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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说呢? page 12 作者:雨秋

  她惊愕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同寝共眠的!”

  “为什么不?我们已是合法夫妻,没理由不同床共眠。”他旋即将她打横抱起,走回他们的卧房,对于她不具攻击力的拳头,一点也不以为杵。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当她被置放于床的中问,她迅速坐起推开他。

  “我从没听过名义上的夫妻。”他笑着贴近她,牙齿轻轻扯下她的耳环,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喔!雨秋,你是那么香,那么甜……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番……”

  他火热的舌尖沿着她耳垂舔吻至颈项,所到之处都带给她震撼,令她全身忍不住轻颤着。

  “我们……不能这么做。”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的唇也加入这甜蜜的掠夺,不断地在她柔嫩的肌肤烙下一个个印记,手也不规矩的在她背脊来回爱抚着。

  “不这么做,哪来的孩子……”他粗嘎的喘息道。

  骆雨秋被他灼热的细吻弄得几乎茫然了,她想要他停止,却无能为力,她的推挤似乎只会引来他更热切的吻,让她难以抗拒。

  “我从没答应……是你……”

  她断断续续的话根本不具影响力。

  邵仲枢勉强从她颈部抬起头,赤裸的欲望在他眼眸里清晰可见。

  “就我一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这事需要两个人……你跟我。”他执起她的手,放进嘴中吸吮。

  她愉悦的发出呻吟,头脑就快失去理智,她很想不再抗拒这诱人的折磨,将自己交予他,与他共赴云雨,但又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她心底呼唤,她不能再沦陷于他的情网,那得到又失去的爱,只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

  “不……不可以……”

  “可以的。”邵仲枢发出沙哑的嗓音诱哄着,一只大手悄然地伸向她礼服的拉链处。

  扯开拉链,他轻轻地将它拉开,随着礼服的滑落,呈现出的是她诱人的胴体。她那从前略微单薄的体态在育孕过孩子后,显得浑圆、丰满,让他胯下的燥热更是难耐。

  “天!你真美。”眼前的娇躯是他魂牵梦萦的。他鼻端摩拳着骆雨秋胸前的肌肤,感觉她的柔嫩。“雨秋,我最渴望的……”

  渴望!那刺耳的字眼顿时让她清醒起来。

  他说的是渴望!渴望!他渴望的是你的身体,如同他渴望别的女人一般。

  这念头让她蓦然清醒过来,所有被燃起的激情,霎时尽消。

  “我不知道做为一件附属品,还必须成为你泄欲的工具。”骆雨秋僵着身体,冷冷地道。

  “泄欲工具?”他停止爱抚的动作,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她口中。“你非得说得如此不堪?”

  “你表现得很明显,不是吗?”

  “你把我当成禽兽,还是以为我是在强暴你?”他暴怒的眸子,火焰猛烈跃动着。

  骆雨秋阖上双眼,“你以为呢?”

  邵仲枢脸上倏地闪过痛苦的神色。

  他以为?他还要怎么以为?还能怎么以为?她那看都不看他的眼睛,不早已替他判了刑?他连想上诉的机会都被她驳回了,他还能怎么说?

  这场婚姻是否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应该放开她的,应该放她到她想去的避风港,放她去范振邦的怀中……只是,他真能这么洒脱的将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吗?

  看着她那张疲惫苍白的脸庞,他的心不禁揪痛着。

  掀起床单的一角,邵仲枢轻柔地替她盖上。“睡吧!我不会再踏进这房门一步,你可以安心的睡个觉。”

  他又细看了她半晌,见她仍不愿睁开双眼,他绝望的走向门外,不再回头望她。多看一眼,只会让他的步伐迟迟不肯踏出。

  当门砰然阖上的那刻,骆雨秋才缓缓张开眼。

  是她把他逼走的,她得偿所愿了,但为何她的心一点也没得到平静,反而更受煎熬?

  她听见汽车发出的引擎声,在不经思考的情况下,她奔出阳台外,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身消逝在她眼前,吞没在低垂的子夜中。

  这样的一个深夜,他会去哪呢?骆雨秋在心底默默地问着自己。

  会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驾车游晃,还是选择个温柔乡寻找温暖?

  不管上哪儿,恐怕都比待在这好吧!

  在这个家中除了他想要的儿子外,剩的就是她这个冰冷的妻子了。

  不知怎么,她突然同情起邵仲枢。若说她答应这婚姻是迫于无奈,那对他来说又何尝是心甘情愿的允诺,同样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毕竟他的痛苦、不甘未必比她来得少。

  骆雨秋走到躺椅边坐下,兴起了等他的念头。阳台的视野能让她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车驶返回来,只要看到他的车,她便会心安……

  即将迈入冬季的晨色是灰蒙一片,那介于黑色与白色间的浊色调子,是略带悲哀的,它们同属无色相、无彩度的色彩,但灰色却永远不及白色的明亮、黑色的暗沉,只能处于中间的暧昧、浑浊状态。

  此时的邵仲枢,心似乎也罩上这么一层浊色调。

  整夜,他漫无目的在外流连,唯有那从他驶向街头便落下的细雨伴随他,直到清晨他才像只疲惫的鸟,驱车返回家中。

  车子驶进庭园时,邵仲枢发现阳台内的卧房灯光依然亮着,一如他离开前的情况。

  她……还没睡吗?还是,借由灯光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打开车门,他犹疑着是否该进去。在他思考的同时,忽地,他注意到那顺着栏杆攀爬的藤蔓后方,隐约泛着些微的白光。

  他走近细看,赫然发现那竟是整夜令他心湖荡漾的人。

  如同狂风一般的扫进屋内,他快步冲向三楼的阳台外。

  乍见骆雨秋苍白的睡容,他极力克制住那冲上脑门的怒火。

  这算什么?她打算折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还是打算借由雨水洗净那被他弄脏的身体?

  其余的理由他不再多想,抱起她的身子,他刻不容缓的走向卧房内的床铺,将她半湿的身体放实在柔软的被褥上,连忙又走到橱柜中拿出条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睡梦中,骆雨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但似乎又有一双结实的臂膀将她抱住,让她飘忽的身子有了安定的感觉,不再那么晕眩难受。

  几乎是在他伸手探上她额际时,她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恍若不太相信的又揭了煽睫毛,“你回来了?”

  “该死的!你在那淋多久的雨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寒着一张脸,高张的怒火更是慑人。

  面对他一脸的风暴,骆雨秋不自觉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打了个哆嗦。

  她嗫嚅,“我只是……”

  这动作又激怒了邵仲枢,他无法接受她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俩的距离愈拉愈远,那让他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受。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对他漠不在乎,相对的,他也不在乎自己在人群面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唯独她例外,他不能接受她一再的将他婉拒在外,因为她是他极其在乎、极其重要的人啊!

  邵仲枢粗鲁的扣住她的双臂,拉近彼此的距离,蛮横的力道将她羸弱的身子摇晃得喀喀作响。

  “你想用这方法来表达你对这桩婚姻的不满?对吗?”他愤怒中夹杂着痛苦,听来格外骇然。

  “不是这样的——”她终究没能说出自己在为他等门,毕竟是她逼走他的,如今说出等门的理由,不显得有些可笑?

  “不是这样?”他冷嗤。“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突然兴起了‘雅兴’,想体会置身在雨中的滋味?你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做这种愚蠢的事?”

  或许是连日的疲惫加上昨晚淋了一身雨的关系,此刻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而在他盛怒之下的力道,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的双臂就要被他捏碎。

  “对,我的确对这所谓的婚姻十分不满,但我绝不会因此伤害我自己,你太高估自己了。”承受不住他一再的摇晃与愤懑的嘶吼,她别过头,无法克制的任由泪水滴下,强行掩饰啜泣声的结果,反倒引起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一滴豆大的泪珠不经意地落在他结实的手背上,这滴泪水像是刺进了他的心扉,灼痛了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但为何他每次都将场面弄得这般紧张,令她受到伤害?

  他抬起骆雨秋那满是泪痕的脸庞,轻轻吻去她面颊滑落的泪水,柔声道:“别哭,我不值得你落泪,别用你的泪水作为对我的惩罚,好吗?”

  她连串的泪珠犹如溃决的水,不断地在她细致的脸庞交错刻画,此刻,她像是连带将这几年间的苦楚一并宣泄出,愈是想止住泪水,那清泪愈是不肯停歇地扑簌簌直往下流。

  他就这样拥她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个孩子般,直至她的啜泣声稍微平息,不再抽噎得那么厉害。

  “我并非存心吼你,只是……当我看见你这么不爱护身体的躺在阳台外淋雨,我实在气极了。”

  想起方才见到她就那样躺在阳台外淋雨的模样,邵仲枢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激动,他实在不敢想像气管不好的她在淋了一场雨后,是否会引起一些其他的并发症,思及她可能因此而永远的离开自己,拥着她的劲道不自觉的又加重了地了

  “雨秋,就算是为了……”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远不及怀秋,他顿了顿,将“我”这字硬是打住。“就算是为了怀秋,别再用这方式来表达你对这婚姻的不满。”

  托起她的下颚,邵仲枢不舍地轻抚她红肿的眼袋,“我宁愿你用任何一种方式表达,但别再糟蹋自己的身子来报复我,这此其他的方式还更令我难受,你知道吗?”

  骆雨秋深知不论他这话的真实与否,自己的心已随着他的一言一行起伏飘荡,她也明白自己还是爱他的,尽管以往的伤痛曾在她心中划过一道极深的伤痕,但她仍旧无法制止那颗决意再次为他沉沦的心。

  毋需其他的言语,邵仲枢仿佛已洞悉她的心事,他揽过她微寒的身子,让她在自己怀里找寻一处舒适,曾熟悉的位置……

  他们的关系自那一夜起似乎有了改善。

  尽管他们表现得不如一般新婚夫妻脸上洋溢着幸福,情悻却日渐在他俩间蔓延开。或许是年少的那份爱恋来得太急、太快,让他们来不及细细品尝,如今随着年纪的增长放慢脚步,对他俩而言无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及感受。

  多年不曾再认真追求女人的邵仲枢,犹如初尝爱情的小伙子,一开始似乎有点含蓄、保守,生怕一时的贸然莽撞会吓坏她。然而,伴随着骆雨秋展眉的次数愈渐频繁,他那悬岩在半空中的心慢慢放下,追求的方式也逐渐地大胆起来。

  不可置否的是,怀秋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改善具有极大的润滑效用。

  起初为了让他们的关系由零开始,邵仲枢将主卧室让给骆雨秋,自己则搬到客房居住,之后他们的关系虽有改善,但却始终分房而睡,尽管他内心万分想跨越这道鸿沟,却又怕自己一开口会将这再度建立的情感推回原点。

  直到一日,怀秋好奇的问:“爸比,你和妈咪为什么没睡在一起?电视上的爸比、妈咪不都是在同一间房间睡觉的吗?”

  本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怎料当日才用过晚饭,就见他硬是推着他们上楼,强行把邵仲枢赶进骆雨秋房中,为了预防他一转眼偷跑回客房,怀秋如同中正堂的宪兵,在外头站了好半晌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是彼此的身体曾如此契合,还是男女间与生俱来的那份吸引力,接连几日,骆雨秋发现自己总是在邵仲枢的怀抱中醒来,庆幸的是自己醒来时他仍在熟睡中,否则,她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而不能抹灭的是,他厚实的胸膛带给她绝对的安全感,她几乎贪恋那份温暖,故眷恋不舍的期盼他能晚些起来。

  邵仲枢又怎会不知骆雨秋那害羞的个性,每日当她熟睡后,他便可感觉到她温热的身子向自己依偎过来。面对这样软玉温香的娇躯,恐怕任何男人都无法安稳的一觉到天明吧!

  婚后的他不曾忘记婚前许过的承诺,他放下一切恼人的公事,带着她与怀秋走遍各地名胜古迹、旅游景点,连一些未曾听闻的乡间小路也留下他们走过的足迹,邵仲枢明了这一切虽不能弥补他们七年来的空白,却能在怀秋成长后存有一段不可抹灭也无法替代的回忆。

  当然,除了弥补对怀秋的亏欠外,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别有用心。

  在他的印象里,唯有置身于大自然中的骆雨秋,才会不吝于多展开笑颜,尽管她的笑容不尽然是为他绽放,但他的心总是随着她的笑颜飞扬起来,不论是过往或是今后,他一直如此认为。

  邵仲枢面对着眼前的男子,实在很难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自从查出季浩秋就是骆雨秋的亲生父亲后,邵仲枢始终保持沉默,因为只要季浩秋有一点在乎这女儿的存在,不用他上门,季浩秋自己会找上他。

  如今,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雨秋……”像是有些羞愧,季浩秋话到嘴边顿了顿,才又开口,“雨秋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不觉得现在才问,晚了点?”邵仲枢不算和善的反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季浩秋那张历经风霜的老脸尽是愧色,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这孩子我的确亏欠她许多。”

  邵仲枢看着眼前的老者沉默了半晌,他不是看不出季浩秋心中对女儿的那份亏欠,只是他不明白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是她这做女儿的不好,以至于让你对她不闻不问?”他话虽是这么问,却明显的可以听出是句反话。

  “雨秋小时候是个贴心的孩子。”回想起骆雨秋的孩提时代,季浩秋脸上充满了慈爱的神色。

  “是吗?”邵仲枢挑高眉毛。“那是她不讨你的欢喜?”

  季浩秋面露微笑的摇着头。“你不用故意反着来问我话。”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抛下她们母女这么些年?难道她们母女在你心中一点份量也没有?”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抛下她们母女俩,和她们失去连络的那年我人在印尼洽商,正好碰上印尼排华的暴动,等我回国后人事全非,雨荷走了,雨秋不知被送到哪,就连季氏的营运也出了问题……我常想,是不是我没出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每日只要想起回国时接到骆雨荷的死讯,季浩秋心中总是充满着万般的澳海。

  “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找过雨秋,我甚至想到她母亲的那所育幼院,只是那所育幼院经过几次的迁移,等我找到时,院所已被拆建成工业用地。虽然我想继续的找下去,但季氏那时的财务危机却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并非视钱如命,只是我手下有几千个员工等着我吃饭,要是季氏垮了,他们的妻小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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