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娃娃 > 娇女御梦郎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娇女御梦郎目录  下一页


娇女御梦郎 page 7 作者:娃娃

  “下可以!下管你怎么说,宁妃这件事情,我绝不能帮你!”他硬声拒绝她的要求,严正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只可惜……

  只可惜他终究拗不过她一句接著一句的撒娇,或是泼蛮威胁。

  被缠烦了的他只能隐身离去,留下朱倾城独自在屋里跺脚咒骂。

  坏魅!臭魅!讨人厌的魅!

  害他虽已走远,耳朵却是奇痒无比。

  可三日之后,她忍不住再唤出他来时,他虽依旧眸光漠寒,嗓音冰冷,表情严酷,但他开口说的却是——

  “宁妃顶多只能再留在梦上百日,即人间三百日,没有再多了。”

  “好棒!好棒!”

  开心得几乎要疯掉的朱倾城一个纵身,投入了魅的怀抱,小手挂在他的颈项上,乐不可支一迭连声地高喊好棒。

  “好心的魅!好看的魅!伟大的魅!我真是好喜欢你呀!”

  魅没敢动弹,更没敢作声,英俊的脸上冷漠严酷全消失了,换上了一脸红通通的。

  真是可恶!老爱仗著自己年纪小,行“藉小装疯”的伎俩,搞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无计可施的他只能冰著嗓音企图撇清,“会有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宁妃在梦土表现得好,再加上具有音乐才华,弹得一手好筝,让王非常满意,是以同意出面去和阎王协商,让她能留到百日。”

  撇清归撇清,但在宁妃事件之后,两人之间那种形同伙伴般的默契,却是愈来愈好了。

  他会惦著她,她会念著他,没人再去提那叫谁一定得忘了谁的老话。

  每一次要分手的时候,他们便会约定好下一次的相聚时间。

  两人在一起时,偶尔会再度偷潜入梦上找宁妃听筝、种菜、划小舟。

  偶尔他会带她到人类的梦界里去玩冒险游戏,故意不去看对方正在作啥梦,先闯进去再说,而由此得到探险的乐趣。

  皇宫虽大,但来来去去那些人的梦朱倾城早已看腻了,于是没多久之后,他们就把目标改放到皇城外的百姓人家了。

  结果有一阵子,京城里的百姓们,竟然不约而同地梦见皇上爱女——倾城公主。

  然后在醒来时直呼自己太幸运了,可以如此贴近当朝最受宠的公主,甚至还会开心地到庙里烧香问签,问神明这样的梦有没有什么特殊含意。

  只是有人开心,却也有人并下。

  就好比住在石榴胡同里的李奶奶,她就直叫著惭愧。

  因为她梦见公主时,恰好在梦里因著内急蹲在茅厕里准备解手,突然有人跑来,不问一声莽莽撞撞地打开门——

  “这门一开可不得了,您瞧那是谁?竟是那最可爱美丽的倾城小公主呢!”

  “后来呢?”在旁听著的人好奇的问了。

  “俊来呀,公主掩鼻笑笑的扔下一句对不住就跑掉了,可没忘了责怪她身边的人不会带路,将她领到了茅坑。”

  “啥?公主身边还有人的?您这梦可真是热闹!”

  “那可不,别瞧我年纪大,眼力可好得不得了。那是个发长、霸冷的俊颜男子,喔!对了对了,我记得他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蓝色的眼睛?!”

  听到这儿,李奶奶周围的人全都笑开了。

  “果真是梦!在咱们中原这里,哪有人是蓝色的眼睛呢?又不是妖怪!”

  “所以我就说嘛!”李奶奶咧嘴笑著,“梦毕竟只是个梦,作不得真的,是不?”

  第六章

  三年后

  子夜时分,那早已静下多时的凤仪宫里,此时却俏悄起了骚动。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儿张开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轻手轻脚的自床上滑下。

  那在日时、在人前总不离脸的骄气表情不见了,此时一张小脸上只见雀跃及期待。

  她原是想要开口唤人的,却在想了想后,转了方向。

  持起烛台,玉似的人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就著烛火,她看见了个正值登蔻年华的少女。

  十四岁的朱倾城,稚气已脱,女人味渐浓,出落得如同初绽的花儿一般。

  有关于她的美貌,正是目前京城里的人最爱拿来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一切正是源于那一日,她父皇在做寿宴客之际,骄傲满满地将这位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带到文武百官面前亮相。

  皇帝开心,她却并不,因为向来对于与外人交际兴趣不大,只是同平日一般,神情倨傲的站在众人前,没想到这一亮相,竟将原是沸腾热闹的人语,先是在瞬间结冻,继之惊艳赞叹声此起彼落,然后隔日,京城里便传出了——

  “吾皇有女唤倾城,倾城现世自倾城,貌美艳绝世无伦!”的传唱。

  她真的好看吗?

  朱倾城先是睁大眼后眯小,挑挑眉后皱皱鼻,再好玩似地嘟了嘟嘴,以十足挑剔的眼神,对著铜镜细细审视。

  老实说,她还比较喜欢小时候的自己,因为看来比较甜美可爱。

  至于此时的自己,她觉得眼儿太大、嘴儿太小,个头又不够高,更别提那臀儿有点翘、唇儿有点丰的事实了。

  就因为从不自觉“倾城”,是以她是真的不懂为何那日在她父皇的寿宴上,那些已届婚龄的高官子弟或富商人家,会个个看她看到嘴儿张开、痴痴傻杀,活像是一群笨蛋一样。

  无聊!朱倾城回过神甩头暗骂自己,没事去想他们做啥?眼前的她,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想起那件正经事,朱倾城笑了,笑得甜甜蜜蜜,然后她打开屉子,从里头取出困脂、黛石以及朱砂等什物。

  然后她开始仔细地、慎重地往自个儿脸上浅浅抹粉、淡淡画眉并点唇。

  她能做的其实不多,因为她的肤质是天生丽质型的,柔润白皙、嫣红如樱,该红的红、该白的白,如果天下女人都像她这样,那么那些个卖困脂水粉的,都肯定会关铺了。

  明知不需却还是非要,只因待会儿她要见的“他”,可比世上任何人都重要。

  在夜里对镜点妆实在有几分诡气,但幸好这儿是凤仪宫,她又早早就放过了狠话,说最恨在夜里听见有声,若谁敢坏她规矩谁就得等著倒楣遭殃,是以连同喜儿在内,谁都不敢在公主睡下后再接近凤仪宫。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保有这个子夜时分的秘密这么多年。

  每隔几日就在夜里,见一个对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好朋友。

  在终于满意了自个儿在镜中的模样后,朱倾城转身对总口轻唤,她唤著魅,她的梦魔好友。

  一声、两声、三声,然后等待,若是在以往,此时他早已现身了。

  但今儿个晚上却不太寻常,她唤了他,他却没有出现。

  她的翘首等待,落空了。

  朱倾城不信地一喊再喊,三喊四喊,喊了逾百声,喊到了嗓子微哑,喊到了小脸急得皱成包子样,最后她起身在屋内翻找,甚至探头到床下,猜想著他会不会突然一个起念贪玩,在和她躲迷藏。

  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他没有来。

  怎么会这样呢?

  朱倾城颓然地在妆凳上坐下,心头开始焦虑不安了。

  难道是他在执行王的命令时,受了重伤?

  梦魔族的人也会受伤、也会垂危,她就曾见过魅的手下因为被其他魔精的术法所重伤,救援不及,竟如梦灭了一般,整个厘消云散。

  还是魅做错了事情,惹王生气了?所以遭到禁足的下场?

  她愈想愈是心慌意乱,葱白似的纤指,在胸前揪成小结了。

  虽是心慌意乱,但她喊他的声音却始终没断,因为怕他只是没听到,或者是因为在忙,所以没能随传随到。

  她下肯停、不愿停,只要下停下,她的希望就不会断,只要不停下,他就有可能会被她给“吵”出来的,却不论她怎么喊,时间无声的逝去,魅始终没有出现。

  朱倾城终于忍不住了,她坐回梳妆台前,双手一阵乱挥,摸到什么就砸什么,将那些困脂水粉全都扫落地上,最后才将小脸趴下,开始嚎陶大哭了。

  “呜呜呜……魅……呜呜呜……魅……呜呜呜……魅魅魅……”

  哭归哭,她可没忘了在中间穿插他的名字,好等待奇迹。

  终于——

  “叫魂哪!叫得耳朵都生茧了。”

  听见熟悉的嘲讽嗓音,嚎啕中的少女整个人顿时僵停住了。

  她转过头,一边抹泪一边尖叫,然后跳起身来往出声的方向奔了过去。

  “魅!”

  朱倾城往魅的怀抱飞扑而上,这动作已成了两人久违时,她一见著他,就会做出的标准动作,毕竟在两人初识时,她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动作还不算过于突兀。

  但今时早不同往日,见她又如往昔般地奔来,魅皱了皱眉原想要避开,却又怕她扑了空会撞到牕台,就这么一迟疑,待他回过神时,她已然娇笑吟吟地偎靠在他怀里了。

  因著奔跑加上情绪激昂,她额上微渗出香汗,那细致的汗水带著少女清甜的幽香,诱人至死,噢!不是诱人,该是诱“魔”至死!

  怀抱著已不再是个孩子的她,魅先是全身僵硬,继而血脉债张,俊脸上失了镇定,有著不及掩饰的狼狈,他的身体某处甚至起了变化。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愈来愈不对劲了,却不想让她知道,于是赶在她抬起头前,迅速收拾起了情绪。

  所以朱倾城见到的,是一片比腊月雪还要冻人的冰霜容颜。

  “你今儿徊怎么这么慢嘛?”她娇嗔抱怨著,“人家还当你出事了呢!”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连骂人时的嗓音,也比旁人的要诱人三分。

  她的娇嗓又害他险些要失控,为了不想再受到她的影响,魅很不客气地推开她。

  “如果我真的有事,那也不干你的事吧。”

  朱倾城愣住了,表情写满了受伤。

  认识三年了,他虽然冷漠寡言,却从来没有对她做过排斥或推拒的动作,任由著她对他撒娇,任由著她对他耍赖,且不曾对她说过重话。

  但是现在他却冷冷地推开了她,还说了那样伤人及疏离的话。

  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吵架呀?

  她逼自己拉下脸不准生气,笑嘻嘻地试著再上前靠近他,“你在生气吗?说来听听嘛,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喔!”

  为了想逗他笑,她甚至做出类似哥儿们般的举动,伸手拍揽他的肩头。

  她见过皇兄们,或者是宫里的侍卫们在闲聊时,都是这样肆无忌惮拍来打去的,他不爱见她撒娇,那么用哥儿们的方式,总该没问题了吧?

  没想到魅不但毫不领情,冷冷退开一步,一开口声音更加冷冽。

  “公主请自重,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做出如此逾炬的举动。”

  自重?逾矩?

  朱倾城听了又是错愕又是难过,他是在暗指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子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再也忍不住了,娇软的嗓音里揉入了委屈。

  是的,委屈,她觉得很、委、屈。

  打小被人呵护惯了的朱倾城,从来不曾有过被人当面指责的经验,如果有人真敢这么做,那么她只会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立刻叫她父皇将那人轰出皇城,如果对方是她赶下走的,那就会假装没听见,却在心底记得丰牢的,找机会报仇,无论如何都得讨回这口气来。

  但现在她这两种都不能做,因为他是魅,他是下一样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魅听出了她的委屈以及低声下气,也知道这样的低声下气对于一个被骄宠惯了的小女人并不容易,但也因此他的心更烦躁了。

  没看向她,他将身子倚靠在牕台边,好像他随时会离去一般。

  “是朋友没错,但我只会是你一个孩提时代的朋友。”人会长大,很多事情也会跟著改变。

  “难道我长大了,就不再需要朋友了吗?”

  她不开心了,就知道小时候的她比较可爱,所以他才会要那个小倾城,而不要现在这个。

  “你十四了,接下来需要的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朋友。”

  “不论是什么形式的、不论是任何人来我都不想要……”她再度接近他,伸出小手捉住他的健臂,语气娇蛮的说:“我只想要你继续当我的朋友,永远永远伴著我,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倾城!”

  魅转过头,今儿个夜里头一遭,不避不闪地迎接她的视线。

  他开口,语气里没有戏谴嘲讽,也没有邪肆玩笑,只有认真。

  “面对现实吧,你长大了,连你父皇都知道该开始为你操心婚姻大事了,所以那日他才会趁著寿宴,想让世人见证你的美丽,接下来你就该要择婿嫁人了,而你……”他冷冷的提醒,“再也不会是个孩子了!”

  朱倾城不开心的摇头,下认同他的说法,但她还不及出声,魅已再度将视线转往牕外。

  “知道那一夜之后有多少男人陆续梦见你吗?我手边有著详细数字,七千三百五十四个,这数字还在持续累加中。”

  他之所以会如此清楚,是因为找了手下专司计数,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做对自己毫无益处也没有意义,但他就是忍不住。

  忍下住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觊觎著她的美丽,就像他一样。

  他冷哼一声,感受到她那写著不相信的眼神。

  “别不信,或许那日与宴的适婚男子并没有到达这个数字,但席上却有些论年纪已可当你父祖辈的色老头,见你美色,对你起了淫念,他们或许能在白昼时一本正经骗过世人,却无法在梦里骗过自己及梦魔,除了他们,当然还有那些待在大官身旁的侍卫随从,那些妄想著要攀龙附凤、夫凭妻贵,想成为当朝驸马爷的野心分子,甚至还有些是压根没见过你,只是听说了你的美丽,竟也对‘倾城公主’四个字起了妄念、生了遐思的男子。”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样在生我的气?甚至要和我划清界线,不当朋友了?”

  她瞪大双眸,气愤填膺。

  “笨魅!那些都只是梦,是他们自己在作梦!发春梦!梦是假的,是虚幻不实的,亏你还身为梦魔,竟然会搞不清楚?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我,都不是倾城公主到了他们梦里去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恼我,说我不懂自重……”

  说到这里,朱倾城突然说下下去了,因为她想吐,很想很想。

  在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那么多陌生又讨厌的男人给梦到,并且无力阻止的时候。

  白昼时,她自有本事镇得住那些色胆包天的恶厮侵犯,但若只是梦呢?想来即便是父皇,也没有权利叫人不许作梦的吧。

  可恶!气煞人也!日后不论父皇再怎么说,她也绝不再出席此类公开场合,好给人遐想的机会了。

  但无论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改变,生平头一遭,她厌恶起“作梦”这档子事情了。

  在她生气时魅始终无声,直到她情绪比较平复了点后,他才幽幽地开了口。

  “好吧,倾城,我承认我是在生气,我也承认我是在吃醋,那是因为我所想要的倾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讨厌那些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望著你、赞美你,甚至是梦见你!”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