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被杰洛克给污染了,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还嘿得出来。」
「丑女婿还是要见公婆,反正他长得也不赖。」
「奇怪!我这里都没有消息外露,你那边倒是清楚得很。」墙里不乱墙外乱,究竟有没有道理?
「女儿啊!台湾狗仔是很厉害的,不过私人徵信也不简单,照片照得可是一清二楚,想赖都赖不掉。」语罢,辛母还很恶劣的将照片往视讯萤光幕前一亮。
她的老天!连在床上做运动的照片都有,肯定有人在她房里装了针孔摄影机,而她竟然神经大条到完全没发现。
「我赌百分之一千是卓月榛干的好事。」那只恶魔,有情人没友人,该杀。
「唔!其实是卓小姐的男朋友负责装的,她本人只负责弄到这台摄影机,覃小姐则是负责转移你的注意力好让机器上架。」
「怎么连天使彤都出卖我?」双双给她出国避祸,好样的。
「人家也是想让你早点完成终身大事,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能一劳永逸多好?只是过程可能会血腥了点。
「等她们回来,我也要把她们的香艳照供诸於世。」一报还一报,最好再将照片放大挂在店里供人观赏。
「那也得等过了明天再说,女儿加油喽!妈咪会在遥远的巴黎帮你祈祷,人家也想早点抱孙子呀!」
「我会记得叫他去结扎,你们慢慢等吧!再见。」咬牙切齿的切断视讯,辛蘤沂首次尝到被彻底出卖的滋味。
坏事果真是不能多做,从前只有她出卖别人,没想到这次换她被出卖。
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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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气氛怪怪的。」一下班便来看小情人,简煌燿却嗅到一股不和谐的气息。
「没的事,你想太多了。」从挂了视讯到他来,她都在找那台可恶至极的针孔摄影机,可惜无论她如何用力寻找就是找不著,想来是趁临行告别会时拆了。「你知道国父的遗言是什么吗?」
「和平、奋斗、救中国。」这是什么问题?
「和平、奋斗、救自己,这是我送你的七字箴言。」聊天要尽量和平,打架要尽量奋斗,紧急时刻要记得救自己。
她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有保意外险吗?」她怕他的煞车线会被恶意剪断,好端端的出门被车辗,走在路上招牌砸下来都有可能。
「有。」怎么好像在交代後事?
「肚子饿不饿?我弄点心给你吃。」听说死刑犯行刑前的最後一餐,都特别丰盛。
「不太饿,若要吃点心我也不介意。」站在眼前的就是特制的超级甜点。
百吃不厌。
「口水擦一擦,想吃点心就上楼去。」唉!男人就是男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坚信「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千古良言。
反正她不是佛祖、上帝,提醒人避祸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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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节奏力道一如往常的敲门声,企图唤醒一对爱情鸟。
「沂姊、简大哥,七点半了,上班时间到喽。」
小黎的声音怪怪的,十足半憋笑半看好戏的心态。
一早来就有两位客人在门口等她开门,一进屋就坐著等老板亲自下楼招呼。她是认得这两人,猜想不认得他们的简大哥肯定要遭殃了。
等会儿记得先将电话准备好,随时拨一一九叫救护车。
「小黎的声音怪怪的。」先起身的简煌惧有股诡异的感觉,以他商场上争战多年的经验,似乎有股浓厚的杀气由门外传来。
「那是一定的,楼下有客人来了。」
「每天都有客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特别。」爬起床,辛蘤沂拎了件高领线衫套上。还是遮一遮好了,免得刺激到楼下那两只雄狮,造成更大的伤亡。
等枕边人也梳洗完,她难得和他一起下楼。平常都是男方先出门,她小睡一会儿後才下楼做生意。
情人是要祸福与共的,虽然倒楣的是他,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
「记得我说的,和平、奋斗、救自己,忘了你就惨了。」最後一次叮咛,攻无不克的战争女神,带著她满头雾水的菜鸟小兵上战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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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了吗?」无视身後那两只打得正起劲的雄性生物,辛蘤沂直接略过战区,朝敌方总司令靠近。
「没,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酷颜总司令冷眼旁观,一点都不为战场上唯一的子弟兵担心。
「让杰洛克打打再说,连小子拳头都招架不住的人没资格保护你。」
「现在事事讲求专业,不会打架可以请保镳。」
「钱要花得有价值,保镳有时并不可靠。」
「男人有时更不可靠。」
「所以要先接受震撼测验,才知道他能不能让你靠。」
「好个震撼测验啊!我帮您弄些东西吃,等他们打完恐怕都中午了。」进入吧台,辛蘤沂招呼在一旁看戏的小黎帮忙弄份丰盛的早点。
长途飞行也够累人的,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训人。
当然,累了一整晚的她也要吃顿丰盛的早餐,以迎接之後的炮轰行动。边煮咖啡,边看另一边打得昏天暗地的场景,辛蘤沂默默为她的小兵哀悼。
方才前脚才刚下楼,来客的脸都还没看清楚,一个硬生生的拳头便招呼上他的俊脸。然後就是一顿无厘头乱打,基於自卫,被扁的一方瞬间备战,一时拳来腿往,好不热闹。
「沂姊,桌椅毁了不少,这个月的支出肯定很惊人。」
「等会儿算总帐时,你去点点坏了哪些东西,列张清单叫我老弟赔。」
「这样好吗?」
「当然好,而且好得不得了。」
弄好沙拉,做了数种不同口味的三明治,松饼、面包,配上香醇的咖啡,她很没道义的坐在一边与敌方总司令一起喝咖啡观战。
屋外茂盛的杨柳绿竹尚不知己身绿荫形成了天然帘幔,无形间挡住了屋内的腥风血雨,正为竹篱外「休息中」牌子感到纳闷,好端端的为何不开门营业?
战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彼方大楼的九点上班铃响,来不及打卡的人哀号全勤报销时,屋内终於恢复平静。
准时出现在工作岗位上的韦特助接起手机,悦耳的女音告诉他,今天总裁早上不会出现,要他中午休息时间到「城市插曲」走一趟。
不会是做那种事做到虚脱吧?韦特助讷讷的收线,认命的将公文捞一捞,前往副总裁室报到。
尽责的韦特助并不知道,就在他接电话的同时,他家上司正浑身浴血的瘫在地上,任「外」人蹂躏。
而好不容易从混战脱身的简煌燿,却不知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他的苦难日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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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边上药,韦特助边为好友打点身後事。
星期六还要上班,加班费拿来!
「要死了,你再用力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虽说最後双方和解,但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他怀疑要不是她吃饱喝足,乖乖听从敌方总司令命令出面调停,他可能会被打成重度残废。
「没想到辛小姐来头这么大,这回你可捡到宝了。」要发了要发了,谁不知道航空业近几年蓬勃发展,更遑论是素有「天空之王」的翔宇集团。
除了提供航空服务外,旗下子公司还包含零件制作、引擎生产、各种型号飞机制造、机身内部装潢……凡是跟航空有关系的,翔宇通通一手包办,甚至还赞助法国政府在较偏僻的地方增建小型机场。
「在发之前,我肯定会先让医院发一笔横财。」女友弟弟的火氟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他猜想当初蘤沂不和他拿金钱报酬,根本是为了替他揽医药费。
「别再咬牙了,我怕你的牙齿会脱落。」啧!打得真凶狠,看来是有练过的。
「广告的事怎么办?要撤掉吗?」虽说造势效果已达到,再播久一点效果会更好,有不少玩家来信建议,希望在明年第一次的争霸赛中,能亲眼目睹神秘代言人的真容。
也有不少人在讨论,代言精灵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些人甚至找到「城市插曲」来,却被蘤沂技巧性的带过。不少八卦媒体更是蠢蠢欲动,加以他夜宿此处的「高」频率,绋闻是早晚会传的。
此刻撤换人选或广告,恐怕只会对绋闻八卦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当事人亲属要撤,当事人自己说不用。」想来最难过的已经过了,再下去顶多也只是皮肉伤加精神炮轰罢了。
「哇!亲爱的大哥,躲在这疗伤会下会太窝囊啦?」推开同样与总裁办公室位於大楼顶端的豪华休息室木门,简辰杉一脸奸笑的走进来。「妈和爸要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辛小姐说,你应该会在这里休养生息一阵子。」
话说自从昨天拉瑟西靳父子俩联手将他修理一番後,便将打击过大的他扔给前来领人的韦特肋,接著便潇洒的关起店门说,永远别再见。
满身是伤又被迫和亲密女友分开的他,不好意思回家让家人看笑话,只好在公司休息室里过夜。当时经过大厅的员工都很讶异,一向行事低调的总裁,怎么会满身是伤的让人给扶进电梯?
他终於明白那七字箴言「和平、奋斗、救自己」有多管用。他敢保证,要不是事後坐下来算帐时,他努力维持谈话间的和平,遇到任何问题一律很孬的以「您说的是」做结,遇到火爆场面更是努力抢救自己——的身体发肤,恐怕现在他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惯性的转头往楼下望,「城市插曲」的大门依旧深锁,看来盗垒无望啊!
「别看了,里头暂时由豺狼猛兽进驻,要进去恐怕得等个几天。」恐怖喔!肥皂剧里会大打出乎的都是情敌,没想到「护姊成痴」的弟弟威力更猛,丝毫不担心会因此失去一个现成姊夫。
「别再刺激我了,先帮我想想如何突破困境吧!」姜是老的辣,一开始没出手的赛维特·拉瑟西斯不愧是商场老将,趁他年轻力壮的儿子扁完後再来落井下石,精神肉体两方面一起伤害,边说教边把他当沙包使用。
「不用想了,有本小姐在一切放心。」屋内三个大男人盯著应该被胁持的女方悠哉的推门而入,还不忘亮亮手上的专用电梯卡说明她是如何上来的。「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咩!」
惨惨惨,有史以来最惨的受害者,没有死实在是老天保佑。
「大小姐到,闲杂人等退场。」像是司仪般喊完,韦应天领著雾煞煞的简辰杉退场,将空间留给可怜的伤患和迟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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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嘛!至少没有瘫痪或残废。」和她当初想的差距颇大,只可惜那张脸皮,恐怕没有半个月是无法见人了。
门一阖上,辛蘤沂的邪恶本性开始流露。
「你骗我说,你没有亲人。」结果他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方亲属打成猪头。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没亲人。我只说我在『台湾』没有亲人,他们都到『另一个国度』去了。」挑挑眉,她放下刚刚在家准备的稀饭。「事实证明,他们真的不住台湾,他们全都住在法国。」
接手韦应天还未完成的换药工作,辛蘤沂一点都不温柔的帮情人抹药包扎。在月榛身边待久了,基本包扎还是会的,只是用得到的机会太少,弄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我也没说我是孤儿,只说我是弃儿。不过老天疼我,在我生父不要我後,又给我一个疼我的爹地。你会受伤是因为他们伯我重蹈我母亲的覆辙,老婆的前半生属於别家,女儿的前半生却是自家的事。」後半生恐怕也是,就她家来论。
「你的遣词用字真高明,我都被你唬弄过去了。」想起身,却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简煌燿痛恨自己此刻的蠢样。
「谢谢,基本上那是职业心理作祟。」如此才不至於让自己的底细被摸光。辛蘤沂转头瞥见桌上那壶简釉芸托二哥带来的鸡汤。「我去倒碗鸡汤,你妹妹很担心你,她说要你至少撑到让她有大嫂。」
「少来,那是给她补身用的,她不想喝才塞给我。」闻到那一碗熟悉到极点的液体,简煌燿的头又开始痛了。「她就不能乖乖把它喝完吗?」
「嘿!好歹人家记得要留给你喝,要是我就直接倒掉了。」捧著碗一匙一匙塞进伤患嘴里,爱人受伤她才展现娴淑的一面。「别瞪我,我的良心一向很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早就知道她是个邪恶妖精,虽然不到冷血恶魔的地步,但和善良绝对构不上边。他一开始就是被她的和善给蒙骗了,以为她是春之精灵,能为迷惘孤寂的人寻找灵魂出路。
「我刚开始就很疑惑你怎么会把我想成精灵,我明明是个心机客。」
「是啊!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还不告诉我,竞让他们来个捉奸在床。」罪加一等,老的与小的都这么说。
「这你可就错了,就算当天你不来过夜,他们一样有办法找到你,把你海扁一顿。如果是捉奸在床,虽然当下痛了点,但他们多少会看在同床共枕的份上,将你列为优先考虑对象。」她顿了顿,「大不了来个父凭子贵。」
「可惜我尽责的夜夜用保险套,不能父凭于贵。」郁卒啊!
「别担心,接下来的交给我办。只要我挺你,其他的都好商量。」
「那你那天干么不早点过来止战?你弟根本杀人不眨眼。」害他窝在这里养伤兼自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竟然打输一个小他七岁的大男孩。
「新仇旧恨,乾脆让他一次打个够,避免下次见面又杀红了眼。」狮子嘛!吼一吼消消气就没事了。
「新仇我知道,试问旧恨哪里来?」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搭同一架飞机到巴黎的事吧?」将空了的碗搁在床头,辛贿沂端来稀饭继续喂食。「很不幸,那天他看到你转头和我说话,外加我们又同机共舱了十几个小时。」
「不会吧!说个话也能构成罪状?」吓!保护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所以我说,你没被打成残废还不错啊!说来我还帮你少了一顿好打,不然那天你来我家参加晚宴时,肯定会被杰洛克拖出去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