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掀起了帏屏的垂布,源义仲担心的看着被众多的侍女转绕着平躺在寝台上的瘦弱的少女。一回来就听说她又再次的发病了,让他十分的担心。
“哥哥!”惊喜的少女在侍女们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身体不好别起来,躺着吧。”源义仲大步的踏上前去
“哥哥,我没事的。让哥哥担心真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少女露着腼腆的微笑,笑盈盈的对忧心忡忡的源义仲说着。
“真的没事了吗?你吓坏我啦,一回来就听俊平说你又昏倒了,让我担心的不得了。嗯嗯,这次去伊豆给你带好玩的东西回来,你看看。”从背后拿出来的东西是来自于中土的青菱手镜,背面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和吉祥如意四个大字。然而这东西并不是他取得的,而是在未告知神宫砚道的情况下在他的收藏品里随便拿的,相信神宫砚道会为了此物的丢失而感到沮丧。可是为了优昙的开心,他到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并且确定神宫砚道如果知道是为了优昙,也不会对此事发表意见……
“哇……好可爱~!”久病的少女眼里一下子就绽放出明亮的神采:“可爱极了~~~~~哥哥,谢谢你~!”
“为了亲爱的妹妹,哥哥、哥哥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像头大熊一样的男子看到妹妹那明亮可爱的神态,狠狠的吸着鼻子,将像瘦弱的像只猴子的少女紧紧的抱住。
只不过如此一个动作就让少女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咳……哥,你想杀掉我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抱歉抱歉,还好吗?”立刻就松开了手,担心的看向了妹妹,发出了后悔的叹息:“啊啊,我这个笨蛋,怎么样优昙,会难受吗?”
“没、没事……”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优昙着急的安慰着那看起来快急死的男人。
“那就好……啊!”望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哥哥,优昙偷偷的笑了起来:“哥哥离开了这么多天,优昙真的非常担心,所以才任性的写了那封信去,哥哥你不会生气吧……是我太任性了,真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八~嘎~!”用指尖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着说,这次他可不敢太用力,只是用指尖轻轻的轻轻的点了那么一下。
优昙吐了吐舌头,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源义仲也笑了起来,让她躺下,给她盖好了薄被,温柔的说:“好好休息,不可以着凉哦。”
“嗨嗨……”优昙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在她闭上眼睛之前,源义仲听到她小小声的说:“哥哥……”
“嗯?”源义仲看她似乎要睡着了,十分小声的用鼻端发出了一个回答似的疑问音。
“嗯嗯……没有什么……”仿佛梦噫般的,优昙的声音几不可闻。“……我想你……”
发出了微微的沉稳的鼻息,优昙已经睡着了,源义仲就那样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她。
源优昙,源义家的幼女,源家的第十个孩子,比义经还小。
所有的人都认为源义家死去的时候,最小的孩子是义经,他的母亲常磐夫人所生的最后一个孩子是义经,而不承认优昙的身份。
可是,只有他知道,优昙的确是他的妹妹没有错。
他一眼就知道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没有错。
父亲的情妇所生的,最后一个女孩子,源优昙。
所以,尽管源家的人都不承认优昙,那也没关系。他一样会爱护着优昙,在木曾山谷里,优昙就是公主。
“优昙,我会让你幸福的。哥哥保证,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怜爱的用指腹在她的额角轻轻的摩擦着,却发现那里有一块看起来脏脏的黑色的印子——“啊啊,糟糕了……”连忙用手巾去擦拭,谁知道怎么也擦不干净,就算沾了口水去涂抹也是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印子若是令具备异能的人一眼便可得知。体质虚弱,又没有什么防备的优昙的身体,是做为容器的最上等的体质。那是明显被“气”附体的标志,可惜对象是源义仲而什么也做不成。
她的久病,多半都是因此而产生的,可惜源义仲因从不相信什么阴阳术,连见都没有让神宫砚道见过优昙。对于此事的反应,他只是像一般的哥哥担心妹妹被花花公子型的朋友所骗而根本不让他靠近。
光是让他听见自己一天到晚的诉说着妹妹是多么多么可爱就已经便宜他了。源义仲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源大人,你在干什么!”一个年长的侍女发现了他几乎要将优昙弄醒了,小声的呵斥起来。
“你看这里脏了一点……”
“我可没看出来哪里脏了,行啦行啦,源大人,优昙公主太累了,她需要休息,请您出去外面不要再打扰她了。”这个凶巴巴的侍女原来是服侍着优昙的母亲的侍女,自从十二年前她去世了之后,就一直照顾着优昙而对源义仲并不怎么畏惧。要说整个木曾山谷有谁敢对源义仲大小声并且不会受到责罚,绝对只有她一个人当此殊荣无愧。
“……”将可恶两个字勉强的藏在了肚子里,源义仲悻悻然的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那个……确实是脏……”被年长的侍女一瞪,源义仲自动消音,撇了撇嘴,向外走去。
第八章
一开始因被看到脸上似乎出现过诡异的笑容而被当成美丽的女剌客看待的御苑光晓,在跟着源义仲一同回去木曾山谷之后,就被释放了。
大概不认为手为缚鸡之力的“她”真的有能力对谁做些什么吧,总之神经相当大条的源义仲对这种小事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其他的人却不这么想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竟然是被十多年来眼睛里只有妹妹优昙的男人带回来的……这不是太可疑了吗?
还装出一副绝对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表情……只要是大活人,谁会相信啊!
就连素来严肃的侍女长,也在嘴角牵出一个可有可无的微笑,算得上是“童心未泯”的将这个四处乱走了一个下午之后,终于被“逮到”的“女孩子”带入了源义仲的房间。
“她”面对陌生人,不说话也不笑,看起来相当的难以接近。也正因为没有人接近“她”,也就没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一个有名的人。
有感于大伙儿的盛情,源义仲根本连反对的机会都不存在过的,房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暖床的人。
并且怕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只要是住在源义仲房间附近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来跟源义仲知会、告假说今天实在有事等等的……总之就是要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啦!
毕竟,虽然是来者不拒的花心萝卜型的源义仲,交往了众多的女性却没有一人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所以,就算真如源义仲一开始表示的“这个女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那样也好,为了大家能看到未来少主那一刻的幸福……就算是生米,大家也决定了要一人加一把火的将之做成熟饭。
而失去了记忆的御苑光晓,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之中。
奇怪了……大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呢……个个都一脸看不透的表情……
吃过了晚饭,正想去看望妹妹优昙的源义仲却被大家给拦了下来。
说什么都不让他去,就连改变主意准备约部下藤堂俊平去赛马,也被他眼含笑意的拒绝的干脆利落。
没事做,无聊透顶的只能……算了,还是去睡觉吧。
这一决定倒是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而且,越来越热的身体也让他有点自己是不是生病了的错觉。
从吃过了晚饭开始大家的态度也很奇怪,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不舒服的缘故呢?感动于大家的关心,压根也没有想到那只是因为大家很想看看加在他饭食里的春药的效果……若是真的被他知道了恐怕会气的吐血吧,被身边的人这样戏弄,所以,根本也没有人打算让他知道。
拉开了房间的纸隔扇,大踏步的走进房间的源义仲根本没有看到身后的寝台上躺着一个人。由于充满了全身的燥热正在大口的喝下茶水。
呼喊着仆役补充茶水上来,却没有人答应,越来越觉得大家很奇怪了,却不知道那是大家为了体谅他的缘故早就躲的远远的,免得打扰他的好事。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却没有人来点灯,就连这一点也很奇怪啊……到底是什么?一边啧着舌头一边用仅存的小脑来思索,因为越喝水越是浑身热的难受所以将衣服也脱光了,反正这个房间里是不会有侍女来的地方。
就连热,也是很奇怪的……
虽然热的像是被火烤一样,可是居然一滴汗也不流的实在太奇怪了……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异常……就是头有点昏昏的。
摸索着向寝台上倒去,却压在了一具柔软的人体之上。
一点都不认床,初到木曾的御苑光晓似乎早就睡着了。
出乎意料的清凉感觉;干燥而凉爽的皮肤似乎微微的带着茶花的香气;毫无肌肉感觉的纤细柔软肢体。讶异于只是略微的碰触就了解了这么多,忽然窜上心尖的一点瘙痒让人真是难捺。
“是谁?”还剩一点理智的源义仲厉声问道。可是那声音就算听在自己的耳朵里也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身下的人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没有动作,连呼吸都像没有的,只有那温凉的体温证明了他的存在。
即使在黑暗中才能准备无误的寻找到胸部的位置……男性的此种本能应该斥之为下流还是特技呢?可是……那意想当中柔软的胸脯似乎并不存在的样子。平坦的胸膛只有两粒小小的凸起。
稍微的怔住了……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了名为“不会吧”的大大的气泡。
慢慢的伸手向下探去。毫无意外的,那平坦的身材下方生长着男性才特别具备的器官。
一时间哭笑不得的以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再怎么样的恶作剧,弄个男人来给自己发泄也太过分了。就算表现的很不喜欢女性,也并不代表自己喜欢男性吧。
可是在这个男风已经蔚以为常的时代,会被人有这种错误的认知也是无可奈何的。
坐了起来,将已经散乱的头发向后拔去。可是一瞬间再度回到身上的强烈燥热感让他受不了的叹息着。
贪恋着那水样皮肤的清凉感觉,源义仲的身体自动的伏了下去,盖住了那具能令他暂时身体舒服的人体。
一开始意外的也只是被人当成喜欢男性的男人,本身到不是特别的排斥。亲吻一个男性,不是让他为难的事。同性性行为至少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禁忌的事。那时候只要你有钱,得到一两个男宠并不是太为难的事,而有些受到主人宠爱的男宠甚至能在家族里取得等同于妾室的地位,除了不能生育。
不知何时,腹部下方的欲望已经开始耸立起来了。
好像真的有哪里不对了……
开始轻轻的抚摸着身下那人的脸庞,没有灯火的房间里很难判断他的轮廓。只知道是个少年,因为正亲吻的的脸是那么的光滑。
还有那一直紧闭的双眼,轻抿的唇角也显得十分的可爱……
就吻着他的眉眼,来到了他的唇边。轻轻的啜吻之后流连于他的唇间。
出人意料的温柔,对于性这一方面,比起他人对他外貌不切实际的揣想而私自认为他一定是粗暴型的男人。却比多数男人更温柔的,对待着跟自己一夜情的少年。
拉扯着御苑光晓的衣物,手指划过了他的胸膛,滑入了他的衣服里向更下方潜去。当触到毛发的时候,用整个手掌包裹住了栖息于此的柔软的分身。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因羞怯而闭口不言,可是当自己都接触到了他的私处之时,若还能泰然处之,那便不是个男人了。
是昏迷,还只是沉睡?
没有灯火的情况下,无法做出判断。
源义仲因愕然而住手了。
不知何时,月亮升起了。
透过重重的帏屏射进来微弱的薄光,黑暗的室中浮现出御苑光晓模糊的身躯。仿佛会吸取月光的妖冶的白皙皮肤,不由自主的散发令人呼吸紧窒的色香。
好像是一接触就紧紧吸附住的水面一样。怀着这样的想法,源义仲舍不得将脸离开少年的胸膛。撩乱的衣裳是有形的阻碍,然而比肌肤更冰凉的生绢衣裳的触感,也恰到好处的中合着源义仲身体上的热度,而且,他的胸膛和下身在源义仲的动作之下已几近成为光裸的状态,只剩下腰带将衣裳收拢在他的腰间。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光凭想像,却仿佛亲眼目睹的了解那是多么淫糜的一副景象。
御苑光晓仍是未出一声,沉沉的睡着。
源义仲发出了恨恨的啧声。与以往不同,今天的性欲高涨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使是憨直如他,也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白了这一点,对要做的事开始犹豫了起来。
如果真是自己喜欢才对他出手,那还说的过去,可是如果是败于药力之下才不得不对他出手,至少还拥有常人以上自尊的源义仲,那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源义仲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打算起身离开。
对象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罢了,源义仲差点苦笑出来。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一个美女大姐的话,或者自己还不会犹豫那么多吧。
离开御苑光晓远远的,源义仲自行解决掉让人头痛的麻烦,随即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从睡眠中突然就醒过来的源义仲愕然的坐直了身子。
月亮已经升上中天,从屋檐和帏屏的缝隙中间肆无忌惮洒落的月光象银粉一样涂满角落,源义仲愕然的盯着伏于面前的御苑光晓。
刚刚惊醒自己的并不是错觉。
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的,伏于自己面前的少年正无声的哭泣着。
而正好直射在他身上的明亮月光,就象是为了烘托这种气氛的道具。
衣物散乱,露出的半个背部和纤细的不像话的四肢被月光耀的雪白。而那大滴大滴滴落在自己的腿上的热热的水滴,正是从他紧闭的眼睑之中流出。大颗的泪珠,划过那玉器一般光滑的脸颊表面,缓缓却不间断的滴落下来。
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从被他任意抱住的自己的裤角上大片的痕迹判断,应当已经哭了不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