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冗芃,这丫头开始学会出卖她了,可恶的丫头!
「大猩猩,把我的护照还给我──」她顾不得什么形象,开始起身抢夺。
「休想!」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在书房里拉扯不休,她的花拳绣腿全部往他身上招呼。
可她越恼火,瞿易修的笑容就越张狂,最后他索性一把抱起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大手正好搁在沙芙娜的俏臀上。
忽地,书房的门开了,欧阳芃见状,瞪着大眼尴尬的嘀咕,「喔哦,好像闯入了限制级的世界呢!」
瞬间,两个人马上弹了开来,原本紧拥的身子瞬间隔了千里远,脸上都爆出火红。
欧阳芃挤出干笑。「呃,抱歉抱歉,我只是来打个招呼──」接着转身对满脸通红的沙芙娜笑着说:「妈,我要去干妈店里坐坐,那就不打扰两位喽!请继续,请继续……别顾虑我了,晚餐之前我不会回来,所以两位可以尽兴。请!」
她带着贼笑,忙不迭的一边挥手一边退去。
偌大的屋子旋即恢复宁静,沙芙娜握紧拳头瞪着祸首。
瞿易修则两手一摊,状似无辜的上前,却冷不防抓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
人家女儿都首肯了,他还客气什么?
书房里陆续发出匡啷的声响,只因纠缠的两人吻得激烈万分,将一堆东西无端撞落。
「唔,别……我感冒!」她别着脸躲避。
眼神深幽的瞿易修抱紧她,「那就一起感冒吧!」然后继续狂野的亲吻着。
第九章
她以为可以一偿宿愿住进名闻遐迩的FOUR SEASONS HOTELS,她以为。
「,瞿易修,我的FOUR SEASONS HOTELS呢?」打从下飞机,她就雀跃的追问着她的下榻饭店,可是,大猩猩却像蓄意遗忘这件事情似的打死不提,任车子把他们远远的带离机场,却什么都不说。
瞿易修抓下太阳眼镜,紧闭着嘴不吭声,兀自思索着他的工作,全然冷落一旁的沙芙娜,更遑论是她殷切期盼的FOUR SEASONS HOTELS。
沙芙娜忍无可忍的再度出声提醒,「瞿易修,我什么时候可以到下榻饭店休息,我的FOUR SEASONS HOTELS!」
「什么FOUR SEASONS HOTELS?有谁要FOUR SEASONS HOTELS?」瞿易修斜睨她一眼,继续装死。
沙芙娜死命指着自己,「我呀,当然是我,我们说好的不是吗?」难不成她又得再一次流落街头吗?她才不要!
「有吗?」话落,他便板着漠然的脸孔,全然不搭理她,看似专注的思考着他的工作,然而心里却不满的发着牢骚。天杀的女人,来到纽约竟然只挂心什么徇屁FOUR SEASONS HOTELS,难道她不会想要看看他的世界、他的工作、他的生活吗?
呿!沙芙娜果然有践踏别人自尊和激怒男人的本领,而他也确实大大的光火。
会的,他会让她认清楚事实的,这辈子,在她的心里和眼里,最好就只能有他一个人,要不然……
「你──」见他嘴巴阖得跟蚌壳似的,她的怒气又要被这个臭猩猩给挑起了!
「对,应该是这样会比较好。」他显然想出了什么绝妙方法,心一喜,横过臂膀便将她搂近怀里,沙芙娜欲挣扎着起身,偏偏瞿易修也霸道的不让她如愿,只是搂紧她。
不会有什么FOUR SEASONS HOTELS,他是不会让这女人一个人住在什么该死的FOUR SEASONS HOTELS?她得待在他身边,即使得用条绳子绑住她,他也会这么做。
还记得出发前,芃芃可是对他寄予厚望,他不可以让支持他的小丫头失望。
沙芙娜望着他,有些生气却也被他抱得心乱如麻。他越来越爱这样搂着她,这代表什么?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什么?该死,现在好想捶他一拳喔!
瞿易修瞄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看见她懊恼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不舍的开口。
「妳不会去住什么FOUR SEASONS HOTELS,因为妳得住我家。」
「嘎?」他家?为什么她要住大猩猩的家?
「对,我家,芃芃说她不放心妳只身一人在纽约,所以要我好好照顾妳,既然是我带妳出门的,就有责任确保妳的安全无虞,这是基本原则。」话说得冠冕堂皇,手还是不规矩的抱着佳人不放。
「去你的基本原则!」猩猩真要讲究原则,她的日子早天下太平了!
再度兴起吻她的念头,瞿易修低下头去就要吻住她噘起的唇,谁知沙芙娜竟然早有准备的把拳头抵在他们之间,存心不让他如愿。
好,果然是沙芙娜,总有用之不竭的任性和取之不尽的韧性。
一路浏览着繁华的纽约,甫下车,他们旋即风尘仆仆的搭乘着电梯直上高楼。
「请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我家。」
「啥,为什么我们要去你家?」这大猩猩该不会是想对她……沙芙娜有些防备的退开。
那毫不掩饰的眸子让瞿易修忍不住低头一哂,「大小姐,我的家和工作室通通都在纽约,现在小片厂里有一堆工作人员等着我,我只是把妳带回来先安顿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妳的脑袋可不可以暂时停止胡思乱想,还是……妳也期待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沙芙娜很快的涨红了脸,外加赏他一记白眼。「臭猩猩,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在哀叹无缘的FOUR SEASONS HOTELS,至于其他,你真的想太多了。还有,如果你能找张桌子让我尽快工作,我会很感激你的。哼!」
两人一路吵嘴走出电梯,瞿易修一边回击一边掏着钥匙,忽地,紧闭的门扉陡然打开,一张温柔慈爱的妇人脸庞就挂在门边。
「哎呀,总算到了!」妇人显得兴高采烈。
「妈──」手中的钥匙颓然坠地,瞿易修诧异的大喊。「妳怎么来了?谁给妳钥匙进屋的?」
瞿媚嫣得意的仰头大笑,「呵呵,克里斯啊,那孩子挺乖巧的,有前途。」
听说儿子要回美国,她大老远的搭机飞来纽约,就是故意来堵人的,哈哈!
瞿易修沉着脸,嘴里不住的低声咒骂。好个克里斯,吃里扒外的蠢小子,竟然敢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他老妈知道,还擅自开门让老妈进屋里窥探他的私生活──好,回头一定要仔细调教这个小子,铁定让他从此再也不敢自作聪明。
「唷,这个就是芙娜吧!打从在电话中听到妳的声音,我就期待着有一天能见到妳,来,欢迎欢迎,辛苦了,跟着我家笨小子搭了那么久的飞机。」瞿妈妈横过身,全然不搭理脸色阴沉的儿子,目标锁定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沙芙娜身上。
唔,个子是小了点,不过长得聪明慧黠又美丽动人,难怪儿子会喜欢,哈哈,这杯媳妇茶看来她是喝定了!呵呵!
「伯、伯母好!」她狐疑的睨着瞿易修,却无法从他烧着怒火的脸庞发现什么救命的方法,就这样被热情的拉了进去。
救、救命啊!她怎么感觉大猩猩的妈妈笑容很诡异,锐利的目光好像把她巨细靡遗的打量过一遍似的,好恐怖唷!
「我一早就开始张罗了一桌料理,全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唷,快来吃。」
瞿易修只觉两鬓发麻。「妈,妳好端端的来纽约干么?」
「哎呀,还不是想念儿子,怕你饿了、累了或瘦了。」
「寺等,妳有跟叔叔说一声吗?」
「当然啊,他还说等他忙完了也要到纽约来走走,他也好久没看到你啦!」
「不会吧,那妳打算待多久?」他不敢想象疯狂的老妈在这儿多待几天,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瞿妈妈忽然饮去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模样,「阿修,你不喜欢妈妈来看你吗?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妈妈,但是我也很努力要照顾你啊,我只是想念你,你看你去年圣诞节也没回来,农历新年也在工作,一家子团聚永远少了你,我想你啊儿子。」眸子一黯,她伤心得哭哭啼啼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欢迎妈妈……」
一旁正义感十足的沙芙娜见状,冷不防的踹他一脚,似是在咒骂他怎么可以如此伤了母亲的心。
唉,傻女人,如果知道这全是他老妈的诡计,她就不会这样轻易上当了。
「伯母,你别难过,易修不是不欢迎,只是太惊讶、太高兴了。」沙芙娜赶紧安抚着眼前伤心的妇人,然后又踹了他一脚,「说话呀!你哑巴啊!」她凶狠的用无声的唇语命令他安抚母亲的情绪。
勉为其难的配合着心上人,瞿易修烦躁的安抚着唱大戏的母亲。
「妈,别哭啦,我最近会很忙很忙,根本没时间陪妳,我怕妳待在这里会很无聊。」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没关系,妈知道你很忙,我只是希望能帮你煮个三餐,让你有饭吃就好,你别管妈妈了,安心的去工作,我……我会一个人乖乖的在家等你下班回来,你爱吃的东西妈妈都会准备好,呜呜……没有人陪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孤单了,我是个孤单的老太婆,没人爱我……」
喔,该死,老妈的难缠症状又发作了!「妈──」他无力的喊。
「嗯……伯母,您别难过,我、我陪妳好了,别伤心,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可以陪妳说说话啦!」实在不忍心见一个母亲如此伤心难过,尽管自己什么也不会,可就是于心不忍的想为她做些什么。
只见瞿妈妈旋即欢天喜地的鼓掌。「真的吗?芙娜,妳可以陪我啊?哈哈!阿修,那你别担心啦,大可去忙你的事情,我觉得我和芙娜很投缘,可以互相作伴,你甭担心喽!」
瞿易修顶时白眼一翻,无奈到极点,笨女人,怎么这么轻易就上钩?看来他太高估沙芙娜的脑袋,也太低估老妈的能耐了。
「不行──妳以为妳是来纽约度假的吗?别忘了妳是来工作的,而剧本写多少了?妳还想要这样永无止境的延迟下去吗?」他不得不搬出导演的威严。
「啊!芙娜也要工作啊,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方才还开心的妇人脸一垮,默默起身。「阿修,妈还是回去好了,一个孤单的女人实在不受欢迎,我也不能影响芙娜的工作,还是回去好了。」
沙芙娜赶紧一把拉住瞿妈妈说道:「别走啦伯母,」拉住妇人温暖的手,转而对瞿易修发狠,「我进度延看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然剧本早八百年前就完成了,你放心,只要你这只大猩猩不来打扰我,这几天我一定让完整的剧本顺利出炉,接下来就可以陪伯母到处晃晃,还可以到FOUR SEASONS HOTELS去享受,伯母别理他,我把工作完成就陪妳去玩。」她说得豪气干云。
「芙娜真是个好孩子,难怪人家都说女孩永远都比男孩子贴心,看吧,这时候就很明显。」转身抱着沙芙娜之际,瞿妈妈还不忘竖起胜利的手势对儿子挑衅。
看见两个女人沆瀸一气,瞿易修顿时觉得胃口尽失。看来他得先完成手边的工作,才能够阻止老妈干出什么荒唐事情,乱了他的计画。
至于那个笨沙芙娜,随便她了,人笨没关系,但贵在自知,只是他发现沙芙娜不只笨,甚至连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也好啦,够笨他才不用花费太多心力,这辈子她是插翅难飞了。
「好,随便妳们,我要去工作室了,妳们自己看着办吧!」
起身离开之前,他的目光和沙芙娜对视了些许时间,终末,他顾不得还有观众在场,直接抓过她就狠狠的吻上她。
「你在做什么!」她吃惊的捶打着他,可这男人根本不动如山,纠缠的唇瓣缠绵又饥渴,硬是害她晕头转向的分不清楚天南地北。
谁叫她这么笨,竟然没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瞿易修存心给她一个难忘的惩罚,好让她记住谁才是正道。
「好热情唷!」靠在沙发上的瞿妈妈不断的鼓掌欢呼又窃笑。
「等我回来。」他独裁的丢出命令,旋即抛下发昏的她离开。
羞愧万分的沙芙娜涨红了脸,许久都不敢抬起头来面对瞿妈妈。
该死的大猩猩!这叫她要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才激烈拥吻成那样,要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别人会相信才有鬼。
可他们之间到底又是什么?她自己也不太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越来越怪了,打从他第一次吻她开始,完好的心就开始出现裂缝,好像有什么在鼓噪着,然后渐渐溃堤。
哎呀!真是奇怪的纽约,可恶的大猩猩,无端搅乱她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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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瞿易修都是早出晚归,害她总没能跟他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不过这家伙的恶行好像没有罢工的时候,不管是她睡着还是醒着,在书房或是在客厅,他都总是旁若无人的样子,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个瞿妈妈在,兴致一起,二话不说就抓起她一阵乱吻,然后啥也不说的潇洒走人,永远都把最尴尬的场面留给她善后。
一天下来,她的脸总要扮演熟透的柿子好几次──好不容易退了红潮的脸蛋,随时又会被瞿妈妈的揶揄笑容惹得尴尬不已。
可恶的大猩猩,她好歹是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会害羞欸!
只是每每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心头甜甜的。
「哎呀,沙芙娜,妳完蛋了妳。」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瞿妈妈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笑得异常灿烂不说,还把她照顾伺候得像个高贵得公主,餐餐丰盛料理外加豪华进补,才没几天,她的腰围已经有明显的成长。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完蛋的啦!」她歪头倒在瞿易修的书桌上,一脸颓丧。
「宝贝──工作忙完了吗?」瞿妈妈又在喊她了。
宝贝?被人这么喊着好怪喔!可是瞿妈妈很坚持,到后来她也束手无策,只好继续任由她喊。
「伯母,我还在书房。」她爬了起来,勉强撑住沉重的脑袋。
下一秒门就被人打开。「宝贝,妳太辛苦了啦,来,吃点小点心。」
又吃!又要吃小点心!她一个小时前吃的水果还没消化欸!
「伯母,我……我吃不下啦!」
「嘎?是不是不喜欢?」瞿妈妈委屈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