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样子啦,倒是你,你变得比以前更美了。”他毫无波澜的黑眸在此时熠亮了下。
她的脸蛋蓦然一红,“你、你也一样,变得比从前更俊了。”此话一出,她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根。
老天!这是哪门子的对话?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靳沐优笑出声,“枫红,想不到几年没见,你变得更会说话了。”
“有吗?”她困窘不已。
“枫红,怎么不进去厅里吃蛋糕?”他巧妙的转移话题。
江枫红一愣,突然猛盯着他看。
“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若是以往,你压根儿不会说出这种话。”太绅士了,一点也不像骄傲的他。
“没办法,不变不行呀!”他感叹的说。
听起来他似乎有弦外之音,但会是什么呢?
她想问却又觉得没立场,况且她实在没把握他已经忘了……
“这几年在国外,你肯定学到不少东西,对了!有没有交到心仪的外国男友呢?”
靳沐优笑着询问的同时,微扬的薄唇间竟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然而江枫红并未察觉,只觉得他或许真的忘了那段前尘旧怨。
“学业都快忙不过来了,哪有空交什么男朋友?”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她已经领教过他的能耐,倘若能跟他重修旧好……哈!他不记仇她就应该额手称庆,而不是奢望他们还会有进一步的关系。
况且,他已经有了杨谨华这位女友了是不?
“你呢?我记得杨学姊在天儒时就已经很爱慕你了,如今她总算得偿所愿,我该祝福你们二位才是。”她尽可能的掩饰住声音里的酸涩,佯装大方的祝贺。
“你……祝福我?”他的声音略带疑惑。
不知何故,江枫红竟不由自主的全身一悚。
“是呀!我听说你跟杨学姊已经是一对,而且你方才还陪着她唱生日歌呢。”她稍稍牵起美丽的唇瓣,僵硬一笑。
靳沐优没再出声,可是一双盯着她的眼眸却流转着奇诡的光芒。
“我有说错什么吗?”她不太喜欢他这种眼神,因为太捉摸不定,这会让她心慌害怕。
“你大概漏听了什么吧。”
“什么?”她一阵愕然。
“枫红,你才刚回台湾,有些事你或许不太了解。”他突然一脸诚挚的深深凝视她。
这会儿,江枫红更加不解了。
“不懂?”靳沐优略微扬眉,太过柔和的嗓音里漾出一丝危险。
江枫红被动的点下头。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他冷不防的笑出声,而笑容中竟隐约藏着某种算计。
“你……”
这时候,江枫红才彷佛惊觉到什么似的,神情非但变得极其不自然,就连双脚都下意识的往后退。
“枫红,你怎么了?”她一退,他便一进。
“我、我……”一股夹带着惊人恨意的无形压力冷不防的袭向她,当下她犹如笼罩在一片足以令人窒息的恐惧中,让她骇然不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5章(2)
“枫红,你怕我吗?”
他伸手想碰触她的脸蛋,可她却吓得猛往后退。
“我……我为何要怕你?”拜托!赶快镇定下来,快呀!
“也对,你从来不曾怕过我。”靳沐优很感慨的一笑,随后他将大掌转而插进自己的裤袋内。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进去了。”她确实不明白他的动机,但为了避开可能的危险,她必须先远离他。
“等等!咱们还没办正事。”
“办、办正事?”他们会有什么正事要办?
江枫红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是呀,一桩我整整想了六年的事。”他的笑隐含太多邪气。
“六年……”
怎么办?
她发现自己好似深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重雾中,就算想回头,也已经寻不到来时路。
“枫红,这六年来,你可曾想过我?”他往前跨出一步,在她又要退缩的瞬间轻易攫住她的柔荑,将她拉近,而后他温柔的挑起她绷紧的下颚,深深凝视着她饱含惧意的澄亮水眸。
“我……”她嗫嚅欲言,却始终难以成句。
“你知道吗?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想到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他以指节轻轻摩挲她白嫩的玉颊。
她并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可当他这样抚摸她时,她真的打从心底感到害怕,况且什么叫作想她想到心都揪起来了?难道,他不觉得这句话非但没有一丝温柔,还给人一种很可怖的感觉吗?
“所以你……该不该赔偿我呢?”
赔偿?
“放心,关于赔偿的问题,我已经帮你想好了。”语毕,靳沐优立即吻住她因惊愕而微启的朱唇。
在容不得她挣脱之下,他深深地、疯狂地、炽烈地吻住她。
江枫红真的吓呆了。
她想挣扎、想抗拒,可不知是力量太薄弱,或是他压根儿不给她反抗的权利。
突然,她惊觉靳沐优不知喂哺她什么东西,而且他还蓄意弄痛她的脸颊,令她将那颗东西吞了下去。
不到几秒,江枫红眼一闭,身子瞬间瘫软。
靳沐优紧紧抱住她,并在她的耳边轻声撂下一句话——
“这是你欠我的。”
已经几年了?
他日日盼、夜夜盼,就是期盼这一天赶快来临。
终于,他等到了。
脱下她纯白的高跟鞋,放下她所盘起的长发,然后就像拆神圣礼物一般,他慢慢的褪下高雅的晚礼服,而后他的呼吸便停滞了。
躺在雪色大床上的佳人竟是如此美丽,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莹白无瑕的肌肤,还有在她吐息时微微起伏的娇美酥胸,都让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的蹂躏她。
而他,会的。
不能说是迫不及待,而是真的如他先前所言,他等她等到心都揪起来了。
枫红啊枫红,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为什么没去捉你吗?
靳沐优一笑,优雅的将身上的外衣一件一件的褪下。
虽然等待是种煎熬,可当你终于采撷到时,那种胜利的果实却是最为甜美的。
靳沐优将结实的躯体叠在她的身上,细密的啄吻由她的颈项一路往下移,且在她挺立的娇嫩蓓蕾上逗留许久。
枫红,你还记得吗?
你曾说过要献身,而这一点,我始终不敢忘记,虽然晚了六年,不过我还真庆幸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因为你成熟了不少。
靳沐优的大手罩住她的柔软轻轻的揉捏,又逐渐往下……
对了!关于你有没有男朋友,其实我是多此一问的,因为这点我最清楚不过。
靳沐优轻柔的扳开她的双腿,再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而后倏地一记猛力挺腰……
靳沐优不禁逸出一声满足的粗喘。
没想到,江枫红的身子竟与他如此契合!
这种契合程度,是其他女人所无法比拟的。
枫红,你值得我等,真的!你值得让我等了这么久。
靳沐优狂肆的在她身上律动,那般足以震慑人心的力量,让昏睡中的江枫红能感受到他的高张欲望,继而发出既脆弱又无助的嘤咛声。
枫红,我必须再提醒你一次,这是你欠我的,懂吗?
当江枫红睁开双眼时,只觉得身体很痛、很酸。
除了身体上的强烈不适之外,她的意识亦是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发现丝被下的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她雪白的脸蛋就益发红润了。
她拼命地要自己别嚷嚷,因为那是没用的。
接着,她不断的深深吸气,并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是饭店套房吗?
江枫红吃力的轻移身子,同时她亦察觉私密处竟泛起阵阵的酥麻感,她神情一僵,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她为什么会被人给……
靳、沐、优!
江枫红立刻忆起在昏迷之前最后看见他的模样,记得那时候的他,笑得非常诡异、邪恶,而她居然还对他……
坐起身的她紧紧揪住被子,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设计她。
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会来参加这场生日派对?
“别一副被人强暴过的模样好吗?”
江枫红一震,瞠大的眼眸布满愤怒,她瞪住看似神清气爽,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阴鸷的靳沐优。
“你……是你!”她咬牙切齿的看向他。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谁敢抢在我的前头动你一根寒毛?”靳沐优冷嗤一声,朝她走过去。
“你别过来……”她痛恨自己所发出的声音竟如此微弱。
“怕什么?你身上有哪一处我没看过?”靳沐优就站在大床边,既骄傲又自负的睨着她刷白的容颜。
“你、你……”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
打从一开始,靳沐优就摆明要松懈她的警戒心,让她以为他是无害的、是不计仇的,结果呢?她就真的傻傻的跳进陷阱里,让自己变成如今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
“江枫红,你是最没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
江枫红紧咬下唇,不说话。
“记得吗?你早在六年前就答应要献身给我,如今我只是实现你对我的承诺而已,这样有错吗?”
江枫红瞳孔一缩,这会儿,她是真的哑口无言。
没错!
因为高美伦,她假意答应要做他的人,可是……可是追根究柢,若不是他逼人太甚,她何必如此?
“看样子你是记得的,很好,这样我就不用再提那些废话了。”他突然弯身扯住丝被的一角,对她漾出邪恶的微笑。
“你又想做什么?”她又惊又惧。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
“你……”
“六年来的等侍,我会连本带利的向你要回来!”
第6章(1)
啪、啪——
江枫红的美眸直直瞪住冷不防鼓起掌来的靳沐优,她因为他诡异的举动而更加惊恐。
“我差点忘了一件事,当年在我晓得你聪明的选择离开天儒之后,我就对自己说,日后倘若有机会遇见你,绝对要赏你几记掌声,因为你实在太厉害、太勇敢了。”
江枫红难以动弹,唯有眼睁睁的看着丝被从她身上慢慢滑落。
“枫红,你知道吗?你真的美极了,我真的没有白等。”
她除了动弹不得之外,就连声音也发不出。
“对女人而言,第一次的性经验恐怕是痛苦多于欢愉的,所以你得感激我没让你承受落红的痛楚,而且接下来,你一定能慢慢体会性爱的美妙,我敢向你保证,你一定会爱上它的。”声音甫毕,他即再度覆上她,狂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江枫红抵挡不住、亦抗拒不了的狂摆起腰肢,随着他强悍的动作,吟哦出达到高chao的呐喊,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为止……
“啊——”
江枫红猛然一震,接着她忙不迭的将被手臂撞倒的水杯立起,之后她又赶紧将沾到水渍的重要文件拿开。
在连续抽了几张面纸后,她才把桌面上的水渍给擦拭干净。
老天!她到底在干什么?在经过一片混乱后,江枫红忍不住将又惭又羞的脸蛋埋入自己的双掌里,暗自气恼不已。
那一夜,在他彻底得到她之后,他即带着满意的表情离开,然而真正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她竟然毫无保留的接纳对方,甚至还任由对方将她一点一滴的吞噬掉。
拜托!他们又不是相恋中的男女,更非鹣鲽情深的夫妻,在面临他强势且不容抗拒的索求时,她应当极力抵抗,而不是沉醉在他的……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旖旎的画面,让她益发懊恼自己的无能。
怎么办?接下来她该如何是好?
“经理。”
江枫红仍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靳沐优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枫红、枫红……”
江枫红突地回神,抬眼瞪向来人。
“呃……是你啊,何大哥。”江枫红赶紧将撑在桌面上的双肘放下,有些慌乱的坐直身子。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何景荆没忽略她的异样。
“我很好呀!”江枫红不自觉的回避他的目光,讷讷的笑道。
“没事就好,不过枫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天去参加杨董千金的生日宴后,为何会消失一整夜?”那天他因为与客户有约而未跟随,而奇怪的是,在江董遍寻不到枫红之际,却突然接到一通神秘电话,说是枫红因遇见一位老友而先走一步。
隔天,在枫红真的平安返家后,他与江董才真正的放心,然而这中间的过程,枫红却怎么也不肯透露。
不可讳言的,他已经把枫红视为他最关心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可是她……无心上班的她,到底是被什么事给困扰?
“何大哥,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私底下,江枫红都习惯称他一声何大哥,因为她到国外求学的这段期间,几乎都是何景荆帮她处理一切,自然而然的,他们的关系也就变得更密切。
“你老实说,你的失踪该不会跟靳沐优有关吧?”
何景荆见她愀变的神情后,忽然闭上眼。
果然是他!
原来靳沐优一直都被枫红给锁在心房里,任凭他想尽办法欲打开,依然无功而返。
“何大哥怎么会突然把他给扯进来?”她想佯装无事,可微颤的声音却早已泄露她的心事。
“我真的没料到,他居然会影响你至此。”原以为离开天儒,枫红便会渐渐淡忘掉这个人,谁知……啧!是他太看得起自己,还是他把靳沐优估算得太低?
“何大哥,你在说什么呀?”江枫红硬是挤出笑容,并作势要批阅各部门所呈上的卷宗。
“枫红……”
“对了!何大哥,关于新埔计划案已经评估到一个段落,接下来关于购地的成本、获利以及与我们竞标的……”为了逃避何景荆的追问,她赶忙拿出厚厚的一叠资料,想与他研商。
“靳氏财团已经正式对外宣布,对新埔一案是势在必得,你说江氏企业能够顺利扳倒靳氏得标吗?”何景荆不知是有意或无意,一直在江枫红面前提及靳沐优或靳氏,其实他是想测试一下江枫红所能容忍的底线。
“当然可以,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加油,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抓住计划书的手猛然一紧,可江枫红脸上却无惊慌,而是信誓旦旦。
反正懊悔已于事无补,何况她也没那么在乎第一次是给了谁,所以她不能再被靳沐优影响到她的作息,她必须打起精神来,让父亲及众人好好看看她在江氏所创下的第一份成绩单。
“你有这份自信很好,当然,何大哥也会尽全力支持你的。”何景荆眸光一闪,难得露出笑容。
然而,要扳到靳氏谈何容易,或许在枫红与靳沐优正式交锋前,他该去拜会一下对手才是。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何景荆这个人。
为何这么说?因为他见过他太多的照片了。
他可不是对姓何的这个人有兴趣,而是每次拍江枫红的照片时都有他的身影,这让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有想摧毁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