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站住!”他愠怒地站起来。
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上楼,很快地消失在二楼。辜凡佑马上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他一进房,就看到坐在阳台椅上的方苹。辜凡佑站定在落地窗前。
“你昨晚去哪?方苹没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远山。
“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没什么好说的。”她淡淡的道。
“我和怡玲……”
“闭嘴!我不想听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肮脏事。”
凡佑皱着眉。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狗男女。你心里有数。”
“哈哈哈……真好笑!”
“你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你讲了这么好笑的笑话。”
凡佑觉得她的反应很不合乎常理。照理说,她应该要狠狠地骂他,和他大吵架,为什么她却比他冷静?
“请你尽量少在我面前出现,以后也别在我面提起那个女人。你们爱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她愿意当情妇就成全她,我只希望你能给我清静的日子过。”方苹对着远山讲出这番话。
“你成全我和怡玲?”这像话吗?哪有这种事?
“没错。以后,我就睡客房。既然你喜欢她,就接她回来,我不介意。如果你愿意和我离婚,我会马上签字。欠你的三亿,就请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还你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一脸阴沉地来到她身边。
方苹回过头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辜凡佑完全被她弄糊涂了。她不但不阻止他和怡玲的关系,反而想成全他。
“你没事吧?”他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方苹轻笑道: “我很好。我只是看清事实,看透人性,原来……看清楚了、看透了是件这么愉快的事。”
“愉快?你感到愉快?”凡佑不明白她的意思。
“对呀!我们扯平了。我不必再过着提心吊胆、心存内疚的日子,这当然是件愉快的事。”
碰着另一半外遇,不是会让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为什么方苹的反应会这么平和?原本他还担心她会想不开,如今她这种态度,到底他是该放心,还是生气?
“你不必觉得奇怪!现在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从今以后,请你别再骚扰我,我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你休想!你一定得将这个野种拿掉,别忘了,你还是我辜凡佑的老婆。”他怒蹬着她。
她也回敬他一眼。
“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辜凡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无辜的,如果你不想见到一尸两命,就让我生下。”
“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我?”
方苹一道像冰似的眼神,撼住了凡佑。
“相信你清楚我的固执。”她冷冷地道,嘴角却是上扬的。
辜凡佑当然了解方苹的固执,他早就见识过了。
“好,你想清静……我就让你完全清静。你想生下那个野种就去生,马上去收拾東西,我让司机送你到野柳的别墅。”语毕,他即愤怒地转身离开。
方苹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同意了,还要将她送走,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他真的完全放弃她了吗?唉!不是决定不管他了, 又何必在乎这些。
“也好!眼不见为净。”方苹从阳台上看着正走出前院的辜凡佑,她摸着腹部轻喃:
“宝宝!跟爸爸说再见,咱们这一走,可能就很难再见到你爸爸了。”
“太太!”阿芬悄然地来到她身后。 “少爷叫我来帮您整理行李,等会儿和您一起到野柳的别墅。”
方苹点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方苹整理好简单的行李,准备上车离开。
她看看这幢别墅,这一走……大概不会回来了,心中的感触万千,付出这么多后,得到的竟是一箩筐的无奈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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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哈玲一知道方苹离开别墅,她就找尽各种理由要搬进别墅,辜凡佑懒得理她,也拿不达目的不善罢干休的怡玲没辄,只好由着她去。
他没想到,她才搬进去,就来个装潢大翻新。某天,当他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沙发、家俱、摆饰全都换新,甚至卧房,能换的全换了,连他与方苹的结婚照也换上怡玲的性感写真独照。
凡佑在一堆被换掉的家俱中找回那张结婚照。
他没心思去理会怡玲,也不想和她吵。自从她搬进来,每天与他同进同出,黏人的很,深怕这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会跑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方苹手中夺来,又怎能被别人抢走呢?她才不当第二个方苹。
凡佑要怡玲在家中休息待产,她不肯,还直嚷着要他赶快和方苹离婚,好给她个名分。
“我的睡姿不好,你又有孕在身,我还是到客房睡会比较安全。”凡佑洗好澡,正拿条大毛巾擦头。
怡玲耐着性子,柔声道: “没关系,才两个多月,床又那么大,你不必担心。”她只着了一件性感睡衣,伏贴在他胸前。
“就是两个多月才更要小心。你早点睡吧!孕妇的睡眠要充足才行。”他对她的挑逗、暗示.完全都无动于衷。
“那……我去客房睡,你睡这儿。”怡玲忍着小发火,换另一种人式要他留下。
“别闹了,早点睡。”凡佑拉下她放在他身上的手,并迳白走出了卧房。
怡玲发现凡佑一直闪避着她的求欢,现在竟还要分房睡。她明白,在未让他与方苹离婚,正式当上辜太太前,她不能和他撕破脸。
她在抽屉中拿出一份空白的离婚协议书。这是她为凡佑与方苹准备的。她知道,他的弱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准备利用这张王牌来逼迫他,让她成为名副且实的辜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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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柳的别墅里,只住着方苹、阿芬和一位老园丁。
自从方苹搬进来后,辜凡佑中曾来看过她。而她。一天比一天安静,常常一个人到附近的海边吹海风、看海。
“太太!您又要到海漫去了吗?”阿芬一直很担心她。
“嗯!”
“太太……少爷都没来看您,连通电话也没有,您不生气吗?”阿芬替她感到不平。
“有什么好气的?生气又能如何?他不来,我反而清静。”方苹拿着一支黄色的遮阳伞准备出门。
其实阿芬看得出来,太太还是在乎少爷的,否则她不必这么闷闷不乐。
“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对小孩子才好,您这么闷闷不乐,小孩子也会感受得到喔!”
“喔?宝宝真的会知道吗?”
“当然。”
方苹勉强挤出一道笑容。 “也对!宝宝和我的情绪应该是一样的,好!以后我会好好注意。”她穿上凉鞋,撑起洋伞慢慢走出追座象牙塔。
方苹沿路走着,发现今天的人潮比中常多,还多了一些外国观光客。
她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海浪一冲,水花会稍微喷到她,所以她想换个地方坐。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慢慢地爬下大石头,突然来阵强风,横扫了她的伞,方苹一个重心不稳,竟滑落水中。
“有人落海了……”适巧有人看见方苹落水,大声求救。
方苹被救起来后,立即送到医院。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方苹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病床边的米契尔。
真巧,方苹竟然是被“透那财团”的总经理米契尔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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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太太!少爷来看您了。”阿芬很兴奋的上楼通知方苹。
“凡佑?”方苹先是一阵惊喜,马上又换上不知所措的莫名情绪。她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态度对
他,还想见他吗?他这么狠心的伤害她,她还需要给他好脸色吗?可是在她心里深处,好像还有一丝丝她不肯承认的喜悦。
方苹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拉拉身上的粉蓝色宽洋装,深吸口气.她在点紧张……慢慢的走下楼。
阿芬正帮他冲壶玫瑰花茶。
“没事的话,别一个人跑到海边,免得又发生什么意外。”辜凡佑先开口。
方苹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的?她曾又代米契尔别告诉辜凡佑的。 “你怎么知道?”
“阿芬刚刚说的。”
原来如此。
“你来……有什么事?”她在对面的位置坐下。
辜凡佑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她。
方苹接过纸袋,并拿出里面的东西。
她暗皱了下眉。 “离婚协议书?”
“你可以继续住往追里,住到你不想住为止。我已经签字离婚,你有什条件尽管写上去,签好字后,我两来拿。”凡佑起身望着窗外。
方苹没想到他终于肯放弃她,当初他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她,如今却如此轻易的开口离婚,而且这么快。
“欠你的三亿,目前我没有能力还。”她淡淡地道。
“不用还了,当是你的赡养费,我会另外再给你二亿。”
都到这地步了,她能怎么说, “你连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她暗暗擦掉她脸庞滑下的泪水。
凡佑这才回过身。 “老实说,如果你没再和致洋私通、没怀他的种,我不会和你离婚……”
“我没和他私通、更没怀他的孩子,这孩子是你的。”方苹再次向他说道。
方苹从他眼中知道,他不会相信她说的,她也不想再解释了。
方苹在离婚协议书上盖章签字后,拿了份给他。之后,方苹拖着沉重的步伐默默上楼。
辜凡仿看着她的背影,他有股说不出的酸楚与痛苦。
他无法原谅她的不贞,心里却仍对她有着深藏的眷恋。
他想,离婚对方苹也好,还她自由,她就可以到香港找致洋结婚,名正言顺地将孩子生下。
“阿芬!”辜凡佑喊着。
阿芬从厨房出来。 “少爷!”
“这张支票拿给太太。”他拿张三亿的支票给阿芬。
阿芬将支票收下。 “少爷!你真的要和太太离婚吗?”
凡佑没回答,转头就走。
第九章
辜致洋才一回国,就听到公司员工的闲言闲语,还有些好事者主动向他报告近来最热门的八卦消息。越听越火大的辜致洋马上冲到董事长室找辜凡佑。
致洋才进秘书室就看到大腹便便的叶怡玲。
他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嘲讽地道: “我该称你——堂嫂罗!”
叶怡玲笑着来到他面前。 “我已经和凡佑结婚了,当然该称我堂嫂。”
“没想到我在香港的这段时间,台湾竟发生了这么多让人跌破眼镜的事,而且还与我息息相关……”他说完这些话,就往董事长室走。
叶怡玲拦住他。 “你做什么?”
“找堂哥。”
“他不在。”
“在不在,我有眼睛看,不必听人‘道听途说’。”致洋意有所指,不客气地他闪过她,进了董事长室,怡玲也跟了进来。
“你眼睛看清楚了吧!”
致洋在沙发上坐下。“听说……我当爸爸了?”
心虚的怡玲左顾右盼地道: “这得问你啊!”
“问我?嘿嘿……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
“方苹被最要好的朋友出卖——这话你不会听不懂吧!”
“辜致洋!你别无中生在。”
“无中生有的人是你。”他直盯着她,站起来。“我和方苹是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我会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不是你说的吗?”
“你和方苹幽会私通是我和凡佑亲眼所见……”
“我还觉得奇怪方苹约我在‘夜色酒吧’的事,堂哥怎么会知道?”他愣了一下,才恍然说道:“难道是你搞的鬼?难怪……她一直避不见面,那天却突然寄封快递给我,约我在‘夜色酒吧’见面。”
“你别胡说!”
致洋已差不多明白所有的事了。
“那天在酒吧,我也告诉你,方苹曾拦下我的车那一夜,我们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说要替我向哥与方苹解释……你又怎么说?”
“我……我……”怡玲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在“夜色酒吧”那一天,辜凡佑打了致洋一拳。带走方苹后,怡玲告诉致洋,凡佑已经知道他和方苹发生一夜情的事。
致洋才将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夜情内幕,向怡玲解释清楚……
那一夜,方苹搁下致洋的车后,
致洋将她带回家。她一直很紧张,所以要致洋倒杯酒给她,让她喝酒壮胆,在她喝了一杯之后,便叫致洋先去洗澡,结果她又多喝了一杯,等列致洋洗好澡出来,方苹已经醉得边唱歌边跳舞了。
致洋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告诉你哦……他一定会气死的!”方苹边笑边说。
致洋也笑着问: “谁会气死了?”
“我……未婚夫啊!”
“你有未婚夫了?”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吧!死他了,要不是……大他三忆……我才不嫁他……他好可恶!天……恶魔。”方苹边骂边跳舞,不一会儿,她觉得很热就开始脱衣服。
致洋虽然玩心重、人风流,但也不致于会趁人之危,而且他看她的样子还蛮顺眼的,长得有点像他的初恋情人。
“你再说,我要拿相机来拍了。”他开玩笑的恐吓道。
她这才赶紧的将拉到胸口的衣服放下。“色魔……都是魔……色魔、恶廣。”接着,她又开始喃喃自语。
致洋是越看她越觉得有趣,越听越明内她会在半夜路上拦车的原因,他干脆躺在床上听她讲……
结果他睡着了,等到快天亮,他一睁开眼,却看到趴在他身边的方苹身上只剩条内裤。
他心想地大概又觉得热了或有裸睡的习惯,帮地盖上被子后又继续睡,等他再醒来,她已经不见了。
所以,这一夜根本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之后,再碰到方苹,只觉得她很有趣才想逗逗她,而且她口中的恶魔未婚夫竟然是凡佑,这更有意思了。
在‘夜色酒吧’时,辜致洋已经将这些事全告诉了叶怡玲。怡玲也答应致洋,她会把事情向凡佑与芳苹解释清楚,她还交代说,凡佑正在气头上,叫他别找凡佑或方苹,否则怕会把事情越弄越僵,最后弄得无法收拾。
所以致洋听从她的建议,以为她能够将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之后,他就调到香港分公司了。
此时,辜致洋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恶狠狠地瞪着叶怡玲。
“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堂哥,还是为了钱?”
怡玲阴冷地笑着。 “随你说。”