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他忍不住逸出一声诡笑,当看见她颈子下方有道爪痕时,眉头蓦地拢起个死结,「是陆尔搞的?」
她转开脸,紧咬着下唇,不愿去回忆那幕让她惊心动魄的画面。
「别哭,我会把这个可恶的痕迹弄走。」跟着,他又俯身,热唇紧贴在那道痕迹上,每一吮一吸,都像吸取了她的灵魂,让绯影再也没有自己了。
而祁烨的大手也不得闲,延着她的小腿肚徐徐往上抚揉,「妳真香……」
「我娘说……说她怀我时特别喜爱喝点桂花酿,所以我打出生就有桂花……香气。」在他的调戏下,她的气息已不匀了。
「原来如此,妳这朵花儿,还没让人摘了吧?」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张已艳红如玫的小脸。
「皇上。」绯影再也难以承受的拿起被褥,掩住不知道该往哪藏的脸蛋。她知道自己再次沉沦了!
「现在还想离开我吗?」瞇起眸,他使劲儿扯下那一小片蔽体物。
裙儿被掀得老高,下头只剩下她一对光洁的小腿,绯影难堪地弯起腿儿,想藏住那不该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
「别想躲开我。」抓住她妄动的腿,他咄咄逼人地说:「我再说一次,这一辈子妳都别想离开。」
一辈子?!
绯影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听见,脑海里、耳膜上只印上这句「一辈子」。
他想留她一辈子?
闭上眼,她再也没有怨尤了,明知郎君薄幸,但偏偏她把心给遗失在他身上,伤心伤神是自个儿找的,躲不开了又何须再躲呢!
「皇上倘若愿意留我一辈子,我不再躲、不再逃、不再离开。」她柔声缓缓说着,这一句句的承诺。
祁烨扬唇掀起薄笑,放肆撩拨,将她的情欲烘上最高点。
她的一双小手紧抓着他,声声吟叹都代表着她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掀起褂衫,解开衣着,俯身而下,结实地侵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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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紫禁城了。
当绯影一见到皇太后,立刻欣喜地上前跪地请安,「皇太后吉祥,绯影好想您呀!」
「乖孩子,我也想妳啊!」皇太后咧嘴笑说:「连园子里的花儿都想妳,妳一不在,花都黯淡无光了。」
她微笑地望着她老人家,「我回来了,会照顾您、照顾园子里的花儿。」
「太好了,以后我也有伴了。」皇太后拍拍她的肩,「渴了吧!刚刚御膳房送来莲子汤,要不要也来一碗?」
「谢太后恩赐,我晚点再喝就好,只不过……」她眼眶微润地说:「只不过您赠给绯影的衣裳被扯坏了,我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样貌。」
「被扯坏了!」皇太后眉心一蹙,「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是……」绯影深吸口气,跟着将陆尔将军想侵犯她的事说了出来,「幸好溘达护卫赶到,否则……」
「这个陆尔,还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皇太后愤而握拳,「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呀!都怪先帝的一枚掌兵金牌。」
绯影一听她这么说,赶紧道:「其实那金牌,已经在我--」
「皇上驾到。」外头小太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便看见祁烨定进慈宁宫向皇太后请安。
「皇额娘,儿臣来向您请安。」祁烨笑意盎然地说着,当双眸与绯影交会时,嘴角便隐约勾起一丝暧昧笑痕。
皇太后又是何等心细之人,这一幕自然纳于心底了。
「回来就好,绯影,妳也累了,回去歇会儿吧!衣裳的事儿就别在意,不过是件旧衣。」
绯影点点头,福身退下后,皇太后朝祁烨问道:「这次前往城东,可有收获?」
祁烨叹口气,跟着摇摇头,「陆尔太难搞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他的确有想称帝之嫌,就连溘达前往战前调查,结果也是如此。」
「该怎么做,你心底可有数?」皇太后问道。
「皇额娘,虽然目前我还没完整的想法,但我绝不会让陆尔得逞。」祁烨瞇起眸,显然已经有了初步计画。
「你有打算就好,我信得过自己的儿子。」她眉眼一笑,「不过,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你和绯影之间的事。」
「我跟她会有什么事?」他挑眉,状似轻松。
「真没事?」皇太后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就不信这一趟你没把我的人给欺了,你该知道我喜欢绯影,说什么你也该给她个名分。」
「皇额娘您眼尖,不过她要的可不光是名分这么简单。」
「哦?」这倒有意思,「那她要的是?」
「儿臣的心哪!」
「这丫头挺可爱的。」皇太后想了想,并没多说什么,只问:「那你呢?愿意允她的要求吗?」
「这怎么可能?」他撇撇嘴,轻笑地说:「如果我真允了她,不就得将后宫那些女人全遣送回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说的也是,只能怪那丫头不经世事,对许多事都想得太如意,不过这也未必不好,至少她敢说。」
「皇额娘,听您这么说,好像还挺赞同她的想法?」祁烨的双眉重重的攒了起来,「敢说有什么好的?」
「敢说表示她不藏心事,不像后宫那些嫔妃们,只会勾心斗角,还会装清纯、扮无辜。唉……一想到她们,我头都疼了。」如今皇上尚未纳后,后宫大小事都得来问过她,有的事比芝麻绿豆还小,真是……
「谁?菱妃?玉贵人?」
「我不嘴碎,你自个儿去察觉吧!」皇太后笑着站起,「我现在只想跟园子里的花儿说话。」透过窗,她瞧了出去,就见绯影正在园内施肥洒水,「你瞧,这孩子就是闲不住,我才跟她说园子的花儿都黯淡失色,她就连歇息都省了,忙不迭地先去伺候它们,你说这样的姑娘,给了她心又何妨?」
「皇额娘……」
「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意思,你看着办吧!」她垂垂肩,「倒是我累了,想进去躺会儿。」
「儿臣扶您进去。」祁烨赶紧扶住皇太后缓步朝内室走去,可心底却已摆着皇太后刚刚反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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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点水,妳们又会变得娇美如昨啰!」绯影一边浇水,一边对着花儿说话,好似它们真听得懂呢!
细心地呵护着,直到每株花儿都淋上水,也与它们说过话后,她才打算离开。
她站起身退一步,却不慎踩到了一样东西,她赫然转身,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皇上!」
原来她踩到皇上的脚了!
「怎么回到宫里,人就变得拘束了?」祁烨咧开抹笑影。
「这是在宫里,合该喊您皇上。」初为女人,她的小脸蛋总是挂着一抹嫣红,迷人得紧呀!
「那么晚上来我寝宫吗?如果觉得委屈,我可以封妳为贵妃。」这已是他最大的恩赐,如今他尚未纳后,「贵妃」可是仅次于皇太后的地位。
她脸色骤变,急退一步,「不!」跟着又跪下,「只要皇上不要忘了奴婢,奴婢不要当什么贵妃。」
「妳真不要,还是不屑?」每每见她这么执着,祁烨便满肚子的怨,又不知该找谁发泄。
「不是不要或不屑,而是不能。」
「不能?!」
「有了衔位,奴婢会变得贪心,会更想缠住皇上的心,所以我不能。倘若什么都没,我才会认命。」她垂首,哽咽地说。
「妳无任何衔位,在后宫可是永远抬不起头,如果我对妳好些,更是会遭人非议。那我现在问妳,如果我要临幸妳,是不是也得暗着来?」他对着她微微笑说,这笑却寒彻入骨,
「我……」她噎凝着话语,不知该怎么说。
「或是,妳可以忍受永远都得看着我,当着妳的面与其他嫔妃恩爱,妳却什么也得不到。」祁烨这么说,只是想激她,激她接受他的封赐。
绯影双手紧抓着裙襬,挣扎半晌终于说出这三个字,「无所谓。」
祁烨狠抽口气,用力抬起她的脸,盯着她那双半掩的眼,「好个无所谓,这就是妳所谓的爱吗?」
「我可以把爱放心底,但它仍在。」望着霸气、不留余地的他,绯影已不知道该如何包扎心底那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好,妳倒是挺会唱高调的嘛!那我就顺妳的意、如妳的愿,让妳做个高尚到只需要爱情的女人。」他猛一挥袂就要离开。
「皇上……」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她竟按捺不住地喊了他。
祁烨停下脚步,回头冷睇着她,「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我想要皇上。」敛下眼,她彻底投降了,为了要他,她不得不要那些让她排斥的名分。
「那妳愿意接受『贵妃』的封衔?」他没有折返,只是远远的问着。
他冷漠的脸孔、刚毅的背影好陌生……但她还是点点头。
祁烨的嘴角这才漾出微笑,徐步走近她,轻啄了下她的额,「对,这样才乖,我喜欢的女人就得像这样。」
她点点头,明白他喜欢的是事事依顺的女子。
「改明儿我会找时间正式册封,即便妳肚里有娃儿,他也有个身分。」他淡笑出声。
「娃儿。」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嘴角缓缓绽放笑影,「我会有您跟我的娃儿?」
「对,有妳和我的娃儿。」他柔魅地握着她的小手,「无奈我是皇上,很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而我能对妳付出的一定会不吝给予,妳懂吗?」
「奴婢懂。」
「不能再自称奴婢,该称『臣妾』了。」他揉揉她细白如羊脂般的双腮,霸气的语气是这么的令人撼动。
「臣妾明白。」她懵懂了,嘴里说明白,但实际上她明白吗?
「今晚我请了人来唱昆曲儿,妳就陪着我,我会命人送几套新衣给妳,别忘了换上。改天再请裁缝为妳缝制妳喜欢的旗服,妳也可以挑自己顺眼的布料。」
「谢皇上。」
她敛眉苦笑着……
左一声皇右一声皇,君可知卿只愿喊你一声「郎」。
第七章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
由于西方叶尔羌侵犯不断,而讨伐之事又不得不仰赖陆尔,让祁烨是忧焚于心。为化解他的兵力,他派出正都统骥风贝勒为辅助将军,此事又让陆尔极度不满,几番挑衅,册封贵妃之事也就这么延宕下来。
好不容易战事暂得平息,祁烨这才决定于明天春初时分行「册封」大礼。
「皇上,这几个月您也累了,喝杯茶吧!」溘达来到殿外,正好见到小历子公公端来热茶,于是接过手由他进殿呈上。
「话虽暂时得以平静,可是陆尔的企图却愈来愈明显,显然不把朕看在眼底。」祁烨紧握双拳,愤而怒斥,「也不看看是谁提拔他,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老家伙!」
「您就别生气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溘达瞇起眸,还真担心万岁爷会因此急坏了身子。
「说的也是,干焦急也不是办法。」祁烨接过热茶,掀开杯盖,让那爹茶的香气溢满周遭。
就在此时,小历子的嗓音蓦然在殿外扬起,「皇上,陆尔将军晋见。」
「陆尔!」祁烨眉一蹙,「他居然登门踏户找上门来了。」
「皇上,您见吗?」小历子轻声又问。
「宣。」他倒要看看陆尔这回进宫有何企图。
「是。」小历子转向外头,将陆尔给请了进来。
「老臣拜见皇上。」陆尔进殿后,立刻跪拜叩见。
「起喀。不知陆尔将军千里迢迢由营地来到北京城,有何要事。」祁烨嘴角挂着笑意,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细微的动作表情,
「老臣……」陆尔捻捻须,微微一笑,「老臣这几个月来领兵击退不少敌军,今日进殿是想向皇上讨个赏罢了。」
「大胆!」溘达跨前一步。
祁烨伸手阻止,瞇起眸问:「什么样的赏赐?如果不是太过分,朕或许会允你。」
「一个女人。」他笑得诡邪。
「谁?」
「绯影姑娘。」
当人名一出口,祁烨的眉立刻飙高,与他狠狠对视着,「你明知她是朕的女人还敢要,是不是嫌项上人头顶得太重了?」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就在数月前,您来老臣府邸时,曾暗示性的承诺要将她赐予老臣。」陆尔大胆至极地反诘。
「既是暗示就不是真的,联想你还不至于当真吧?」
「不,皇上金口,又怎能出尔反尔,老臣可是日盼夜盼,希望皇上会记起此事,但于月前我听说您要将绯影姑娘封为贵妃,那臣便不能再等了。」陆尔露出一排牙,笑得奸诈。
「如果朕不允呢?」
「那臣也将告病一阵子,前线战事就暂且搁下吧!」
祁烨用力击桌,狠狠骂道:「你这是在要胁朕?」
「老臣不敢,只是据理力争。t陆尔拱手垂首。
「好个据理力争……」祁烨的拳头紧紧握住,一双眼直逼视着他,「陆尔,你年纪太大了,怎承受得了这等美人?」
「即便承受不得,我光看、光摸也舒服。」那日溘达将他锁在屋里的事至今他仍怀恨在心,如果不把绯影弄到手,他咽不下这口气。
祁烨没料到他已经可以造反到这等程度,奈他莫何下,他只能狠冷地瞪着他,频颤的身躯可以说明他有多恼了。
「皇上,请息怒。」溘达见了,赶紧安抚他的情绪。
「是呀!皇上,身子骨可要顾牢了,别年纪轻轻的却比老臣还早走。」陆尔出言不逊地继续道:「老臣可以给皇上十天的时间考虑,所以皇上您先别太激动,好好想清楚,是大清江山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
「不需十天,朕现在就否决。」祁烨就不信,少了这个奸臣,他的大清江山会完蛋!
陆尔没料到他会拒绝,情急之下竟说:「如果老臣拿掌兵金牌换呢?」事实上它已不在他身上,换不换都无所谓。
「你说的可是真的?」溘达倒是认真了。
「当然,我可不像皇上……」
「滚--」祁烨往门一指。
「十天后我会来请示皇上的意思。」说完后,陆尔便踩着得意的脚步离开了金銮殴。他敢说,皇上的心已经动摇了!
「皇上,这怎么办?」
「能怎么办?」祁哗半合着眼,反问道:「你说江山和女人谁重要?」
「当然是大清江山重要。」溘达回道。
「对了,这次前往战区,我要你办的事办了没?」他闭上眼。
「办了,只是时间紧迫,接受的士兵并不多,臣担心成效不彰。」溘达轻叹了口气。
「不论结果如何,要潜伏在兵营中的人继续游说,其他的事等十天后再说吧!」说完,祁烨便起身离开金銮殿,「你们谁都别跟着朕,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溘达和小历子同时止步,目送皇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