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要让我父亲不喜欢你,这样子我们的婚事就永远无谱,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按捺不住满腔压抑的怒火,威尔森吼出今晚的第一道怒吼。
不过,这声怒吼却令查丁夫妻傻眼,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婚……婚事!?你们两人吗!?”骆紫洁瞪目结舌。
查丁怒不可遏的朝沈芝发出雷霆之吼,“是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不然他都答应和拉娜成婚了,怎么这会儿又要和你结婚?”
沈芝这下可真的将威尔森的耐性通至极限,他铁青着脸看着仍是一派泰然的她道:“你没话可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撇撇嘴,“随便你怎么想,我送这件性感内衣纯粹只是想弥补我无法替你父母上课的遗憾而已,你要多方联想,我也莫可奈何。”
“别说得那么可怜,你明知我在气你,又为何选这个时间过来?”
“我不是个逃避事情的人,今夭的事不解决,明天你又怎能心平气和的和我上课?”她说得振振有词。
“简直是狗屎!”火冒三丈的威尔森被她通到连脏话都说出口。
“威尔森!”查丁夫妇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但威尔森已经豁出去了,他将目光直视父母道:“既然沈芝要直视我和她的问题,而你们又是我的父母,或许可以给我一个好建议,该如何面对这个既尴尬又无措的问题。”
“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家里不准有人说出那样沿有教养的话!”查丁很在意他刚刚说的“狗屎”两字。
“听听儿子的问题吧,别急着训话。”骆紫洁再次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而查丁这会儿也察觉妻子似乎有所转变。
他不悦的瞪她一眼,看着儿子道:“说吧!”
威尔森瞅了凝视着他的沈芝一眼,“我说出我们下午所发生的事,这算正视问题吧!”
她深吸一口气,脑袋有些混沌,不过,她知道该面对的总是逃不了,顶多接受查丁的几声咆哮还有骆紫洁怔愕的目光。
见她不语,威尔森知道她真的不在乎他说出他们之间的事,这令他感到心痛,因为那也代表她并不认同那是一件重要的事。
他喟叹一声,“我和沈芝在拉娜离开饭店后,发生性关系了。”
查丁夫妇脸色丕变。
“而且我也确定我对拉娜没有一丝性欲,但对沈芝却有着满腔的欲火,所以我才会提到两人的婚事……”
查丁大怒,根本不打算让儿子把话说完,他怒吼一声,用力的拍桌,怒不可遏的膛视沈芝,“你这个女人居然勾引我儿子,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我儿子接受你?让你成为我们皇室家族的一份子?你算什么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人。”沈芝的冷静令查丁一时错愕无语。
威尔森直视父亲道:“我说出这件事不是要你污辱沈芝,而是我对她有感觉,如果真的要我结婚,沈芝是惟一的不二人选。”
骆紫清呆瞪着沈芝,她的观念真的这么跟不上时代吗?沈芝要教儿子性学技巧,居然亲自上场!?
查丁再次朝沈芝发出狂天怒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原来是假公济私的勾引我儿子,让他违背我的意思!”
沈芝撇撇嘴角,瞥了神情凝重的威尔森一眼,“我真感谢你的‘诚实’。”
“你来这儿不就希望我将问题扩大?”他反问她。
闻言,沈芝这才发觉自己来这里或许就是存有这样的动机。
“沈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士伯不是请你来为拉娜和威尔森上课吗?怎么变成是你和威尔森……呃……做,做那件事?”骆紫洁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她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名义上是帮威尔森上性学课程,实际上却是为了喂饱自己的淫欲!”查丁气得口不择言。
沈芝冷冷的睇视着他,眸中的犀利冷光没来由的令查丁有些难受,不得不移开目光。
“父亲,你不该这样说沈芝,她是处女,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威尔森继续引爆下一个话题。
“怎么可能?她这种女人最会装,你经验不足,被她耍了也不知道。”查丁嗤之以鼻。
沈芝送给他一记大白眼,“伯爵的话愈说愈难听,而我话必须说在前头,我只是个平民老百姓,我的修养没有伯爵好,若真要对骂,我怕伯爵可能会被我气得吐血!”
“跟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没什么好对骂的。”
“父亲,请注意你的说词。”见父亲一再对沈芝羞辱,威尔森对她的怒火已熄,反之升起的是对父亲的怒涛。
“跟什么人讲什么样的话,这种女人以后不准踏人我家!”查丁站起身,摇了铃铛。
沈芝一个箭步夺下铃铛扔到地上,“我真的很纳闷像你这种早该踏人棺材的中古世纪人物,怎么还能存活在现代?”
“你……你胡说什么?”
“一个对妻子没有性欲,跟不上时代步伐,还玩主宰子女婚事的迁腐老人,说他霸道?哼!我看那根本就是软弱,是个不敢面对现况的懦夫!”
查丁气得全身发抖,“你……你再说……”
“再说就再说,怕你啊?你一定是发觉自已那话儿不行,所以就干脆不做爱,而且自私的想反正自己也不行了,那儿子的幸福就不重要,随便找个伴了事,激不激得起性欲不干你的事,反正只要能生出孙子。那性事就甭管了!”沈芝犀利的说。
“你……你……”
“沈芝,你别太过分!”威尔森脸色铁青。
“是谁过分?我闭嘴的让他骂,他还不歇口。那这会我就骂更难听的,”她眸中冷光一闪,“搞不好他这个古板老人一生就只做过一次爱,刚好就是怀了你那一次。”
“啪”一声,空气在瞬间凝结。
凝视着她红肿的脸颊,威尔森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扬手甩她一个耳光!
沈芝被这个耳光吓傻,不过,一回过神便满怀怒火,“你行,威尔森,在褪去所有优雅的面具后,你居然也会动手打女人,我真的没想到你有这一面!”
语毕,她怒气冲冲的转身要朝外走去,但威尔森一把拉住她,凝视她红肿的脸颊,他的俊脸上满是愧色。
“对不起,我实在是被你的话给逼急了。”
“不用对不起,反正这一切是我由自个儿惹来的。”她冷冷的将目光移向他握紧她手臂的双手。
他缓缓的放开她,“真的很对不起。”
“那种女人让她走就是了,何必说对不起!”查丁这辈子没被女人这样羞辱过,他气得差点吐血。
沈芝做了个深呼吸,神情仍旧冰冷,但语气已见冷静,“我说这位老人家,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因为我愈来愈有感觉,我们可能有一辈子斗嘴的缘份,换个说法就是我极有可能和你相处在一起,直到你进棺材的那一天!”
“我呸!”
她冷笑一声,意有所指的道:“原来父子俩都是同个样,全都会骂脏话。”
查丁愣了愣,看着同样有点错愣的妻儿,“这……”
骆紫洁和威尔森两人相视一眼,他们都不曾听过父亲说过脏话,可见沈芝逼人的功夫确实一流。
沈芝再警了威尔森一眼,“有些事已经改变了,但是你赏我这个耳光让我不爽极了,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室愕然的三人。
威尔森不明白她话中的弦外之音,打了她令他整个心绪都乱了,一想到自己竟然是个会打女人的男人,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第八章
“反了!反了!这个差劲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教儿子性学论?!”恼羞成怒的查丁一回身就拿起电话。
威尔森按住他握着话筒的手,“父亲,你要干么?”
“打电话给杰士伯,看他找的是什么样的老师!”
“那这件婚事就肯定吹了。”骆紫洁适时的提醒。
查丁愣了愣,将话筒放回去。
威尔森瞅了母亲一眼,眸中也有着矛盾,毕竟通知杰士伯让他知道自己和沈芝己有肌肤之亲,或许他不会再动沈芝的脑筋,而自己和拉娜的婚事也会告吹,可是沈芝是否会因此而被所有的人看轻?
做爱是两个人的事,他实在不该将所有的后果都让沈芝一人来承担。
查丁冷静的思考一下,便对儿子道:“你明天还是去上她的课,但是除非拉娜在场,否则你也走人,免得让那个女人给啃了!”
“父亲,你别轻视她。”
查丁脸色一变,“是谁轻视谁?”
威尔森深吸一口气,看着一直静默不语的母亲,事实上,她的眼神中有着对沈芝的一股认同感,或者—沈芝是对的?
查丁跟随着儿子的目光看着妻子,不可讳言,这次儿子回来,让他有许多的机会察觉到妻子真的有那么点不同,而改变她的原因是什么?
威尔森的目光再度回到父亲的身上,语调淡然,“将心比心,父亲,你会让你的身心都渴望的女人,在一旁教导你如何去抚摸另一个女人吗?”
“这……”
威尔森深深的看了语塞的父亲一眼,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骆紫洁摇摇头,也跟着转身离开,留下皱眉不语的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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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紫洁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淋浴声,脑海中不停回荡着沈芝那些句句犀利的话。
说真的,她好佩服沈芝的勇气,而且沈芝也道出她好多的心声。
她和查丁是三十多年的夫妻,可是他们不曾共浴过,他也不曾说过什么浪漫的话或举动,就算她在第一眼就爱上这个俊挺严肃的丈夫,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爱有增无减,苦涩也是有增无减,算算日子,同床异梦也有三十载。
她叹息一声,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这身中规中矩,连身到脚跺的长袖纯棉睡衣后,再抬起头来看着她放在衣橱里的那件性感睡衣。
沈芝的眼光很好,挑选的睡衣性感而不低俗,她刚趁丈夫甫进浴室便偷穿一下,但由于没有勇气在丈夫的面前穿,她又急忙的换下。
只是儿子回房前的那句话给她很大的勇气,他说如果她不试着改变丈夫的古板观念。他就不可能得到幸福,而且,这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幸福奋战。
这么一想,她又走下床,来到衣柜前弯腰将那件性感睡衣拿出来。
她咬咬下唇,做了个深呼吸将身上的睡衣脱掉,也拿掉老是绾成一个髻的黑发,让垂至腰间的长发狂野的披散在身上。
她看着穿衣镜反映出她身上仅存的棉质胸罩和内裤,她再做了个深呼吸,将它们全脱掉,穿衣镜前的她是保养得宜,不输少女的白哲肌肤,仍然尖挺的乳房,纤细的小蛮腰及曲线合宜的美腿。
她知道自己个儿虽娇小,但身材比例却是完美,只是丈夫似乎不懂得欣赏。
听到淋浴声突然停止,她赶忙的将那件薄如蝉翼的透明睡衣穿上。
“洁骆,倒杯白兰地……”查丁后面的话梗在喉咙中,瞳目结舌的瞪着妻子。
她如黑绸般的黑发倾泻在腰上,身上那件隐隐见到她玫瑰色的蓓蕾,和美丽私处的丝薄睡衣,让她看起来秀色可餐极了,他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奔流,直冲脑门!
他隐忍三十载的欲望被她这意外的性感整个揭露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生威尔森时极度痛楚的模样,他硬是将那股欲望逼回去,再拉紧身上的睡袍,冷冷的对妻子道:“你什么时候学别人做荡妇?”
她脸色一白,但仍勇敢的直视着他,“我是不是荡妇,你应该最清楚。”
他冷睨着她,但却被她脸上的坚持给吸引住目光,胯下也愈来愈不安份,但多年的自持仍让他面不改色的怒声道:“你是不是被那个沈芝带坏了?”
“她没有带坏我,事实上,她帮我说出许多我从不敢说的内心话。”
他浓眉紧皱,“你的意思……”
她做了个深呼吸,“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你……”他差点岔了气。
“所以你从我生完威尔森之后,就不曾再碰过我?”
“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
“道德沦丧?道德败坏?”话一出口,其他的话似乎是不吐不快,毕竟她压抑太多年。骆紫洁一步步的走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丈夫,“我在守活寡,而且有多少次我因捺不住火烧的欲望,必须以自慰来解决生理的需求。”
“你……”他震惊得几乎答不出话。
“你一直要我包得密密麻麻的睡,而你,”她上下瞅了他一眼,“也是如此,我们是夫妻,难道真的得这样隔阂的同床?”
语毕,她又做了个深呼吸,一手轻轻的隔着睡衣爱抚自己浑圆的乳房,一边走到他面前。
查丁的脸整个涨红,而一股奔窜的血液倏地急窜而上,欲火焚身的他仍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看着妻子那诱人的挑逗举止,他的鼻子一阵骚痒,在惊觉自己即将喷鼻血的刹那,他急忙回头冲往浴室,但仍不及,喷出的鼻血溅在浴室门口,他尴尬的将自己锁在浴室里。
而骆紫洁先是一愣,接着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眸中笑意渐浓,最后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原来丈夫对她并非真没欲望,只是一直压抑着。
查丁听着妻子放肆的狂笑声,他沮丧的坐在浴缸旁,喃喃的道:“完了,完了。我的男性尊严毁于一旦了,完了!”
这一夜,骆紫洁连做梦也在偷笑,头一回这么开心的迎接睡虫的到来,而查丁则是整夜躺在浴缸里,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穿着性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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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威尔森便去接拉娜,直奔沈芝的饭店。
拉娜显得较为开心,因为昨天杰士伯跟她说了许多男女朋友借由性来升华彼此感情,因此她也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学习这门性学。
而且她对威尔森的爱意是一日一日加倍增加,他的俊朗优雅令她仅是走在他身侧都会心头小鹿乱撞。
不过心思全在沈芝身上的威尔森,倒没有注意到她那充满爱意的目光,他举手敲门,而开门的沈芝仅借了他一眼便道:“请进。”
“你昨晚没睡好?”他注意到她在淡妆下隐见的黑眼圈。
“想事情。”她回答得很简短。
“想什么?”
“原来被人打耳光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
他征了怔,神情歉然的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