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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小魔女 page 5 作者:吕希晨(晨希)

  “你那是什么脸?”皱得跟叉烧包没两样。“我没说错啊!圣轩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是他带大的,不跟他难道跟你啊!”

  神经!

  “你说的圣轩到是谁?”

  “一个人。”还是老样子敷衍的答案。“一个男人。”

  司徒鹰为此瞪了她一眼。

  “我没说错啊!”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告诉他圣轩的身份,要不然……害得他和子元只能在牢里会面,圣轩会砍了她的。

  牢里……“喂!你该不会想抓我进监狱吧?我可没犯什么罪哦。”要犯罪也是将来的事。

  “我要抓早抓了!”

  “说得也是。”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你果然是个非常有弹性的人。”

  “有弹性?”这是什么形容词?

  “你不属于嫉恶如仇那一型的警察。”

  “哦?”这可有趟了。“继续说下去啊!”

  “你只是想让白道,和黑道完全划清界线,让黑白两道彼此有个分野,我没说错吧?”千桦皮皮地笑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司徒鹰听了,只是扬扬眉。“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呢?要是你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我不早在牢里蹲了吗?”这时候也不会穿着他花钱买来的衣服坐在这里舒服的像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了。

  “还有吗?”

  “你并不像媒体所介绍的那样正派。”她闻得出他身上有黑色的气味。“你的味道不是纯正的白,我猜,你交往过的朋友有不少是来自黑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司徒鹰回来台湾后,头一回有遇上知音的感觉。

  “不用别人说我自然知道。”抬高小巧的下巴,她的口气和她师父一样目大!

  闻言,司徒鹰只能一笑置之。“你说得没错。”

  “为什么呢?”她是能猜出他对黑白两道的想法,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你老爸不也是个警察吗?身为儿子不该和老爸一样,甚至更嫉恶如仇吗?”

  “我不是他,千桦。基因可以遗传,但是观念是后天养成的,这和我爸爸是不是警察无关。”

  “是吗?”她搔搔头,哺哺自语:“我没有父母所以不知道,原来观念是不会遗传的啊……”

  他又一次见她平心静气的述说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坚强得根本不知道这事会带给她伤害。

  事实上,只要她不在意就不会受伤,但是听的人却无法像她那般轻松自在。

  “你提起这些事不会难过吗?”司徒鹰忍不住问道。她的表情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一样,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

  “难过什么?”奇怪。“没有老爸老妈的又不只我一个,更何况我有圣轩啊!”最近又多了个嫂子,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

  “而且除了圣轩我还有巽凯,身边这么多人在,少了老爸老妈又怎样。”她完全不认为身为孤儿有什么好难过的。

  圣轩?巽凯?“又是他们,阴魂不散!”司徒鹰咬牙道。

  从来没见过面,但他看起来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讨厌他们到底。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偏执狂警察。但在某方面他好像有点——不,是非常偏执。

  ☆☆☆

  “喂,司徒鹰。”千桦用脚丫子推推坐在旁边和她一起看电视的人。”

  “嗯?”

  “今天晚上你要睡客厅吗?”她来他家一定会霸占他的床,那他怎么办?

  “要不然你认为我该睡哪里,床上吗?”

  “可以啊!”她以前和圣轩就是这样睡的,只不过那是十岁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只有一张床。

  她的回答教司徒鹰不得不用像看到怪物的表情看她。

  “你不要一副像看到妖怪一样好不好?”千桦很不以为然。

  “一起睡一张床又不会怎样,以前我和圣轩就是这样睡的啊!”

  有什么好讶异的。

  “又是他!”这回司徒鹰是用吼的了。“你跟他睡同一张床!?”

  “对呀,以前我们只有一张床可以用,所以睡在一块儿,有什么不对吗?”

  大大的不对!明知道自己得表现出成人的风范,但是他还是做出跟小孩子没两样的反应。

  “你和他睡同一张床?”他的表情像极了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样。

  “睡同一张床又怎样?”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你干嘛这么生气?”该不会……“喂!你不要想歪哦!那时候我才十岁,十岁以后我就有自己的床了。”那是圣轩送她的生日礼物,他好不容易买来的。

  一听到十岁,他的怒火就像被冷水从头上浇下去一样熄灭了。

  “十岁?什么十岁?”

  “我十岁以前都是和圣轩一块儿睡的,那时候我们只有一张床,所以不得不一起睡,后来他买了新床给我,我就自己一个人睡了。”她不解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自己的哥哥又不会怎样?”

  哥哥?“他是你哥哥?”

  “废话!虽然不是同个爸妈,但我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巽凯也是啊!”他干嘛又变脸了,还笑成这样,神经病!

  “哈哈哈……”天!他司徒鹰竟然会被一个小女生弄得情绪大乱?这说出去谁信啊!“哈哈哈……”

  “又发病啦?”他不累吗?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喂?

  喂?你又发作了呀?”伤脑筋,根据她的调查,司徒鹰没那么神经质啊,难道资料有错?

  “司徒——”顷刻间,她被人像在搂小猫似地给搂进怀里。

  司徒鹰搂她入怀后仍然笑声不断。

  “你真的病了。”她敢打赌他的确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千桦啊……”也只有她能对他产生这种影响了。

  司徒鹰摸着她的长发,像在摸小猫背上的毛。怀里的小猫不满地叫了几声后便改成舒服的咕哝。磨蹭了几下,小猫呼噜噜地梦周公去了。留下主人低头看着小猫。

  ☆☆☆

  人声鼎沸是菜场的特色之一。

  一大早,千桦便精神特好的把司徒鹰从沙发上挖起来,随便吃了早餐之后,便拉着他来到附近的菜场。

  司徒鹰不悦地任她东拉西扯、左弯右闪地躲过人群找路走。他天生讨厌人多的地方。因为人多,就代表嘴杂。

  “瞧!那个女孩儿多漂亮啊!”有个太太如是说。

  “是啊!陪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大概是她的叔叔吧!”

  司徒鹰朝声音来源处狠狠瞪了过去。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千桦是高高兴兴地找着生鲜蔬果,而走在后头的司徒鹰则是怒不可抑地找寻路人暗暗批评的声音。他厌恶被人指指点点。

  “老板!这个一斤多少钱?”千桦有精神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他发现他们正在一摊卖青菜的小贩前。

  老板是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五十岁中年人。“嘿!小姐水哦!”

  “‘水’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台语,只得抓着身边的司徒鹰问。

  “他是说你长得漂亮。”因为太吵,他只好低下头在她耳边解惑。

  原来“水”是漂亮的意思啊!千桦点点头。

  “来来来!我看你水,算你便宜点,一斤十三块就好。”

  “谢谢老板!那可不可以送我两枝葱回去炒菜用。”

  “当然可以!”老板大笑。被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姑娘对着笑,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不过只拿两枝太少了,来来来!

  我再免费送你蒜头,蒜头炒青江菜最对味了!”

  “谢谢老板!”哇!才买几斤菜就奉送这么多东西。千桦扬扬自得地笑着,浑然不觉自己因为人潮拥挤几乎整个人挂上司徒鹰手臂的亲昵状态。

  提着满满一袋的附送品,她笑得好不开心。

  “这种便宜你也高兴成这样。”司徒鹰好笑地看着她像偷到乳酪的老鼠一样的表情。

  “当然啊!”这种便宜可以替她省钱耶,怎么能不贪。“人家自动送上门的便宜,不太可惜了。”

  接着,她又冲进人挤人的水果摊前挑着水梨。“司徒鹰!你喜欢吃水梨吗?”明明是人挤人,可是说话的时候她连头都不回,似乎打从心底就确定他会在她身后。

  “勉强。”他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挑食是他的好习惯。

  “那我就当你喜欢吃。”说着,她像个水果评鉴员一样,一边挑一边将中意的放进老板丢给她的塑胶袋里。

  司徒鹰只是在她身后看她兴高采烈地挑着、看着,然后笑着和老板讨价还价。

  他这会儿才发现她身上有女人的共通点——讨价还价。

  可是,她讨价还价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张天使的脸孔用在讨价还价上头会是如此地受用。

  “你是打死也不愿让自己吃亏是不是?”从菜市场出来的途中,他这么问着。

  “当然!”她讨厌吃亏了。“占便宜是女人的专利。”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哦。”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捏她鼻头,满心的宠爱表露无遗。

  千桦皱皱鼻,扮了个鬼脸送他。

  司徒鹰被她给逗笑了。

  “小心。”他搂住她的腰,往后拉旋了半圈,躲过前头朝她冲过来的人。

  “谢啦。”千桦拍拍他的胸口。“不愧是干警察的,果然是人民的保姆。”

  “这跟是不是警察没有关系。”今天要是换成别人,也许他会真的视而不见。但对象是她,所以特别。

  “走吧!”她牵起他的手往他家的方向走。“今天我煮一顿好吃的慰劳你!”

  “慰劳?”

  “慰劳你帮我拿东西还有提供血拼的资金啊!”

  血拼的资金?司徒鹰松开手上的柔荑,直觉地往自己放皮夹的口袋探去,口袋里的皮夹果然不见了。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的事?”他沉声问道。

  虽然将来他们可能会变成小偷和警察的对立关系,但是看不见未来的她选择不去想,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自认短见的她不打算去想所谓的未来。未来,是一个虚幻的名词,一点意义也没有。

  ☆☆☆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有没有再被追杀?”走马吃车,千桦开始另一个话题。

  “没有。”卒子过河,司徒鹰答道。

  “有查出是谁指使的吗?”她吃掉他的炮。

  “那两个杀手不在警局的电脑档案上。”他抽回仅存的炮。

  “你们警局的设备真烂。”她移了仕挡在帅前。

  “的确不好。”下马。“将军。”

  “咦?”怎么又输了?“你怎么走的?”

  “是你瞻前不顾后啊,小鬼。”他指着她移走的仕。“如果你不走这一步,我的马就吃不到你的帅了。”

  “咦?”千桦一脸纳闷。

  “输了就是输了。”司徒鹰调整坐姿。“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中餐过后千桦提议玩棋,还立下输的人得回答对一个问题的规定;闲来无事,他也就点头答应,不过一直到现在,是他问她答的情况。

  “不公平啦!每次都你赢!”前前后后她已经回答他五个问题了,不行!她不要再被问了。

  “愿赌服输。”司徒鹰倾身向前。“还是你要食言而肥?”

  “我……”规矩是她定的,违反似乎没有道理。“食言而肥就食言而肥,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真是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是女人的本色。”

  “真是服了你。”司徒鹰摊摊手,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无话可说。

  “司徒鹰!”

  “嗯?”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有关黑街的事?”前面五个问题问的都是她怎么长大、为什么会煮饭这类琐碎的问题,她很疑惑他为什么不问她黑街的事,昨天明明很在意的。

  “我从不强人所难。再者,身为警察,知道黑街的详情而不去扫荡是有违职责的,那里既然是你生长的地方,我想我没有权利要你回答这种问题。”

  “如果我真的告诉你,你会去扫荡黑街吗?”

  “不会。

  “为什么?”

  “记得你曾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我并非是嫉恶如仇的人。”他看她点头,继续说:“我的确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富有正义感,那些全是他们自己幻想的,我要的是将黑白两道划清界线,黑街是黑道中最有纪律的地方,我不认为扫荡它会带来社会安宁。”

  “没错。”算他有头脑。“你要是扫了黑街,社会才真的不安。”到时没有像巽凯那样的人出现,势必造成混乱。

  在黑街里的人不是不想当管理人,只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巽凯,就像当年没有一个比得过圣轩一样。以实力服人而成为王者,是黑街的传统。

  “看不出来警察里头也有像你这种人。”

  “像我这种人怎么样?”

  “像你这种人嘛,是幸也是不幸。”

  “你又有何高见了?”司徒鹰挑起眉。“说来听听。”

  “幸运是针对一般良民而言,假以时日,你会带给他们所谓的安全无虞;说不幸嘛,是指那些真正贪赃枉法、游走黑白两道、两处通吃的小人。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你的口气,似乎没把自己列人前者?”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敏锐?”

  “我是个警察,记得吗?”

  千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每个警察都像你一样,有什么好骄傲的。”

  “就是因为没有才值得骄傲。”

  “是哦,众人皆醉你独醒嘛!”

  “说得好!”司徒鹰举杯,以茶代酒。“看不出来你挺了解我的。”

  “当然啊!你的资料我已经——”千桦倏然停口。糟糕!

  说溜嘴了!

  “我的资料?”司徒鹰停下啜茶的动作。“什么我的资料?”

  哦!她脑中的警报器大响。

  “千桦——”司徒鹰缓了缓口气,却让她感到压迫。“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这个……那个……”为什么这时候他的笑脸有点像圣轩奸笑的样子……

  “千桦!”

  “好嘛好嘛!我说、我说就是了!”为什么她就是抵挡不了这种压迫感?呜呜……她一点也没长进。

  “在遇上你之前我调查过你。”她老实承认。

  “为什么调查我?”

  “因为、因为你——”

  “我怎么了?”

  “先说好!我可是百分之百信任你,所以我把最重要的事告诉你;如果你听完后有任何行动,我只能说我识人不清、拖累朋友,到时候我会扛起这个责任和你对峙,你听懂了吗?”

  “如果我没有任何行动呢?”

  “那就表示我没看错人,你是值得我相信的。”

  “就这样?”他的语气里饱含了不满足。

  “就这样。”要不然还要怎样?

  司徒鹰勉为其难的点了头。“说吧!”

  “记得圣轩吧?”她看他点了头,继续道:“我是他的助手,夜盗的助手。”

  “我知道。”

  咦?“你知道?”千桦睁大了眼。

  “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住在家里,却什么事也不问吗?”这不是他司徒鹰的作风。“如果你真的对我查得够仔细的话,你会知道我是不可能让来路不明的人知道我的住处。”

  “你……”千桦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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