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白虎的箭十之八九未及近身便已落下,白虎侧头斜睨,神态甚是踞傲。
萧远冷笑,“一只畜生也敢来撒野,拿我的硬弓来。”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三箭齐发,疾射白虎。
白虎晃晃头,抖抖皮毛,倏的从雪丘一跃而下,“噗噗噗”,三支箭全没入雪中。
夜摩忙道:“大将军小心,这是白帝的镇宫神兽,不比寻常之虎,待我上去杀了它。”纵身便上。
此时虎啸声越来越大,又有数十只猛虎奔出,百余只老虎分散四面,由远及近,向辽营狂冲。
轰雷声已经震耳欲聋,地面抖动,站的人摇晃不定。
只听一名副将变了调的声音大叫:“大将军,兽群,数不清的兽群……”
萧远一惊,放眼远望,只见漫山遍野,尽是鹿、黄羊、羚羊、獐、!、野猪、豺、豹甚至狼,成群结队,被百虎驱赶,奔腾而来,溅起飞雪如雾,晴空顿如阴天。
“快,上马迎战,弓箭手放箭,阻住……”饶是萧远身经百战,也不曾见这等场面,冷汗不禁滚滚而下。若是面对面的敌人,再怎样高强,凭战略、战阵和勇悍也可与之一搏,可是群兽无知,什麽阵法气势都无济於事。万兽齐上,别说抵挡,稍不留神,便会被群兽踩踏成泥。
一时乱箭齐发,前面的群兽被射倒,後面又源源涌来,怎麽也挡不住。
眨眼间,壕沟鹿柴均被冲破,最先的一群鹿已经奔进了辕门。
夜摩目露杀机,转身便跃到高台之下,猛砍木桩。
黑帝悬在半空,大笑道:“喂,有人想砍倒高台摔死你,快求我,不然你很快就变成一团肉饼了。”
上面寂然无声。
“求我就让你这麽难受?你连头都磕过,再求一次也不算什麽。以前为小猫,现在为你自己,难道那只猫比你还重要?”
夜伽急掠上前,挥软剑逼住夜摩,“住手。”
夜摩怒道:“夜伽,我忍你很久了,你这般背叛冥帝,我都没有报告,对你还不够义气?你再阻止我,休怪我不顾同门之义了。”
夜伽悠悠道:“我这人向来什麽都不在乎,有本事你先杀了我,再随便砍。”
夜摩气得暴跳如雷,“白帝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处处维护?他可是冥教的大敌,不乘此良机除了他,日後必然对冥教不利。你一向机敏过人,其中的厉害还不清楚吗?”
夜伽凤目波光流动,轻轻一笑,“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语音宛转,透出一种不羁的洒脱。
夜摩与夜伽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其个性,平日万事不萦怀,认真时绝不退让,“好,这一次是你欠我的。”飞身便走。
夜伽仰头望去,将那飘然的身影牢记於心,低声道:“你的安危不用我操心了,祝你能得偿所愿,早日与心上人携手双飞。”毅然决然,追著萧远而去。
哪知夜摩并未走远,只绕了个圈,转到高台的另一边,捡起一把刀,运起真力,刀如雪片,刹时连断十几根木桩,强风劲刮,高台顿时摇晃起来。
黑帝大怒,疾扑而下,一记玄武神掌,拍向夜摩。
夜摩怎敢和黑帝对敌,掉头便跑。
没跑几步,迎头便瞧见一群狼嚎叫著扑来,不下千余头,见人便嘶咬。夜摩毛骨悚然,随手砍翻了几只,一下子惹恼了狼群,团团包围住夜摩,群起攻之。夜摩运刀上下翻飞,只杀得狼尸遍野,可是狼性残忍彪悍,悍然不惧,踩著同伴的尸体疯狂进攻。
黑帝久居北方,知道群狼的厉害,连忙跳上高台四五丈处,心想:“真是小瞧了白帝宫,这个百虎万兽阵一摆,万夫莫敌。幸好历代五方帝有严令,此等流传的古阵不得用於自家争斗,不然……”念及於此,冷汗遍身。
一转念,玄武宫也有神蟒护宫,可恨神蟒偏偏年年要冬眠,而且奇懒无比,挪一下窝都不愿,更别说出门打架,那简直比要了它命还难。
连护宫神兽都输白帝一筹,黑帝越想越窝火,眼看高台摇摇欲坠,就是不肯动手救人。
夜摩浑身溅满了血,刀法已见散乱,一个疏神,腿上一痛,已被狼咬中。动作略缓,立时好几只狼同时扑上来嘶咬。
夜摩纵声大吼,声音异常凄厉。
几匹快马急冲入狼群,旋风般驰到夜摩身边,软剑挥展,围住夜摩的几头狼纷纷断为两截,昏乱中,夜摩已被拽上了马。
“夜伽……”夜摩只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黑帝目送夜伽带著夜摩驰远,耸耸肩,夜摩被咬得折骨断筋,重伤待毙,何况一地的狼群,也懒得犯险去追杀。
群兽已经布满了辽营,乱冲乱踩,辽军死伤无数,萧远带领大队骑兵,用弓箭强行突围,以排排马队向北方狂冲,至於辎重什麽的,那自是再也顾不上。
兽群终究无知,不能按兵法堵截围追,细加指挥调度,乱了一阵,还是被萧远突破了百虎万兽阵,只是过於惊窘,哪敢再回头作战,舍下大营,撤兵而去。
百忙之中,萧远回望高台,恨意交集著痛苦,鹰目几欲喷火。
白帝,你当真是我萧远命里的魔星吗?
高台已向一侧倾斜,声接连不断,更多的木桩受不住重压而断裂。
黑帝不耐烦地叫:“皓铮,想清楚,高台快倒了,你还不求我?真摔成一滩泥,可就难看得很了。”
倏忽之间,一蓝一白的身影闪现,宛如两只仙鹤,轻盈飞舞,落在高台上。
******************************
某黑(捶胸顿足):死长虫,你为虾米这样懒,整年不动一下,害偶跟白帝争都没面子。(拼命拉尾巴),你给偶起来。
某蟒(打哈欠,扭头):虾米虫子扰偶睡觉?是你啊,小黑,你和某白打架拉偶干嘛?今天天气真好啊,和平和平(倒头继续睡)。
某黑(跳脚):养蟒千日,用蟒一时,光睡觉不干活,我拉拉拉。(继续拉尾巴)
某蟒(温柔地):真是吵,小黑你也睡一会吧。(尾巴一卷,某黑掉进蟒身围成的圈中)
某黑(号啕):放我出去,555555555,谁来救救我?
尾声
巨阙星魂齐出,斩断了所有的铁链。
白帝恍惚地看著那风采清华的人,又是梦吗?为何感觉如此真实?日日夜夜不就是在等这一刻吗?经过了太多的失望,等来了,心中反而难以相信。
白玉堂挽住白帝,触手如烧,“猫儿,看样子他情况很不妙。”
“先下去。”展昭刚从另一边挽住白帝,“轰”的巨响,整个高台向他们这一边压来。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纵身急跃,避开砸过来的高台,直向下坠。
一道黑影冲天而上,双掌疾劈,震开了空中击向这三人的木头。
凌风飞跃,飘飘如仙,白帝清晰地感到展昭紧挽著自己的手臂,不是梦,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够了,有这一刻,还有什麽放不下?
将落之时,展白二人足尖一踏坠下的高台,身形再度跃起。黑帝如法炮制,背後送来一股力,推送三人向前疾飞,轻巧地化开了下坠之势,稳稳落地。
一声巨响,高台轰然倒地,摔成千万根碎木,雪尘腾飞。
“快跳上高坡。”白帝急叫。
三人反应极快,才落地便腾身再起,刚落在高坡上,大群的野猪就从他们脚下潮水般奔流而过,无数尖尖的獠牙在日光下反射出森森白光。
黑帝“哼”了一声,“你白帝宫的百虎万兽阵真威风,这下连自己也困住了,看你怎麽收场。”
展昭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适才的情景他瞧得清清楚楚,那等危险时刻,黑帝居然袖手旁观,若不是他和白玉堂及时赶到,白帝非出事不可。
白玉堂嘲笑道:“长随,你有本事只管大战野猪,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啊。”
黑帝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展昭冰冷地瞥了他一眼,黑帝心中一寒,顿时噤声,暗自磨牙。
自展昭醒过来之後,不曾跟黑帝说过一句话,任凭黑帝百般讨好,只是视若无睹,厌恶之情虽藏而不言,黑帝却能感受得到,令他大为沮丧。尤其现在感觉展昭竟然开始关心白帝,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又不敢随意发火,生怕惹了展昭不悦。
他可是有半条命系在展昭身上了,怎敢得罪了这只猫。
白帝低声道:“百虎万兽阵一出,金银铜铁四人必定到齐了,他们尚不知这边情形,未曾停阵,等我通知他们。”
但听白帝一声清啸,飞扬而起,宛如神龙行空,猛虎出林,忽高忽低,绵绵不绝。白虎闻听,长吼相应。雪原上百虎齐声怒啸,似百川汇聚成海,巨浪滔天,汹涌澎湃,天地为之震撼。
啸声渐息,百虎各自散去,群兽无虎驱赶,纷纷向四面逃蹿。片刻之後,雪原上已空空荡荡,只留下数不清的人与兽的尸体。阳光淡淡地照著大地,一阵旋风卷过,发出呜咽的声音。
无言的苍凉在每一个人心头升起。
正是:“杀气凝不流,风悲日彩寒;浮埃起四远,寰宇静波澜。”
青帝篇开始。
某黑(咬牙切齿):某剑,这是黑帝篇吗?一半写了那个死白帝,一半写了白玉堂和展昭,偶才混几下下就没了,太偏心了。
某剑:谁要你这麽讨人厌,偶写你也只好写被踢被踹的,多没面子,你就让贤一回吧。
某黑:你你你,气死我了,看招,我要打得你找不著北!
某剑(坏笑):昭昭,这个暴力的家夥就交给你了,某剑搬小板凳看好戏喽。
某黑(极尽温柔地):小昭昭,你听我说......啊啊啊.........打我你也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