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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欠你的 page 9 作者:莫颜

  是的,除了赫啸风,她不愿其他男人碰她。

  「五八亏松粗,害不佛开偶,小一偶哇哩淫,多哩梭,阴哩的XX——」

  赫啸风拧眉,让他皱眉头的不是刺进肉里的刀子,而是她一张被捣住还依然骂个不停的嘴巴,虽然咬字不清,但还是听得出她骂的是——「王八龟孙子!再不放开我,小心我挖你眼,剁你手,阉你的XX」。

  挖他眼,剁他手,他都还可以接受,但是连男人的那话儿都毫不避讳地讲出来,就太令人汗颜了。

  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口不择言?何况她还是公主哩!

  敌人越来越近,这样下去,他们的行迹一定会被发现。

  他叹了口气,在她耳旁,恢复原本的声音,用著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量说道:「算我服了你了,公主,能不能给卑职一个面子,请凤嘴暂时关闭一下。」

  身下的人儿一震,停止了谩骂,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著他。

  「赫啸风?」

  「正是卑职。」

  「你——」

  「嘘。」他示意她别出声。

  没多久,石砖上传来数个脚步声,有人来了,且听得出来人特意隐藏行迹。

  在这云层遮蔽的夜晚,故意运功放轻脚步,身形鬼祟,必然是不怀好意。

  来人有三名,在他们所处的树丛前停下,低语清楚地传来。

  「人呢?」

  「适才明明看到那蛮公主往这儿跑,怎么不见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我的确见到她追随一个黑影而去,」

  「说好由我们下手,是谁抢先行动?」

  「不该是我们的人,若是,不可能不先知会一声。」

  「这就怪了,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

  其中一名男子嘿嘿笑道:「那蛮公主平日爱打抱不平,得罪的人岂止咱们主子,我看搞不好是她的仇家也选在今夜找上门。」

  「若是如此可就便宜了咱们,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跟娘娘交差了。」

  听到此,李云蓉暗暗吃惊,原本以为是府里的侍卫来寻她,谁知会听到这么一段话。

  这声音很陌生,她并不识得,也非府里的人,对方称她蛮公主,一听语气即知与她不对盘。

  原来他是来救她的……

  她照他的话乖乖地躺著,内心惊讶的同时,身子也在微微发热著,因为在他的怀抱下,感受到他的气息像一层网包围著她,她的发丝、她寸缕单薄的身子,都沾上他强劲神秘的气味……

  明明处在危险之中,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注意力反而全在这个「压著她」的男人身上,见到自己的匕首还插在他肉里时,心生呵疼和歉意,想到他冒死前来救自己,她却插人家一刀,便万分地愧疚,同时也有著深深的感动。

  她一手悄悄地抚上他的蒙面布巾,轻轻拉下,这个动作引得原本专注於前方动静的他,低下脸望向她。

  在黑暗中,两双眸子如夜空中的星子,相对而视。

  仿佛有种魔力牵引著,他们如此地亲密,鼻息吹拂著彼此的肌肤,连心跳都是连在一起的,以星空为幕,草地为席,两个互相吸引的男女,时光停驻在视线交缠的这一刻。

  他突生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她是娇贵的公主,他则是行事光明磊落的武人,绝不能亵渎,但他越是忍,欲望反而越强,并尴尬地发现下半身某个「部分」不太听话。

  他闭上眼,深深做一个吐纳,好舒缓一下该死的欲望,然而当他才刚刚用理智克服情欲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震,诧然地睁开眼,赫然发现那又软又热的东西是她的嘴唇,她竟然主动亲了他。

  啵——了他嘴唇一记後,李云蓉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偷亲他是一时心血来潮,谁敦他对她英雄救美,又用他雄壮迷人的身子压著她,让她一时意乱情迷,才会情不自禁。

  她害羞地盯著上头那两只眼儿,而那两只眼儿也熠熠地盯著她。

  为什么他都没反应?是太讶异了?还是被她大胆的行径给吓到?这不能怪她喔,都是月亮惹的祸,要怪就怪月色太美,他太帅,而她太忍不住。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找不到公主,咱们快走,免得被侍卫发现。」

  三名夜行者速速离去,赫啸风才猛然回神,他跃起身,一手握著刀柄,就这么将入肉三寸的匕首拔出来,而他的样子却好似不痛不痒,仿佛这点小伤、流的这点血不足以介怀。

  他抹去刀上的血迹後交还给她,打算追捕黑衣人去。

  「别去!」她喊。

  他顿了下,回头向她拱手禀报。「请公主在此等待,卑职去缉捕刺客。」

  「我说你——别走!」她跺了下脚,没好气地红著睑。

  「公主?」他不解地望著她。「若让刺客跑了,就无法查出幕後主使人。」

  「无所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才刚主动亲了他呀,他怎能不表示一下,就这么跑了。

  若他一跑,他俩之间的暧昧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有个结果,她可是鼓足了勇气,不知羞耻地亲他喔!她感觉得出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至於她自己的心意,已在刚才的献吻中表现得很明白了。

  她也要他表明心迹,不想再在你来我往,暧昧不明的情愫中猜著彼此的心意。

  赫啸风怔怔地盯著她。追捕黑衣人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他不懂,身为御林军统领,除了皇上,他也有职责保护皇城里的安危,确保宫里每个人的安全,而且为了保护她,他起了私心,已将所有心力都放在她身上。

  她晓不晓得,他去追黑衣人,可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啊。

  「卑职不明白,追捕黑衣人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李云蓉臊红著脸,这个大笨牛,平日皇宫里人多口杂,要单独见面根本没机会,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时刻,他却一心只想追刺客,不懂得把握这个机会,气死人!

  她才不在乎刺客,她在乎的是他,难道要她说出来才懂吗?

  银牙一咬,她下了决心,豁出去地开口:「我……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赫啸风拧眉,想法?好吧,於是他拱手道:「卑职打算缉捕黑衣人後,严刑拷问,好揪出主使人,将企图伤害公主的歹徒归案。」

  「我不是指这个啦!」她真会被他给气死。

  「那是……指什么?」

  「摸都给你摸,亲也亲了,我要你负责啦!」

  这么说够白了吧!可是厚著她万里长城的脸皮才说出口的,只因她不想再暧昧不明、踌躇不前,两人老是只靠眉目传情、眉来眼去,在原地兜了半天迟迟没有进展。

  她是很中意他啦,也认为姓赫的应该也是喜欢她的才对,不然上回一听到她出事,就不会冲动地闯进房里,对她又搂又摸,上下其手,动手动脚,紧张得活似自己老婆快死掉。

  还有上回宫宴一双眼盯她盯个不停,人都快被他盯出火来了。

  加上这一回,什么时间不挑,偏挑她净身的时候引她出来,把她带到这么暗的地方,又压她,又捣她嘴的。

  综观以上结论,都证明他喜欢她,只是嘴巴没说而已,他不说,她说总可以吧,只不过姓赫的干么一脸失魂掉魄样,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呀,是被吓呆了?还是真的不敢负责?

  就算她步骤一下子跳太快好了,便宜都让他占了,不该摸的也都让他摸到了,负一下责任会死喔!好歹她是个身分尊贵的公主耶,他杵在那儿不说话,难不成要她低声下气地求他负责?

  好半响过去了,她被瞧得有些恼恨,也觉得自己好丢脸,不争气的煞红浮上颊容。

  「不负责就算了!」她转身奔往大殿的方向,心底告诉自己一点也不稀罕,但眼眶却热了起来。

  是呀,她个性又野又直,不像其他皇族千金那般羞怯嫺淑,她喜欢就说,爱上了就表明,不懂得含蓄为何物,原以为他会懂得,会喜爱她的率直,她甚至还为了他破例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不擅长的宫装襦裙呢,结果只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才跑没几步,怱地她被强大的力量给拉进了怀抱里,进而身子一轻,有若腾云驾雾般地飘了起来。

  飘?她真的在飘,脚离开了地,因为赫啸风将她打横抱起,脚往地上一点,轻松地带她往檐上飞了去。

  她惊呼,双手反射性地搂紧他的肩,她再好面子也不至於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尤其是毫无预警之下,更是惊得只能死命抱住他。

  她被包在充满男性体温的怀抱里,心也跟著热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带著她跃上一处更高於一处的屋檐,风在耳边呼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啸风,困住了她的人,也困住了她的心。

  她闭上眼,感觉他带著自己乘风行云,几乎上了云端。

  终於,耳边的风声停了,取而代之是他低沈温厚的嗓音。

  「到了。」

  到了?到哪里?嫦娥的月宫吗?

  那张芙蓉脸蛋自他怀里抬起,缓缓睁开了眼。

  天呀……

  她瞠目结舌呆愕了好半晌,一望无际的长安皇城尽入眼底,她是听说他轻功极好,但没料到会好到这地步,因为此刻他俩所在之处不是普通的高,是非常高,极度高,高到可以把皇城东西南北全纳入一幅画里,而她则高居在上,俯瞰大地。

  「这是哪里?」她一颗心莫名地激动著。

  「皇宫的塔楼屋顶。」

  难怪可以总览全皇城,万家灯火通明,内城和外城,东南西北四大城门的岗哨,热闹的玄武大街,全在她眼下,从没想过登高望远可以让人心如此海阔天空,她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夜景。

  「喜欢吗?」温柔的低语自耳畔响起。

  她眺望远处的目光收回,改而凝视近在眼前的他,发现那双眼少了以往的深沈冷漠,而是闪著炙热狂野的光芒。

  她内心欣喜,但表面上装酷,不想再这么轻易地便宜他了。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带人家飞到这么高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

  没错,她在拿乔,故意大牌给他看,虽然看夜景这招很浪漫,也很有创意,但还不够让她有面子。

  「你不喜欢?」

  「哼。」她喜欢得要死,但偏不说。

  「我从没带其他女人上来这里过,你是第一个。」

  他称「我」,而不是称「卑职」,表示他放下了身分尊卑地位贵贱,纯粹以一个男人的口吻来跟一位心仪的女人说话。

  「哼。」她翘著嘴,没带过女人,说不定带过男人啊,讲一大堆废话有什么用,她想听的又不是这个。

  赫啸风扬起一抹会意的微笑,鹰眸一敛,不再浪费唇舌,以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嘟唇上烙下热烫的吻。

  第七章

  她心儿在狂跳,心下在尖叫,闭上眼,任由那灼烫狂霸的火舌在她唇里肆无忌惮,他的唇比她想像的软,探进的火舌也狂野得销魂,同他的人那般强悍,但不冰冷,而是热情的、坚决的,她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及紊乱的呼吸,而这令她狂喜,表示自己可以让他失控,可以令他弃械投降,褪除冷静的表相,显现真情真意的真面目。

  他的确没让她失望,好比天上的黑鹰掠食金丝雀一般,他展现了他的狩猎本性,给予她一个粗蛮的深吻。

  时间仿佛停驻,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气时,他才放过她,让她得以大口地喘息,伴随著一点情难自禁的呻吟。

  她整张脸是红的,毋须用言语说明,赫啸风已经用行动告诉她内心的情意了,反正两者都是用嘴巴,但後者更好。

  「如果公主还想用匕首刺我一刀,现在正是机会。」他轻道,语气里的调情味十足。

  「取笑我,刚才那一刀你活该,没刺死算你命大。」她皱著鼻子说,小手往他胸膛上捶了一记,当然是轻打,才舍不得加重力道。

  「感谢公主手下留情。」

  她痴迷地望著他的笑脸,原来他可以这般开怀地笑,没有当值时的棺材脸,而是亲切的、温和的。

  不知不觉地,她的手放在他脸上,纤细的指腹轻触他脸部的刚硬线条,她想了解他,了解这个她爱上的男人,同时也渴望他爱著自己,不因身分,没有礼制的羁绊,而是一名男子对一名女子的爱。

  她很明白,除了面貌的姣好,她没有一般女子可以吸引男人的筹码,她的琴弹得不好,但枪耍得不错;舞技像鸭子跳舞,但骑射一流;个性称不上嫺淑,但绝不做作;叫她在纸上作画,还不如下一局车马炮。

  她唯一不输任何人的,就是一颗真诚炽热的心,如果她爱上一个人,她会愿意为对方放弃公主的荣华富贵,与他游走天涯海角永不悔,即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真的!她愿意!唯一求的,便是对方也以此回报真心,那么她这一生也死而无憾了。

  赫啸风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凝视她璀璨的星眸,发现那里头除了羞涩,还潜藏著大胆的好奇及冒险的渴望,她的眼神比任何一位女子都灵慧迷人,不只是因为美丽,而是自信。

  与她接触的每一次都有新鲜事,富正义感的她,顽皮时的她,打鬼主意的她,舞刀弄枪的她,甚至是偷亲他的她,总是展现著她自身的魅力,令他无法移开眼,完全被吸引过去。

  「现在你不负责不行了。」她笑得像花般娇美,为他展现女子的妩媚。

  「公主有令,卑职尊命。」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她不愿意听到这话。

  「我希望自己在你眼里,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你我没有地位之分,我更讨厌那些繁杂琐碎的宫礼,所以私底下,你别叫我公主,也别自称卑职,少了那些称谓,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我要的是心,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的眼神更为幽深,握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柔荑,移到唇前亲吻,专注的眼神未曾栘开过片刻。

  「你肯放下自尊地位,向我示爱,我除了回报感激,亦有满心的情意。」

  听到他的话,让她好开心,因为他没有笑她厚颜,还承认他也爱她,打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没像今夜这么快乐过,交心的感觉令她顿觉生命的价值在於此,就是找到一个懂她、欣赏她、且不会压抑她的伴侣。

  「公主……」

  她的食指压上他的嘴,轻声更正道:「蓉儿,我的小名。」

  「蓉儿。」赫啸风的眼神更为温柔了。

  她的脸往他怀里倚偎,像只小猫对他撒娇。「我喜欢你这么唤我,啸风。」

  「啸风何德何能,受蓉儿垂青,深感老天垂幸。」

  她抬起脸,黛眉微拧,抗议道:「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文诌诌的,你也知道我个性较直率,平日最讨厌那些晈文嚼字的士大夫,喜欢就喜欢,爱就爱,我喜欢你先前和我拌嘴的那种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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