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刘玉甄的来电,再分别打电话通知三位弟弟,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要他们立即到翔鹰集团找月慕优算帐。
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把心莹交给一位声名狼藉的男人。
“我对心莹是认真的。”月慕优道。
“去你的认真,像你这种浪荡子,还有什么真心可言?”
“我是认真的。”他再一次坚定的强调,纵使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脸上交织纵横,他依旧不改傲人气势,犹如一只负伤的豺狼。
“我要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陆承商又是一拳要下去,但他的手被拦截在半空中,被后方的男人给硬生生的扣住。
“两个对一个,算什么君子?”风慕天冷鸶的声音飘大众人的耳里,跟随在他后面的是搬救兵的刘玉甄及雪慕阳、花慕忻。
陆承商不满被风慕天扣住手,厉眼以对。
风慕天面对他的厉眼,仍维持一贯的表情,随即放开他。
陆承商冷嗤,“对付他这种男人,我们还维持什么君子风度!”
“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们已经把他修理得够惨了,还不够吗?”花慕忻关注的眼眸投注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好友身上。
“当然不够。”陆承士冷然以对。“就算你们几个挺身而出,也不能消我们兄弟的心头之恨,他碰了我们的宝贝妹妹,理当付出代价。”
“他付出的代价,远比你们想像的深。”雪慕阳走向前,将月慕优搀扶起,“他的代价就是他的真心,他对陆心莹不是玩玩,他付出了他的感情。”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陆承士脸色阴沉瞪向月慕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威胁莹妹跟你交往的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来骚扰莹妹,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撂下警告,陆承士向弟弟使一个眼色,示意离开。
月慕优的救兵出现,他们自然是无法再动他一根寒毛,于是两人快步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两人下手还真重。”风慕天眼眸淡淡的投注在月慕优的身上,唇角微勾。
早就耳闻陆家兄弟对陆心莹的保护,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的恐怖,简直把月慕优当作没有生命的沙包在练拳。
“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月慕优愤怒的瞪向他,这种就叫作损友,不会雪中送炭,只会雪上加霜。
痛!
要命,那两兄弟下手不留情,痛楚蔓延全身,他连呼吸都觉困难,使他的眉头因痛楚而紧皱起来。
“你痛到昏倒了吗?”
“没有。”
“那不就对了,只要没有昏倒,那就代表没问题,以我认识的慕优,就算断了几根肋骨,也生龙活虎得像迅猛龙。”风慕天难得逮到一次机会消遗他。
这叫自作孽、活该受罪,谁教他以前的丰功伟业太出名,所以陆家兄弟才会不信任他。
现世报!
“总裁,你就行行好,别在这节骨眼上消遗副总经理,他全身都是伤,要赶快送医。”刘玉甄在一旁著急不已。
她一出口,才让月慕优注意到她的存在,倏地,他投以一记阴驽的眼神。
“你刚才是不是在办公室外偷听我跟心莹的对话?”他示意雪慕阳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在就医之前,他要跟刘玉甄摊牌。
留这种女人在身边,他永无宁日。
“我……我是关心,你刚才怒气腾腾的抓著心莹进去办公室内,我怕你会对心莹不利,所以我才会偷听。”她嗫嚅,却也立即想了一个借口搪塞。
“你不用在我面前来这一套,猫哭耗子假慈悲,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立刻滚出公司,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Fire我?”刘玉甄难以相信,歇斯底里的大喊。
可恶的女人,全都怪她,若不是她通风报信,他跟心莹的事怎么可能东窗事发,她竟遗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你敢说陆家兄弟会杀到我的办公室来,不是你通风报信?他们会知道我威胁心莹的手段,不是你的多嘴?”
“我……我……”刘玉甄吞吞吐吐,态度完全被月慕优凌人的气势给震慑住,受伤中的他仍不容小觑。
她承认那些都是她的作为,可当她看见陆家兄弟对他下重手之际,她的心全都揪在一起,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救兵唤来。
“你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看上你,你少做白日梦了!”月慕优完全不给她面子,当著大家的面,撕破她的假面具给她难堪。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真正认识我,我……”
月慕优面无表情打断她的未竟之语。
“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就只有心莹,从今以后,你最好消失在我们两个面前,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坏心眼去接近心莹,我敢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走投无路,你信不信?”
之前他就知道留她在身边,就好像将一根针留在自己身上,只要一不小心,这根针就会刺进肉里,但他却因心莹的求情,一时心软放过她。
如今他尝到这针扎般的刺痛滋味,他若不叫她走,就太笨了。
一次的教训就够了,他不希望在他企图抢回心莹的同时,还要去兼顾刘玉甄的破坏,所以他必须把话说明白。
当然,这并不是说著奸玩的,他已经给她一条明路走,她若不选择,就是他的敌人,而他对付敌人的手法就是残忍的。
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一闪而逝的暴戾,知道他说到做到。衡量所有的情势,要得到他的心,已是不可能,为了一段不可能的爱情,她化为嫉妒的恶魔,到头来却是遭到无情的辞退,教她情何以堪?
罢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其实她应该早就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月慕优的眼中始终只有心莹的存在。
想通了这一点,她的心逐渐豁达,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在大家的注视之下,逐渐远离他们的视线。
“这个小麻烦解决了,那个大麻烦你要怎么处理?”待刘玉甄离开后,花慕忻扯唇而笑。
这男人真的转性了,他还以为陆心莹只是慕优的游戏,却没想到他真的一头栽下去了。
“当然是把她抢回来我的身边,当我的老婆。”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给医生看伤?”雪慕阳冷不防地碰他的胸肌。
这一碰惹得月慕优哇哇大叫。“你想谋杀我啊?”
“我是要你别继续逞强,一身都是伤,以你这副德行去见陆心莹,我相信她一定会吓昏的,”花慕忻莞尔。
月慕优龇牙咧嘴的瞪他,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下一秒他立即哀叫连连,像麻醉药效已过般,痛迅速的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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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莹双手拍打著门板,无论她怎么喊叫就是没有人应理,完全把她当成空气般对待。
“开门……我要去找慕优,开门……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她无力的背对门板,纤细的身子精疲力尽的下滑。
她呆坐在地板上,寒意由脚底窜人心坎。
一想到昨天被哥哥们架著离开的情景,她的心便无法平静。
不知慕优怎么样了?
手机被没收,房里的电话机被拿走,没有可以联系他的东西,她心急如焚。
没有人愿意听她解释,一味的认为她是被逼的,执意要给她最完美的保护,而所谓的保护就是囚禁她,再雇用女保镖守著她。
没有哥哥们的命令,守在门外的女保镖不敢有任何动作,对她的嘶吼完全采取不理、不应政策,直到她喉咙喊干了、人也累了,门板仍是冰冷的挡在她眼前,她哪儿也不能去。
垮著一张憔悴的脸蛋,垂下的眼睑死盯著地板,她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月慕优。
依她几位哥哥的个性,他肯定被修理得很惨。
她才跟他彼此坦白爱意,她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上一秒才身处天堂,下一秒却掉到地狱,教她难以调适心里五味杂陈的情绪。
她好想见他,好想、好想……她咬紧下唇:心里全是痛苦的相思。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了她好爱慕优,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互诉情衷,每一幕就像一场未完的电影,始终在她脑海里不断的重复播放。
他占据她整颗心,教她识得爱情的滋味,刚萌芽的爱情正浓蜜,她以为两人从此可以浓情蜜意的谈恋爱;然而哥哥们的介入,倏然打乱她的美梦。
她慌了,也乱了,整颗心紧揪一起。
到底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哥哥们答应她跟慕优的交往呢?
愁眉苦脸的她,只能落寞惆怅的低下头。
第九章
拜陆家兄弟所赐,月慕优在医院足足躺了二个星期疗伤,伤势好了泰半,但心里的痛却好不了。
这二个星期他哪里也不能去,打手机给心莹不通,打家里电话,他名字都还没报马上被挂断。
这二个星期他度日如年,若不是慕天他们几个轮流看顾他,他早就拖著伤口,跑去找心莹。
如今他出院了,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她的近况,便央求来医院接他出院的慕阳,将车子开往她的家。
一路上,他脑海里全都是她的倩影,很想立刻见到她的人,就算眼前有再大的阻碍,他都不会放弃。
蓦地,眼前行驶过来的红色跑车,却吸引他的目光,他将目光迅速的投向车内的人影,一看,他倏地向雪慕阳喊:“停车。”
雪慕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目的地都还没到达,停什么车?
“刚才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红色跑车内,心莹在里头,你赶快掉头跟上。”
雪慕阳一听马上转动方向盘掉头,将目标锁住平稳驾驶中的红色跑车,幸好跑车车速不快,所以他们一路上能紧紧的跟随在后。
“放轻松点,待会儿就能见著陆心莹,你这副吓人的表情会把她吓著的。”雪慕阳眼角余光瞄到他紧绷的神色。
月慕优也很想放松心情,但是他办不到。
他是多么的想将她纳入怀里宠爱,这二个星期见不著她的日子,思念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咬他每一寸肌肤,他急切的想要拥抱真实的她。
他要亲口告诉她,这一阵子他是如何的思念她,如何的想飞到她的身边。
他想念她所有的一切。
每当夜晚来临,思念揪得他的心都痛了,他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切,深到心坎里。
她对他的重要性,就像天与云相依、地与泥相偎,缺一不可。
两人从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情深意浓,感情路上虽起伏不定,但他从不后悔爱上她。
只懊恼他对感情的后知后觉,发现得太晚,在两人难分难舍之际被迫分离,任谁都会惆怅万分。
她的心情是否同他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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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莹强颜欢笑的搅著咖啡。
以前她总喜欢喝加奶精与糖的咖啡,但这几天她的心情阴霾死沉,所以连带口味也改变。
眼前的是一杯不加奶精与糖的黑咖啡。
窗外是一片万里晴天,窗内吹著冷气的她,哀莫大于心死。
哥哥们的朋友,个个都是才貌出众,是女人眼中的极品,只是她的心已伤痕累累,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面对眼前优秀的纪俊杰,她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的涟漪。
跟他约会几次俊,她更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已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全部攫走,再也没有任何空间可以容纳其他人。
明明说奸要忘了他,可为何一想起他,她的心仍旧痛不欲生?
据报纸的报导,在她为爱情坚持的同时,他左右逢源、风流潇洒得不亦乐乎,不但彻底伤了她的心,她付出的感情亦只换来一场空。
怪她识人不清,以为遇到真命天子,岂料只是他的一场游戏。他彻底毁了她对爱情的信任。
陆心莹愁眉不展的啜饮咖啡。
入口的苦涩刺激她的味蕾,她轻皱眉头,却还是一口饮下,藉以麻痹思绪,不再念念不忘那个负心汉。
“心莹,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纪俊杰谈吐优雅,含情脉脉的凝视她。
他几乎在第一眼就喜欢上她,她哥哥的有意撮合更让他喜上眉梢,这阵子总是借故去找她,然后在大家同意之后,开著车子载她四处走走,藉以培养感情。
“不错啊。”她堆起笑容,但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那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
他的开门见山让陆心莹著实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
“我——”她要拒绝,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而有人抢先说话,而飘入她耳里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的心没来由的战栗。
“你想都别想,她是我的女人。”
月慕优的声音从陆心莹的背后传来,他阴沉的走到两人之间,双眼瞪向纪俊杰后,再睨向陆心莹。
该死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在约会!
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而这两个星期显然她并不寂寞,且压根儿都不在意他的死活。
面对他不预期的出现,彷佛他是一个电灯泡,她眼里进射出的冷意,足以将一个男人的决心完全销毁。
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该生气的人是他,为了她,他拼死拼活的,执意要得到她哥哥们的同意,但她回报的却是冷漠以待,而不是热情相迎。
是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心,是不是?
他的出现千扰了她的约会,是不是?
才两个星期的时间,她的心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他付出了感情,得到的却是冰冷的眼神,敦他情何以堪?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转身离去,但双脚仿佛生了根般,心随著她冷漠的眼神而淌血。
“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别半路认女人。”他终于出现了,陆心莹唇角微勾。
她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毕竟他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
“我有话跟你说。”月慕优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目光深切的看著她,有著痛苦与难过。
她真的变了,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才二个星期而已啊……
“这位先生,你……”纪俊杰出声想打圆场。
“没你的事,少开口。”月慕优将满腔怒火发泄在纪俊杰身上,认定他是让心莹变心的人。
“跟我走,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被判死刑。”
“我不会跟一个胆怯怕事的男人走。”陆心莹执意卯上他,将这二个星期以来积压的不满一次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