“可不可以将你身上的玉借我看——啊!”易井榭轻叫一声,身子冷不防的往后跌去。

  带血的刀尖突如其来地指向她圆润的鼻头,鬼枭硬着声,面无表情地冷睇着她,“再罗唆半字,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易井榭瞠大一双受惊的眸子,半晌无法出声。

  他为什么不让她看?

  莫非他身上所戴的真是白龙玉?

  片刻过后,易井榭终于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在退到她自认安全的地方后,她屏住气息,近乎无声地开口:“白龙玉是我娘送给武越小王——”

  猝然间,易井榭莫名的感到奇怪,因为她的爷字明明已含在嘴里,却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惊愕地眨着双眼,一脸仓皇地盯着眼前宛如鬼魅的鬼枭,一时之间,她有点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突然,她想起了……再罗唆半字,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圆睁的双眸一下子布满无比的错愕与恐惧,她没料到鬼枭真的把她变成一个哑子了。

  她颤抖的小手捂住微瑟的双唇,澄清的水眸更是急遽泛红,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瞅住始终沉着一张脸的鬼枭,希望能获得他的解释。

  “你,是我鬼枭掳来的女人,所以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或每一句话,你最好都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懂吗?”鬼枭冷冷提醒她目前的身分。

  对付太过得意忘形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原来在他眼底,她易井榭就只是一名俘虏……

  当易井榭垂下眼睫的同时,一滴珠泪不期然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登时,她宛如被烛火烫着似的,全身不禁震了一下。

  “你可以点头或摇头。”摇头,哼,她还敢吗?

  易井榭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差点忘了,他是枭寇的首领,而不是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裴小王爷,所以,他身上不可能会有白龙玉的。

  呵,是她想太多了。

  对于她的顺从,鬼枭满意地哼了声。

  “只要你不耍花样,我鬼枭是不会随便虐待俘虏的,吃!”鬼枭回身拿了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

  易井榭异常平静的接过那条鱼,然后转身走进木屋。

  他一双没有波动的幽眸,在易井榭入屋后,明显的多了一抹复杂之色。其实,连他也无法理解在看到如此乖顺的易井榭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拧了下,致使他的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着。

  日阳,逐渐坠落在西边的山头。

  此时的天际,是一片旖旎缤纷的美丽红霞。

  一只雪白的信鸽,忽然从彩霞的那一头出现,并以优美的飞翔姿态缓缓下降,最后,它栖息在鬼枭的肩上。

  “易新,你终于也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看着白鸽脚上的信笺,鬼枭的眸中瞬间透露着一股冷冷的杀意。

  放掉肩上的信鸽,鬼枭举步朝屋内走去。

  不过,站在门前的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开门动作。没错,他是在迟疑,自晌午与她起冲突后,易井榭就再也没出来过,而他,亦没再进屋。

  啧,她似乎已经有了身为俘虏的自觉。

  鬼枭唇角扯开一抹似若有无的嘲讽笑意,同时,他也推开简陋的木门。

  然,乍见的一幕,却让鬼枭首度出现所谓的心慌。

  易井榭就这么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地蜷缩在床炕上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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