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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超难搞 page 12 作者:于媜

  她该阻止他、该抗拒这个可恶的男人霸道的再度闯进她的生活,但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吸引。

  就像吸毒者,已经分不清痛苦与快乐、救赎与沉沦,只能任由感官带她一起毁灭。

  这个男人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她还是那样无可救药的爱著他,为他中了爱情的毒!

  她闭上眼紧抱著他,就像溺水前的最後一根浮木,她不愿去想下一秒、不愿去想明天,只想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假装这是最後一次拥有。

  夜色深沉,凉风牵起白色的窗纱,初秋的窗外是一片沉寂。

  而房内,夜才正开始。

  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清晨,惊醒了床上累极几近昏睡的倪必舒。

  她下意识的坐起来,惊惶的望著正站在门口的母亲,心脏被惊吓得怦怦直跳,经过这麽剧烈的运动,倪心舒全身像是被拆卸过一回似的,痛得让她皱起小脸。

  同时,紧贴在背後一个温热的「靠枕」也突然动了。

  她狐疑转头,迎面撞上一张下巴布著淡淡胡碴、看起来依然英俊得像魔鬼的脸孔,又转头看看门口一脸吓得好像看到恐龙正在孵蛋的母亲,昨晚的点滴慢慢回到脑海,让她忍不住也放声尖叫。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整个房间鸡飞狗跳,忙著穿衣服的穿衣服、破口大骂的破口大骂、哭哭啼啼的哭哭啼啼,小小的房间里乱成一团。

  半个小时後,互不往来的倪冯两家的一家之主,同时坐在倪家客厅里互相瞪著对方,一旁则是两个女主人,以及冯笃跟倪必舒。

  「姓冯的,你儿子竟敢半夜偷偷溜进我女儿房间非礼她,看你要怎麽交代?!」倪呜气得一张脸青白交错。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冯明光一脸不以为然。

  「姓冯的,你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我家小盈可是规矩清白的女孩子,哪来的本事去勾引你儿子?」

  「规矩清白?」冯明光冷笑一声。「你还真敢说,要真规矩怎麽会随便跟男人上床?」

  「你、你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倪呜气得大声咆哮,浑身抖个不停。

  一旁的倪必舒也脸色大变,活像狠狠挨了一拳,屈辱的眼泪已经悬在眼眶,却倔强得不肯让它掉下来。

  「爸,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跟必舒……」

  「你别说话,爸爸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冯明光伸手阻止儿子开口。「想栽赃给你,门都没有!儿子是我生的,什麽样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他忿忿啐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爹的诡诈狡猾,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倪鸣鄙视的冷笑。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小心我告你!」冯明光显然也被激怒了。

  「我就这张嘴巴老实!」

  「你——」

  「我怎样?!」

  两家向来水火不容的男主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场面火爆得好像随时快打起来。

  两人越吵越离谱,几乎开始动手推打起来,一旁被喝令不准开口的倪必舒跟冯笃,再也忍无可忍,突然不约而同出声——

  「是我自愿的!」

  「都是我的错!」

  话一说出口,两人惊讶的互望一眼,一旁的冯明光跟倪鸣也都楞住了,忘了继续咆哮对骂。

  这两个人,一个说她是自愿的,一个说是他的错。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难不成,这两个人瞒著他们,私下暗通款曲?

  「我问你们,昨晚是谁先主动的?」冯明光厉声问道。

  「是我!」

  「是我!」

  冯笃跟倪必舒不约而同抢著认帐。

  「有没有谁强迫谁?」倪呜又接著问,第一次跟死对头冯明光的默契这么好。

  「没有!」

  「没有!」

  两人的回答又快又一致。

  听闻两人的回答,倪鸣跟冯明光突然沉默了下来,各自坐回沙发上,一脸若有所思。

  向来是死对头的两家,怎会面临这麽尴尬的情况?

  两家的儿女竟然光溜溜的躺在同一张床上,做了什麽事可想而知,而一个男未娶、一个女未嫁,该怎麽善後光用肚脐眼想就知道。

  「明光,既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咱们笃儿又是男孩子,自然得负些责任,否则人家女孩未来要怎麽嫁人?」冯母理智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冯明光怀疑的看著老婆。

  「让他们结婚。」

  「结婚?」此话一出,不只冯明光,就连一旁所有人全吓著了。

  倪必舒惊吓的看著也同样一脸惊讶的冯笃,眼底的泪冒得更凶了。

  「不然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冯母一脸无奈反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人吭声。

  「好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咱们小盈就只有嫁给他这条路能走了。」倪母叹息说道。

  「倪鸣,你怎麽说?」冯明光粗著嗓子,不自在的问道。

  这也难怪他别扭,二十几年的死对头,却在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变成亲家,怎麽样都觉得不自在。

  「我、我还能怎麽样?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倪鸣悻然说道。「不过我可是告诉你,我只有这麽个宝贝女儿,小聘、聘金这些可一毛都不能少,婚礼也得办得风风光光的!」

  「这小问题,一切好办。」

  「那就好,结婚日期可要订近一点,万一小盈肚子里有了你家的孽种……不,小孩,大著肚子可不好看,我面子挂不住。」

  「没问题,我等一下立刻拿生辰八字找师父算去……」

  听著双方的父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著,互相讨论著要怎麽安排他们,倪必舒有著说不出的难堪。

  他们根本什麽也不是,只是因为一时意乱情迷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把他们硬凑在一起。

  她已经是成人了,有能力去承担後果,不要在这麽难堪的情况下接受一桩被安排的婚姻,还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她绝对不要!

  遽然转身,她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

  尾声

  冲出家门,不顾後头冯笃焦急的叫唤,以及两家父母惊慌失措的喧嚷,倪必舒不要命的拚命往前跑。

  眼前的路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胸口涨痛得几乎爆炸,但双腿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仍旧不停往前跑。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逃离这里,逃开这个让她难堪、屈辱的场面。

  冯笃不爱她,却因为昨晚的情不自禁而被迫娶她,不论对他或是对她而言,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荒谬决定。

  她从来没想过要他负责,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任何人因为她的一个决定负责。

  更何况娶了她,那何倩倩怎麽办?

  她恨何倩倩,但她不能残忍破坏他人的感情,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失去爱的痛苦。

  那种痛——她比任何人都深刻体会啊!

  抹去泪,随即又有新的一波涌上来,眼底滚烫的热泪像是永远也擦不乾,最後她索性不擦了,任由它尽情流个够。

  跑了不知多久,她的腿酸了、眼泪乾了,浑身只剩最後一丝尊严支撑著她不要倒下。

  茫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已正置身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看她。

  是啊,她是这麽渺小、这麽微不足道,怎麽会愚蠢的认为世界应该为她的心碎停止运转?

  呆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她发现自己现在除了心碎,还多了一份难堪。她糊里糊涂跟冯笃上了床,现在两方父母一定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依照冯父跟父亲两人一吵就是二十几年的倔强、强势个性,一定会逼迫他们结婚,平息丑闻不可。

  家,看来暂时是回不去了,她得找个栖身之所暂时避避风头,等到大家对这件事慢慢淡忘了,她才考虑回家。

  起码,她绝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让自己又搅进这场逼婚的乱局里。

  只是她不明白,许多故事里每到主角遇到困难、挫折的情节时,都会出现一个意外的奇迹,或者有个身怀奇技的人物出来帮忙主角度过难关。

  她抬头茫然环顾四周。她的奇迹在哪里呢?

  明明早已该流乾的眼泪,此时又不听使唤掉下来。

  她是这麽孤单、这麽无助,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连一个能安慰她的对象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该到哪里去?!

  她抽抽噎噎哭得像个孩子,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看她、把她当成疯子看,反正失去了一切,她什麽也不在乎了。

  用手背抹著泪,突然间,迷蒙泪眼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点,虽然来来去去的人潮那么多,但她却还是看见了它。

  一团白色的小毛团!

  在阳光下,白色的毛团缓缓移动著朝她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她终於自蒙胧泪眼中看清,那原来是一只白色小狗。

  圆圆,它是圆圆!

  第一眼,倪必舒就认出它来,或许天底下白色的狗很多、或许有双圆滚滚大眼睛的狗也很多,但她知道,它是圆圆,她就是知道!

  天啊,她是不是在作梦?

  倪必舒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一下以为自己作了白日梦、一下又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那只白色的小东西巴在她腿边磨蹭,那真实而熟悉的触感,不容怀疑的温度,才让她如梦初醒的遽然蹲下身将它抱起。

  「圆圆,你怎麽会……天啊,你没死、你没死?」她将圆圆紧紧抱进怀中,激动得又哭了。

  为它的死心痛、不舍的眼泪、挥之不去的罪恶与歉疚,多日来一直纠缠著她,她以为未来的日子,或许都得带著对圆圆的歉疚过日子。

  她因为嫉妒害死了一条小生命,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但圆圆却奇迹似的出现,离奇得让她像是作了一场梦。

  把圆圆抱到眼前仔细检查著,这才发现圆圆嘴里咬著三封信,依它乖巧听话的样子,显然是平时训练有素。

  但她平时根本不曾训练狗狗做这些事,那麽,到底是谁?

  好奇的拿下三封信,她狐疑的打开第一封,里面只写著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什麽意思?

  她又接著打开第二封。

  我爱你!

  顿时,她的心乱七八糟的跳起来,脑子活像有台果汁机正在轰隆轰隆的搅拌,让满脑子混乱得完全无法思考。

  她颤抖著手,浑身发热,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三封信,汗突然自每一个毛细孔疯狂夺窜而出。

  嫁给我!

  看完三封信,她的眼泪早已经泛滥成灾。

  突然间,一双黑色的皮鞋在她眼前停住,她缓缓抬起头,笔直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底。

  顿时,心漏跳了一拍,手上的圆圆跟信纸差点掉到地上,幸好又被她重新牢牢揽回心跳加速的胸口。

  「你不必因为跟我上床而对我负责。」像是经历有生以来最过分的玩笑,她心惊胆跳、心乱如麻。

  「我爱你不是因为跟你上过床,而是因为就是爱你。想娶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骗人……骗人!」她将小脸埋在圆圆的毛里,眼泪像是不用钱的拚命流。

  一方面委屈、一方面感动,更多的却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求爱跟求婚。

  上天怎麽可以开她这麽大一个玩笑?先是将她丢进绝望深渊,随即又将她送上极乐天堂,简直教人难以接受。

  「如果我冯笃有一丝存心欺骗,我就是小狗。」他渴望的看著舒服窝在她胸口的圆圆,恨不得立刻变成它。

  闻言,倪必舒忍不住噗哧一笑,一脸又是泪又是笑,看来虽狼狈,却叫冯笃深深为之心悸。

  这就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自然、率真、不做作,是他熟悉的那个可爱小丫头。

  「圆圆怎麽会在这里?」她故意转移话题,好舒缓连双手都直发抖的紧张。

  「你说,只要圆圆能重新活过来,你就会原谅我?」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凝视著她。

  「我……」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发现自己简直没办法在他这麽灼热的凝视下轻松说话。「对。」她不善说谎,只能坦白承认。

  「所以我才非要把圆圆带回来不可。」他微微一笑,好像这些事对他而言全然不是难题。

  「但我不明白,圆圆它不是已经……」回想当初的情景,她鼻酸得几乎说不下去。

  「它没死,当时你被木板砸昏了,我送你到医院,也把圆圆送到兽医院治疗,幸好除了头部轻微的外伤,没有大碍。」

  「它才刚复原,你就训练它做这种事?」倪必舒心疼的责问。

  「我发誓,我没有虐待它,它很聪明,我才教了一次它就学会了。」冯笃信誓旦旦。

  「真的?」她还不太相信。

  「真的!」他举起手发誓。「现在,你愿意原谅我了吗?」他朝她走近一步。

  「那……你给我这三封信是、是什麽意思?」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你是问哪一封?」他好像存心要看她紧张失措的样子。

  「第一封。为什麽说对不起?」

  「我是个混蛋,为了摆脱你对我的纠缠,竟找来何倩倩故意让你知难而退,却差点害死了你、害死圆圆。」他歉疚的说道。

  「你跟何倩倩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不必对我抱歉什麽。」她故意逃避这些她完全无法相信的事实。

  「我跟何倩倩根本连朋友都不是,我只是利用她的一厢情愿,我真卑鄙。」他神色黯然道。

  「没错,你还故意让我在她面前难堪。」她哽咽控诉。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愿意用一辈子时间弥补你。」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大胆表白道。

  「你、你干嘛用一辈子?」她心跳加速的想抽回手,无奈却被他抓得好紧。

  「因为我爱你,我要你当我的妻子,一辈子陪著我!」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麽?我不听、我不听!」她完全不敢相信,冯笃竟然说他爱她,还要她嫁给他?!

  「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但当时的我太小,不懂得怎麽处理这种感觉,一心以为只要疏远你,就可以恢复原来平静的生活。」

  原来,当年他升上国中之後,突然对她不理不睬、拒她於千里之外,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她?

  她用力捏捏脸颊,发现疼得一点都不像是梦!

  「但十多年後,你又用同样的方法对我?」她满脸委屈与不平。

  「对不起,我发现自己的情绪被你干扰、生活也全被你打乱了,才会莫名其妙想出这些可恶的主意,直到我发现我爱上你!」他深情说道。

  这句话,让倪必舒心口又是一震。

  过去那个酷得要命的男人,怎么现在开口、闭口都是爱,害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麽适应这个大胆热情的他。

  「你的答案呢?」他急切望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情绪好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即使她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但她也不希望再受伤害。

  倪必舒知道,爱这个骄傲固执的男人,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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